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159 生死茫茫

第一卷_159 生死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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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59 生死茫茫

楚慕雅眼淚奪眶而出,捏著信的手不住地顫抖:“父親說,母親病重,怕是……怕是熬不過去了!”

信中提及楚夫人的病情,以及她在病榻前念念叨叨想見女兒一面。想起自己來齊國已經快五年,每日思鄉情怯,想著自己年輕,有朝一日總會有機會回到楚國。然而卻已經忘記,自己雖然年輕,遠在故國的父母已經年事漸高。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而對於和親這種,更是屬於老死不相往來。

二更時分,高僖還沒有來。她只好起身前往延慶殿,見他一人獨坐燈下,上前為他添了一把檀香,又在一旁悄悄研墨。

批閱完奏疏之後,高僖並未理會她,不動聲色轉入後殿,楚慕雅從背後一把抱住他:“小玄,你怎麼啦嘛?為何不理我?”

高僖語氣冰冷:“天天見,有什麼理不理的?”

楚慕雅失望道:“原來小玄見到我這張臉已經厭煩了,迫不及待想納新寵了呢,只是延慶殿這般冷清,小玄的新寵在哪裡?不知是何等閉月羞花的一個美人呢?”

高僖依舊冷冷道:“朕已經讓她先回去了,你要想見朕的新寵還不容易,明日請早便是。”

楚慕雅溫軟道:“小玄還不知道我的來意,就要生我的氣嗎?”

高僖沒好氣道:“你這樣一看就知道沒好事,你死了這條心吧,朕是不會同意你回楚國的。”說著就要扳她手指。

她將他摟得更緊些:“臣妾不過是想見見我病重的孃親,在她老人家面前盡一盡孝,小玄竟小氣成這樣。”

“你的家人遠在楚國,想要回去一趟不是小事,楚慕雅,你知不知道,不是朕不許,而是根本就沒有這個先例!別說是楚國,就算是齊國境內,嬪妃入了宮就沒有可能再回去的,除非……”

除非兩國交戰時期,楚國以城池相易,才能換取她回母國的希望。而目前齊楚和平年代,那樣的希望根本不會有。

“律法不外乎人情,何況是盡孝,又非其他因素。母親病重,哥哥又長年征戰在外,母親這一去,家中便只剩下父親一人,知道的人當然是說身為和親公主身不由己,不知道的人就會說臣妾忘恩負義,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可以不管不顧。”說著語氣已開始哽咽。

高僖心頭一軟:“可是楚國不僅有你的父母,還有太子宇文赫,還有鴻儒館,還有你和宇文霖的回憶,不是嗎?”

她伏在他背後,泫然道:“小玄這醋吃得莫名其妙,臣妾說了,臣妾只是想見見我孃親。”

高僖冷冷道:“你這一回去,還會回來嗎?”

“臣妾嫁到齊國,就是齊國人,自然要回來。”

“若是宇文赫不讓你回來呢?”

楚慕雅大喜:“小玄這是答應臣妾回楚國了嗎?”

高僖無奈道:“好吧,朕真是拿你沒辦法,朕答應了便是。”話雖如此,可是還是固執地背對著她。

楚慕雅咧嘴做

抽噎狀:“小玄……臣妾就要走了,你真的看都不看臣妾一眼嗎?雖然臣妾承諾小玄會回來,可是要是遇上宇文赫強留,臣妾也沒有辦法……”

“你……”高僖一氣急,轉過身來,卻見到楚慕雅粲然的臉,“怎麼,你終於肯見我了?”

雖然還是生氣,但是語氣已經柔和許多:“要去多久?”

“齊楚路途遙遠,來回最少一個月。”

“朕最多給你十天。”

“十天太短了,都不夠臣妾來回一趟,二十天可好?”

“十五天,不能再多了。十五天之後,你若是再不回來,朕就去寵幸其他女人。”

她在他耳邊呢喃:“那今晚可不可以不算?”

高僖將她抱在懷中,狹促道:“看你今晚表現了。”一把將她扛在肩頭,粗魯地扔在榻上。他一向動作溫柔,今日卻是反常,正應了當年文喜那句話。唔,不錯,正是殘暴。

微涼的汗珠濡溼了他的鬢,從額頭滑落至下顎,再滴滴落在她的胸口。手被他鉗制無法抽脫,身體在他狂躁的聳動中陣陣顫慄,不由得咬了他的肩頭。

他沉沉悶了一聲,身子越發賣力,許久才在不斷跌起的浪潮中達到頂端,力竭地趴在她的胸口。

案臺上紅燭已經燃盡,高僖氣息平和,已疲憊睡去。

楚慕雅只覺全身被拆散架了一般,黏膩的大汗卻是她最最貪戀的男子氣息,手撫上他光滑健碩的背脊,滿足地睡去。

東方才露出魚肚白,她就躡手躡腳地起身,一件件拾起昨晚扔了一地的衣服。每穿一件就回味一番,然後不由得臉紅。穿戴完畢,回頭望他一眼,卻見他早已醒來,胳膊肘支撐著身體,呆呆地看著她,不捨得抽眼。

她以為她動作已經夠輕的了,不料還是攪擾了淺眠的他,不安道:“你醒了?”

