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64 禍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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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64 禍始(下)
楚慕雅聽得她來,收了一收方才的低靡,強撐氣勢見她。青女臉色較從前豐潤許多,盈盈道:“前兒個就聽聞姐姐回來了,妹妹不請自來,希望沒有打擾到楚妃姐姐。”
楚慕雅找了個靠枕,慵懶地靠著,扶著額頭淡淡道:“敏妃倒是難得到我錦宸殿來,不知有何貴幹?”
青女語笑嫣然道:“只是來問候姐姐一聲罷了。聽聞姐姐在楚國有親人去世,妹妹心裡十分難過,希望姐姐節哀順變。”
若真的是置哀辭而來,就不會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楚慕雅也不說破,冷笑道:“敏妃有心了,我不在宮的這段日子,敏妃伺候陛下實在辛苦。”
青女嫣然笑道:“伺候陛下是作為嬪妃的首要責任,從前姐姐專寵都不覺得辛苦,又怎會在乎妹妹這等微末的恩寵呢?妹妹還指望能從姐姐這裡分一些帝王寵愛,以慰藉妹妹深宮寂寞難熬的日子呢!”
楚慕雅臉上呈現一種陰鶩的嫵媚,施施然起身,庭步走到她面前與她對視,朱脣輕啟:“敏妃是來我面前耀武揚威的嗎?”
青女平穩與她對視,語氣如霜:“姐姐專寵,已惹來天怒人怨,導致宮中眾人只知楚妃,而不知後宮乃是蕭氏的後宮。我姐姐待你不薄,竟得你恩將仇報,實在令人齒寒。至於耀武揚威,楚慕雅,你曾經在後宮耀武揚威難道還少嗎?”
楚慕雅眼角生出如絲媚態,更帶有侵骨的冷意:“皇后的確待我不薄,可是到如今與我明爭暗鬥的地步,究竟是為了何緣故,敏妃心知肚明。你連自己的親姐姐都可以出賣,難道你就不怕她有朝一日看破你的真面目嗎?”
青女揚起一邊脣角:“你不過是個外人,如何懂得我們姐妹之間的情意。你儘管去告訴姐姐,看看她會不會相信。”
楚慕雅的笑意分外陰冷,幽幽靠近她,在她耳邊漫聲道:“沈芣苢死的那日,你急匆匆趕到冷宮,不就是想知道沈芣苢在臨死前說了些什麼嗎?”
青女還算鎮定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她趕到冷宮第一眼見到的沈芣苢的死狀,此時猶如在眼前,後背驚起陣陣刺骨的涼意,強裝鎮定之後,咬脣道:“沈芣苢已死,如今死無對證,我不信你還能生出什麼事來!”
楚慕雅看著她額頭生出的汗頡而一笑,低鬢邊壓著的流蘇墜子發出細微的聲音,變了一幅臉色,逐客道:“敏妃還有什麼事嗎?”
青女愣了一下,繼而道:“妹妹倒忘了,姐姐趕路辛苦還在休息,妹妹就不打擾了,告辭。”
素琴奉了茶水進來,朝她離去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繼而安慰道:“娘娘不要生氣,這敏妃不過是小人得志,且讓她得意好了,陛下的心總是在娘娘這裡。”
事到如今,她在乎的根本不是高僖的心,而是後宮此起彼伏的風波。心煩了一陣,忽而回過神來:“今日怎麼不是琉璃跟著敏妃?琉璃人呢?”
素琴亦奇道:“話說我好像有好多天不曾看見琉璃姑娘了,以前琉璃一直是敏妃的貼身宮女,最近換了一個不知名的小丫頭,琉璃也不知去了哪裡,好生奇怪。”
轉眼到了七月。御苑的鳳凰花開得如火一般,而她亦以為母親盡孝為由,拒絕了他一個多月。
壓在心頭多時的疑慮終是沒有問出口的勇氣,她時常撫著宇文霖的牌位自問:“殿下,我該不該相信曲令月的話?小玄真的是當年害死你的人之一嗎?如果是真的,我如今愛上了他,你還會原諒我嗎?”
興許是蠟燭中的沉香屑過於濃郁,竟薰得她眼睛一陣酸楚,淚水簌簌而落。
風吹進靈堂,吹滅了香案前燃得正旺的蠟燭。她心中一涼,有種不祥預感。將牌位放回原處,關上了匣子。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宇文霖何辜,既然他不安,亦不能讓害他的人如此心安理得。
延慶殿外。夜色朦朧,朗月繁星隱沒在濃雲之下,晦暗不堪。楚慕雅對小希道:“一會兒將這裡的人全部支開,記著,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準靠近延慶殿。”
小希心生不安,道:“公主,你好好問,千萬別衝動啊?”
