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67 血染

第一卷_67 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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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67 血染

剛喝完藥,蕭累玉便推門進來。

楚慕雅本想起身行禮,被蕭累玉阻道:“你身上不大好,就不要起來了,這些日子好生將養著,我已經吩咐下去,你的事暫時就讓別人去做就好了。”

楚慕雅眼眶一熱:“多謝娘娘。”

蕭累玉幫她把被子掖好,笑道:“我把你當妹妹一般,你也無須與我拘禮,只是以後出門可要小心,別再讓太子殿下為你擔心了。”

楚慕雅點頭,又問:“太子殿下沒事吧?我聽他昨日好像咳嗽了幾聲,會不會……”

蕭累玉道:“太子殿下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他有什麼事從來不會和我說,方才他便出門去了,想必也沒什麼大礙。最要緊的還是你自己!不過遇到昨天那種事情,你就算無法脫身,也可以求助他人,來太子府報個信什麼的,你也不至於傷成這般,難道一路上你連一個人都沒有碰到嗎?”

楚慕雅道:“我也想過,可是那時候街上人都紛紛關門避雨去了,我實在找不到人。後來我看到一個長得有點像側妃娘娘的,不過現在想想,大約是我看錯了。”

蕭累玉神色一凜,道:“沈芣苢?”

楚慕雅不大確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是她一直沒理我,我想應該是我認錯了吧。”

蕭累玉有些怔仲,隨即道:“你好生歇著吧,我先走了。”

楚慕雅撐著身子起來,道:“娘娘慢走。”

她眼珠轉了轉,藥還沒有喝進去,便拉住琉璃問道:“太子殿下這個時候出門,可知是去了哪裡?”

琉璃搖頭:“太子殿下一個人走的,太子妃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你還是好生躺著吧,都傷成這樣了,還關心這個關心那個,簡直就是勞碌命!”

琉璃走後,楚慕雅掐指一算,不好,只怕有事要發生。

高僖來到右相郭糜府外,敲了敲門。

開門的人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問道:“請問閣下是……”

高僖推開了門,那人見高僖玄衣玉冠,身份貴重,不敢攔阻,郭糜神色匆匆出門迎接,邊拱手作揖邊笑道:“太子殿下光臨寒舍,老臣實在是三生有幸!”順便攔住了他的去路。

高僖冷笑:“大白天的,郭相這般惶恐,卻是為何?”

郭糜一怔,很快笑道:“老臣是沒料到太子殿下會突然駕臨,實在是受寵若驚,意外至極!意外至極呀!寒舍簡陋,還請太子往涼亭一敘!”

高僖推開他拉自己的手臂,徑直向前廳走去,道:“盛夏已過,涼亭未免過於凜冽了些,郭相待客之道竟是如此嗎?不知是否因為您有客人在?既然如此,本太子來都來了,難得有緣相聚一堂,不知可否為本太子引薦?”

郭糜攔道:“不過是老臣遠房的幾個親戚,不值得引薦,不值得……”

說著,高僖已經推開了大門,果不其然,高儼等人正齊聚一堂,見到他堂而皇之地出現,竟有些意料之外,也有些心虛。

郭糜已經無所遁形,耷拉著頭不敢再抬。

在場的五六人皆是高儼在朝中的心腹,有各部尚書,也有武將。除了郭糜老奸巨猾,一直保持中立之外,其餘的都對年少封為太子的高僖十分不滿。

雖然從前就有所耳聞,知道這幾人對高儼的效忠

,但能親眼得見他們聚會密謀,還是有些震驚。

高僖冷笑道:“皇長兄既然回到京城,又何必鬼鬼祟祟躲在右相府中,難道京中連你的容身之地都不曾留嗎?”

高儼雖年長他十幾歲,卻沒有他一半的風姿,面對他凜然之狀,以及為太子兩三年在朝中的浸潤,即便有諸多心腹在場,竟在氣勢上也略遜一籌。

“我今天凌晨才到鄴城,不過是來看望自己的老朋友,難道此事還要向太子彙報嗎?”

高僖回頭看著郭糜:“老朋友?忘年之交,這交情的確不淺。郭相,你說是不是?”

郭糜身份尷尬,說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左右為難。

朝中左相已經是高僖的岳父,右相卻一直立場不定,如今二人力量懸殊對決之時,郭糜仍然有所遲疑,已讓高儼不安,又不好直接逼問他立場為何,反而薛寅不忿高僖目中無人,仗著自己這邊人多,無所畏懼,上前道:“長陵王殿下一直與右相交情匪淺,此事與太子您又有什麼關係?你若是想籠絡朝臣,也不必藉著太子的身份來壓人,長陵王這兩年一直被你壓迫在外,你以為是怕了你不成嗎?”

高僖冷眼一看,薛寅手背上的刺青分外清晰,想起前一日楚慕雅所受羞辱,只覺有萬芒穿心。臉上仍不動聲色,陰柔笑道:“皇長兄的人果然對主子一片忠心,如此甚好,甚好。”

連說兩個“甚好”,讓眾人都摸不透他的心思。他沉默著一一與那些大臣對視,路過穆宇身邊時,冷不防拔了劍,反手朝薛寅劈去,頓時血濺了高儼一身,薛寅人頭落地,頭髮散亂著在地上打滾,一直滾到郭糜腳邊。

幾個武將已經拔劍相向,文臣紛紛嚇得蹲在地上抱著頭不敢出聲。

“大家冷靜,冷靜!”郭糜身為東道主,此時顧不得害怕,惶恐地小奔於高僖身邊,道,“太子殿下,冷靜,冷靜啊!”

