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16 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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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16 捨生
走到半路,地面忽而再一陣搖晃,轟轟隆隆得近在咫尺的聲音像是從頭頂傳來,楚慕雅被驚得無狀,被秦朗拖著蹲在地下。一間勉力支撐的農舍不堪搖晃,瞬間坍塌,底下幾個人大聲呼救。
楚慕雅與秦朗面面相覷:“快救人!”
奮力抬出幾塊橫樑,所幸裡面的人只是受了些輕傷,楚慕雅舒了一口氣,這時卻聽得魏坤大聲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陛下在裡頭,還不快把東西搬開!”
心頭似被什麼震了一下,她搖搖晃晃跑到魏坤身邊,聲音顫抖著問:“陛下在哪?”
指著一片倒塌的屋樑,那裡還有兩根柱子勉力支撐著,下面已經騰起滾滾塵土。楚慕雅一陣悲慟,大喊道:“陛下!”
秦朗拉住她:“別去,危險!”
沒多時,她親眼看見剩下的兩根柱子齊齊倒下,頓時一陣力竭的吶喊:“啊……”
霧氣朦朧了她的視線,她奮力甩開秦朗,發狂似地朝廢墟奔去,弱小的身軀費力抬開那些木板和塵土,數不清的倒刺扎入手掌,她卻渾然不察,木然地扒著,口中喃喃念道:“小玄,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小玄,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
周遭一片嘈雜,落在楚慕雅耳中卻是死寂得讓人可怕,她眼淚潸然落下,不停地問自己:小玄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是啊,他若死了,她便也感覺不到身上有多痛,因為她早已隨他而去。曾經幾何時,她就早已對他生死相許,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奇怪的是,她此時全然不記得他曾經如何折磨於她,只是不斷浮現他的溫暖如孩童般的笑意……
另外一方丘壑上被人掀出一個頂,那人拼命咳嗽著,聲音卻仿如天籟:“誰在叫我?”
大悲大喜總是這般讓人措手不及。她喜中帶淚,匆忙向他爬去,卻被一塊木板攔了去路,撲騰兩下已摔倒在廢墟,其他將士紛紛合力將高僖身邊雜物除去。
此時此刻,兩人眼中早已沒有任何人,只有彼此。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以秦朗、魏坤為首的將士紛紛迴避,那些個不懂事的還要探頭,被魏坤一頓喝斥:“看什麼?還不快去別的地方看看,有沒有活口?”
高僖捋了捋她凌亂的頭髮,笑道:“你怎麼來了?”
楚慕雅只是哽咽,緊緊抱著他不捨得撒手。
經歷過害怕和生死之後,有什麼比抱著眼前人更實實在在感覺他們在一起的?生死之時,哪怕不知道下一刻將面臨什麼,唯有緊緊把握生命裡最重要的,那才是不枉。
她的心意,在這一刻昭然若揭。什麼宇文霖,什麼玄華,都不及與他溫存的這一刻滿足。即便只在民間做一對平凡的夫婦,那也是求之而不得的。
那些將士倒是自覺,但是周遭百姓卻無法制約,紛紛圍上來看這溫情一幕。兩人本就是郎才女貌、英雄美人的最佳詮釋,站在一起,雖然是布衣荊釵,一身破爛,亦同樣般配
得如同天造地設。
高僖被那些百姓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她:“好歹我也是皇帝,你這樣抱著我,成何體統?”
楚慕雅嗔道:“好歹你也是個皇帝,誰敢指指點點的,本宮廢了他!”
高僖滿意地將她摟得更緊些,勒動楚慕雅的傷口,不由得發出一聲低吟。高僖急道:“怎麼啦?你受傷了?哪裡受傷?傷得重不重?”
楚慕雅按著他受傷的額頭:“沒有你傷得重!”
高僖薄怒道:“很疼的!”
兩抹淡紅的煙霞悄然泛起,只覺此時心中無比滿足。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時竟然對他有了如此難以割捨的情分,這情分絲毫不比對宇文霖的少。他去的時候,她心裡只是悲慟,而方才以為高僖遭遇了不測,她只覺得自己也在那一瞬間死了,直到他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心中泛起絲絲暖意,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軟聲道:“你低些頭,我給你看看。”
貴為一國之君的他從來不用跟任何一人低頭,哪怕對方是名震天下的諸侯霸主。偏偏這個小女子輕輕一聲,便讓他乖乖低下頭來。
帕子給他擦拭額角已經乾涸的血跡時,身後一凌厲男子已拉開弓朝他背後射來。楚慕雅來不及思考,忙抱著他轉了個身,頓時後背一陣痠麻,伴隨著全身的痠軟,綿綿在他懷中倒下……
“娘娘吉人天相,這一箭沒有射中心脈,只是從血色來看,這箭中恐有劇毒,待草民看看是什麼毒。”秦朗等人在當地找來一位大夫,因初次得見天顏,不知規矩,誠惶誠恐地上前欲拔箭,被高僖一眼狠狠瞪了回去。
“你先出去,朕來拔。”
大夫應聲而去,高僖抱著軟綿綿的她,問道:“慕雅,你怎麼樣?能聽到我說話嗎?”
