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86 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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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86 風雲
宇文秀是剋制不住的低咽,最後漸漸是放聲大哭。
哭得累了,手拽被子依然拽得緊緊。楚慕雅將她摟在懷中,亦不能平復她秀肩的顫動。她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即便說是從地獄中掙扎而生也不為過。
宇文秀斷斷續續道:“慕修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便主動要求前往前線,除了能讓壽王鞭長莫及之外,更想找機會到齊國跟你解釋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當時女扮男裝也混入了軍隊當中,那日齊國的季贏大將軍兵臨靖陽城下,本來事情能有轉機,可是想不到徐謙竟將秦夫人作為人質推上城樓,以至於秦夫人為不讓自己成為拖累,墜樓身亡,這才導致後面越發不可收拾的局面,而慕修也在靖陽一役中身亡。”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
遊夏微微凝滯,她印象最深刻的是,聞得戚柔的死訊後,秦朗也曾請纓前往靖陽,以致於連兒子的週歲宴都錯過。
楚澤芳此次出使齊國,對壽王和兄長楚慕修之事隻字未提,卻不曾想背後竟有如此的波瀾。
不僅如此,就連當年宇文赫派來齊國接宇文霖回楚國的人,路上所受伏擊,也全拜宇文靖所為,為首的正是左小林。
難怪當年回楚國時,左小林曾向她致歉,讓她摸不著頭腦。
一切恩怨是非,早已隨著兩國幾十上百萬將士的戰死,漸漸算不清了。齊國雖然獲得了空前的勝利,到底還是成為他人上位的墊腳石。
齊國太康八年四月,楚澤芳病逝於回楚國的路上。
齊國太康九年五月,楚國皇帝宇文暄駕崩,太子宇文靖登基為帝,封梁國永昌公主為後。同年六月,齊國與梁國開戰。
宇文靖剛剛登基,根基未穩,在永昌公主苦苦哀求下亦不敢輕易支援梁國,選擇作壁上觀。
“還有多少人?”楚慕雅應付了一個上午,口中含著冰塊,模糊不清地問道。
素琴翻看那些遞來的帖子,道:“還有十幾個,有韓國公的夫人,清光祿大夫的夫人,大理寺丞的夫人……”
“挑些我認識的吧,”楚慕雅打斷她,“這些人我一個都沒見過,無非都是些替夫求官、或者阿諛奉承的,你去給我打發了她們就是。從前也沒見她們如此殷勤。”
素琴笑道:“是呢,娘娘本來從不過問朝堂之事,前幾年不過是舉薦了季大將軍,眼看著大將軍如今蒸蒸日上,把一些兩朝元老都壓下了,這些承祖蔭庇佑的官宦子弟自然就坐不住了,紛紛想著到前線立功,就盼娘娘給他們到陛下面前舉薦一二呢!這才不趁著娘娘晉封貴妃之喜前來巴結巴結?”
楚慕雅冷笑:“真正到前線殺敵的能有幾人,他們與其羨慕別人,倒不如像慶國公之子譚逸一樣,自己有些真材實料,才被陛下看在眼裡。”
素琴笑道:“說起來,那位譚將軍運氣確實不錯,當然更重要的是實力,在和梁國的那幾場大戰上頻頻立功,相信此時慶國公夫人正想著如何感謝娘娘的提拔之恩呢!”
楚慕雅淡淡道:“我又沒做什麼,只是在陛下面前提了一提,最後決定用人的自然還是陛下,豈是我一介深宮
婦人能左右的。”
素琴道:“那也是因為陛下把娘娘放在心上,只是提了那麼一提,陛下便留意到他,順便也給了他立功的機會。”
頓了頓,又道:“不過譚夫人說的那個方子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奴婢聽說水銀之毒一旦深入體內就很難排出,這才導致娘娘這幾年……”
楚慕雅則不以為然:“我覺得這藥挺好的,服了這一年多,臉色也好了起來,況且我找太醫問過了,這方子就算不能清除體內毒素,也是一款極好的調理補身的方子,喝著確實比以前身體好了許多。”
仲夏炎熱,到了傍晚時分才消散下去。在錦宸殿悶了一天,楚慕雅起身道:“現在日頭沒那麼大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楚妃也好,貴妃也罷,其實在這宮裡沒什麼分別。重要的是那個男人對她的寵愛,才讓她一直有心有力和那些源源不斷進來的新人鬥下去。
御苑中,郭妃帶著皇長子高翰在那討價還價:“不行,我要鬥蛐蛐!”
“你已經玩了一個時辰了,夫子教你的詩經會不會背?”
“兒臣不依,兒臣要鬥蛐蛐!”
“先背詩經再玩,一會兒你父皇要來查你功課的,到時要是背不出來,父皇讓你一個月都不準鬥蛐蛐!”
