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67 內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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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67 內亂(下)
孟起無謂地聳肩,道:“假的我倒不必擔心了,不過若是真的,太后私自出宮倒是件值得懷疑的事。”
楚慕雅驀地一怔:“太后出宮幹什麼?”
孟起道:“太后出宮,是為了見一個人。”
“什麼人?”
沉吟片刻,開口的一字一句,似長蛇利刃,點點剖開她的過往:“長陵王,高儼。”
那個親手殺死雍王殿下宇文霖的人,那個差點害得自己毒發身亡,卻屢屢逃脫厄運的人,那個她孩子的生父,她原本天衣無縫的前世,卻唯一覺得可疑的人,高儼,他又回來了。
今日凌晨,大約寅時時分,孟起宿醉在一家燈火通明的酒樓,醒來時跌跌撞撞想要回去,就在這當頭遇見一個身穿黑袍,戴著風帽的婦人,對面坐的便是高儼。
婦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因孟起宿醉,一時半會兒想不起這個聲音在哪聽過。頭頂寒風拂過,他就如醍醐灌頂一般,深知此事非比尋常,便一直藏身於門後,聽他們說了些什麼。
高儼拿出一副卷軸交給婦人,道:“這是兒臣好不容易弄來的一副畫像,請太后娘娘過目,看看畫中畫的是誰?”
孟起看到的畫有些發黃,上面彷彿是個人樣,卻因隔了太遠,看不真切。那婦人展開一看,上面是一個男子的側影,五官還是依稀可看清,不屑道:“不過是陛下的畫像,這就是你給我看的重要東西嗎?”
孟起心中起疑:這個高儼想做什麼,竟然拿陛下的畫像出來,這位婦人難道是太后嗎?
高儼攤開摺扇,道:“難道太后娘娘就沒發覺這畫畫的紙張,至少是二十年前的東西了嗎?六弟雖然天賦異稟,也不至於二十年前就是這副模樣吧?”
秦太后鳳眼凌厲地瞧著他,心中起疑:“不是陛下,你說畫中人是誰?”
高儼將畫隻手捲起,道:“說出來太后娘娘可能不信,這副畫中的男子,正是二十幾年前亡國的衛國太子,司馬雲烈的畫像。”
秦太后鳳眸輕抬,似是諷刺:“是麼?你竟然見過司馬雲烈的樣子,當真令人意外。”
高儼正色:“太后娘娘一眼便覺得此人是陛下,想來也懷疑兩人關係吧?”
秦太后飲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高儼道:“並非兒臣危言聳聽,難道太后娘娘在六弟出生之時就沒有懷疑過嗎?當年玄美人因犯下大錯,被逐出皇宮,九個月後產下皇嗣,因此才被父皇重新迎回宮中。而在產子過程中,玄美人身邊只有兩個不懂事的宮女,之後兩個宮女更相繼離奇死去。也就是說,關於玄美人是否真的產子一事,根本無人知曉。”
秦太后不屑道:“高儼,恐怕你動錯心思了,玄美人產子之時差點血崩,就算身孕可以作假,難不成血崩而造成身子虛弱一事也能造假不成?”
高儼凝眉道:“此事我確實無確鑿
證據,但是太后細想,我們兄弟幾人雖然是異母所生,但大都遺傳了父皇的相貌,唯有高僖與眾不同。也正因此,當年才會有滴血驗親一事的發生,懷疑高僖乃威王秦稷與玄美人的私生子。”
“但是當年滴血驗親的結果已經公告天下,秦稷和高僖的血根本不能相融,也證明了他們根本不是父子。”
“可是母后忘了,高僖並沒有和父皇驗過。就算證明他不是秦稷之子,亦不能證明他是父皇的兒子。”
“不是先帝的兒子,難道會是你口中說的,衛太子司馬雲烈的兒子?”秦太后冷笑:“玄美人生於齊國,殞於齊國,十五歲進宮,十七歲生下高僖,在禁足的九個月中,齊楚正在聯盟伐衛,你認為這段時間她有可能見過司馬雲烈嗎?你這套說辭未免太天方夜譚!高儼,聖上正在到處打探你的下落,恨不能將你抽筋扒皮,你還在此刻出現,哀傢俬下見你已是不妥,你還給哀家看這麼一副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畫像,扯出這麼一段荒誕的故事,難道不怕哀家聯絡秦氏一族將你連根除掉嗎?”
高儼正色道:“高僖病重,已經大半個月沒有上朝,如何朝廷掌握在一個小小女子手中,已引起怨懟之聲,漸成鼎沸之態。太后難道沒有想過,就算高僖病重,坐在那個位置垂簾聽政的人應該是太后娘娘你嗎?”
