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25 卜個卦,壓壓驚
武林高手在校園 近身特工 軍婚禁寵 徐爸爸,我要定你了! 報復遊戲,總裁的危險前妻 素年錦時 我是鐵匠 官途沉浮 霧越邸殺人事件 最強突擊兵
第一卷_25 卜個卦,壓壓驚
父女倆一應一答,楚慕雅沒有佔到半分便宜,反而把嗓子喊啞了。叫門於事無補,她乾脆靠著房門,席地而坐。
心情煩躁的她貪戀地磚的涼意,絲絲沁入肌膚的觸感,讓她心境也平復多少。
有什麼事是不能過去的?她才不會傻到一脖子吊死,她還沒活夠呢!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心情不好時,她就喜歡唱歌,母親姜氏曾說,愛唱歌的人運氣都會不錯。不曾想,歌才唱到一半,楚澤芳突然開啟門,滿是激動地問她:“這首歌你從哪裡學來的?”
楚慕雅唬了一跳,這這這,這簡直比施了咒語還管用,只是楚澤芳看起來有些不同尋常,楚慕雅也沒多想,戰戰兢兢地回:“是……是我娘。”
楚夫人雖然是她生身之母沒錯,但此母非彼母,她也從來沒聽這個母親唱過歌,這個問題回答得實在倉皇,該怎麼圓下去還真沒想好。由此一首如咒語般的歌曲會引發怎樣的故事,她已經不敢再往下想。
奇怪的是,楚澤芳並沒有再問,而是有些失魂落魄,怔怔了半天。楚慕雅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父親,你沒事吧?”
楚澤芳一言不發,關上了房門,她側耳聆聽,驚喜的是,始終沒有聽到外面門鎖上鎖的聲音。
直到她安然逃出相府,她才掏出龜殼卜上一卦壓壓驚:唔,否極泰來,是個不錯的卦象。
歪著頭想了許久,或許這首曲子勾起了他對自己青春少艾時,對某位姑娘的懷念之情,但是這樣的念頭卻是無法考證了。
楚慕雅千辛萬苦來到桃花林,見到的卻是人去船空的景象。小玄早已不見了蹤影。
其實早在她來之前,齊國大司馬杜珂已經找到高僖。高僖的喜色在內斂的性子下沒有表露出太多,只是蹙眉道:“莊大哥和殷大哥死了。”
杜珂單手作揖:“罪臣救駕來遲,讓太子殿下受驚了。請即刻啟程,有人在城外接應。”
高僖目色深深地看著那片桃林,道:“我有未了之事,再等等。”
為了她一句承諾,高僖在桃花林等候了一個上午。但是杜珂的特徵過於明顯,只怕此事很快會驚動楚國的禁軍。在杜珂再三勸阻下,只好悻悻跟著他們離開。楚慕雅趕到時,兩人不過是前後腳的錯過。
楚慕雅握著手中藥瓶出神了許久,悄悄放置在最大的一棵桃樹下,泱泱離去。
垂頭喪氣之時,她遇到了急匆匆追拿刺客的兄長楚慕修和左小林等人。
“發生什麼事了?”
楚慕修神色匆匆:“齊國刺客已潛入郢都,悄悄換下了城樓上掛著的兩具屍首,把我們楚國將士掛了上去。因為衣服換了,一個上午都沒人看出破綻,直到不久前,有人發現兩個將士失蹤,這才察覺到城樓上掛著的人有異。徐謙他們已經封鎖城門,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前
面捉拿刺客!”
楚慕雅心頭一驚:“齊國刺客?小玄?糟了!”
高僖本已經逃出郢都,因放心不下前一日的約定,再度折回,卻在城門口被宇文赫的人馬逮了個正著。
宇文赫負手而立,趾高氣揚道:“高太子,久候多時了!”前一日的相遇,見他氣宇軒昂,氣度不凡時,宇文赫便已經猜到他的身份,只是礙於楚慕雅在場沒有直說罷了。他輕輕揮了揮手,頓時手下人一擁而上。
高僖從未害怕過,戰場殺敵之時,多的是比眼下更為驚險的場面。他面無懼色,擋下一輪攻擊之後,奪了其中一人兵器,渾厚臂力將宇文赫左右震飛,宇文赫尚未來得及反應,高僖已趁著此空隙,將兵器抵住他的喉嚨。
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出手之厲辣,身手之非凡,讓他始料未及,還以為是和自己一樣養尊處優,結果,才過了沒多久就反過來被他制住。
“通通放下兵器!”高僖聲音並不大,但語中有不容置疑的威嚴,經過激戰後的目中也是出乎尋常的冷靜。
宇文赫從未受過威脅,加之自己人多,底氣尚足,冷冷開口:“識相的馬上放開本太子,否則,讓你死無全屍!”
高僖脣邊勾起一個冰冷弧度:“有你這個楚國太子陪葬,高僖也算不枉了!”
