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07 手段
神祕冷少的賠心交易 靈域 郎君,休你沒商量 人魚效應 喪屍追擊 大隋皇朝 海魂 蛇蠍女配 麒麟一笑 生死線
第一卷_107 手段
太后板著臉,聲音極具威嚴道:“行了,我們秦氏雖然不及從前威王在世時那般榮耀,也是朝中文武人人想巴結的大族,你以為你陸氏一族還是四世三公,威名赫赫麼?”
陸淺容趕緊斂色,致歉道:“容兒失言了,請太后恕罪!”
太后冷冷道:“有朔兒護著你,拿你當性命一般疼愛,你也該知足了,別動不動覺得人家配不上你,再看看你自己,年紀輕輕就學得跟深宮怨婦一般,說話刻薄難聽,叫誰見了你能有好心情。要哀家說,你若不改改你現在這個脾氣,遲早連秦朔也會離你而去!”
陸淺容只覺委屈,又不敢頂撞,嗚咽了幾聲才道:“太后娘娘,容兒以後會改的!”
太后點點頭:“那就好。”
陸淺容又道:“既然那個賤……楚妃是假孕,母后為何不再施一計拆穿她的把戲?”
太后幽幽道:“一來,哀家已經退居祺祥宮,手上不再有管理後宮之權;二來,皇帝此時要楚妃小產,目的在於拒絕借兵梁國,並不僅僅為了保護楚妃那麼簡單。既然此事關乎朝政,哀家不能插手,免得壞了皇帝計劃。在這事上,蕭累玉就很識大體,她也早就知道楚妃假孕一事,竟然還能配合皇帝將戲演得圓滿,果然是心計深沉。此人平時看起來柔善,實際上也沒那麼簡單。”
陸淺容惑然:“蕭累玉也知道楚慕雅這胎是假的?”
太后點頭:“不僅如此,她還知道李覓是哀家的人。為了不讓哀家計謀被人識穿,她甚至還暗中助了哀家一把,否則,楚妃懷孕一事根本就不會鬧到朝堂。只不過蕭累玉和她父親一樣,行事低調沉穩,確保萬無一失。她雖盼楚慕雅死,但是同樣更盼望得到高僖的信任。那蔡國公唐梁之死,也是蕭金和皇帝合起來演的一齣戲而已。否則,憑那唐梁在朝四十餘年的洞察能力,怎會事先不知道皇帝已經起了殺心呢?”
陸淺容一頭霧水:“容兒有些不明白。”
太后笑道:“哀家沒有猜錯的話,皇帝是有意將最後那些逼諫的老臣一併處死的,只是他沒有料到沈岸竟然在最後沒有退出,沈岸助他登基,他是無論如何不能殺他的,所以,其他人只好託了沈岸的福,只是降職,而沒有送命了。”
陸淺容道:“容兒還是不明白。”
秦太后幽幽道:“這就是蕭金的聰明之處,皇帝比較年輕,辦事不夠沉穩,有蕭金輔佐,便可少揹負些許罪孽。蕭金私底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表面上是勸說沈岸放棄彈劾,實際上不過是在後面推了他一把。試想一下,若是那十幾位老臣齊齊被殺,外頭對於高僖會有怎樣的民怨?這手起刀落,屠的不只是幾個有異心的臣子,而是大齊的民心。”
停了一下,又道:“蕭金此手段一箭雙鵰,既能保全聖上的帝王名聲,又能順勢打壓一下在宮裡僅次於他女兒蕭累玉皇后之位的沈貴妃,讓後宮以她女兒一人為尊,手段實在
高明,並且毫無破綻。”
她向陸淺容道:“不要小瞧蕭累玉,聖上從小雖隱忍,但蕭累玉的隱忍猶在他之上,這種人若是一直像現在一樣,立志做個賢后倒也罷了,若是開始算計人心,恐怕後宮之中沒人能算得過她。”
齊國與梁國本來就無往來,如今梁國好不容易送來個公主示好,卻又發生這樣的事,於是使者戰戰兢兢,生怕周國這個豺狼還沒走,又惹了齊國這隻虎豹。
這幾日高僖閉門不見使者,梁王也日日在延慶殿外等候,每次見人出來便問:“陛下消氣了嗎?臣想拜見陛下,請公公通傳!”
對此,文喜也甚為無奈:“這失子之痛,怎是說消氣就消氣的?陛下如今誰都不想見,如今已經快三日沒用膳了呢!”
梁王悔恨不已:“都怪永昌公主魯莽,但是說實話,永昌為人單純,雖有些不知禮數,到底不是那作惡的人,為此,她日夜痛哭,說對不起楚妃娘娘呢!”
文喜嘆道:“這事誰又盼望他發生呢,不過既然發生了,便再也收不回了。奴才知道梁王和善,此次來我大齊也是充滿誠意,只是……唉,只是眼下……”說著搖頭嘆息。
梁王亦覺心灰意冷,道:“事已至此,借兵一事我是萬萬不敢再提的,只盼陛下能息了這雷霆之怒,哪怕叫我一死,我也願意呀!”
