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83 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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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83 狼煙
宇文赫目色深深,痛苦道:“我只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失去你。”
楚慕雅將額前頭髮挑至耳後,嘆道:“身在帝王家,根本很難避免三妻四妾,對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期望更是遙不可及。”
宇文赫赤紅了眼睛:“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捨近求遠,離我而去?”
楚慕雅很是糾結,總不能告訴她自己不是從前那個楚慕雅,對他沒有半點情分吧?
定了定神,終道:“因為你曾經許我承諾要娶我為妻,可是最後卻沒有做到。而高僖從來沒有許過我什麼,我認識他起,他就已經有了妻子。他只是在我身後一直默默保護我,從沒對我提過任何要求,包括我嫁給他,亦是我不得已,而非他不得已。”
宇文赫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道:“真是這樣嗎?”
她動容道:“他為了我差點放棄皇位,還幾次三番與群臣作對。剛登基那會兒,文武百官都在諫言,要令我給先帝殉葬,他不顧天下之大不韙娶我為妃,救了我的性命,卻對我沒有任何要求。這樣的他,我無法拒絕。”
宇文赫咧出一絲苦笑,顫聲道:“他可以的,我宇文赫未必做不到。慕雅,你可知這些年來,我對你的情意不減半分?當年你為了我甘願冒險,我心中還存有慰藉,以為你心裡還是有我的,當時真有不顧一切,跑到父皇面前要帶你遠走高飛的衝動。可是這些年來對你的種種自苦,卻發現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你根本不放在心裡。”
莫名有絲內疚,剛要解釋,宇文赫又道:“上次借兵一事,你可知是我自作主張借的十萬大軍,父皇事先並不知情?”
楚慕雅一陣驚異:“什麼?沒有聖諭,私自借兵是何等大罪,你怎麼會……”
“只是因為得知你當時有危險!”宇文赫道,“我怕你被齊國文武大臣逼得挺不過去,這才私自調動了邊境的十萬大軍,再以質子作為藉口,好讓你以為此事是父皇允准的,為此,我太子之位幾乎不保,被禁足壽寧宮半年。”
楚慕雅心生負疚之感,動容道:“我真的不知你有如此多的難處,太子殿下,若是早知如此,我不會向你開口的!”
宇文赫嗤然一笑,竟在不知不覺間震落幾滴眼淚:“是啊,若是早知如此,我也未必會做下如此蠢事。楚慕雅,不對,應該叫你莊姝才是,你說對嗎?”
腦子“轟”的一聲,身子不由得震了一下,道:“殿下……”
宇文赫甚是悲憫地看著天上,緩緩道:“自你大病初癒以來,我便覺得你與以往不同,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真實身份。我為你傷情多年,沒想到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你早已心許高僖,當年你義不容辭和親,也是為了他,對不對?”
當年之事哪有那麼多目的性可言,純粹是誤打誤撞,才有了今日的結局,她想要解釋,又聽宇文赫顫聲道:“我為了一個承諾,對你內疚了十年,可是你卻因此
欺騙了我十年,到今日,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
她不由得一聲苦笑,乾脆道:“太子殿下想聽什麼?無非是想證明我並非楚慕雅,有意欺騙於你?事到如今,我是誰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宇文赫雙目赤紅,咬脣道:“如果你是莊姝,是否說明前來楚國為質的安鄉侯秦風是你的親生兒子?”
楚慕雅心中驟然不安:“你把風兒怎麼樣了?”
宇文赫忽而發出幾聲駭人聽聞的冷笑:“身為質子,自然沒有辦法和在母國一樣榮光,總有吃不盡的苦頭等著他。”
他看著她憤怒的表情,冷笑之中更覺荒涼絕情,道:“怎麼,你也會心痛嗎?”
楚慕雅狠咬銀牙,沉聲道:“風兒在哪?”
宇文赫赤紅的眼中盡是厲色,充斥著絕望與狠辣,道:“只怕你這輩子也見不到他了。”
楚慕雅幾乎站立不支,被高僖扶住。他穩穩平視與他,正聲道:“若是質子有何閃失,於兩國而言等同決裂,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宇文赫的臉已近扭曲:“你們如今身處楚國,能否平安回到齊國尚且未知,還在此說下大話,何不考慮你們該如何全身而退?”
楚慕雅忽而想起那個佝僂的背影,貌似是國相府的管家,心中似被什麼咬了一下,顫慄道:“我父親呢?是否在你手中?”
宇文赫臉上並沒有得逞的笑意,反而越發蒼涼:“我在這裡設下天羅地網,那個老匹夫企圖向你通風報信,我只有將他軟禁。待將你們二人擒到郢都,楚澤芳的賣國之罪也將落成,到時你們便可一起與你兒子秦風團聚!”
