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49 倩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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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49 倩公主
夜間有些微涼,楚慕雅只披單薄寢衣,坐在窗臺下寫字。聽得外面鄧允的聲音道:“陛下萬福金安。”趕緊丟了筆鑽入被窩。
高僖進了屋子,見到那倉皇丟掉的筆甩出一條長長的勾痕,不由得一笑,坐在她身邊道:“這麼早就睡了,都不等我?”
楚慕雅閉眼不語,實則忍得十分辛苦。高僖摘下玉佩,垂下的流蘇輕掃她的臉頰,她以為又是筆墨,瞬間被驚起,才發覺自己上當,一時間垂頭喪氣。
高僖抿脣笑著看她,道:“今天怎麼是這副表情?我應該沒有招惹到你吧?”
楚慕雅垂頭道:“沒有。今天想一個人睡。”
高僖斂了笑意,道:“發生了何事?”
楚慕雅坐著抱住雙膝,神色低靡道:“沒有發生什麼。陛下專寵了臣妾三個多月,可是也冷落了宮裡其他姐妹。臣妾只是覺得,臣妾有必要做一個賢妃,奉勸陛下雨露均沾,多去其他嬪妃那裡走走。”
高僖淡然道:“好吧,那我走了。”
說著起身便走,楚慕雅見他不管不顧,連句好話都沒有,瞬間慌了神,從背後抱住他,膩聲道:“我錦宸殿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高僖被她困得轉不了身,只得將頭扭過來,無奈道:“不是你說要做賢妃的嗎?”
楚慕雅依然緊抱著她不放,一本正經地抬頭道:“臣妾要做賢妃,可是陛下不一定要做明君啊?”
高僖氣得手指頭在她鼻樑上颳了兩下,不忿道:“你倒是會推卸責任。”繼而笑道,“不過朕就喜歡愛妃有什麼說什麼的個性。好吧,今日如你所願,你先放手。”
她只好乖乖放開手來,高僖轉過身,捏了她的下巴道:“我喜歡來錦宸殿是我的事,不想讓任何人干涉,皇后勸朕要玉露均沾是盡她做皇后的本分,只是你再也不能將我推往別人身邊。明白了嗎?”
楚慕雅乖乖點頭:“我才不想你去別人身邊,我的小玄只能屬於我一人。”
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在窗臺下的榻上,道:“方才在寫什麼?”
“甄宓的《塘上行》。蒲生我池中,其葉何離離,傍能行仁義,莫若妾自知。眾口鑠黃金,使君生別離。念君去我時,獨愁長苦悲。想見君顏色,感結傷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她念得投入,亦能將當年文昭皇后失寵時心中的落寞,以及對夫君的思念感同身受。畢竟,失寵的日子她也曾經有過。
“皇后娘娘對你一往情深,昔日我被冷落時,宮裡所有的人都對我避之不及,只有皇后娘娘待我一如從前。他是你的原配發妻,這首《塘上行》也許正是她此刻的心境。小玄,別人也就罷了,但是皇后娘娘真的很好,臣妾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他望著她誠摯的雙眼,問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他剛剛還在說不要將他推往別人身邊,她又說出這樣的話,定然是要生氣的。楚慕雅靠在他頸邊輕咬:“這不是我
的真心話,卻是我此刻能說的最理智的話。”
高僖悵然一嘆,挨著她坐下,道:“可是就算我去正陽宮,也不過是跟她說上幾句話,反而還要累玉睡硬邦邦的側榻,對她而言未必是好事。”
楚慕雅奇道:“為什麼?你不會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沒有寵幸過其他嬪妃吧?那郭美人的孩子是哪裡來的?”
高僖狹促一笑,輕捏她的臉蛋,嘆道:“託你楚妃的福,朕每個人那裡都去過幾次,只是皇后卻是例外。”
楚慕雅不解:“為何?皇后娘娘招惹你了?”
高僖嘆道:“沒有,累玉她很好,只是她不能侍寢罷了。”
楚慕雅更加惶惑:“什麼?皇后娘娘她為何不能侍寢?”
高僖直直地看著她,有埋怨之意,楚慕雅想起從前在太子府時,兩人相敬如賓卻沒有半分情意的樣子,掐指一算已明大概,只好不再相問,道:“好吧,我明白了。我以後都不問了。”
高僖正視她道:“事到如今,你還要推我到誰身邊去?”
楚慕雅笑嘻嘻搖頭:“不用了,以後你哪都不要去,只要錦宸殿有臣妾一日,臣妾的床鋪就分你一半,如何?”
