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184 使者

第一卷_184 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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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84 使者

秦朗正色:“質子被殺,乃辱國之大事,況且他又是楚妃娘娘的孩兒,陛下,此事我們不能輕易罷休。”

高僖眼中因悲慟而生出決然:“我們剛平定東胡之亂,士氣如虹,昔日獻給楚國的十座城池,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契機要回,此事正是最佳時機。”

季贏出徵前,楚慕雅找到他,問了他藏在心裡已久的話:“前輩,小玄的身世究竟為何?”

季贏沒有料到她忽而問這個問題,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楚慕雅凝脣:“其實,在秦太后謀逆之時我就應該猜到了,小玄確實並非高家人,這世上除了你之外,估計再無第二人知道他的身世。當年你和玄美人之事傳得沸沸揚揚,前輩不僅沒有刻意澄清,甚至還贊同了當時先帝要求你們二人滴血驗親的鬧劇。你一直用玄美人做擋,實際上是為了保護小玄真正的身份,是不是?”

季贏不置可否,站立於城牆之上,看著下方百萬等待出征的將士,怔怔道:“你說得不錯。這也是當年,我反對他當太子的原因。”

“前輩用心良苦,想必小玄的生母,必然是前輩一生摯愛。而玄美人為了前輩,更是留下此生抹不去的汙點,對你的情意也實在世間少有。”

季贏佈滿溝壑的臉上是若隱若現的深情:“那一年,衛國淪為煉獄,齊楚大軍同一日攻入衛都,衛皇后玉玲瓏卻在此時臨盆。衛太子為了保護他們母子,隻身一人在宮牆外與徐牧和杜珂激戰,最後力竭而死之時,甚至來不及見他們母子最後一面,只是聽到哭聲從宮牆裡傳來。當年若非姜素華出手相助,恐怕那個嬰兒也和司馬雲烈與玉玲瓏一起,與衛國共同在這世上消失了。”

楚慕雅驚道:“我娘?她也在?”

原來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昔人逝去多年,她不斷在想,當年母親背叛衛太子的真正原因,僅僅只是被父親當年所吸引,還是因為恰恰對衛太子用情太深,以致於最後傷心絕望,才會與父親遠走高飛。不然,在那樣凶險的時刻,她為何還要奮不顧身地見他最後一眼。

逝去的終究已經逝去,她沒有機會從任何人口中驗證先人們的這一切情感糾葛,只覺那些都在當年衛國亡國的血光中浴得越發灼耀,越發動人。

季贏點頭:“你娘本來已經和你爹離開衛國,但是你娘原本是司馬雲烈的姬妾,衛國亡國之時,她因感念當年太子和皇后的恩情,想進宮救下他們,最後差點連自己都死在衛國。許是感激她雪中送炭的情意,玉皇后才將可調動十二萬雛者的玲瓏月交給了你娘。”

“當年他們得以平安離開衛都,想必是前輩及時相救,所以我娘才對你信任有嘉,甚至在臨終前,特地囑咐我將玲瓏月交給你,而並非交給我爹。”

季贏臉色盡是凝重:“她哪裡是信任我,她是要我將玲瓏月交給衛太子後人,也算是對玉皇后有個交代。”

楚慕雅不解:“我還是不明

白,既然當年我娘已救出那個嬰兒,為何最後他會跟你回齊國?”

季贏微笑著向她道:“我與玉皇后乃莫逆之交,交給我,總比落入你父親手中要強。”見她微有恙色,忙解釋,“我並非說楚相會對那個嬰兒不利,只是你父親雖然是謙謙君子,但他一生忠於楚國,最多隻能保證他一生平安,而我,卻能用性命來保證他活得更好。”

楚慕雅若有所思,仰天而嘆:“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誰能想到他最後竟然打敗齊國諸位皇子,成為齊國君王。”

事到如今,除了嘆一句世事無常,竟也說不出別的話。

“吉時已到,我該出征了。”季贏抱著頭盔正要下城樓,楚慕雅忽而道,“前輩,楚國乃我的母國,我知道軍令如山不容抗命,不過此戰因我而起,可否求您一件事?”

“你說。”

楚慕雅落下淚來,道:“刀劍無眼,但是楚國的百姓是無辜的,希望前輩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

齊楚之間,平息了十幾年的戰火一觸即發,清河一帶再次淪為人間地獄。

想不到,自己會成為當年最憎恨的衛夫人的模樣。

她來看她時,她已經病入膏肓,垂垂如老婦,幾乎難認當年的絕世之顏。見到她身穿素服獨自一人前來,冷冷笑道:“你如今風光無限,為了上位不惜背叛你的母國,怎麼,如今又穿成這樣,裝楚楚可憐來獲得高僖的憐愛嗎?”

