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60 相濡以沫

第一卷_60 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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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60 相濡以沫

生死之際,他腦子早已一片空白,然冷無忌此時卻突然停了下來,不由得後退幾步,眼中又驚又奇:“你是……齊國太子?”

高僖沒有想過尚能留下生路,只是冷無忌樣子甚是奇怪,他不明所以,胸口翻騰難以呼吸,喉頭微甜,須臾才道:“在下高僖,乃齊國太子。”

他這張臉精美無比,楚慕雅一向以為他只能迷惑女人,竟沒想到迷惑男人也甚有一套,竟勝過自己這個活脫脫的美人。

只是這個活脫脫的美人已經半死不活了。

冷無忌眼中一陣惑然,眼前少年這張臉,他的神情,他的眼睛,他的氣勢,他的耿直,還有他的痴情,竟和記憶中那人如此的相似。

他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是齊國太子?”

廢話,如果不是齊國太子,也不至於引來這麼多麻煩,被他當成亡國仇人,差點性命不保。難不成改口說自己不是,就能活下來了?

高僖思忖一番,依舊坦言:“是。”

再看他的年紀,雖看起來有些老成,但仍帶著稚氣,無論如何都不像浸潤朝局多年,城府深沉老練的腹黑皇子。當下心裡存了個疑惑,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高僖不明所以,沒有回答他的話,扶起奄奄一息的楚慕雅,問道:“你怎麼樣?”

楚慕雅氣若游絲,“哇”地噴出口血水來,靠在他胸口皺眉道:“小玄,我好難受!”

他不顧冷無忌在側,將楚慕雅抱進屋內。即使他並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殺害自己,但方才既然沒有下手,此時他便更不會,畢竟,成名的江湖中人都不屑背後偷襲這種卑劣的手段。

楚慕雅蜷縮著身子,臉上沒了血色,身子陣陣發冷,額頭卻不停冒汗。高僖替她把了脈之後,蓋好棉被,看著尾隨進來的冷無忌,道:“前輩既然與我高氏有深仇,要取我性命便取了就是,只求你能放過這位姑娘!”

冷無忌面無表情道:“你自己傷得比她重,卻只知關心她?”

高僖道:“出了鄴城,我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她是無辜的,希望前輩能放她一條生路。”

冷無忌道:“既然這位姑娘甘願為你奮不顧身,可知她不願意拋下你獨活,你怎捨得一個人離她而去?”

高僖漠然看著他:“前輩是要動手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嗎?”

冷無忌勾了脣角道:“這位姑娘為人仗義,心地善良,與你倒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你該好好珍惜才是。”

高僖奇道:“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

冷無忌似是感慨:“這世上很多有情人,礙於世間禮法,惡俗陳規,明明有情卻不敢越過障礙,即使以一人之力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曾懼怕過,卻害怕攜心愛人之手遠走高飛,以至於最後錯過,成為終生遺憾。見你年紀輕輕,卻用情至深,若是不懂得抓住眼前人,將來即便是位登九五權傾天下,也不見得會真正的快活。”

他說完這話便離開,卻感慨滿懷,扼腕遺憾。高僖

一臉疑惑,他不過是個宦人,怎會對感情有如此深的感慨?

只聽楚慕雅在恍惚之際,嘴裡不停地念叨:“玄華,玄華。”

高僖牽著她的手,不由得心中一陣酸楚,哽咽道:“姝兒,你真是個傻瓜,既然恨他,為何還口口聲聲念著他?”

楚慕雅朦朧之中好似聽得有人在說自己,又換了個名字惦記:“風兒,風兒。”

高僖也身受重傷,須臾也吐出一口血水來,正欲起身,卻被楚慕雅緊緊拉了手掌,閉著眼睛喃喃唸叨:“別走,我一個人好怕。”

高僖略蒼白的臉上不由得一聲泛起一絲憐愛的潮紅。楚慕雅外表看起來大大咧咧,生死不顧的那種,竟還像個小孩子一般,需人哄著,此時也顧不得身上的傷,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她臉色越來越不濟,高僖猶豫再三,解開她胸口衣物,壓抑心頭的慾念,只見兩道黑氣漸漸朝微微墳起的胸口移動,正是方才他和冷無忌兩道內力所致。

楚慕雅蹙著眉頭,很顯然十分痛苦,高僖滾燙的手扶起她的身子,將外衣輕輕褪下,在她後背推拿。手掌觸及她玉色肌膚時,只覺心間有萬蟻蠕爬一般,愈發難耐。他封住她幾個大穴,在半月河中用冰涼的水沖洗大腦,略微冷靜一些,再重新開始推拿。