楚慕雅心似被撞成齏粉一般,忽而發狂似地朝宇文赫撲去:“我殺了你!”
宇文赫的心灰意冷不減她半分,在這之前早已安排弓箭手埋伏準備。高僖雖眼睛看不大清,耳朵卻分外靈敏,及時抱住她旋身後退,連發三箭都被他避開。
隨行人見狀,頓時和宇文赫的人打成一片。高僖含著手指吹了個哨響,御馬聞聲趕了過來,撞開兩個侍衛。高僖把已失去理智的楚慕雅拎上馬背,自己緊隨其後,御馬從人群中一躍而起,衝出一條血路。
儘管離他遠去,楚慕雅眼中的仇恨卻不減半分,一點一點剮著宇文赫對她僅存的那一絲眷戀。
高僖覆眼的白綾已被風颳去,騎馬而去的方向正對驕陽烈日,分外刺眼。他懷中按著不安分的楚慕雅,還要避開追隨而來的箭矢,十分吃力。
馬蹄捲起的塵土隨風而揚,模糊了他的視線。暮色一片蒼茫,在耀眼的霞光中透出冷肅之氣。
一個黑色影子在身後,將致命的箭矢囊入袖中,從他的背影,楚慕雅看出他是當今天下第一高手,冷無忌。
高僖不堪烈日灼灼,眼睛裡開始溢位血水,眼前一片血茫茫的霧色。馬失了前蹄,兩人摔在地上,然而追兵越來越近。
冷無忌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面對的是井然有序的
大軍,除了自保,想要在大軍之中救下兩人,簡直難如登天。沒多時,已經負傷。
重重疊疊的將士以排山倒海之勢壓來,高僖身邊所剩護衛已經不多,幾乎被逼近懸崖,下方是雲氣繚繞,深不可測的深淵。
看著步步緊逼的密集人群,高僖摟緊了身邊的人,忽而心有不捨,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將她推給冷無忌,用盡全身的力氣冷喝道:“帶她走!”
他篤定宇文赫為她傷情而對自己趕盡殺絕,就一定不會輕易要她的性命。因此冷無忌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給她的出路。
他親她時,她已有不祥預感,卻沒想到他竟要自己偷生,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別丟下我!”
眼中模糊的愛人在血色中分外嬌媚,他含笑看向她,只要她活著,他相信,哪怕再艱難,她也會撐下去。
再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楚慕雅眼睜睜地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裡防線早已崩塌成灰燼。
隊伍忽而一陣混亂,秦朗率軍從後方中央殺出一條血路,直殺到高僖跟前,再將幾人圍在中間,一路殺將出去。
待平安脫險後,冷無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楚慕雅已是崩潰,一個夜晚下來,在高僖懷中噩夢連連。
高僖正好奇秦朗怎會折返,聽得他道:“我在前方小鎮救下一個齊國的侍衛,這才知道秦風他們在楚國出了事。楚國太子妃徐氏善妒,得知秦風乃娘娘所生,竟暗中謀害風兒以此洩憤。此事被宇文赫知曉,為了維護徐氏,只有將訊息壓下,並軟禁了國相一家。偏此時楚國皇帝宇文暄病重,由太子監國,這才聽之任之,任由他軟禁朝中重臣。”
他頓了頓,幾乎難以置信地問道,“陛下,秦風乃莊姝之子,楚妃娘娘真的和莊姝是同一個人嗎?”
高僖身心疲憊地嘆道:“是與不是如今都不再重要,只是朕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今日這地步。秦風一死,慕雅連最後一個孩子都沒了。”
秦朗依舊無法相信,道:“此事實在過於玄妙,我親眼見她在火海中死去,想不到人死竟能重生。”他忽而揚起頭問他,“若真是如此,她是否知道當年一事的真相?”
高僖眼前一陣揮之不去的霧色,許久,方凝脣嘆息:“不知。一個高儼已讓她飽受煎熬,若再把其餘真相告訴她,只怕她更加難以接受。”
秦朗亦是嘆息:“真想不到,世間上竟然真的有傳說中魏氏那樣的人物,這到底是借屍還魂,還是起死回生?”
追究那些已經沒有意義,只是沒有想到宇文赫對楚慕雅用情之深,深到容不下一個與她同一身體的莊姝,甚至還容不下她另外一個身體所生的孩兒。高僖十分苦惱,又問:“對了,戚柔呢?”
秦朗垂眸,沉默了許久方道:“生死不明。”
高僖道:“對於慕雅的身份,這世上沒有幾個人知曉,宇文赫竟能洞察這一事實,還因愛生恨,確實可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