明眸中有著幾不可見的光芒,瑟然一笑:“希望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小希,你知道嗎?很多真相,往往只有在知道之後才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去追尋這樣一個真相?若是有一天你發現我根本不是楚慕雅,你就會明白真相有多殘酷。”
小希更是惶然:“公主,您說什麼呢,您怎麼不是自己了?”
幽幽的嘆息,如同夜晚寒鴉的鳴泣:“是啊,莊姝已經死了,楚慕雅又能走多遠?”
小希拉了她的衣袖:“既然真相不美,為什麼公主還執著於當年的事呢?況且,當年害死雍王殿下的人明明是長陵王,難道公主心裡,陛下的地位仍不及雍王殿下嗎?”
當年與雍王殿下,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的相伴,而對於高僖,該是一生一世的思念。只是最後事與願違,對於宇文霖,她只能以一生一世的思念來對待,而對於高僖,她卻有些惶然。
定定思索了許久,終道:“所謂真相,即便再殘忍,也該為逝者討回一個公道。”
文喜這兩天告假,由另外一名小內侍引她進去。高僖正在批摺子,見到她來,喜道:“我正準備去找你呢,你怎麼先過來了?”
小希與那內侍一同出去,臨走時還不安地看向兩人。
楚慕雅餘光一瞥,勉力笑道:“臣妾想看看陛下手握乾坤的樣子。再說,臣妾已經很多天不曾見到小玄了。”
高僖放下手中奏疏,無奈道:“最近忙得很,河西局勢緊張,時常半夜三更還有快馬奏報送到。也是我這些天冷落了你,慕雅,你心情好些了嗎?”
楚慕雅低頭欠身道:“臣妾無關緊要,但是小玄是一國之君,你心情好就行。”
高僖察覺到她話
裡有話,執了她手問道:“你怎麼啦?”
楚慕雅看著他的眼睛,那麼幹淨,那麼明媚,怎麼可能在那樣一個曾經,會生出如此歹毒的念頭。那個問題在心頭壓抑得越久,她越難釋懷,醞釀了一會兒,終於泫然開口:“小玄,我以一個普通女子的身份站在你面前,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高僖眼裡是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清潭,道:“你問吧。”
那是一段足以毀掉她一生的黑暗記憶,楚慕雅眼眶微紅,顫聲道:“當年……當年雍王殿下和我在城外遇險,小玄有沒有想過要救他?”
高僖眉心似有所動,握著她的手也悄然鬆開。朝她背過身去,微怒道:“這麼久以來,你一直以守喪為由對朕避而不見,今日來見我卻是為了他麼?”
楚慕雅心潮湧動:“我只想知道當年殿下死的真相。”
殿內燭火通明,卻在細細的風灌入時左搖右擺,忽明忽暗,猶如他此刻的臉。遲疑須臾,誠然道:“我沒有想過救他,我想救的只有你一個。”
楚慕雅心再度懸起:“當年楚國太子宇文赫曾派人來接宇文霖回楚國,中途遇到黑衣人阻撓,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嗎?”
高僖的忽然轉身,廣袍下牽動一縷長風,拂得她鬢邊的流蘇墜子清脆作響,凌然看著她:“朕若說不是,你會信嗎?”
楚慕雅顫聲:“齊國境內,還是離鄴城不遠的地方,除了當年身為太子的你,還有誰會有如此手段?你有意阻斷我們回楚國的路,把我們逼入絕境,如果不是你,雍王殿下本來可以不必死的!”
高僖不怒反笑,道:“是啊,宇文霖本來可以不用死的,你本來可以和他雙宿雙飛,一切都是朕所為!”他壓低了聲音,更感受到他語中磣骨的寒意,“你想替他報仇嗎?”
楚慕雅咬牙,終抵受不住淚水的簌簌而落:“為什麼,為什麼你害死別人,還可以如此理直氣壯?雍王殿下到底做錯了什麼,值得你如此費盡心機置他於死地?”
高僖憤然:“他錯就錯在不該來齊國,更不該在我的眼皮底下企圖把你帶走!”
“高僖!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恩人,想不到你是如此卑劣的小人!”
“恩人?”高僖冷笑,眼中赤紅如焰,“原來你一直只是把我當成恩人,如今你知道了事情真相,肯定很失望,很後悔吧?你要殺了我替他報仇嗎?”
楚慕雅被他凶狠的樣子嚇到,拔下頭頂簪子,後退道:“你不要過來!”
高僖狠狠抓住她握簪子的手,逼近她道:“你不是想替宇文霖報仇嗎?你現在就殺了我,就可以為他報仇了,快殺了我啊!”
理智與衝動讓她崩潰,宇文霖的溫婉笑意以及臨死之狀在眼前不斷浮現,她閉上眼睛,簪子已入他胸口。
他茫然地看著她,口中鮮血直湧,仿若不可置信一般:“你真的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