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34 備受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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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34 備受冷落
諾大的宮殿,有些空曠的冷,楚慕雅蜷縮著身子躺在**,儘管蓋了兩床棉被,仍然凍得發抖。她仰望頭頂那抹明亮的釉色,想起當年宇文秀因為和親一事哭得悽慘,宮裡竟無一人前去探望,頓時一抹無助的蒼涼氣息漸漸襲遍全身。
人情冷暖,便是在這樣的時候顯得格外分明。
無怪乎宮裡女子都想得到帝王寵幸,除了自己人前人後的尊榮,以及給家族帶來的榮耀,還有在深夜時可以給予身體溫暖的慰藉。
自從洞房那日,高季衍來過之後,一連幾日,他都不曾再踏進宮殿半步。除了小希之外,整個錦宸殿也只剩下素琴和鄧允還算勤謹,其他人都因為她備受冷落而變得極其不耐,幹活起來都是愛動不動。
雖然小希瞞著她不說,但是她也能感覺得到,只是對於這種狀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偶爾聽得一兩個宮人們嚼舌根,說什麼楚妃自帶不祥體質,還連累得他們被其他宮裡人奚落。楚慕雅就算聽到了,也不過一笑置之。
仔細回想了一下,高季衍雖然急色,卻也不敢糟蹋來之不易的江山,大婚那日的斷絃,以及後宮起火,樁樁件件所指都是她帶來的不祥。只是她再不祥,也是和親的犧牲品,畢竟是十座城池換來的“戰利品”。尤其是宇文霖尚在鄴城,他不會、也不敢對她有何不利。
只是,一旦宇文霖離開鄴城,她前路將更加如履薄冰。
“一別之後,二地相懸,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繫念,萬般無奈把君怨。”楚慕雅趴在桌上,神色泱泱。手裡攥著那隻放護心丹的瓷瓶,用粉紅色顏料細細描繪著桃花的圖案。
“公主,你這唱的是什麼?”林氏幫她整理窗臺上待開的百合,不禁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些無聊罷了。”她放下瓷瓶,起身走到窗臺,伸手接了一片紫色落葉,道,“聽說陛下只召見過你一次?他不是喜歡你嗎?”
林氏笑意莞爾:“大約是一次之後,陛下覺得我蒲柳之質,便不大感興趣了吧。不過還好,柴姐姐最近侍寢了兩次,今日午時過後,陛下還賞了東西給姐姐呢!”
楚慕雅嗔怪道:“是你不願意爭寵吧?”
林氏略一垂眸,眼瞼下垂下長長的鴉色,更覺眸中的落寞,幽幽道:“並沒有。只是那天公主給皇后娘娘請安遲到,皇后娘娘似乎很不高興,臣妾不過在陛下面前提了一下此事,陛下便不大願意待見我了。”
楚慕雅心生感動:“你沒事提這個幹嘛?我本來就不想得寵的,能在宮裡平安終老我就心滿意足了,你此舉豈非自毀前程?”
林氏嫣然一笑:“沒關係,好在還有柴姐姐,她得寵,我也一樣高興。”
就目前境遇而言,柴氏的恩寵看起來和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虧她還能高興得起來。
楚慕雅不禁為她的前程堪憂,但她只是淡泊名利,並不在乎所謂君王寵愛。她本想勸解一番,後來一想,大約和自己的心境一樣,無心爭寵,或者有心上人,因此也沒有再勸說。
好不容易又在宮裡碰到高僖,她喜滋滋又無比殷勤地湊將上去,打
了個招呼:“太子殿下早安!”
“早安。”高僖神色淡漠從她身邊經過。
楚慕雅攔住他的去路,竟還結巴了起來:“等等等等一下。”
“有事?”
她急忙捂了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平時本來從來沒有口吃過,今日卻是什麼緣故?
“不過是想敘敘舊而已,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高僖張望四下來來往往的宮人,帶著蔑意問道:“敘舊?你覺得這裡是個敘舊的好地方嗎?”
好吧,宮裡人多口雜,的確不是敘舊的地方,但她卻是心裡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他,本以為兩個人還算有些交情,誰想到他一回了齊國,就翻臉不認人,還變得如此冷漠,如此不耐。
“好吧,不敘舊,我就想問問你,那個關於皇后娘娘不喜歡紫色的問題,到底是不是你誆我?我現在被皇后娘娘嫌棄,你滿意了?”
高僖一臉不耐地質問她:“就為了這個小事?”
誠然這不是個大事,卻是個關係到人與人之間信任的事,楚慕雅慨然:“你若問心無愧,專心回答我的問題便是。”
高僖不答,直直往前走,楚慕雅張開雙臂攔住,這一大膽舉動引來無數人側目旁觀,楚慕雅臉不紅心不跳,高僖卻感覺大傷顏面,憤然看向那些圍觀者,並對她不耐道:“就當是我誆你了,你想怎樣?”
楚慕雅沒想到他承認得如此坦然,一時之間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喃喃道:“不……不想怎樣,就是隨便問問。”
高僖推開她的手,漠然道:“放我過去。”
楚慕雅尚在怔仲,見他大步離開,又道:“還還還還……還有一事,你先別走。”
我去!又來!今日是怎麼啦?