“你若敢傷我一分一毫,我大楚將士勢必踏平齊國鄴城,屠你百萬民眾!”宇文赫開始慌亂,聲音也沒那麼鎮定。
“若真是如此,恐怕你也見不到那一日了!既然到時我們都死了,還管那些做什麼,就看你敢不敢賭上一賭!”高僖仍是氣息如霜,不急不緩,冰冷的刃也緊貼著脖頸處肌膚,磣氣入骨。
“住手!”一個女子的出現,打亂他原本的鎮定。楚慕雅氣喘吁吁地跑來,急急道,“別傷害太子,我願意以身交換人質,請你放了太子,我一定放你出城!”
高僖眉心微動,不是不信,而是她過於莽撞,根本沒有做主的權利,凝眉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楚慕修按下妹妹:“慕雅,你瘋了嗎?”
楚慕雅不顧勸阻,推開哥哥的手,大膽向前走了一步,胸口仍不停起伏,堅定道:“我哥在此,他不會拋下我,不顧及我的安危,太子殿下是千金之軀,你拿著他,這裡無人作得了主放你出郢都,但是你拿著我,我哥哥能保證你平安離開。相信我,讓我做你的人質!”
宇文赫頗為動容,心中默唸:“你願意為我付出性命,為何還不承認你對我餘情未了?”
見她語氣真切,高僖漸漸鬆開宇文赫,待她走近,一掌將宇文赫推回人群,並順勢扳住她的身體。
軟玉溫香在懷,高僖有瞬間的晃神,全然沒了方才的鎮定。楚慕雅提醒他,他才對正欲靠近的眾人道:“通通退後,不要過來。”
楚慕雅對哥哥道:“哥哥,你吩咐他們後退,你不能拋下我不管!”
楚慕修不忿她為什麼這麼傻,
竟然還對宇文赫這般好,只是她被挾持,此時也別無他法,只得吩咐手下:“全部退後!”
因不能不顧及楚慕雅的救命之恩,宇文赫再不情願,也只能招呼侍衛散開。
高僖帶了人質上馬,一路馳行出城而去。
因方才激烈打鬥,高僖傷口復發,後背刺痛得有些厲害,半道上只好停下。下馬後,又半抱著扶了她下來。見他痛得厲害,身子幾乎弓著,忙問道:“小玄,你怎麼樣?”
高僖驀地一道精光向她射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愚蠢的女人!”
楚慕雅不忿道:“我……我是為了救……救你呀……”
本該理直氣壯的她聲音越來越沒有底氣,眼看著高僖肅容朝自己走來,甚是凶悍,心裡頭就如一萬頭小鹿在撞,驚慌失措。
猝不及防被他抱在懷中,楚慕雅心跳迅捷,正此時,一支冷箭從左耳驚險擦過。
順勢倒在地上,他抱著她在地上打滾,冷箭更是如密雨,一支接一支地追趕,看著有驚無險,但身在其中,很難想象其中的微小偏差便可結束原本鮮活的生命。
耳鬢廝磨下,他的臉亦是冰冷得刺骨,近在咫尺的眸子倒映出的是一個木然的女子模樣。
滾到灌木叢中,箭雨停頓了片刻,楚慕雅驚魂甫定,許久才道:“是誰?我哥哥不可能不顧及我的安危,言而無信的!”
高僖半匍匐狀,極是平靜地看著四周,道:“你確定宇文赫也是如此嗎?”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溫熱粘稠的**沾在手上,她腦海中閃過小霜死的那個雨夜,掠過她掌心,漸漸凝固不化的溫度。
記憶如此清晰,如此沉痛。那一刻,她已然忘記了近在咫尺的危險,只在赤紅如焰沾滿鮮血的掌心,看到不願想起的過往。
凶悍的影子從眼前掠過,只覺視線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遮擋,不見事物,扳到他脖子處,隨即是一聲聲慘烈的哀嚎,溫熱的血液濺了兩人一身。
她儘量不回頭去看那個已經隕滅的生命,像只小貓一樣悄然伏在他耳邊,手還緊緊地拽著他兩旁的衣襟,直拽得他兩個雪白的肩膀正欲呼之而出。
她呼吸早已斷斷續續,而落在她耳畔的確是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氣流,一涼一熱,還有一隻手輕輕地安撫著她顫抖的肩。
如果不是因為害怕,她怎會沒有意識到她被這個男人抱在懷中?
目光悄然向他另外一隻手遊移,光潔的額頭觸及他的下巴,卻未見得多尷尬,順著他手垂下的方向,她看見他握著的斷箭下,滴滴而落的殷紅血跡。
他為她擋下一箭,但那片殷紅卻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她只覺鼻子酸澀得厲害,不由得一滴淚滑落在他脖頸裡。
許是淚水過於灼熱,她感覺他的身子輕輕顫了一顫。即便是血也未必能撼動他分毫,偏偏是她帶著溫度的淚水,那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