一陣低低的嚶嚀之聲算是迴應,她靠在他肩頭抿著嘴脣,時不時皺著眉頭哼唧一兩聲。高僖鬆了口氣,道:“我現在要給你寬衣,你別怕。”
除了疼痛,楚慕雅已經沒了知覺,只能任由他擺弄。
箭身已被折斷,他輕輕褪下她的衣物,玉色瓷肌柔弱無骨,亦脆弱得像汪洋中一葉扁舟,搖搖欲墜。肩膀向下的部位,中箭之處周邊已經開始泛黑,鼻尖似聞到腐臭氣息,正要拔箭,卻發覺腰身一個赫然的紅色腳印,以及凌亂的棍棒痕跡。
他心中狐疑,然此時她傷勢刻不容緩,遂一狠心將斷箭拔出,扔到帳外,大夫趕緊用手帕拾起斷箭,細細聞著,並道:“是濟州當地有名的赤練蛇毒,草民這就去配藥!”
那團黑氣漸漸擴散,估計等到那個大夫配藥過來,毒性就要蔓延至心脈了。高僖顧不上那麼多,一隻手託了她的下巴,另一隻手幫她把背後頭髮輕輕撥開,然後鎮定下來,俯首在她後背,一口一口將毒液吸出。
到了口中,才發覺這蛇毒愈發腐臭不堪,簡直讓人噁心。儘管及時將毒血吐出,亦感覺舌頭陣陣發麻。
他繼續讓她
伏在懷中,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秦朗掀了營帳進來,卻見到楚慕雅**個後背,惶然不安。高僖趕緊用衣服遮了遮,沉著臉問道:“何事?”
秦朗轉過身去,然方才映入眼前的一切除了有些**外,更有地上被高僖吐出的毒血。他皺了皺眉道:“陛下息怒,臣等無能,長陵王過於狡詐,臣等還是沒能抓住。”
高僖嘆息道:“他偷襲不成,此時恐怕已經離開濟州了。算了,別再浪費人力在他身上,先救百姓要緊!”
秦朗點頭:“是。”又道,“陛下雖然對楚妃娘娘情重,也需愛惜自己的身子,臣聽聞這蛇毒十分厲害,若是陛下有何閃失,恐怕……”
“知道了,”高僖淡淡回道,“你去問問那個大夫,解藥何時配好。”
一身暖衣衾裘覆身,懷中又抱著暖和的事物,雖是冬日,卻感覺到分外的暖意。
額頭已沁出細細的汗,不知是暖和還是疼痛所致,眉頭時而放鬆,時而緊鎖,陣陣微弱的嚶嚀之聲從喉中傳出。
高僖枕著手掌,甚是有興趣地看著懷中她的每一個表情。
輕抬皓腕,藕色的玉臂從衾裘中探出,按了按有些沉重的頭,又將身下的人摟得更緊些。
眼皮微闔,抬眼看了看眼前,只見裸色玉臂懷抱之下,彷彿是個男子的身軀,再輕輕低頭,發覺不僅是手臂,整個上半身都是空的。
後背疼痛得有些麻木,掙扎不得,只好悻悻將手臂縮回衾裘之中,指甲在他腹部輕輕掐著,算是報復。
“醒了?”高僖暖洋洋問道。
手上動作停止,眼睛重新閉上。
替她牽好身上衾裘,並將她摟得更緊些:“醒了就醒了,應一聲能怎樣?你想讓我擔心死麼?”
許久,不屑的表情之下,才發出一聲低低的哼唧。
高僖笑道:“既然醒了,為何不睜開眼看看?”
手腳慢慢向旁邊移動,又不敢有太大動作,生怕扯動背後傷口,並趁機在高僖腹部狠狠掐了一把。
因受傷本就乏力,這一掐不痛不癢,卻撩起高僖陣陣情慾。他攏了她的手,道:“你是打算讓朕趁人之危嗎?”
楚慕雅嘴脣微翹,不忿地低聲道:“誠然你此番已經趁人之危。”
“好吧。”高僖也不解釋,只是將她身子挪正,楚慕雅好不容易挪開的一丁點距離被他輕而易舉地駁回,輕聲道,“你是朕的楚妃,朕寵幸你本就是情理之中,算不得趁人之危,而是楚妃你臨危承幸。”
楚慕雅只覺害臊,將臉埋入他懷中,輕聲罵道:“卑鄙無恥!”
“這話你我二人時說說也就罷了,要是讓別人聽見,你又要被口誅筆伐載入史冊了。”高僖並不生氣,“不過話說回來,會罵人了,證明也就沒有大礙了。這是最大的幸事,回京之後,朕要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楚慕雅矇住頭,生無可戀地說道:“沒法見人了,讓我死了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