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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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忍
瞿少塵的沉默,令屋子裡的氣氛僵了下來。
瞿良邪此番所謀雖沒有明說,但他們心中都十分清楚。原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墨璉的死在她心間已經淡去,她心下也該平和。
如今墨諄這一死,在她心間舊傷上又添新傷,怎不叫她憤怒。
“微臣明白娘娘與墨諄王爺情誼深重,但人死不能復生,何況此事如今牽扯的越來越大,崇家背後到底藏著什麼樣的人,連皇上都摸不出來……”
不等瞿少塵說完,瞿良邪便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她懶懶地撥著杯蓋,“諄兒的死我定要計較,無論崇煥是受何人指使,他的命我是要定了。”
見瞿少塵與秦攀臉色皆是一變,她頓了頓,飲了口茶,才繼續說道:“當然,我恨他,更恨他身後的人,若不能將他們連根拔起,此生我瞿良邪便白活了。”
她甚少說什麼狠話,聲音雖柔,卻叫人駭怕。眉眼一抬,她柔柔地看向了秦攀,“兄長既然已經找上門來,就是打算助我了。古知卑我可以留著,也不會輕舉妄動,至少不會讓大釗亂起來。”
得她如此一句話,秦攀心中鬆了一口氣,“多謝娘娘考慮周全。”
瞿良邪點了點頭,又抬眼看向瞿少塵,將他滿臉的擔憂收在眼底,喟嘆一聲,柔了聲色,“葉振南名聲受損,宗主之位不保,只要葉振遠上位,至少我們不用擔心太醫院那邊的人,能輕鬆些。”
瞿少塵自知箇中厲害關係,可從前她在宮中,也不過計較後宮女人之間點滴,周旋其中尚有餘力,何況還有皇上護著。但如今她要對付的,是朝中過半的朝臣,皇上再怎麼護著,如今不也是隻能將她送回瞿府避難嗎?
“娘娘可想過,扶持葉振遠上位,若將來反咬一口,豈不成了娘娘的敗筆?”瞿少塵擔憂地問道。
“珍珠做事向來利落,即便落下把柄,也是需要給葉振遠留著的。他若但真是個聰明的,那些把柄就是他的一顆定心丸,他若不識好歹,那便是他頭上懸著的一把劍,隨時
要他性命。”
瞿良邪的話令瞿少塵一愣,隨即釋然一笑,無奈地搖搖頭。自己怎麼就忘記了,便是幼年她做男裝同自己出門,又何時需要自己擔心的?
“既然娘娘已經決定了,微臣也無話可說。父親的心思同我是一樣的,瞿府上下,勢必會全力支援娘娘。”
瞿少塵的支援在瞿良邪心中,卻是分外沉重的負擔。她伸手撫上青花瓷杯,如蔥的素手沿著杯沿慢慢描摹起來,垂首細細思量片刻,半晌兒才道:“我的意思不變,無論發生什麼事,瞿府的人一個也不要參與。”
她前為蜀地後為墨珏,對瞿府已經虧欠太多,即便此生不能保護他們,但也決計不能因為自己將他們再次牽扯進危險之中。
再次聽到這句話,瞿少塵心中也是一顫。無論瞿良邪身世如何,她是瞿家的掌上明珠,是他瞿少塵從小呵護到大的妹妹,怎麼能真的做到坐視不理呢?
“便是微臣能答應,父親與母親又如何能應?一家人本該同進退,從前在蜀地鞭長莫及也就罷了,如今娘娘身在殷都……”
瞿良邪眉頭一凝,連帶著聲音也冷了幾分:“做不到也要做,你們若做不道視若無睹,我便仗著身份之便,明昭天下與瞿府脫離關係,今後我榮我隕,都與瞿府無關。”
瞿少塵一時凝噎,“娘娘這又是何苦?”
“我心中所想,哥哥是清楚的。”瞿良邪起身行到床邊,看窗外日頭高照,額頭掠上一絲汗漬。“唯有免去後顧之憂,我方能心無旁騖。雙親年老,哥哥業已成家,正是該享受天倫之時。”
默了半晌,瞿少塵方才應道:“微臣會與父親細說。”
如此一番談話,眾人商談一番,定下計策,外頭便有人進來回稟,說是老爺和夫人自宮中回來,要找公子說話。
瞿少塵自告辭離去,來到書房,見父親臉色沉重,便知道朝中形勢恐怕不理想,一時間猶豫不定,便將瞿良邪的話按下不提,問起今日宮中飲宴之事。
瞿銘說起今日飲宴之上
,皇上將秦攀上交的奏本拿出,眾人如何驚慌失措,又如何定下心來,前前後後起伏變化,落差之大,但真令人膽戰心驚。
原本此事也算是解決了,瞿銘心中卻仍舊擔憂,“皇上今日這步棋下的十分大膽,為父瞧著今日到場的官員,十有八九是定了心,卻還有三兩心中惶恐,日後難免滋事,需要小心留意。”
待他話一落下,瞿少塵終究忍不住,將瞿良邪的話又說了一遍,末了道:“孩兒的意思,同娘娘一樣,眼下朝中局勢困頓,父親是否考慮,告老還鄉?”
瞿銘長嘆一聲,“莫說眼下朝中局勢混亂,皇上不肯放人,就是為父心中也放不下。娘娘所慮雖然是一片心意,但身為臣子,豈能為了明哲保身,而棄君王而去呢。”
“此次要對付的敵人,不同公孫正,也不同那些藩王,孩兒甚至能感受到娘娘心中的恐慌。一旦交鋒,無論公私身份,他們一定會對付父親的。到時候父親遇難,娘娘勢必亂了陣腳,豈非幫她不成反而添亂?”
瞿少塵心中著急,一時間也顧不上許多,一股腦說道:“她什麼性子父親還不清楚嗎,便是你在朝中能幫襯一二,反而愈發叫她心中難安。便是不告老還鄉, 父親明面上至少也避一避風頭,等事情一過,你照樣可以輔佐君主。”
“這……”瞿銘蹙眉沉吟,瞿少塵話中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可懂是一回事,要真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孩兒知道,父親心中一直後悔,當年一時痛快教了她奇謀詭術,想要補償。可既然走上了這條道,路也是她自己選的,她從未怨過。父親何不如當年那樣成全了她?”
這一聲成全,終究叫瞿銘心中堆砌的那道屏障徹底崩塌,他身體裡的力氣疲軟,癱在椅子上,只道:“為父空有一身奇謀詭術,為人臣子卻須光明正大,你又並非鑽研此道之人。當年授她以法,不過是想一身所學不回失傳,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變成今日這幅光景。”
話一頓,他嘆一聲,“罷了罷了,原是我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