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涼晨種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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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涼晨種花之意
他們各懷喝著血液，沉默中一隻黑貓在牙葉的腳邊繞來繞去。
藍小妖這才想起，牙葉和董沐的婚事好像還沒有決定，因為莫邪突然的離去，一切的計劃都在變化。
因為兩百年對於殭屍來說就像人類的兩年一樣，或許只是睡一覺的可能性。
那隻黑貓最終跳到藍小妖的懷裡，喵——地叫了兩聲。
藍小妖伸手去觸控它，淡淡道：“這是殭屍貓哦！活了兩百年都沒有死。真是殘忍的董沐，居然連貓也下得了口。”
“有時候，寂寞了。偶爾有一隻貓陪伴著也是一件不錯的事……”牙葉微笑地說。
莫仇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得出去一下。”
接著又轉過身道：“莫邪，你應該還不是很熟悉這個世界吧！我帶你到處看看可好。”
“是嗎？我們什麼時候已經化干戈為錦玉了呢？”
“就在你對我微笑的那一刻。”
“好吧！”莫邪從沙發上撐了起來，左手扶著額頭，“真是拿你沒辦法，小時候也是如此。”
“虧你還想得起，雖然那時候父親總是讓我努力練習技能，但總是會偶爾地想跑出去和你們玩。”
接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牙葉居所。
這裡小鎮，一家一戶一個院庭。很安靜，和城市相比，這裡太異常的安靜。
“想要去見一個人嗎？”就在牙葉提這個意見的時候，她沒打算讓藍小妖拒絕，“走吧！我想你應該想見到他。”
“應該嗎？”
她並沒有說那個人是誰？
沿著這個村莊一直走，一片片的麥田金燦燦的，話說回來，現在正是春天呢？只是快臨近夏天了而已。
風柔和的撫過她們的臉頰，帶來清淡的花香，村後是一片叢林，叢林的後面是一條小溪，聽牙葉說，這裡沒有多大的變化，和奶奶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說到奶奶，藍小妖想起自己失誤地殺了她的爺爺。她的奶奶說，雖然你只是失誤，但也可以看得出來，你是珍上相當狠心人。
的確如此，不是嗎？
對於這一點，她倒是沒否認。
在瘋狂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奇怪而超常的事。
直到走到一棵剛長出葉子的小樹旁，牙葉說累了，靠在上面仰頭看著天空。“小妖，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
“我是指，這片天空，一片麥田，這樣的風景……”
“很好。”
牙葉側頭看著她。或許是在想，她現在應該沒有心情放鬆才對，現在的她，滿心思都是莫邪的事，怎麼會覺得這樣的平凡是如此的美呢？
“很好呢？只是感覺有點悲傷。”
“情緒化之後，什麼都會變得悲傷，連同恐怖的東西也會在悲傷中慢慢變得美好。”
“牙葉！”
“嗯！”
“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
“是什麼？”
“謝謝！”藍小妖看著她，再次認真地說道：“謝謝！”
“我一直想要對你說這句話，這些年以
來，因為有你的陪伴，我才覺得我不是孤獨的個體。你的存在和莫邪不一樣，或許如果失去的是你，我也會照樣發瘋，雖然只是或許，那是因為它本身就沒有發生。”
猛然地一瞬間，牙葉抱住藍小妖，“傻瓜！”
藍小妖瞳孔頓時像萬花筒一樣縮放，有吃驚，有點意外，更多的是感動。
“你這個傻瓜！你怎麼能用我來和莫邪比呢？你以為我還會吃莫邪的醋嗎？我自然是知道你是多麼的乎他，更知道你是多麼的在乎我，以至於，其實你對誰都很善良。”
“牙葉……”
“下次不要讓我聽到這種傻話。”
藍小妖不覺抹掉眼淚，“我知道了。”
兩個少女，一邊哭一邊笑，繼續朝前邁進。
藍小妖覺得，這條不怎麼寬闊的馬路，路邊長著青草的馬路，曾經是不是有某個男生騎著單車載著女生呢？她最羨慕那種平凡、純樸的愛情，可是，就算她長生不老，就算她永生永世，也無法實現那種願望。因為她不可能還有那種面紅赤耳，心跳加速的感覺。
因為現在她沒有心。
她摸了摸自己的的胸口，那顆曾經被別人爭來爭去，奪來奪去的千年不死之心，天使與人類結合的千年不死之心，已經消失了。
她的心是冰涼的，她的全身，她的脣，都是冰涼的。
她的血液，再也不溫熱。
