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章醉垂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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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章醉垂鞭
漠漠黃沙,遙遙山麓。
一片荒蕪的大地上長滿了荒原上最常見的野草,芨芨草隨著大漠裡的風左搖右擺,身不由己。
這是朔方附近的一處荒野。
除了前方不遠處的帳篷,一簇一簇,整齊的排列著一定的方陣,其餘,只剩那些倔強不倒的芨芨草。
一陣風呼嘯而過,帳篷附近的旗幟發出了“啪啪”的響聲,打的旗幟上面黑色的“衛”字格外的肅穆。
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亭亭而立。
一片灰黃的大漠中,她身上的一抹綠意,染得整個天地都不忍移開視線。黃沙是大漠裡面野性、死亡的呼喚,那女子身上的綠色便是大漠裡生命和美麗的象徵。
女子機靈的看了看左右,掀開一個帳篷的門簾進去了。
“二哥?二哥?”女子不敢大聲,只能壓低了聲音叫著。
忽的暗處閃出一個人影,一把抱住了女子的腰,女子啊的叫了一聲,卻面不改色地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面後人的腹部。
“最毒婦人心!”身後人發出男子嬉笑的聲音,話雖帶著不滿抱怨,可聲音裡卻盡是嬉笑玩鬧的意味。
女子忙的轉過身拉開了抱著自己的男子,“二哥,你找我來有何急事?我還要去照顧那隻小羊仔……”
男子打斷了女子,“阿蓁,自打我們隨著漢人的軍隊,好幾日未騎馬了,我實在手癢,這才來找你。”說罷討好的扯出了一個笑臉看著妹妹。
被叫做阿蓁的妹妹微微皺眉,往後面看了看才說:“大哥可是交代了的,隨著漢人,我們可不許透露自己會騎馬。”說罷見哥哥還要說話,又補了一句,“漢家的女兒可不會騎馬。”
男子哼了一聲,“你不就是漢家的女子,不也會騎!”
“我們雖是漢人,可自小都隨著娘在西域,可不像漢人。大哥說的對,眼下大漢與西域、匈奴戰事吃緊,我們若是被誤認做了匈奴人,那可是要命的!”
男子抱著手臂,嘟著嘴說:“好不容易等大哥不在,沒想到阿蓁也變得縮手縮腳了。不過是騎馬,這方圓百里哪裡見得到別人,全都是大哥胡說的話好來誆我們。”
女子微微嘆口氣,嘴角露出笑意,“好好好,隨我來。”
男子立即笑出來,跟著阿蓁就出了帳篷。
兩人貓著腰,一副小心的模樣牽了兩匹馬偷偷摸摸的往沒有人煙的地方去。
等走遠了些,男子翻身就上馬,
一揮鞭嗖的就竄了出去。
“二哥!”女子一跺腳,只好翻身上馬,急急打馬去追。
金色的陽光傾瀉而下,在大漠裡暈開了一層一層芨芨草匯成的麥浪,隨著風一卷、一卷的浮動著。
兩匹駿馬賓士而過,馬蹄所到之處將芨芨草重重壓下,帶起了泥土,飛揚著暢快的旋律。
阿蓁本還想勸住兄長,可一上了馬背,看到這久違的廣闊的天地,不再是那一方帳篷和幾隻溫馴的綿羊,她也心動了。兩人揚鞭打馬飛馳在大漠裡。
馬速漸漸慢下來。
“二哥,你說……大哥為何要我們隨著漢人?”阿蓁好似有些心事。
男子臉上帶著少年特有的爽朗,側頭看了一眼妹妹,“娘死前要我們回到大漢,做一個真正的漢人,我猜大哥許是因為這個。”
阿蓁帶著懷疑之色看著兄長。本來信心十足的男子也被她看的心虛。兩人都面有猶豫之色,想來是想起了因饑荒而餓死街頭的孃親。
元朔五年,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
可不論是朔方里的百姓還是城外的販夫走卒,乃至整個大漢疆域和周邊小城,沒有一個人愁眉舒展開的。
大漢連年征戰,賦稅比起文帝景帝時繁重了不少。食不果腹已經是家常便飯,更有甚者一家老小活活餓死。不少人為了不餓死,不少人不但變賣家產,甚至賣女賣子以換一口稀粥填飽肚子。
聽聞在少陵原還有人吃人的景象!