已經抬步的高僖竟頓了下來,冷冷道:“什麼?”
雖然語氣中仍是不耐,但好歹還是留步了,楚慕雅一陣竊喜,問道:“想跟你打聽個事,知不知道雍王殿下何時回楚國?”
高僖似是遲疑,語氣轉為低沉道:“明日。”
楚慕雅木然站著,再沒有叫住高僖,而是有些晃神。明日他就要走了,正應了卓文君那句“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的漫長等待,莫說將來回楚國的心願成不成,就現在已經難熬了。
她花了許多金錢打點,才悄悄出宮送行。
“宮裡秦皇后與衛夫人分庭而立,如果你選錯了隊伍,將來處境只怕更是艱難。太子高僖是秦皇后的養子,你不妨先依附於她,在宮裡站穩腳跟以後再做打算。”他牽了馬,與她並肩而行。
楚慕雅的倒黴寫在臉上:“我已經把皇后娘娘得罪了,此事看來沒得選擇,要選也必然是衛夫人。”
宇文霖立時肅容,不安道:“若真是如此,那才是大大的不妥。”
楚慕雅奇道:“此話怎講?”
宇文霖袖中取出一片白色鶴羽:“你可還記得這個?”
白色鶴羽,當初在清河伏擊他們的刺客,黑衣之下就是這個標識,楚慕雅記憶猶新,道:“這是哪裡來的?”
宇文霖臉色陰鬱:“這是前幾日,我在鄴城發現的。後來派人細細打聽跟蹤,才發現仙鶴派一向為衛夫人做事,而我們所受到的伏擊,多半也與衛夫人有著關聯。”
楚慕雅一陣心驚:
“衛夫人?她好端端的,幹嘛與我過不去?”
宇文霖嘆道:“你忘了嗎?她是衛國人,當年齊楚聯盟亡衛,血海深仇豈是如此容易抹去的,她此舉意在挑唆齊楚再次開戰,以報當年滅國之仇。”
沉默了一會兒,楚慕雅問:“你說當年清河之戰,會不會也與那衛夫人有關?”
宇文霖鄭重點頭:“說得有道理,清河之戰,齊楚雙方都損傷慘重,但說不上來誰比誰更強一些,這樣兩敗俱傷的局面確實讓人費解,依我看她逃不了干係。”
楚慕雅咬牙切齒:“不行,我一定要將此事告訴陛下,讓他處置那個衛夫人!”
宇文霖拉住她:“慕雅,你冷靜一點。口說無憑,衛夫人這些年在齊國的經營不是那麼簡單,況且她還生育皇七子長慶王高仂,背後又有江湖勢力仙鶴派撐腰。她與秦皇后在宮裡平分秋色,並不僅僅是她的美貌和恩寵,而是在於她身後的勢力。就連皇后都動搖不了她分毫,你根基未穩,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楚慕雅暗自心驚,自己陷入的何止是一個局,簡直是一張網。即便她有通天的本事,也難逃四面八方的天羅地網。
“以後的路凶險萬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多看看越王勾踐的故事,或許有所裨益。”
楚慕雅苦笑:“臥薪嚐膽?”
宇文霖點頭:“要讓對方忽視你的存在,打消他們的疑慮,即便是臥薪嚐膽,也是值得一試的方法。”
她兀自發寒,錦宸殿雖然冷清了一些,好歹還是錦衣玉食,難道真要跑去睡柴房舔苦膽才能像勾踐打敗吳王夫差一樣,擊垮衛夫人?
她只想問一句:有沒有什麼以逸待勞的方法?臥薪嚐膽,恐怕她這副身子自出生起還沒吃過苦頭,哪裡還禁得起那樣的折騰。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慕雅,你多保重!”他握著她的手,不捨得抽離而去,卻不曾想在她的眸中沉淪得越深,步子便越發沉重,心也越如刀割。
他上馬馳行而去,背影越來越小,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
斷腸送君從此去,一生憔悴獨倚樓。掌心還留有他殘存的溫度,但總有被風颳盡的那個瞬間。
“你還是這般多愁善感嗎?”高僖不知何時站在身後,冷不防低沉的聲音,把正在發呆的楚慕雅嚇得蹦了起來。
楚慕雅狼狽地擦乾淚:“以後相見還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我來送送他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繼而在他耳邊吹風,“你千萬別告訴陛下,我偷偷出宮的。”
高僖冷冷道:“嬪妃私自出宮是大罪,你為了宇文霖甘冒此等大險,想必對他一往情深吧?”
楚慕雅道:“我當初還為了你與楚國太子為敵呢,我……”
高僖正饒有興致地聽她說下去,她卻在遲疑之中忽而閉了口。
“你不是說,齊國山水如畫,美人也多嗎?如今來齊國也有一個多月了,這個地方合不合你的口味?”
楚慕雅結舌:“我也是道聽途說,不過也還好,雖然比起楚國是差了那麼一點,也不至於到讓人討厭的地步。”
“後悔嗎?”
“後悔?你是問我後悔救了你,還是後悔和親?”
高僖抿脣一嘆:“或許你會後悔此生認識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