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苦命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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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苦命寡婦
兩個孩子各抱住媽媽的一條大腿號啕大哭，使勁哀求，媽媽不要！……李蓮英實在狠不下心，終究放不下這對乖巧苦命的兒女和半風癱的公公，如果自己這樣輕生，兒女會成為孤兒，公公立刻會去世，就算自己到了陰曹地府也得不到安寧，終於沒有喝農藥。
可是她的精神已經支撐不住，家裡沒有大米，是因為家裡根本沒有稻穀。她本想回來的早，想辦法去借點，隔壁的幾家鄰居也相當的困難，他們處已經借了一點大米，沒有還上，再去借，自己也說不出口。外面又下著雨，天已經墨黑，她沒有勇氣再到別處去借大米。再說，向誰家去借呢？下午被小流氓的侮辱，她更不敢晚上再出門。
她的兒女很乖，見媽媽沒動靜做飯，只是哭泣，兄妹兩早看過米缸裡沒米，就悄悄地餓著肚子跳上床睡覺了。
李蓮英無心燒水洗澡，用冷水洗了一下，頭也是冷水洗的。等她洗好澡想上床睡覺，才想到公公還沒照料。只得硬撐著去替公公換床榻，換褲子。這才想到公公的身子也要洗一下，公公是上了年紀的人，不能用冷水洗澡，只得去燒一點開水。燒好開水，把公公洗好澡，把中午剩下的一點點冷飯熱一熱給公公吃了，一切收拾停當，這才去睡覺，已經累得筋疲力盡。
她雖然疲憊不堪，肚皮咕嚕嚕地叫，但她哪裡睡得著，自己餓肚子還好說，讓兒女餓肚子哪一個做孃的不心疼，或且兒女都這麼乖，聽話。
還有明天的大米怎麼辦，問誰家去借？能借到多少，能維持多少天？兒子的學費，學校最後一次下通牒令，兩天之內再不去付好，學校將會不讓她的兒女讀書。回想起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事，更令她氣憤難平，連這樣的小混混都要欺負她，這以後還叫我怎麼做人！
她越思越想越傷心，沒有勇氣再活下去，偷偷地下床，燈也沒點，躡手躡腳走出房間，拿起半瓶農藥，流著傾盆的眼淚，向兒女們告別，默默說著；“是媽媽對不起你們，請你們原諒媽媽，”想一了百了。正在這時，她的兒子尿急，跳下床去撒尿。房間裡放有兩張床鋪，空間小，尿盆就放在外間。兒子看到房門開著先感到奇怪，難道媽媽還沒睡，當他走出房間，正想撒尿。特然看到一個黑影，小孩眼力好，這不是媽媽是誰！這時間，他已聞到了農藥味，一聲尖叫！
李蓮英開啟瓶蓋正要把農藥喝下去，兒子特然闖出來撒尿，她沒有想到，一個驚嚇，手一鬆，農藥瓶掉在地上，“砰啪”一記，農藥瓶打碎，農藥散了一地。把睡在床裡的女兒也吵醒了，兩兄妹再一次哭叫著，一人拉著媽媽的一隻手，苦苦哀求，“媽媽，你就這麼狠心，真的想丟下我們不管嗎？”
李蓮英癱坐在地上，無力地抱住一雙兒女，母子三人好一頓悽慘的痛哭。到了下半夜，李蓮英總與支撐不住了，病倒了，發燒，燒得很厲害。
第二天，她的兒女見媽媽沒有起來，他們也沒起來，知道起來了也沒飯吃，餓著肚子，反而難受，一家人就這樣又睡了一天一夜。
第三天下午，她的兒子總與發現媽媽病得十分厲害，額頭很燙很燙。他很害怕，只得撐著起來，他想去求人，不知道去求誰？他想去喊人，不知什麼人可以喊。隔壁鄰居沒一人，門都緊閉，他們出去幹活去啦。小孩蹲在門口哭泣，連外衣都沒穿。
鄰居大伯來家裡換農具，看到李蓮英兒子蹲在門口哭泣，哭的如此的傷心，上前一問，才知道李蓮英病得很嚴重，才知道他們家兩天沒吃飯了，沒米下鍋。
幾家鄰居大伯家也是相當的貧困，有了今天沒明天，實在愛莫能助。趙大伯看到李蓮英病的如此厲害，急的團團轉，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口氣奔到段祺正家，剛好碰到金蓮回來，便把李蓮英的情況向金蓮一說。
金蓮聽了晚飯也沒顧得上燒，急急趕去李蓮英家，當她看到屋裡的情景，她的心都碎了。
李蓮英發燒發的神智都不清爽，額頭滾燙。這時，村裡的赤腳醫生趕到了，是金蓮叫趙大伯去叫來的，一量熱度，39,8度，馬上給她打針吃藥，赤腳醫生說；“病人如果今天再不醫治，明天就很難說了。”她的公公這幾年一直半身癱瘓，屬於半風癱，喉嚨發得出聲音，只會“哦哦”響，就是說不出話，等於是個啞巴。又尿了一地，臭氣沖天，一進門就能聞到。
李蓮英的兒子和女兒餓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像兩隻小死豬一樣躺在**。