高儼沒有料到他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心中又是憤怒,又是震驚。薛寅方才站在他身邊,若是高僖再膽大一點,指不定就是他和薛寅主僕倆的人頭一併在地上打滾了。

他驚怒道:“高僖,你實在是膽大包天!”

高僖面無表情,冷冷地將劍交到郭糜手中,並就著他的衣袖擦乾淨手上血漬,緩緩道:“朝中重臣一向最擔心的就是怕自己效忠錯了主子,可是本太子卻覺得,最可怕的是身邊跟了一群蠢貨,不僅幫不了你什麼忙,反而容易把主子推入險境。皇長兄以後選奴才可要留意了,弟弟不才,但是像薛寅這般愚蠢到一定境界之人,是絕對不敢用的。”

他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持兵器的武將,雖在沙場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此時竟被一個不滿二十的小子嚇得驚若寒蟬,紛紛面面相覷。

高儼憤然,佯裝冷靜佯裝得接近崩潰:“高僖,你不要太過得意,你尚有把柄在我手中,我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高僖正視他的目光,眸中是殷紅如焰的深仇,恨得牙關緊咬:“善罷甘休?你我之間的恩怨尚未了結,如何善罷甘休?”

超乎他年齡的厲辣與狠勁兒讓人不寒而慄,高儼有些心虛地迴避著,須臾又笑,在他耳邊輕聲道:“只可惜,人死不能復生,不然她要是活著的話

,知道你如何傷害她,欺騙她,你猜她會不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你身上?”

高僖眼角抽了抽,心底是難以抑制的悲痛,直直抽搐著他內心的一抹柔軟。許久才對郭糜道:“今日打擾了,就此告辭!”

郭糜扔了手中沾血的寶劍,還戰戰兢兢地陪了個笑臉:“太子殿下慢走,慢走!”

雖然給楚慕雅大大地出了一口氣,但高僖並未釋懷,反而覺得心情愈發沉重。他終究還是沒能下手,親手殺了高儼。

走出郭府時,他深深吸了口氣,卻意外地發現楚慕雅在門口徘徊,手指不停地掐著。大約是算得不準,因此臉上格外焦躁。見他平安出來,躁意逐漸消散,脣邊帶了安心的笑意。他奇道:“你怎麼來了?”

楚慕雅眼角和嘴角仍有淤青,走近他,卻與他隔了一段距離,猶豫著道:“我打聽過了,右相郭糜在朝中搖擺不定,若是長陵王祕密回京,絕對不敢輕易回自己府中,更不會去他任何一個心腹的家裡惹人懷疑,唯一的可能便是想借此拉攏右相。”

高僖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右相?”

楚慕雅道:“論位高權重,非左右相莫屬,論軍權,非威王莫屬。而論四世三公,只有沛國公陸家。除了這幾個人,沒人敢冒這個險。而左相是太子的岳父,威王是國舅爺,陸氏已經不問朝政,那便只有這個右相郭糜了。”

高僖有些意外,一向愚笨的楚慕雅竟也對朝中局勢如此瞭解,過去實在有些小看了她。他道:“你傷勢還沒好,你來此做什麼?”

楚慕雅臉上有些害怕,道:“我擔心太子會做什麼傻事。”

高僖怔然,道:“我會做什麼傻事?我又不是你。放心吧,什麼事也沒發生。”

楚慕雅伸手摸他的臉,他後退一步:“幹什麼?”

楚慕雅顫聲道:“你……你臉上有些東西。”

高僖伸手揩過,卻是兩滴被濺到臉上的血。本來以為自己隱藏得還算好,卻在見到血跡後,有種被人拆穿了面具的尷尬,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跟她解釋。

她對他是從未有過的害怕,卻又是從未有過的親切。他為了她殺人,卻裝作若無其事,手段之殘忍讓人駭然,然而,她也深深明白,負上人命的人是自己。

即便遠離了紛爭,卻也免不了手染鮮血。即便他不讓她觸碰這些骯髒不堪,但也難以抹平她內心的罪責。

於是他便由著她,純白色手絹擦乾淨了臉,緊接著便擦那雙殺人的手。他掌心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她擦的時候自己手還在顫抖個不停,但是他卻是冷靜得出奇,從殺薛寅到現在,手由始至終沒有抖過一絲一毫。

不論是戰場殺敵,還是在楚國被困脫險,甚至那次浣衣局的血洗,他手上沾染的血腥不在少數,但沒有一次比這次下手更穩,更狠,更準。

不知是久經沙場的歷練,還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使然。

沒多時,手絹已經血跡斑斑,腥豔得令人眩目。

“又要下雨了,趕緊回去吧。”他忽然抽回了手,撂下她冷清一人,扔了那張手絹,在她面前恣意飛舞著。

她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時而還要小跑追上幾步,但一直不敢靠太近,也不敢再像從前一樣與他廝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