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50 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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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50 開殺戒
被拖到了祺祥宮外,她憤然甩開兩個內侍的手,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凶悍:“誰再敢碰本宮,你們有幾個腦袋?太后殺得了你們,難道我楚慕雅就取不得你們狗命嗎?”
小希戰戰兢兢地扶著她道:“公主,公主不要難過,太后雖然恨您,但是失去了倩公主,亦同樣失去了制衡您的唯一棋子,她不會傻到這麼做的!”
只怪她一時失了理智,才沒有想到這一層,身子愈發鬆軟,無力地朝下墜了墜,喃喃道:“那是誰?誰要對付倩兒?倩兒才兩歲,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小希只是垂淚。暴雨傾盆而下,楚慕雅跪在院中,對著天地間劃破黑夜的閃電,一陣撕心裂肺地嘶吼:“林姐姐,慕雅對不起你!”
秦太后心煩意亂,加之悲慟過度,以及楚慕雅的慟哭謾罵,只覺眼前陣陣暈眩。阮瑞雲扶了她坐下,安慰道:“太后當心自己的身子。”
秦太后狠咬牙齒,憤然道:“究竟是誰?誰敢在哀家的地盤上如此膽大妄為?”
阮瑞雲沉吟片刻,終道:“有句話,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太后,公主的乳孃也溺斃池中,奴婢那時看見沈才人來過祺祥宮……”
秦太后驚怒道:“沈芣苢?是她?她好端端的,幹嘛和倩兒過不去?”
阮瑞雲低低道:“啟稟太后,當時奴婢看那乳孃的背影,差點以為她是楚妃娘娘。而且,昨日倩公主回祺祥宮時,楚妃娘娘賞了一隻扁釵給乳孃。沈才人大約也把她當成了楚妃娘娘,這才……”
她沒有再說下去,看著秦太后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只覺驚駭。
沈芣苢推倩公主落水的訊息傳來,那時的郭美人尚在難產中掙扎,高僖一直守在芙渠館外,聽到這個訊息時驚怒交加。只是眼下郭美人情況危殆,對於沈芣苢不方便處置,怕衝撞到皇嗣,只是冷冷道:“先打入冷宮,聽候發落。”
天亮時分,郭美人終於順利產下一子,母子平安。高僖已是異常疲憊,抱著皺巴巴的孩子才勉強看見一絲笑意。
文喜有些慌張地進來,悄悄在他耳邊道:“陛下,冷宮裡,沈氏沒了。”
並沒有太多的意外,淡然道:“是自盡嗎?”
文喜搖頭,緊張的氣息在他臉上繚繞著,遲疑了許久才開口:“是……是楚妃娘娘,倩公主溺水一事,楚妃娘娘大受打擊,因此親自到冷宮下令勒死了沈氏。”
高僖驚得孩子差點沒抱住,被文喜接在懷中。他驚道:“你說什麼?有多少人知道?”
文喜遲疑了須臾,道:“因郭美人難產,當時生死未卜,奴才怕驚擾到美人,不敢稟報此事,因此……因此陛下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高僖沉痛地閉上了眼睛。這個楚慕雅,怎麼還是如此衝動?
“那慕雅現在怎麼樣了?”
“當時皇后娘娘和敏妃,還有一些宮娥內侍們都在冷宮,親眼見到此事,現在已傳遍後宮,
皇后娘娘也是為難,只好先禁足了楚妃娘娘,聽候陛下發落。”頓了頓,文喜又提醒道,“陛下,今日凌晨,不知道是誰多嘴,訊息已經傳到了朝中,如今等待上朝的大臣們已是熱議如沸,局面越來越不好收拾了。”
昔日的血洗在此時也不起作用,她的衝動註定要將她逼入一條不歸路。私自下令絞殺嬪妃是多大的罪名,就算沈氏再罪大惡極,卻不該死在她的手中。她為何非要急於一時,幹嘛不再等等呢?
高僖凌厲問道:“是誰把訊息傳給前朝的?太后嗎?”
文喜將孩子交給一旁的乳孃,並吩咐她出去,對他搖頭道:“倩公主昨兒個出意外,太后也是傷心欲絕,一直在祺祥宮哀痛,如今還水米未進,並未外出。而皇后娘娘得知此訊息時,本來也封鎖了冷宮,但是不知怎的,訊息還是傳了出去。”
此事發生得如此迅捷,從頭到尾就是拼的速度。高僖只恨昨夜沒能和她在一起,才造就了她如此衝動。
高僖手握成拳,那廂文喜似乎還有話想說,他只覺心煩,道:“有話就說,還有什麼更糟糕的事嗎?”