楚慕雅平靜地瞧著她,用平和而悲憫的語氣道:“姝兒這身素服,是為姨娘而穿,姝兒來送姨娘上路。”

衛夫人怔了一怔,激動著扯了鏈條爬到她跟前,顫聲道:“你真是姝兒?”

楚慕雅端過毒酒,平靜道:“在出半月谷之前,你我從未謀面,可我知道,你是我母親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報答當年衛太子之恩而已,你一生都在為他而活,才讓自己越走越遠,可是先帝待你情深意重,半點不少於當年的衛太子,你實在不該讓自己一直活在復仇當中。”

衛夫人淒涼地笑著,癱坐於枯草之中:“我這一生,原本就不值得,我何嘗不知先帝待我情深意重,可我心裡,卻永遠只有那個從來不曾正眼看我一眼的衛太子。只可惜太子愛上了他的嫡母玉皇后,對我姐妹二人棄若蔽履,姐姐尚可瀟灑隨性,與楚國士子遠走高飛,可我卻甘願留在他身邊為奴為婢,我想讓他看清楚,只有我才可以愛他最長久……”

所有的愛恨都只化作一滴淚,混在苦澀的鴆酒之中,最後隨風而散。終其一生,得到的與失去的,該如何權衡多少,又該如何才算瀟灑隨行呢?

送走衛夫人後,她心情沉重,看著高僖在油燈下勤政的身影,愈發覺得讓人敬畏。只是他的身世三番五次被人用來詬病,第一次,導致了玄美人的犧牲,第二次,差點導致了齊國的顛覆。如果有第三次,很難想象會是怎樣的景象。

前線是一次又一次的捷報,城

池一座又一座地收復回來。這樣驕人的戰果,無疑將高僖的人生推上了巔峰。

據前線來報,季贏兵馬所到之處,勢如破竹,以戰神之名再度馳騁沙場。與徐謙在清河、潼關、靖陽三大戰役中,三戰三勝,打得他開始懷疑人生。

高僖看著最新捷報,不似平常的欣喜,反而多了一絲凝重。楚慕雅紅袖添香在側,問道:“怎麼啦?”

高僖神色低沉:“奮威大將軍已攻破了靖陽關。”

楚慕雅低頭不語。這場戰爭因自己而起,打的卻是她的母國,因此任何的捷報對她而言毫無意義,再也換不回秦風的性命。

高僖醇聲道:“我知道你不想聽到關於前線的任何訊息,可是季贏進攻的速度實在驚人,你可知是何緣故?”

楚慕雅聲音緩緩的,沒有一絲波瀾:“因為這是戰神威王人生中最後一次大獲全勝。”

高僖怔了一怔,知道她不會平白無故說這樣的話,頓時有些心驚肉跳。他壓抑心中的不平靜,道:“是因為戚柔死了。”

楚慕雅驚道:“什麼?”

高僖將筆投入筆洗:“捷報上說,靖陽關一役,楚將徐謙將秦夫人押於城樓之上,逼季贏退兵,秦夫人傲骨玉立,不堪為質,遂從城樓上跳下,玉殞香消。季贏這才奮進,三日之內以雷霆之勢拿下靖陽。”

楚慕雅肅然起敬:“好一個寧死不屈。”

只是季贏不能就此死去,他知道他如此拼命是為了在有生之年替他多征戰土地,心中不忍,便下了一道詔書,召回季贏。

連續丟了幾座大城池,宇文赫這才心慌,遣了使者前往齊國議和。不僅歸還了當年獻給楚國的十座城池,還另外加了十座盛產青銅的富饒之地,希望兩國就此罷兵。

高僖見到二十座城池的地圖和印鑑,看都不看一眼就拂在地上,對跪在殿上的兩名使者道:“回去告訴宇文赫,朕要的是他整個楚國,而非眼前小小城池!若要雙方罷兵也可,只要他割下項上人頭送來,我大齊即刻將兵馬撤回清河!”

兩名使者戰戰兢兢,正要告辭,高僖又道:“報個信而已,用不著兩人一起,還是留下你們其中一人的性命吧!”

又是一年春天,本該是三年一度的選秀,卻因為戰事吃緊,所有金銀都用在了戰場上,因此再度不了了之。高僖來後宮的時間越來越少,大多數時候都是磨在延慶殿,看著從前線發回來的邸報。

太康八年三月初,楚國二度派使者前來,卻是老態龍鍾的楚國國相楚澤芳。

因齊楚開戰皆因秦風而起,秦風乃楚慕雅之子的訊息早已不是什麼祕密。他如今雖然忝居楚國國相之職,實際上揹負著養女無方之罪,在楚國已抬不起頭來。這次來到齊國,原本花白的鬚髮如今已是全白,佝僂著身子,像隨時會倒下一般。

楚慕雅見父親這般勉力支撐著爬樓梯,有些不忍,想要起身去扶,卻礙於高僖的顏面,極力控制自己的行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