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顯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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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顯才華
張茗芬本想讓汪雨涵住在自己家，反正也有空房間，但筱茹卻拉著扯著地非讓汪雨涵到她家去住。陳雨林一想，要是自己出言勸阻肯定得招來小丫頭的反擊，她那伶牙俐齒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保持沉默吧。大家一看筱茹這是有體己話要和汪雨涵徹夜長談，那就乾脆讓她們去吧。筱茹高興地拉著汪雨涵的手連蹦帶跳地衝出房門，向自己家跑去。陳巨集飛夫婦也隨即離開。
他們剛離開，張茗芬就把陳雨林拽了過來，得意地說道：“行啊，你怎麼找到這麼漂亮個女孩啊！”
“漂亮當然好，不過更關鍵的是人品好，溫柔善良還善解人意，但我看雨涵這孩子錯不了。雨林吶，咱們做男人的要有責任心，往後你可得好好對待人家呀。”作為一家之主的陳巨集圖，顯然更看中人的品質。
陳雨林鄭重地點點頭，忽然又笑了，說道：“怎麼你們比我還緊張啊？”
張茗芬說道：“你別嫌爸媽嘮叨。其實無論你找來的女朋友是俊是醜是矮是高，我們都會好好對待她的。不過今天一見面，雨涵竟然這麼出色，而且絲毫沒有現在很多女孩的那些不良習慣，所以我們都打心眼裡喜歡她，自然對她格外關心一些。”她輕輕嘆息一聲，略帶惆悵地說：“眼看著你從那麼小的一團漸漸長高，上小學、中學、大學，現在又找了這麼好的女朋友，你可真是長成大人啦。我們也老嘍……”
“媽不老，媽面板還好著呢。對了，雨涵特意給你帶了一些面膜回來，剛才一激動給忘了，呵呵。往後媽勤做著面膜，再和二嬸一塊練練瑜伽，準保還能年輕十歲。”
“這孩子，淨瞎說，哪能年輕十歲那麼多。你昨晚坐了一夜車也困了吧，快睡覺去吧。”張茗芬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對兒子的讚美很是受用，同時下定決心今後一定要好好保養面板，再好好練練瑜伽，爭取讓自己的美貌再多保持個十年八年的。唉，這愛美還真是女人的天性啊……
第二天早晨，陳巨集圖夫婦起床後不久陳雨林就起來了。
張茗芬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地說：“為什麼不多睡會，難道還要上早自習呀？”
“呵呵，我早起習慣了，早晨要是不出去跑上一圈就渾身難受。”說著推門而出跑步去了。
陳巨集圖看著兒子的背影笑呵呵地說：“咱兒子真長成男子漢啦。”
陳雨林跑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腦門也見了汗了，身上熱氣騰騰的，趁著興致又在冰凍的河面上練了兩趟拳。雖然冰面上有一層雪不算太滑，但要在上面打拳踢腿可也相當困難，一不小心就得摔跟頭。陳雨林開始連摔了好幾個大跟頭，屁股都快摔成八瓣的了，可是他想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磨練磨練身手，就忍著疼仔細體會著如何在溜滑的冰面上掌握平衡借力打力。半小時之後基本上掌握了要領，已經很少摔跤了。
筱茹昨夜纏著汪雨涵讓她將大學裡的生活，筱茹的好奇心也重，大到學習考試談戀愛，小到男女寢室和洗澡上廁所之類的事情全都問了個遍。汪雨涵雖然有點疲倦，但她也從心眼裡喜歡這個心直口快的小妹妹，所以也就有問必達給她講解了個仔仔細細。直講到半夜十二點，筱茹才耷拉著眼皮緩緩入睡。這可能是汪雨涵從小到大連續說話最多的一次了，累得她口乾舌燥嗓子冒煙，趕緊喝口水潤潤嗓子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晨汪雨涵起床到衛生間洗漱時，發現陳巨集飛夫婦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汪雨涵走過去一看，不遠處的冰面上一個人正在蹦蹦跳跳的，那不是陳雨林嘛。
筱茹揉揉眼睛出來上廁所，看到他們在窗前指指點點的就湊過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那不是雨林哥嘛……呀，他怎麼總摔倒啊，像個布娃娃似的，真笨。”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當著汪雨涵的面這麼說，趕緊捂住了嘴低聲說了句“我……我上廁所”就溜了。