幾日下來,她胸口那兩團黑氣逐漸消散,他為了幫她療傷,少不得每天都要受此煎熬,也因此感染了風寒。

高燒燒得額頭滾燙,連下河捉魚的力氣都沒有。楚慕雅傷勢好得差不多之後,又開始照顧起他來。

兩人一來一回,互相受累,這是一種相濡以沫的廝守,情意也在無形之中越發深厚,只是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罷了。

高僖摘了幾個桃子,洗淨了拿來吃,楚慕雅覺得自己的不夠甜,又搶了高僖的來吃,吃了一口感覺還不如自己的甜,又將桃子還給他,弄得高僖莫名其妙。

“你不怕被我傳染了風寒嗎?我吃過的東西你都敢吃。”

楚慕雅嗤然一笑:“你體壯如牛,風寒都好得差不多了,我若是病倒了,再輪到你來照顧我不是更好?”

高僖不置可否,忽而狹促笑道:“要是你不介意我看到你胸口的痣,其實我倒是挺樂意照顧你的。”

楚慕雅斂了笑意,情不自禁地攏了衣襟,移著步子離他遠了些,無比哀怨地防著他如防盜賊:“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高僖抿脣,忍著笑意道:“你受傷那段時間為了救你,我就勉為其難吃點虧了。你那痣的位置生得極好,偏左邊,正好靠近心口的位置,我聽人說,胸口有痣的人,將來無可限量。可惜你是女人,不然的話,憑你的聰明才智,說不定還能在齊國闖出一番天地來。”

楚慕雅微怒,看到了也就罷了,竟然還描述得如此清晰,道:“高僖,枉你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竟然趁人之危?”

高僖無辜道:“我說了,我是為了救你才這麼做的。”

楚慕雅咬著下脣,滿腹委屈道:

“就算是如此,看了就看了,能不能不要說出來?這種時候聰明人都知道就算什麼都看到了,也要說什麼都沒看到,難道你不明白嗎?”

高僖誠然點頭:“受教了,我現在才明白。以後我會注意的,你大可放心。”

將未吃完的桃子扔得遠遠的,起身怒道:“還想有以後?你是不是就沒安什麼好心?”

高僖被她這副潑婦模樣嚇了一跳,泱泱地扶著額頭,道:“我還是個病人,你用不著如此過激。況且當初在楚國,我受傷的時候,你不是也看了我的嗎?那時候我都沒有與你計較,還乖乖脫衣服給你看來著,輪到你自己的時候,你竟如此衝動。”

“我……”我了半天,也沒想出反駁的話,只好氣鼓鼓地重新坐下。

高僖將剩下的桃核扔進半月河中,激起幾圈水花,道:“明日我們該離開這裡了。”

楚慕雅的怒氣來得也快去得也快,道:“耽誤了這麼多天,現在趕去東胡會不會太晚了?”

高僖一臉愜意,全不似方才那般孱弱,道:“大司馬杜珂他們去就行了,羯族幾個首領他都認識,想必這些天,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

楚慕雅驚道:“啊?那我們不去楚國了?”

高僖歪著頭問她:“你很想見到宇文霖嗎?”

楚慕雅臉色一紅,躲開道:“也……也不是了,我只是想念我爹孃而已,還有郢都的銀狐肉,我好久沒吃了。”

高僖冷冷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留給她一個清冷的背影。

回到郢都,高僖一點也不講在半月谷兩人同甘共苦的情面,將楚慕雅打回原形,她重操舊業,拿起了塵封多時的掃把,無比哀怨地掃著永遠掃不完的落葉。

累了一天,腰都累得直不起來,正洗漱完畢脫了衣服準備睡覺,高僖在門外敲門:“睡了嗎?”

楚慕雅只好又把方才一件件脫下的衣服又一件件重新穿好,才不耐煩地開啟門:“這麼晚了,幹什麼?”

高僖推開她,一點也不避嫌,徑直走入房間,坐了下來。

“兩個訊息,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聽哪個?”

楚慕雅打著哈欠,道:“先說好的吧,彌補一下你打擾我睡覺的糟糕心情。”

“羯族酋長被殺,你可知凶手是誰?”

“不知道。”

高僖故意賣著關子,道:“你不妨猜上一猜?”

正是雷打不動的瞌睡濃得不能再濃之時,還讓我動腦子猜?此時此刻不動則已,一動,腦子全亂了。

“求你了,你快告訴我吧,我好睏!”

“是曲令月!”

楚慕雅瞌睡瞬間醒了一半:“令月?她殺的索烏?”想了一想,道,“對了,雍王殿下曾經說過,令月的家人還有她的村民在當年五胡之亂,被索烏全部當成軍糧給吃了,沒吃完的也不能倖免,全部溺死在沅江,令月當時是唯一的活口。她要殺索烏之心已久,是為報滅族之仇,不足為奇。只是這算什麼好訊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