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復甦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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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復甦的記憶
“如雪、如雪、如雪……”
寂如雪低頭在他耳邊溫柔地，一遍又一遍的迴應著，“我在、我在、我會一直都在……眠兒。”
那呢喃地迴應，讓莫無眠有種墜入夢境的錯覺，他喘息著緊緊抱住面前的女子，“雪兒、雪兒、雪兒……”
寂如雪瞧著莫無眠不禁眼前一陣茫然，待她回過神兒來兩人已然倒在了裡間的榻上，她腦海中迴盪著一個聲音，“雪兒、雪兒、雪兒……醒來啊！雪兒……”
是那次，是那次睡夢中的聲音。
“雪兒，你醒醒啊，都是哥哥不好，沒有照看好你。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去榮王府後花園看假山上開出的雪蓮，哥哥還答應過你要陪你遊遍山山水水，吃遍大江南北。這一切，我們都還沒有去做，雪兒，你怎麼能如此調皮的睡著不醒呢？雪兒、雪兒……”
哥哥、哥哥……哥哥？
“我不要，我不要這些……我要去小石山，哥哥……我要去小石山。”
“雪兒，你醒了？”
寂如雪睜開眼睛，一抹藍色地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是一個秀氣清俊的少年，那張臉分明是陌生的，不知為何，瞧著卻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這裡是哪裡？她又為何會在這個地方？她不是和莫無眠一起在武山王府的寢房中休息嗎？為何……為何會在這個地方？
一隻略有些冰涼地手伸過來探上了她的額頭，“雪兒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哥哥這便去喚大夫來，你乖乖躺著，不要亂動。”
“哥哥不要擔憂，雪兒沒事的。”
怎麼回事兒？她分明沒有說話的打算，為何會不受控制的說出這些話來。已行至屏風處的少年轉過頭來笑了笑，“雪兒好生歇著，哥哥這便去尋大夫來。”
寂如雪向告訴他，她真的沒事兒，卻是話在嘴邊幾度盤桓卻總是說不出來，她想要起身卻怎麼也挪不動雙臂來支撐，此時的她就如同一
個廢人一般，動不得說不得還被這個身體莫名其妙的反控制著。
片刻後，少年便引著大夫走了進來，寂如雪已經接受了此時的情況，不再做徒勞無功的動作，這具身體把手伸過去，大夫診過脈後，留下了藥方，說是休養幾日便會大好，就揹著藥箱離開了。
少年扶著她躺下，為她蓋好了被子，坐在床邊，“雪兒，都是哥哥不好，沒有照顧好你，才讓你受了驚嚇。”
“哥哥，我沒事的。哥哥的樣子看起來好憔悴，定是在雪兒床邊守了許久，現下雪兒已經沒事了，哥哥也回去歇歇吧。”
少年拂了拂她腮邊散落的碎髮，溫和地笑道，“哥哥瞧著雪兒睡著了再回去吧。雪兒昏迷的時候一直唸叨了小石山，若是想早些去，便好生修養吧，待雪兒身子大好了便帶你去瞧瞧。可好？”
“嗯。”
小石山？為何又提到了小時山，寂如雪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方才動了動手指，這讓她有些氣餒，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可是她想去小石山真的很想很想，她不知道原因，只是曉得自己一定要去那個地方看看，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遺忘了。照目前的形勢來看，若是想去小石山，她只能等待，等著那個少年帶她去。
在她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她覺著身子驀地懸空了，吃力的睜開眼來，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了她的眼簾，是魏絕……不，應該是花瀲。
“你怎麼來了？”
花瀲妖嬈一笑，“你這個壞丫頭，都昏睡了五日了，我若再不來接你，有些人可是要發瘋了。”
“昏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丫頭，這是你前世的世界，你的靈魂飛出了身體，回到了千年之前，你今生的身體冷得似冰，若是再不回去，即便你是仙人軀體也要支撐不住了。丫頭，不要再執拗了，回去吧，有些事情終會隨著時光的流逝水落石出，不必非要在此處丟了性命吧？
”
寂如雪茫然地瞧著花瀲，“你可知千年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為何我那般想去哪個地方？”
花瀲垂眸瞧著寂如雪，“雪兒說的可是小石山？”
寂如雪睜大眼睛瞧著花瀲，期盼著他能夠給他一個答案，為何？究竟是為何？
“因為那裡埋著一樣對於雪兒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想知道的話，便好好的活著吧。不要再如此任性了。你的性命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亦是創造了你的我的，不管你為了什麼，都好好活著吧。”
寂如雪扭頭看著床榻上躺著消瘦女子，為何這個女子給她的感覺會這般熟悉？為何她的靈魂會寄居在這個女子的身上？為何那個藍衣少年的音容笑貌似曾相識？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千年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她區區人類靈魂能夠在冰雪中重生？即便當時有妖王相助，那時的妖王已是自身難保又能助她多少？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妖王，若想讓一個人類靈魂轉化形態重生也是極為困難的事情，花瀲說是他塑造了她，她心中其實是不相信的。
對於人類來說，能夠創造如此奇蹟的東西只有一樣——執念。一念成仙，一念成魔，人類的執念是極為可怕的東西，千年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她擁有那般能於冰雪中重生的執念？
當花瀲帶著寂如雪穿過時空結界，兩人並肩飛在雲端，“雪兒，跟我一起回妖界吧，不要在追查千年之前的舊事了，也不要再見莫無眠與尉遲風了。我不想看著你痛苦，再不想見到千年之前充滿仇恨的你。”
仇恨？原來是仇恨啊，究竟是什麼仇恨，竟讓她產生那般強大的執念。
“我是不會跟你回妖界的，花瀲，即便當初是你助我成形的，但我也同樣助你打破命運軌跡，結束輪迴。從此之後，我們便兩不相欠。即便此時的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若執意禁錮我，那我定會全力以對，即便萬劫不復，也是我寂如雪做出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