阿蓁打了個顫,嚶嚶說:“饑荒死了很多人,若不是在朔方遇上了衛將軍,只怕我們也……”
男子撥出口氣,卻說:“衛將軍待我們兄妹三人有恩,我本想隨軍跟在他身邊,替大漢打走匈奴保家衛國,可大哥不讓,也不知大哥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大哥自不會害我們。”阿蓁彎下腰隨手扯了一根芨芨草。
“你不懂男人的心思。”
阿蓁聽了,撲哧地笑出來,眉眼彎彎,黑黑的眼睫毛變作了兩隻毛茸茸的小蟲,白皙的臉上雖有汙漬,卻依舊擋不住她的美麗。
阿蓁捂著嘴笑的咯咯咯,說道:“你倒是知道男人的心思了?想拿了兵器上戰場?”
男子聽出妹妹的打趣,做了個鬼臉便打馬往前跑,“追上我就請你喝馬奶酒,追不上,今日就你刷馬!”
阿蓁立即喊:“你使詐!賴皮!”卻也不敢耽誤,匆匆加了馬肚子去追。
兩人不知不覺
就跑遠了。
阿蓁自小會騎馬,為了討口飯,不時還要扮作男兒去討生活,所以騎馬可不差昂藏男兒。
但阿蓁長得極其漂亮,孃親和兄長為了不招惹麻煩,終日讓她不是扮作樓蘭人戴上面紗,就是扮作男子,或是抹了伙房灶臺的灰塗抹在臉上。
一個貌美女子自毀容貌本該極其不願,可阿蓁卻也不在乎這些,反倒越發的不講究打扮了。
跑了一會兒眼看著要趕上二哥了,卻忽的聽見身後有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聽起來還不少,至少有七八人。
阿蓁忙的回頭去看,只依稀看得見太陽落山的方向跑來了一匹黑馬,上面坐著一個黑衣的男子。
阿蓁心驚,擔心是附近殘餘的匈奴人,匆匆叫:“二哥,有人!”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皺眉說:“快走,我們趕回去。”說罷奮力打馬,卻沒有了先前的玩鬧之色。
兩人雖是極力的策馬,可眼看著後面的馬隊越發依近。看來他們的馬腳力不差,御馬之術也不差。
得得得得……
阿蓁看見落後在自己身後、護著自己的二哥被七個男子圍了起來,無奈跑不了。
阿蓁心急如焚,立即拉住了馬頭,往回趕。
阿蓁匆匆駕馬,顧不得女子的優雅,奮力的抽馬,雙腿緊緊夾著馬肚子,身子前傾,整個人貼在了馬背上。
待跑近了,阿蓁一看有八人,全是男子,立即伸手在臉上又是一通胡抹,這才開口叫:“二哥!”
阿蓁拉住了馬,停在眾人不遠處,馬兒焦躁的來回走動,卻沒有往前。阿蓁緊張的看著這八人,看穿著打扮好似是漢人,可他們騎術這樣好,又突然出現在這裡,實在不像漢人。
領頭的一個長著大鬍子的男子抬起手,用握著馬鞭的手指著阿蓁問:“你們是什麼人?”
說的是漢話,應該是漢人。
阿蓁掃了一圈眾人,看了一眼二哥,唯唯諾諾說道:“我們是附近的漢人,他是我阿哥,我們來賽馬的。”
一個年級稍長的男人有些狐疑,“賽馬?此處是漢軍駐紮的地界,你們不知道?”
阿蓁想著要不要說出自己就是在軍中的人,正猶豫,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策馬來到眾人前方,站在了阿蓁和眾人之間,“你是漢人?”
男子約莫十七八歲,劍眉星目,雖是少年,卻比方才的兩個人都令人生畏,平添幾分霸氣和冷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