陳巨集飛看看筱茹的背影，對蔣秀麗說：“咱家這丫頭啥也不懂，一天天大咧咧的，真應該讓她到外面鍛鍊鍛鍊。”
蔣秀麗眼珠一轉，說道：“雨涵，等以後有機會的，你帶筱茹到長春去見見世面吧，行不？”
“沒問題啊，只要你放心把她交給我，呵呵。”
“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交給你我還不放心。巨集飛說得對，真得讓筱茹出去見見世面了。”
陳巨集飛突然說道：“你們看，雨林現在練這一腿相當厲害，他藉著冰面的滑勁迅速旋轉然後猛地側踹出去，威力相當大。只是他現在還沒完全掌握住旋轉的技巧，出腿方位也沒控制準確。相信他再練幾天肯定能練好。”
汪雨涵仔細一看，陳雨林不斷重複著一系列的動作：先向前急促地墊了兩三步，突然腳下一擰身子就飛速旋轉起來了，轉了兩圈之後突然飛起一腳踹了出去，然後順勢在冰面上一滾……只是他還沒有完全掌握住竅門，有時轉了兩圈就摔倒了，有時踹出去一腳之後沒滾起來卻來個屁股敦兒，又練了一會才拍拍身上的雪走了回來。
陳巨集圖和陳巨集飛兩家離得並不遠，陳巨集飛等人洗漱完畢之後便一塊來到了陳巨集圖家裡吃早飯。在飯桌上，眾人又把酒廠的事研究了一下。在火車上陳雨林就把這事對汪雨涵說了，但汪雨涵性格不喜張揚，所以此時也就靜靜的聽著，並不插嘴。
陳巨集圖在大家議論的時候就留意著汪雨涵的神色，發現她雖然微垂著頭不聲不響，但有時候眉頭輕顰，有時候眼珠連轉，顯然對這件事也有些想法，只是礙於自己初來乍到的身份不想說出來罷了。
陳巨集圖見眾人研究得差不多了，於是說道：“既然大家都認為雨林這個方法無論從大面說還是從細節講都是可行的，那這個事就定下來，這幾天就部署人手去操作，遇到具體問題咱們隨時再研究。”然後轉向汪雨涵，笑吟吟地說：“雨涵吶，你有什麼建議沒有？”
汪雨涵本以為自己是個旁觀者，沒想到陳巨集圖突然問到了自己，她笑道：“我沒什麼建議，你們研究的都挺好啦。”
陳巨集圖胸有成竹地說：“不對，我看得出來你有想法，就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現在咱都是一家人了，你別見外，有啥話就直接說。”
陳雨林也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汪雨涵定了定神，冷靜地說：“剛才大家對這個計劃討論得已經很細緻了，我暫時也沒什麼補充的。但是我想到了一些這個計劃成功以後的事情。”
“哦？詳細說說。”
“利用媒體打響第一炮是出奇制勝，應該會轟動一時，但並非長久之計，如果我們後續工作跟不上，一旦新鮮勁過去了，恐怕就會後繼無力了。所以我剛才就琢磨怎麼才能培養出一批忠誠度比較高的的客戶呢？”
陳巨集圖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忠誠度”這個詞，忙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汪雨涵繼續說：“我想，咱們可以在高價回收所謂的質量白酒的同時，每個人再贈送一張優惠卡，今後凡持有此優惠卡的消費者買咱們廠的白酒一律打九折。這樣一來就能先栓住一批消費者，而他們就是咱們剛剛上市的新酒的第一批消費者。相信咱們的新酒質量、口味絕對是出類拔萃的，有了他們這第一批人給咱們做口碑宣傳，往後的銷售就會順利得多。另外，咱們可以在稍後搞一個買一百送二十的優惠活動。比如說每個買咱們白酒的消費者都記錄下他們的名字，等他們累計購買100元的白酒時，就贈送他們一張價值20元的代金券。這樣一來人們在買酒的時候總會想著買到100就能再換回來20，而當他們換回來20元代金券之後也得用來買咱們的酒，日久天長他們就買順腿了，一喝酒就想到咱們的酒。所以，雖然咱們損失了一部分利潤，但換來的卻是一大批忠誠度很高的消費者，從長遠來看還是對咱們有利的。”汪雨涵說的時候條理清晰有理有據，但說完了卻感到有些後怕，擔心自己說得這麼直接，會不會顯得自己很賣弄，惹眾人反感呢。
陳巨集圖和陳巨集飛對視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對汪雨涵讚歎不絕。
汪雨涵一看他們交換著眼神，卻什麼都沒說，心裡更後悔了，尷尬地說：“剛才……我說得太冒昧了，真是……”