文喜忙道:“梁王別這麼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況且我大齊和梁國一向交好,此事也只是時間問題,需要陛下冷靜下來才好,梁王還是不必太自責了。”
梁王嘆息了一番,拉了他的手道:“如此,還希望公公能在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只要陛下開口,無論什麼樣的賠償,都是可以商量的!”
一錠有份量的金子落在掌心。文喜會意,作揖回禮道:“那是自然。”
梁王道:“那就多謝公公了!”
文喜望著梁王離開的倉頡背影,不由得深深同情,轉身進了延慶殿。
“打發走了?”高僖展開一幅《女史箴圖》,目不轉睛地看著。
“是,話說見梁王那般痛苦自責,奴才看了也不忍心呢!”文喜頗為不忍地說。
高僖淡淡道:“朕也不想這麼做,只是這是讓我大齊十萬將士能置身事外的唯一方法。一旦牽涉進梁國和周國的紛爭,恐怕天下又要狼煙四起了。”
“陛下說得是,”文喜點頭,戰戰兢兢將手中金子奉上,“這是梁王賞給奴才的,奴才不敢貪利,還是交給陛下吧。”
高僖笑道:“既然給你了,你就留著吧,放在你處總比放在朕這裡強。等到哪天朕銀子不夠了,再到你那取便是。”
文喜不忿道:“陛下這是取笑奴才呢,奴才那點銀子您哪看得上。”見他看畫看得入神,又問,“陛下在看什麼呢?”
高僖道:“玄熊攀檻,馮媛趨進,這是《女史箴圖》的第四段,上面畫的是漢元帝的妃子馮媛,為了救出被野熊攻擊的漢元帝,以女子弱
小之身阻擋野熊的故事。危急時刻,救或不救都只是一念之間,根本沒有給人計較得失成敗的機會。馮媛的痴情讓人感動啊!”
文喜呵呵道:“其實陛下身邊的妃嬪未必會輸給馮媛,只是陛下從來不給她們機會而已。”
高僖訝聲道:“是嗎?原來馮媛趨進還要看準時機啊,那慕雅的落水,為什麼那麼多人圍觀,卻沒有人跳下去救她?永昌公主雖然無辜,但是慕雅落水時,她也只是在岸上呼救,沒有下水,那位洛美人後來趕到,卻奮不顧身跳水救人。難道非要是一國之君遇難,那些女人才會奮不顧身嗎?”
文喜道:“或許……那永昌公主並不識水性,而洛美人識水性。”
“或許吧,梁國有求於我大齊,這才畢恭畢敬,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袖手旁觀。”他眸中寒氣若隱若現,須臾又不動聲色將畫卷收好。
文喜惑然:“陛下,您這話意思是……”
高僖沉著臉道:“慕雅是懂水性的,卻在小小細芳池差點溺斃,池內有何玄機,才會發生如此慘事?若是慕雅因此喪命,朕當然也可以藉機推辭借兵一事,可是這卻是觸犯到朕的逆鱗。”
文喜驚道:“陛下的意思是,楚妃娘娘落水並非意外?”
高僖冷冷道:“難道你沒發覺,慕雅落水時,威王世子妃也在橋上嗎?”
他是知道陸淺容和高僖之間的恩怨的,驚道:“那世子妃……世子妃即便嫉妒,也不敢在宮裡下手啊,除非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正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朕更關心的是,是誰給她的膽。”
文喜摸了一把汗,道:“好險,楚妃娘娘自從到了齊國以來,就一直命途多舛,虧得她平日裡無半點心機,大大咧咧的,要是知道這事,恐怕會……”
高僖有些沉鬱:“這事別告訴她,朕能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她總該有些覺悟,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所有的真相,她也要學會自己勘查,下次遇到同樣的問題時,才能想辦法避免。”
他深呼吸一口氣,又道:“對了,洛美人奮不顧身救下慕雅,朕還沒有賞賜她,你一會兒到庫房挑些好東西給她送去。”
文喜點頭:“是,奴才即刻去辦。”
藥房依例送藥到錦宸殿,遊夏接過後,進入內殿悄然倒掉,然後看著悄然發呆的楚慕雅,陪著一起發了會兒呆,終於忍不住奇道:“娘娘怎麼啦?今天一句話都沒說呢!”
楚慕雅回了回神,不經意地問道:“小希怎麼樣了?她那天流了很多血。”
遊夏道:“娘娘大可放心,小希沒什麼大礙,只是娘娘雖然身子無恙,到底還是受了些風寒,也該保重才是。”說罷拿了梅子給她,“娘娘吃些鹽梅吧,開胃又祛寒的。”
楚慕雅靠著枕頭坐正了下,捻了一粒放入口中,有些含糊不清地道:“我沒事,就是在想那天我落水的時候……”
遊夏奇道:“有什麼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