地上的碎片農藥瓶，一地的農藥味，金蓮已經猜到了李蓮英尋過死。桌上沒一點小菜，鍋子裡沒一粒米飯，揭開米缸，米缸底下尚有幾十粒大米。李蓮英換下的衣服，和她公公換下得尿褲，狼籍一地，都沒洗。
金蓮見了流出了眼淚，暗道；李蓮英的命真苦！
但金蓮有點不明白，李蓮英應該還有工資可領，為何會落魄到如此程度？這天晚上金蓮和劉斌還有趙旭峰三人，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家。
劉斌回到家裡聽說金蓮去了李蓮英家，連晚飯都顧不上燒，就料想一定有事。他便急急趕到李蓮英家，看到金蓮正忙著，而且淚痕滿面。他什麼都沒說，沒問，一起進行打理。
金蓮見劉斌到來，叫他去買幾百斤稻穀來，首先要解決他們家的是吃飯問題，家務事由她來做。劉斌不是本村人，不知道哪家有餘糧，只好叫上趙旭峰。趙旭峰二話沒說，他家裡有手拉車，拉起手拉車，兩人挨家挨戶去問。可惜買到的並不多，村民有餘糧的戶不多，又是在夜裡。
兩人把買到的稻穀拉到米廠，碾成大米，估算，足夠李蓮英一家吃上兩個月。
金蓮等劉斌出去後，去小店買了好多的東西，醬、油、鹽，生活品之類的，還買了一箱餅乾。路上還叫來了一個老婦，幫李蓮英的公公來洗身，她付工錢給那位老婦。
李蓮英一時還動彈不得，她自己還是個姑娘家，這樣的活實在是幹不了，就這樣把李蓮英家全都打理好。
李蓮英打了針吃過藥，幾個小時過後有了好轉，神子也清醒過來了，他們才回家。
李蓮英死了丈夫，答應公婆留下來，被兩個光棍一鬧以後，從此處處小心謹慎，像主人家失寵的傭人，勤小慎微，忍辱負重，夾縫中求生。但還是遭到了許多的不幸，和流言蜚語的誹謗。
李蓮英被孔剛毅用卑鄙下流手段**後，算徹底的絕望了。她沒有再指望想領到一分工錢，工作照樣出去做。她明白，雖則村裡已很不像樣啦，如果自己想拿到工錢，還是有可能的，那就要給他們繼續糟蹋，陪他們上床，她寧願不要一份工錢。
從那以後，她從不進村辦公室的門，工作照樣幹。她思前想後，沒得選擇。如果放棄工作不幹，人家的流言蜚語會接踵而來，猜測不斷。村裡的幾個蓄生也會趁機說她的壞話，造她的謠。二則，她家分有四畝多農田，還沒都連綴在一塊，因為分田時，是好田於爛田搭配分的。偏偏她的手也不爭氣，田都分的很邈遠。以前在生產隊裡幹活，婦女們，除了種田，割稻，是主活，其餘時間幹一些零碎的活。耕田，爬田，挑擔子，等，這些活都有男人們幹。分田到戶以後，別人家有老公，或有小叔子，有的人家公公身體還很好，這些活都用不著做媳婦的去操心，有的媳婦甚至田裡的活都不用去幹。可是她李蓮英，什麼活都要靠她自己去幹。
段祺正當村書記時，到了農忙季節，都會安排好勞力，幫助那些確實沒有主要勞力的人家，度過這一關。孔剛毅當上村書記，從不管這些事，忙於招商引資，荒田也隨著增多。
為了農田的活，李蓮英事事都要求於人。她是一個村幹部，別人可以荒田不種，她不可以，或且她也荒不起，還要靠田裡種上來的糧食和農作物維持這個家。
但她多數已換工的方式，因為一到了農忙季節，每家都忙碌起來，哪有閒人來幫她幹活。那時候的所謂閒雜人，都是一些混混，和勤吃懶做的懶漢。她要求助於人家幫她乾點活，有的人確實沒功夫，要等他有空，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有的人肯幫忙，但是老婆不讓幹，吃醋，因為她是寡婦，人又長得漂亮；有的肯幫忙，但他有條件，這條件是她無法接受，甚至是對她的侮辱，“他要和她那個……”才肯幫她。也有一種人，看她可憐，相幫她，卻有顧慮，怕人家說閒話，沒吃到羊肉反受到一身騷味。
李蓮英平時叫人家幫忙，不是給錢，就是換工。她雖然很窮，從不欠人家的人情，就算人家不好意思收錢，她也會買上幾包香菸或幾瓶酒去謝人家。她很靈巧，手工活，比如，種田，割稻的活，並不落後於其他婦女，甚至比別人快。就是體力上的活，比如，挑擔子的重活，她還比不過一般的婦女勞力會挑擔，往往這些東西別的婦女一擔可以挑完，她就挑不動，只好分為兩次挑，這就更增加了她的難度和進度，所以她家的農活每年每次都是完成的最後。
要想農田得到豐收，重點要把握好季節，除此之外就是培育與管理。李蓮英能把秧苗插下去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把握得住季節。所以她家的農田產量每季都比別人差，產量也比別家低。她家農田一年收入的總值，同樣的田畝遠不如人家的收入高，除了開支，交農業稅，還要虧本。但她還是堅持著耕種，把秧苗插下去，不肯把農田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