高僖笑著靠近她:“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
高僖摟了她的腰:“朕不僅對楚妃的床鋪感興趣,朕更喜歡的是楚妃玲瓏曼妙的身體。還有,朕想知道,楚妃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懷上朕的孩兒。”
有他在的夜晚註定溫暖。只是她也明白,在她享受這份專寵之時,後宮其他妃嬪有多寂寞。她曾經在孤寂的夜晚哭溼過淚巾,謾罵過高僖的無情,也嫉妒過那些承恩的女子,如今自己也集這三千怨恨於一身,卻總有一些不安。
女人在走投無路時爆發,會做出比男人更為恐懼的事,他的寵愛雖然難能可貴,但她理智地明白,不能長期佔有。
蕭累玉將倩公主還給了秦太后撫養,並且指派了一名新的乳孃。那名乳孃看起來很年輕,低眉順目,五官清秀。楚慕雅見到她時頗為滿意,將頭上一枚百榴赤金扁釵別入她髮間,並由衷地囑咐她:“幫本宮好生照看倩公主,別再讓她有任何病痛。”
阮瑞雲在身後幽幽道:“楚妃娘娘大可放心,太后說了,只要楚妃娘娘沒有忘記當初的誓言,倩公主就會平安順遂。”
是啊,倩公主重新回到祺祥宮,也就意味著她要重新受到秦太后的牽制,遵守不得懷孕的約定。
雖然連續幾個月來的專寵沒有讓她再像從前一樣懷上孩子,但是當初的失子之痛實在過於深刻,為了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只好防範於未然。
避子湯的滋味不比墮胎藥好上丁點,楚慕雅端起來時,發覺比那碗墮胎藥還要沉重。剛要飲下去,卻見鄧允慌慌張張進來,大驚失色道:“娘娘,不好了,倩公主溺水了!”
湯碗“砰”地一聲摔了個粉碎。
祺祥宮內蕭累玉帶人率先趕到,太醫齊聚祺祥宮,正在
裡頭救治,秦太后也是如坐鍼氈,時不時問上一句“怎麼樣了”,楚慕雅趕到時,那裡已是一片混亂。
高僖還在和朝臣商議要事,估計此時還沒人告知他此事。蕭累玉問道:“是誰最先發現倩公主溺水的?”
一個內侍惶惶道:“是郭美人。”
又有宮娥連滾帶爬地跑來,身上全是血,楚慕雅認得她是郭美人身邊的瓊琚,見到她身上的血沒由來地心慌想吐。瓊琚驚慌失措道:“啟稟娘娘,不好了,美人受驚早產了!”
蕭累玉一陣悸動,不安地瞧向秦太后。秦太后已是心力交瘁,道:“你是後宮之主,有什麼事你自己做主便是。”
蕭累玉屈了屈膝:“是。”吩咐下去,“派兩個太醫,先去救治郭美人!”
隨即有兩個太醫跟隨瓊琚而去,秦太后問剩下來的鐘太醫,扯著他的衣領啞著嗓子問:“公主怎麼樣了?看了這麼久,到底有沒有希望?”
鐘太醫面色如土,怔怔跪在地上不好作答,楚慕雅已然明白了大概,身子一晃,有些站立不支,被小希扶住。
青女提醒蕭累玉道:“姐姐,公主雖然要緊,但是皇嗣同樣很重要,當務之急,應該先告知陛下關於郭美人早產的事才是!只是目前這種禍不單行的情況,估計沒人敢去延慶殿打擾陛下,姐姐你看……”
蕭累玉甚是頭痛,斟酌再三,道:“就由我去告知陛下吧。”說著朝秦太后福了一福,急道,“母后息怒,兒臣先行告退!”
青女尾隨蕭累玉離開,只剩下一些手忙腳亂的宮娥和內侍,然後就是幾個太醫。楚慕雅赤紅雙目與秦太后對視:“好巧,倩公主第一天回到祺祥宮,就遭逢如此大禍。”
秦太后目眥欲裂,指著門外道:“哀家沒有心思與你說話,你給我滾!”
小希看著她們的眼神有些害怕,拉了拉楚慕雅的衣襟。楚慕雅狠狠甩開,迫近秦太后一步,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聲音因悲慟而顫抖:“若是太后問心無愧,敢不敢對著先帝靈位起誓,說你跟此事無關?”
自她到齊國以來,對秦太后只有畏懼,這是她第一次正襟與她對立,這強盛的姿態幾乎把祺祥宮整個宮裡人驚了一跳。
秦太后沒想到她竟有如此勇氣,越發凌厲道:“哀家是太后,沒有必要在你面前發誓。你現在就給哀家滾出祺祥宮,哀家不想見到你!”
小希再次拉了她的袖子,楚慕雅無動於衷,只是噙著淚迫視於她,崩潰道:“倩公主還那麼小,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太后,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到底是不是人!”
秦太后心情本就不必她好過多少,聽得這話大怒道:“來人,把楚慕雅給哀家拖出去!”
楚慕雅淒厲的聲音不斷迴響在祺祥宮:“太后,你殺了先帝的女兒,難道你不會害怕嗎?你不害怕將來死後到地底下,先帝不會原諒你嗎,太后!你怎麼可以如此惡毒,那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下得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