秦太后不由得拳頭悄然收緊。
高儼趁熱打鐵道:“想當年,太后也是叱詫風雲的女中豪傑,又是秦氏一族地位最高之人,怎奈如今屈居於小小章華居,落得被人禁足那般狼狽?再者,若是我大齊基業真的落入外族手中,太后將來又如何面對父皇在天之靈呢?”
秦太后有些動搖。許久才道:“哀家已經是太后,若是信了你的話,於哀家而言無異於冒一場大險。秦氏一族十萬大軍,不會願意冒這個險。你的野心哀家明白,就憑你一副畫像,幾句口辭,哀家便要賭上整個秦氏大軍的身家性命,到頭來能得到些什麼?”
高儼起身,作揖道:“太后如今名存實亡,秦氏一族也因風頭過盛被高僖打壓,若是兒臣登基,兒臣向你保證,將來必封你為聖母皇太后,由您垂簾聽政,並且終生重用秦氏一族,絕不會讓太后受眼下這等委屈!”
秦太后猶豫不決,須臾道:“可是,這一切都是你片面之詞,況且沒有人見過衛太子司馬雲烈的真面目,如此荒誕的藉口,指認聖上非先帝親生,又沒有真憑實據,根本無法說服十萬秦氏大軍。”
高儼湊近她一步,道:“太后還記得當年為何與威王秦稷不和嗎?是因為秦稷根本不顧秦氏一族的利益,更是因為他和玄美人不尋常的關係。還有,當年他可是最反對高僖當太子的人。清河一戰,威王之死雖然是衛夫人的人所為,但是未必沒有太后的暗助,而高僖與威王之間的情義,可是遠勝過於太后您的母子情
義。再者說了,高僖的身世,威王最清楚,太后身為威王的親妹妹,所謂真相還不是您的一句話嗎?”
秦太后有些動搖,她的猶豫,以及這些對話盡數落入孟起耳中,瞬間酒醒了一半。天快要亮的時候,秦太后才悄悄回到章華居,而高儼也撤去。
孟起心知此情不妙,一大清早,宮門一開啟就進宮來。
將事情經過聽完一遍之後,楚慕雅已是魂飛魄散。高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眼下這種狀況,又是衛夫人,又是秦太后,即便是高僖,恐怕也措手不及,更遑論是她。
“關於陛下身世一事,一直以來都是傳言不斷,若要以此事來做文章,恐怕只待秦太后一開口,到時即便沒有證據,事實也會真上幾分。秦氏一族仍然是鄴城勢力最強的一隊,一旦作亂起來,怕是無人可阻。我知此事非同小可,所以第一時間趕來通知你,希望你及早做出對策。”
當她正為此事苦惱之時,傳來了更為震驚的訊息,羌族大軍再次逼近玉門關,情況危殆。
朝堂內外已是危機四伏,熒惑守心的星相果然名不虛傳。
與季贏盤算了一番,鄴城內尚有杜珂管轄的五萬禁軍可呼叫,就算忽略其中秦太后埋下的眼線,以及長陵王原本帶來的兵馬,也根本無法跟秦氏十萬大軍對峙;除此之外,鄴城內可調動的兵馬大概還有八萬左右,用來對付羌族拓跋元哉的十萬鐵騎也是一招險棋。楚慕雅意讓季贏再度出征,但是季贏卻是拒絕。
“拓跋氏不過是想趁亂分一杯羹,張啟軒曾經與我一同抵禦羌族,所以可讓他率領八萬大軍前往玉門關,對付羌族問題應該不大;而秦太后若真與長陵王謀逆,以五萬禁軍對付秦氏十萬大軍,也並非沒有勝算。”
“五萬對十萬,且不說禁軍分散在鄴城各個關卡,難以同時調動,而且對方還是驍勇善戰的秦氏大軍,前輩,勝算從何而來?”
“秦氏一族由十大將軍統軍,其中只有一半全身心忠心於太后,另外一半卻是搖擺不定。所以他們要想謀逆,不可能十萬大軍一起上陣,只要收服其中五人,我們的勝算就大很多。”
楚慕雅道:“可是我跟秦氏十大將軍根本就不熟,況且,他們憑什麼聽我的?”
季贏定定地瞧著她:“他們不會聽你的,但是他們必定會聽太后的。”
楚慕雅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前輩的意思是,擒賊先擒王?”
季贏點頭:“慶幸的是,我們已經知道了秦太后企圖謀逆,然而她卻不知自己早已行跡敗露,還準備等到張啟軒領兵出征,鄴城兵力空虛時再起事,在那之前,便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楚慕雅輕輕颳著手背,道:“就算京城和河西的危機解了,我們齊國哪裡還有多餘的兵力?衛夫人謀逆又該派誰前往?”
季贏嘆了嘆:“唯一的辦法,向楚國借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