陳巨集圖大手一揮打斷了她的話，他很興奮地說：“雨涵，你說得很對呀，今天你算給我們哥倆上了一課。雖然這幾年酒廠經營的還可以，但也沒什麼大起色，好像遇到了一個坎。我總琢磨著問題出在哪，卻一直也沒琢磨透。聽你這麼一說我一下就明白了，這幾年咱這買賣幹得太小家子氣了，眼光太短淺了！巨集飛，你說咱們怎麼就從來都沒想起來‘忠誠度’這個詞呢？看來不服老是不行啦。”
陳巨集飛點點頭說道：“我也發現這兩年咱們的促銷手段效果越來越不好了，以前搞個有獎銷售都人山人海的，現在再搞都沒幾個人來。另外，咱們的酒在口味上還不具備優勢，沒辦法吸引住固定的消費群體。如果按照雨涵的點子辦，咱們就有把握拉住一批人總買咱們的酒。”
汪雨涵被他們這麼一誇，誇得她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也沒說什麼，這都是長春大商場慣用的手段，我只是把這些方法挪到咱們酒廠而已。”
張茗芬笑道：“別的女孩上商場都只是去買衣服，咱們雨涵去商場還留意這些銷售手段，而且還能活學活用，這就是她高人一籌的地方。”
汪雨涵一聽更不好意思了，雙頰紅得跟熟透了的西紅柿一樣，嗔怪地看了陳雨林一眼。陳雨林哈哈一笑，心裡也是相當得意了。
一直沉默著的蔣秀麗突然皺著眉頭說：“這些點子都是好點子，但我就是擔心咱們新酒的質量和口味能不能真地拉住顧客的嘴。萬一咱們的口味不如別家，那就只能紅火一時，到頭來就把這麼多好點子浪費啦。”
陳巨集圖嘆了口氣說：“這幾年我一直在找這方面的行家，可是咱廟小，供不起大神仙吶。”隨即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再說了，真有本事的人能上咱這小山溝裡來？能上咱這小酒廠來？給人家多少錢人家也不帶來的。現在，我能保證低檔酒口味正宗而且絕不兌水，肯定只比別家好不比別家差。可是要說開發中檔酒，還真是心裡沒底。”
陳巨集飛想了想，試探著說：“大哥，要不咱先彆著急，等請來好師傅再進行這個計劃。”
“要是實在沒別的辦法，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春節前的銷售旺季一年只有一次，錯過了可真是可惜呀。”陳巨集圖心有不甘地說道。
眾人人都皺眉不語，顯然都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陳雨林和汪雨涵心裡卻是一翻個兒，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張倩。相信以張倩家的財力、勢力，找一個像樣的配酒師傅過來幫幫忙還是不成問題的。
陳雨林打破了沉默：“這事，我有個同學說不定能幫上忙。”
剛才所有人都在垂頭嘆氣，一瞬間全都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盯著陳雨林，嚇了陳雨林一跳。他趕緊說道：“你們別這麼盯這我啊，這事我的先打個電話問一下，成不成可兩說著。”
陳巨集圖剛剛低落下去的情緒又被眼前的希望激發出來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咱不敢奢求人家在這小地方幹一輩子，只要能幹三五個月，幫咱帶兩三個徒弟出來就成啊！只要真能請來夠水平的師傅，咱捨得錢！一個月給他五千，不算少了吧。巨集飛，你說呢？”
陳巨集飛輕輕搖搖頭說：“少點，真正有本事的師傅在大廠掙的肯定不止這個數，咱給人一樣的錢人還未必願意來呢。這還搭著雨林的人情，咱更不能虧待了人家。我看，至少一個月給六千。”
陳巨集圖哈哈大笑道：“看你使個大勁，還以為你能說多少呢，就給長一千呀？這樣吧，只要他水平真到位，咱就給他開八千，每個月再開兩千塊補助，湊一萬！該花錢的時候就得花呀，只要他能幫咱邁好第一步，再帶出兩三個徒弟來，花六萬讓他幫咱半年也值呀！”
大事都商量妥了，陳巨集圖到酒廠去了，陳巨集飛也到武裝部上班去了。張茗芬和蔣秀麗都在縣土地局工作，也一塊上班去了。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大房子，轉眼就只剩下陳雨林汪雨涵和筱茹了。
陳雨林拿出手機，一想到張倩那美到妖異的身材和嘴角微翹的笑容，心裡面就怦怦亂跳。汪雨涵見他表情不太正常，還以為他是為請師傅的事擔心呢，安慰道：“先別那麼擔心，以張倩家的情況，幫咱們這個忙應該不成問題的。”
陳雨林回過神來，調出來張倩的號碼，稍一遲疑，按下了發射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