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58 半月谷

第一卷_58 半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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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58 半月谷

這一夜註定無眠,本就血氣方剛的男女,同床而臥卻要嚴守禮法,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她想起前世那一晚,自己糊里糊塗就順了玄華,卻未能從他身上體會愛的滋味,腦海中印象最深的,只有那種粗蠻的疼痛,以及令人窒息的吻。

“太子殿下,有沒有聽說過一個人?”她聲音很小,帶著一種試探,試探他是否已經入睡。

半晌,才聽得他慵懶的迴應:“什麼人?”

她竟有些驚喜他沒睡著,沉吟片刻,道:“那個人叫玄華,太子殿下,你可曾聽說過嗎?”

高僖心中一陣劇痛,看著她在月色下恢復恬靜的背影,眼角不禁閃過些朦朧,清了清嗓子道:“不曾,不曾聽說過。他是何人?”

打聽了這麼久,最終得到的還是這個訊息。楚慕雅已經習慣,甚至有些木然的哀痛,微笑而又帶了些許苦澀:“好奇怪啊,我做了個夢,那個夢很真實,夢裡那麼多人都存在,偏偏找不到他。我也想知道他是何人,想要當面問他一些事。可是找來找去,發現原來夢裡存在的一切都能在現實中找到,卻始終沒有他的下落。”

他眼中是無底的黑夜,透出一種蒼涼的木然,問道:“那個人,對你重要嗎?”

重要嗎?答案是否定的。他給了她許諾,許了她幸福,卻讓她死於非命,最重要的是,她對他一片坦然,他卻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就連玄華這個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只是他曾給她的溫暖,他曾許下的誓言,即使歷經兩世,依然讓人牽腸掛肚。她有些糾結,臉上卻露出笑容:“那個人曾經是我黑夜的支柱,即便在夢裡我瞎了雙眼,夢裡一片漆黑,但是有他在的地方,我就能感受到陽光和溫暖。”

他嘴角噙了絲淡淡笑意。

她以手背墊在太陽穴下,又道:“那時候的我沒有見過世面,孤身一人在外,又瞎了眼睛,便只想找一個依靠。玄華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可是直到有一天,他變得很可怕,我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也可以感受到他當時看我的眼神,特別寒冷,特別凌厲。”

她回想起他的聲音,甚至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心裡日復一日地不安,卻又日復一日地牽掛著他。真的很奇怪,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恨他,卻會莫名其妙想起他來。”

高僖喉頭似被什麼哽住,沉重深呼吸一口,聲音竟還帶著哽咽,悽迷道:“你恨他?”

“有時候會覺得恨,尤其是在他殺了青彤之後,這種恨意讓我覺得很痛苦,很苦惱。對了,你不必知道青彤是誰,那也只是夢裡的一個人罷了。”

高僖閉上眼睛:“也許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樣呢?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你那時還看不見。”

楚慕雅一陣萎靡,清鬱的眸中似有什麼閃動:“是啊,那時候我什麼都看不見,可是我卻能聽見,能聞到。我曾經也想過,即便

我這輩子再也看不見了,有他做我的良人,他能一直那樣待我,我也心滿意足。或許失明是我最大的不幸,可是有個人在我身邊,願意做我的眼睛,我也不會覺得害怕。”

高僖聲音莫名開始顫然:“那個人毀了你的眼睛,所以你才恨他嗎?”

楚慕雅面帶笑意,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在瞎了眼睛之後,才遇見玄華的,是他救了我。”

高僖笑意有些悽然:“他救了你,所以你以身相許?”

楚慕雅卻開始茫然:“我也不知道,只是無家可歸,無處可去,便想著要給自己找個依靠吧。跟他在一起那種感覺很真實,好像我親身經歷過一樣,有時候再去回想這種感覺,我倒情願自己不要醒過來。”

許久不聞迴應。她索性轉過頭來向他:“小玄,你覺不覺得我有些不正常?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高僖問她:“這真的只是你的夢嗎?”

楚慕雅低沉道:“就是因為沒有辦法完全證明這是事實,所以才認為這是個奇怪的夢。”不然怎麼說?如果說是死而復生,恐怕他會更加驚訝吧。

高僖若有所思。

兩人相對而臥,深情款款。月色曖昧,竟驚起面板異樣的酥慄。

要矜持,要矜持,千萬要矜持。如果他撲過來怎麼辦?我要不要推開?要不要拒絕?心裡好亂!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不許再打呼嚕,不許再踢人!趕緊睡覺!”