高僖眼睛下面是一團烏青,淡淡道:“你今日就要走,我想著有十五日見不到你的人,因此,我一整晚都沒敢睡太沉。”

楚慕雅坐在他身邊,對著他額頭深深一吻:“不過十五日,很快就過去了。”

“和你在一起,這十五日過得自然快,可是沒有你,我便度日如年。”高僖神色泱泱,更像是在撒嬌一般。

她摟著他的腰,靠在他結實的胸口,泫然道:“小玄待慕雅的恩情,慕雅沒齒難忘。”

高僖無力地笑了出聲,摟著她享受分別前最後的溫存,須臾才道:“昨晚那樣勞累,你還能騎馬嗎?”

楚慕雅嗤然,嬌羞的臉埋在他懷中,許久不捨得起身。

這樣的溫暖,是她一輩子都眷戀的東西,驀然起身的那一刻,竟有種肌膚撕扯的痛,叫她一時之間移不開步子。

然而遠方親人在呼喚,她不得不走。

距離越來越遠,直到她轉身不見。

再無了睏意,高僖亦索然起身,孤習習一人的早晨有種前所未有的淒涼之感。無精打采地將衣服穿好,不知所措了一會兒,喚來文喜

:“即刻召大將軍季贏入宮。”

齊國回郢都的路上有很多山賊和黑店,楚慕雅還慶幸,竟然一個都沒被她碰到,就這樣一路平安到達了楚國。

因此次回楚乃祕密行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她只帶了小希和幾個隨從,一路風塵僕僕,徑直回到國相府下馬。國相府門開啟的那個瞬間,她以為是錯覺,差點看成了宇文霖就在眼前。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宇文霖。他看起來比宇文霖更粗獷精壯些,略黝黑的臉也不似宇文霖保養得嬌嫩,而且,從她看他第一眼開始,她便感覺他眼睛裡帶著不安分,全然不似宇文霖淡泊無慾的清澈。

那人身後的丫頭卻是國相府的,她身披縞素,見到楚慕雅回來由哀轉驚,由驚轉喜,繼而聲淚俱下道:“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又向裡頭叫道:“老爺,公子,小姐回來了!”

哀痛的國相府中因她的到來帶來些許歡愉,然而這久別重逢的喜悅,卻是在縞素與哀慼之中,教她不由自主地心酸落淚。楚澤芳在楚慕修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出來,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抖動:“慕雅,你終於回來了!”

時隔五年,楚澤芳只若老了二十歲那般滄桑,原先花白的兩鬢如今已是全白,加之夫人去世,精神愈發不濟,好像隨時會倒下一般。楚慕雅再壓抑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不由自主地下跪:“父親,女兒不孝,回來晚了!”

小希跟著也是垂淚,她五歲就被賣入國相府,對這裡的情感比楚慕雅更為深濃,然而這一走多年,相府再無往日的生氣,甚至有些死氣沉沉,滄桑鉅變讓她難以接受這一事實。

楚澤芳扶了慕雅起身,帶她來到楚夫人的靈柩前:“夫人兩日前便熬不住了,這些日子一直唸叨著你,把你小時候穿過的衣服都抱在懷裡一遍遍地來回翻看。雖然知道這兩天你就要回來,但她實在是熬了太久,直到油盡燈枯。”

雖然並非生母,然她在楚國時,楚夫人卻是將她當成唯一的女兒時時護著,每思及此,楚慕雅眼淚便潸潸而落。

拜謁完後,她轉身出靈堂,又遇見了那個人,楚慕修恍然介紹:“哦,對了,這位是壽王殿下,此次也是特地從邊境趕回來祭奠母親的。”

原來是被放逐許久的宇文靖,楚慕雅欠了欠身:“壽王殿下有心了。”

宇文靖抱拳回禮道:“小姐不必多禮,這是身為晚輩應該做的。”

除此之外,在國相府忙碌的還有楚慕修的袍澤兄弟左小林,還有一直雲英未嫁的秀公主。算起來她也已經二十一歲,自己在這個年紀,若是沒有意外,應該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卻依然孤身一人。

想起去楚國前那晚她的神思,以及“既見君子,不我遐棄”的詩句,她才恍然大悟,原來秀公主曾經思慕的君子,竟是自己的親哥哥楚慕修!

只是不知為何,兩人現在都是男未娶女未嫁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