如果兩百年前死的不是莫邪，而是藍小妖的話，或許現在正是快樂的18歲小女孩，雖然再次遇到莫邪，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呢？她想，自己的一定能夠從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並且一定還會與他們相愛一次。
面不是像莫邪一樣，形同陌路。
莫邪啊！是你愛我不夠深，還是孟婆湯喝得太多呢？
就在藍小妖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庭院。院子裡種滿了彼岸花，還有叮咚響的水滴聲。靠近的時候，牙葉說這裡的主人喜歡彼岸花是因為他深愛的女個女子他永遠也得不到。意思就是，所謂的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生生世世就這樣錯過，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凋謝。
真是悲哀的人。
牙葉帶著藍小妖走向後院，屋後有一片綠色的藤蘿，一片一片的。藤蘿後面放著兩張椅子，椅子上彷彿坐著一個人。順著那修長的腿往上看去——
那是一雙灰色的眸子，眸子裡卻充滿了悲傷，他的頭髮稍比以前長了一些，但很清爽乾淨的樣子。
——涼晨。
見到藍小妖的同時他也很驚訝，隨即站了起來，“很高興還能見以你，女王陛下。”
“請不要這麼叫我，其實只是徒有虛名。”
“怎麼會呢？聽說你可是處罰了幾個大長老，連莫邪陛下都沒有這種本事。”
從這樣的語句聽來，不知道他是責怪還是讚揚。
新月三人組因為莫邪的離去也花落各自散，雖說是這樣，但是他們根本沒有完全不管藍小妖，在政事上，還是幫上了許多忙。
“聽說顏妮和夏涼末結婚了。”
“嗯，是呢？雖然說是夫妻，不過看上去就像兄
妹一樣，兩個組合起來就像人類所謂的偷了戶口本閃婚似的。”
“哦，是嗎？”
“坐吧！我去給你們沏一壺茶。”
藍小妖終於能理解牙葉之前為什麼要把彼岸花的事告訴自己了，大概這就是涼晨心境吧！
牙葉看到藍小妖盯著自己的，終於有些安耐不住，打趣地說道：“告訴你這邊，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只想你來看看他，哪怕只是安慰也會好一些。”
“看他悠閒的樣子，應該不用我來安慰吧！”
“哦！呵呵——”
牙葉無話可說，涼晨是什麼樣的男人，藍小妖應該清楚。
他是那種平平淡淡，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他也只是冷靜地解決，根本不會到達急得團團轉的人。如果要說起真的在意什麼東西的話，他或許會將目光停留在某個人的身上多一點的話，代表他很在乎吧！
就算到口的肉，他也不會主動去吃吧！只是沒有想到，他曾經居然會告訴藍小妖，想要帶她逃跑之類的話，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吧！
“再說，你不要以為別人喜歡你之類的事情根本不關你的事哦！如果不是當初那個吻，再怎麼說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悲傷結局吧！或許他會遇到一個心儀的女孩子。”
“你這樣的說法是，我阻礙他找女朋友嘍！”
“不……不是。”牙葉覺得自己的越來越偏離原本主題。“只是單純地想要你來看看曾經的老朋友，藍小妖，不要這好嗎？”
藍小妖深吸了一口氣，“好吧！”
話說回來，殭屍可真是耗得起吶！要不要永生永世拿來做什麼呢？
“小妖，還是喜歡喝紅茶嗎？”什麼時候，涼晨也學會泡茶了呢？
“非常抱歉，現在我真的是吃什麼都是苦的。”
——現在我真的是吃什麼都是苦的？
意味著以前吃的並不是苦的嘍！牙葉突然意識到這句話，側頭看著她，提了疑問。
“以前你不是說你吃什麼都是苦的嗎？難道說那個時候你只是為了安慰我而說的謊話？”
額……
好像在不經意間自己揭穿自己的謊言。
一時之間，藍小妖竟有些不敢抬頭，或許現在牙葉在憤怒……或許……
“額，那個……”藍小妖還是決定抬頭。
只是她看到的並不是憤怒的牙葉，而是正在流淚的牙葉。她猜著總總結果，居然沒有猜想到她會流淚。
是感動，還是失望？
雖然很疑惑，但這個時候不好問吶！
“真是對不起，果然還是疏忽了。”
“小妖，謝謝你那麼設身處境地為我著想。其實當初我變成殭屍，除了因為吸食血液而痛苦之外，我並沒有什麼值得痛苦的。至少我還可以永遠地和你在一起。”
或許這只是安慰吧！對藍小妖的安慰。
“有時候想想，如果只認識你幾年，那怎麼夠呢？我還不夠了解你。”
真是意外的話，時間不夠——
有誰想真正的變成殭屍呢？只是事都如此，也只能這樣想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