如命令一般的口吻將楚慕雅從美夢中打入現實。高僖捲了被子,側身輾轉,留給她一個完美的後腦勺。

楚慕雅掃興地捲起被子,同樣不甘示弱,也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這一夜後半夜倒是十分平靜安穩。

大清早的,高僖就聽到後院傳來一陣劈里啪啦的響。見她正吃力地劈著柴,一截手臂粗的柴火劈了無數次還不斷,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捋了袖子道:“我來吧。”

三下兩除二就劈成好幾段,楚慕雅又提了一捆過來,鼓舞道:“小玄好棒,劈完這些應該差不多了。”

高僖的臉因怒氣而有些扭曲。

劈了半個早上,勉強把柴火劈完,手上也成功地磨起了幾個水泡。

因半月谷幾年來沒人居住,以前存的米糧都發了黴,好在水產和果產都很豐富,就是每天自食其力,那也是餓不死人的。

楚慕雅熬了些紅薯粥,勉強能入口,高僖劈柴劈得手軟,端著碗時手不住地顫抖。楚慕雅拿起他的手一看,不僅沒有自責,反而嘲笑起來:“細皮嫩肉,一看就是沒幹過活的,才劈那麼點柴,手就磨成這樣。等著。”

她不知從哪扯來幾把草,一併放在嘴裡嚼了,高僖有種不祥預感,只見她把嚼得成渣的草“呸”地吐在他掌心,蓋住那些水泡後,又撕了衣物給他包好,一邊安慰道:“放心好了,這些草藥很靈的,保證你的手明天就沒事了。喝粥吧!”

想起她方才吐出來的東西,高僖不由得陣陣作嘔,道:“不

吃了,已經飽了。”

楚慕雅才不管那麼多,難以下嚥的紅薯粥照樣喝得很帶勁。

不過那幾天高僖發瘋似地趕路,現在倒是愜意,在半月谷住了下來,竟一點都沒有要走的意思,還自制了一把魚竿,無聊時優哉遊哉釣起魚來。

楚慕雅摘了些果子用衣裙兜著,與他相背而坐,趁他打哈欠時冷不防地將果子塞在他口中,然後捂住他的嘴:“不準吐出來,猜猜這是什麼水果?”

高僖只得苦著臉吃完了,然後滿臉哀怨地說道:“你能不能等我把這個哈欠打完再塞東西進來?”

楚慕雅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魚兒不張嘴就不會上鉤,要是等你打完了就塞不進去了!怎麼樣,知道你方才吃的是什麼嗎?”

一向冷漠且目中無人的高僖此時竟蠢萌蠢萌地搖頭:“再來一個試試?”

楚慕雅又餵了一個,高僖細細品嚼了一番,道:“我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是什麼?”

楚慕雅將帕子遞給他,道:“孤陋寡聞,這叫荊果!黃鶯最愛食之物,目前發現只有半月谷這裡才有,反正在齊國和楚國我從來沒見過。”

高僖嚐了幾個,楚慕雅問道:“一大早看你也沒吃什麼東西,都等著吃午飯呢,怎麼樣,釣了這麼久,魚上鉤了嗎?”

高僖搖頭:“還沒有。”

楚慕雅笑道:“半月河裡的魚對你的魚餌不敢興趣,所以才不上你的鉤!”

高僖無奈道:“那怎麼辦?”

楚慕雅鞋襪已經脫了一半,道:“沒辦法,只好下水去抓了!”說著一頭扎進河中。高僖索性也丟下魚竿,兩人一前一後下水。

才一會兒功夫就收穫頗豐,下水捉魚這一事項,楚慕雅好歹自稱人家師父,結果每每在徒弟手中敗北,實在不堪。而徒弟每每在收穫頗豐的情況下,仍然不忘順手把師父拍到在沙灘上。

半月河水十分涼爽,清澈見底,兩人在水下仍可看個真切,吃了個大飽後,更是在水裡嬉戲了一番,直到把半月河裡的魚全都嚇跑了,這才罷休。

“魚兒魚兒快快跑,混世魔王駕到了!”

高僖笑道:“應該是混世魔王回來了!”

兩人全身溼了個徹底,卻不覺得有什麼尷尬,要是在齊國,早就傷風敗俗,敗壞風氣,令觀者搖頭,聞者捶胸了。

高僖雖然年輕,卻在大部分時間一本正經,顯得過分老成,難得有年輕人的該有的自在無憂,在半月谷這段時間,可謂是他充滿黑暗的人生有史以來最快活的日子。而後楚慕雅竟也感覺,玉面羅剎不是那麼一本正經地瞪著別人,像債主一樣討債的時候,竟也天真得和一個孩子無異。

“你看看你披頭散髮的樣子,簡直就是個瘋子,哈哈,是個瘋子!”

楚慕雅微怒:“你才是瘋子!”說著追著他跑了起來。高僖跑了一陣,忽而停住轉過身來,她一時未查撞入他懷中,臉正紅得厲害,卻見他臉色一變,道:“不好,有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