文喜小心翼翼道:“倒不能比眼下更糟糕了,陛下,這本來是後宮婦人之間的一些小事,奴才也不知道此事會不會與楚妃娘娘下令絞殺嬪妃一事傳到朝堂有關,再說,奴才也不確定到底該不該在此時說這樣的話……”
“不必廢話,說重點。”
文喜垂眸:“是。陛下,那沈才人臨終時說起,皇后娘娘身患不孕之症,是而容不得後宮其他嬪妃誕下子嗣,因此郭美人受驚早產,正是合了皇后娘娘的心意……”
高僖大怒:“這話是誰傳出去的?沈才人如何得知皇后的隱疾?”
文喜道:“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在太子府的時候就伺候當時的太子妃,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事情,是而內心實在惶恐。事後奴才細想,楚妃娘娘精通占卜之術,這會不會與她有關?”
事情演變得越來越複雜,高僖愁道:“這和沈才人之事有何關聯?”
文喜道:“陛下,沈才人說這話時,有幾個冷宮裡服侍的宮女聽見了,陛下您也知道後宮那些愛嚼舌根之人,訊息傳播起來格外迅捷。只是這樣一來,倒是把矛頭直接倒向了皇后娘娘。”
高僖怔然。那楚慕雅雖然多嘴,但其心思細膩,是知道輕重的,絕對不會將蕭累玉是石女的訊息到處宣揚,然而除了她之外,還有誰能大肆宣揚此事,意在挑起蕭累玉與楚慕雅的對立?
“此事必有蹊蹺,累玉不是這樣的人,慕雅更不會是,她不會隨意詆譭她人。”
“奴才當然明白,只是其他人未必不會往這方面想。奴才覺得,挑起皇后娘娘和楚妃娘娘之間矛盾之人,必是與雙方都有著深仇大恨之人,然而沈才人雖與皇后娘娘和楚妃娘娘不睦,卻沒有這番深沉的心機,況且,她也不至於說出這樣的話,與楚妃
敵對之時同時得罪皇后娘娘,把自己逼上絕路。”
高僖只覺心煩意亂,跌坐在龍椅上,許久,才緩緩起身,對文喜道:“儘快把這些非議平息,還有,傳朕旨意,誰若再敢議論主子們的是非,一併打入暴室。”
文喜應聲而去。
如今,朝中為了如何處置楚妃而安慰沈氏一族,再度炸開了鍋。
楚慕雅很能惹禍,高僖登基才一年多,就兩次成為眾矢之的,讓他好生為難。
初為人父的喜悅並沒有在高僖臉上出現多久,就被一樁樁突如其來的變故擊垮。他明白,若是再像從前一樣護著楚慕雅,朝中必定要出大亂子。
身為帝王,自有帝王的障眼法,象徵性地降位或者減俸,希望能儘快地平息這場朝中爭議,安撫沈氏的家人。
儘管流言在鎮壓之下平息不少,蕭累玉的聲名亦受損嚴重。在入延慶殿之前,她還勉力保持鎮定,用溼帕子冷敷微微腫起的眼瞼。
被召入延慶殿已經好幾個時辰,楚慕雅跪得膝蓋早已麻木,依舊一言不發。她下令勒殺沈氏,亦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沾染血腥,雖然是一時衝動,但她一點兒也不後悔。
這幾日高僖面對前朝後宮顯得心力交瘁,更不知該如何將對她的懲罰宣之於口,才能最小限度地降低對她的傷害。
“慕雅,”糾結了許久終於開口,“你私自下令絞殺沈氏,此事已經鬧至無法收拾的地步,朕實在不能再偏袒於你。不知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蕭累玉深受流言困擾,勉強保持面子上的溫和與儀態,見她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竟生出痛快之感,然而,很快便為這一絲心底的痛快而自責,有些不忍道:“陛下,沈氏暗算倩公主,導致公主和乳孃同時溺斃,郭美人因此而受驚早產,這種種罪狀加在一起本來就是死路一條,楚妃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念及她和倩公主生母林氏的姐妹之情,請陛下從輕發落。”
高僖不是沒有懷疑過她的用心,按理說,若是蕭累玉知曉楚慕雅洩露了她不孕之事實,定然不會這般好意幫她求情,要麼就是她做戲的本事實在太高,高到他們夫妻多年,他竟然看她不透。
然而這個“從輕發落”的分寸委實讓人為難,處置得太輕,不足以平朝中大臣的怨憤,處置得太重,自己又不忍心,因此很是費神。
他夾雜在其中的滋味並不比楚慕雅為人魚肉的滋味好過半分,最痛苦的莫過於還要親自懲罰自己心愛的女人。
“即便如此,楚妃罔顧她人性命,也不能輕易放過。傳朕旨意,楚妃……”
胃中翻江倒海的酸意湧了上來,楚慕雅顧不得顏面,捂著口奔到殿外,一陣劇烈的嘔吐之後,倒出一地的狼藉,慘不忍睹。
此時此刻,沒有人注意到蕭累玉的手指悄然收緊,很快又無力地鬆開。
高僖半抱著她的身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道:“文喜,快宣太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