聽得這威脅,高翰小嘴一撅,只好萬般不情願地隨著母親朗誦詩經:“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
楚慕雅瞧得有些出神,怔怔道:“當年第一眼看到風兒時,他也是這般年紀,本該也這樣在母親懷中撒嬌,可我那時無用,與他相見卻不能相認。”
素琴鼻子一酸,道:“娘娘……”
楚慕雅不動聲色地回頭,不願意因自己的到來而打擾這縷溫情。不知不覺,走到了正陽宮,恍然想到自從青女死後,她和蕭累玉已經三年不曾來往了。
當下有些感慨,正要無聲離去,卻見到慶國公夫人被蕭累玉笑吟吟送出的場景,不由得一怔:“譚夫人為何會在正陽宮出現?”
總所周知,當年蕭青女落得那般下場是因和楚妃結怨,楚慕雅和蕭累玉的深仇也始於那時,只要稍微有些頭腦的人都應該懂得避諱。自右相罷黜以來,在朝堂上慶國公已經擺明了偏向楚妃,與左相在朝中有平分秋色之勢。
然而譚夫人這番卻出入正陽宮,蕭累玉看起來還對她禮敬有嘉,其中原委著實讓人難解。
疑慮在腦海中只是那麼一閃,楚慕雅也沒那麼多顧忌,開口叫她:“譚夫人。”
譚夫人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囁嚅了半日方道:“貴妃娘娘,今日好巧。……皇后,皇后娘娘有事召民婦進宮,民婦只是進了正陽宮略坐坐,正要去拜會貴妃娘娘呢!”
她腳步的方向明明是出宮,和錦宸殿的方向完全相反,這下楚慕雅疑慮更深,臉上仍和緩笑道:“夫人客氣了,皇后乃六宮之主,命婦拜會也是情理之中,夫人不必如此緊張。”
譚夫人笑容僵住,杵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尷尬。楚慕雅伸手遮了遮餘輝,道:“已經日落西山,看樣子要下雨了,這個時候的確不宜出門,免得一
身狼狽。”
說著幽幽轉身,越想越覺得驚奇,回去之後,便將那張藥方來來回回看了許多遍,想著自己吃了一年也沒見什麼異常,因此藥不應該有什麼問題。況且自己已是不孕之身,就算旁人要陷害也無計可施。最後還是放心不下,道:“以後這藥不吃了,懷不懷得上孩子還是全憑天意吧。”
這幾年正陽宮一向和錦宸殿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楚慕雅卻在此時驟然感覺到不安。那種不安大約是撞見譚夫人從正陽宮出來開始,卻實在說不上來是何緣故。素琴只道是她疑心太重,挑了個天朗氣清的日子陪她出宮散散心。
宇文秀已經完全適應了齊國的生活,雖然再沒有了從前的錦衣玉食,但每天都過得充實,說起她的婚姻大事,她只是低頭嘆一句隨緣,楚慕雅也就沒再提起。
兩人策馬跑了一段,宇文秀率先開口:“看樣子你是有心事?不知是宮裡哪個狐媚子又意圖勾引你家小玄了,你還不回去防著點?”
楚慕雅一聲苦笑:“陛下有三宮六院,哪能防得過來?況且若是日防夜防,我豈不成了悍婦?”
宇文秀由衷嘆道:“你馴夫有方,陛下對你情深意重,又許你時常出宮,好過困在那個金絲籠中,這世上不知有多少女人羨慕你呢!”
楚慕雅幸福笑意溢於言表:“如人飲水吧,最近為了和梁國的戰事,陛下時常顧不上後宮,有時連覺都睡不好。也不知世人爭這萬人之上,究竟是為了哪般。”
宇文秀笑嘆道:“或許是為了這爭鬥的過程吧,只是機關算盡原本就是條不歸路,贏得了皇位,有時卻輸了民心。就如宇文靖,楚國在他的擺佈下如今已是百孔千瘡,風雨飄搖。慕雅,可能過些時候,我要回楚國了。”
楚慕雅收斂笑意:“回楚國?為何?”
宇文秀望著莽莽江山,道:“齊國山水雖美,到底不是生我養我的地方,父皇駕崩時我沒能守在身邊已是大不孝,如今楚國來信,說母后纏綿病榻,我想我終於還是要回去的。”
楚慕雅憂道:“難道你就不怕宇文靖對你……”
宇文秀爽朗一笑:“他如今已是楚國皇帝,想得到的已經得到,我存在與否,於他而言早已無足輕重,況且我還有……”說著瞄了她一眼,道,“算了,都過去了。”
楚慕雅心情低落,道:“既然如此,我派人送你回去。”
宇文秀婉言拒絕:“不必了,再過不久,有人會來接我。”
幾日後,齊國大捷的訊息傳到鄴城,卻是舉國一片默哀。
那天,高僖的臉色異常陰沉,將奏疏扔在地上,道:“這個譚逸是要效仿殺神白起嗎?竟然在野水屠盡了梁國已經投降的七萬俘虜,導致民怨沸騰,人心惶惶!傳了出去,以後遇到我齊國大軍,誰還會投降,必定死戰到底!”
季贏細想了想,道:“當年梁國永昌公主利用我齊國質子,挑起齊楚兩國大戰,軍民死傷無數,譚逸屠殺俘虜的藉口也是在此。陛下,此事傳得沸沸揚揚,都說與貴妃娘娘脫不了干係,是為了報當年質子之仇,有意指使譚逸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