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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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捲毛兒皇帝一向自詡為愛佛之人,所以這圓明園裡最不缺的就是這滿湖蓮花。五月初四這天一早,我就和捲毛兒登舟離岸,親自划槳撐船駛入了荷塘深處。
我自知水平有限,現在舟行之路,都是事先讓人安排好的,沒有什麼阻礙。不一會兒,那大船上的隨駕侍從便被我們甩在了百米之外。
今年的暑天來的早,五月初的天氣已有些大熱的味道。不過水中卻不一樣,剛入碧水,一股湖風就徐徐拂面而來。
捲毛兒是最怕熱的,一觸涼風,他就笑意滿眼地問我:“沐蓮,這條小路是你讓人專門闢出來的?”
“當然囉!”我撐著船篙笑,“咱們可不比那江南之人。如果沒有這條小路,咱們怎麼可能在這荷田裡穿梭自如啊?”
說完,我就又指著近旁露蕊開放的蓮花對他道:“胤禛,你看,這條路是依著盛開的蓮花而行的。這樣子,咱們採摘起來就方便多了。”
捲毛兒笑著點頭:“是啊,我就是看到這個,所以才問你的。”
望著一眼不到邊際的荷海,我不由藉機出口低吟:“採蓮復採蓮,蓮葉何田田。胤禛,是這麼說的嗎?”
“是啊。”他停下船篙,小心翼翼走了兩步到我這邊兒來,“沐蓮,這麼多荷花,你最喜歡哪一種?”
我往四周看了看,隨後指著右手側兩米之遠的地方道:“我喜歡那種!”
他依著我指引的方向看去,也瞧見了那兩朵尚未開放的並蒂蓮,這就隨著呵呵一笑道:“花好月圓,並蒂蓮開,這個我也喜歡,那麼,還有其他的嗎?”
我抬望天想了想,然後才彎下腰拿起花籃笑說:“我想認認真真地過好每一天。紅色既然代表熱情,那就還是紅蓮吧。”
捲毛兒聽了,隨即伸手將籃子接了過去:“來,咱們還是快些動手吧,不然到了晌午,這籃子怕要盛不滿了。”
“有他們幫忙,咱就不用管這採花之事了。”說著,我就挽住他笑,“胤禛,咱們既然是來這兒散心的,那就一邊兒活動筋骨,一邊兒玩個小遊戲好了。”
他饒有興趣地問:“怎麼個玩法?”
我對上他的眼笑:“在我們家鄉,有的女孩子喜歡依花瓣單雙占卜問吉凶。你平日不是最愛算卦嗎?那咱們今兒個也便以花瓣的數字問事吧,你看好不好?”
“就你愛這麼說我!”捲毛兒點著我的鼻尖,嘴裡又不以為然地笑道:“算卦怎麼了?那是天意,知吉凶然後才能想出更好的對策來。今兒個你提出這個來,難道是有什麼心事嗎?”
我搖搖頭,隨後又微微翹起了嘴:“我跟著你,萬事都很如意,哪還有什麼心事啊?”
說完,我忙神手扶住蓮花柄莖,一片片地摘下那嬌鮮欲滴的花瓣,還不由自主地在心裡默默記誦著數目。
剛摘完,捲毛兒就忽地湊了過來:“怎麼樣,是單數還是雙數?”
我瞟了他一眼,接著便淡淡地道笑:“現在是雙數,不過這次我還要加上花蕊的。”
“幹嘛要這麼麻煩啊?”這人扶著我的肩膀笑,“加上花蕊的數目,那可要多花費時間了。”
“心誠則靈啊!求神問卦,要的不就是誠心嗎?”
我把花瓣放進籃子裡去,然後又笑著推推他:“胤禛,你若也感興趣的話,就自己找朵花數一數嘛,不要在這兒專意打亂我。你看,我都忘記剛剛有多少瓣兒了!”
捲毛兒撫著我的額頭介面笑:“是十六,我剛剛替你數著呢!”
看我嗔了過去,他慌忙擺手道:“好好好,我不干擾你,你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吧。”
見這人也轉過身採花,我便又繼續專心地數起了那絲絲花蕊。完後湊了湊數目,我才又笑著到捲毛兒身邊:“胤禛,你猜……我剛剛問什麼了?”
他笑著回頭:“你一定是在問孩子們的事,而且結果很好,是不是啊?”
我怔了怔,跟著又搖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早就想通了。今兒個我是在問,明年老天會不會還讓你陪我來採蓮制香……”
“這還用問嗎?”捲毛兒說著,就恨恨地敲起了我的腦袋,“你真是越來越糊塗了,看來以後每天都得提醒提醒了!”
吃了這人的爆炒栗子,我趕忙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忙裝作疼痛的樣子按了按頭:“我才不要呢!”
捲毛兒見了,果然立馬把我攬在了懷裡,揉著我的鬢角惶恐地問:“怎麼樣,疼的很厲害嗎?”
我微微扁起了嘴:“你下手那麼重,我能不疼嗎?不過看在老天已經告訴了答案的份兒上,我就不再跟你計較了。”
他這才鬆氣笑:“沐蓮,這個不用問老天。只要你開口,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會答應的。”
我聽了也笑:“胤禛,你這個也算是諾言嗎?”
一提諾言記賬的事,捲毛兒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當即就很是認真地點頭道:“當然算了。等攢夠了一大筆債,到時我就給你還過去。”
我隨著笑問:“那什麼時候才算是一大筆債呢?”
他但笑不語,等和我並採一朵花蕊後,才又軟語出聲:“沐蓮,就等你和錢紫菡的事情解除後,咱們寧馨也有了自己的歸宿。到時你想過怎樣的生活,我都願意跟隨。”
捲毛兒皇帝如此說,我一下子就呆住了,當即就傻愣著問他:“你是說……只要等寧丫頭成了婚,我去哪裡,你都會跟上?”
見他再次肯定地點頭,我立時就迫不及待地緊跟著又問:“哪怕是放棄這麼多年得來的一切,你也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了!”
捲毛兒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鬢,隨後便緩聲低語道:“沐蓮,我知道你每天都在擔憂和錢紫菡的事,所以剛剛才會那樣子求花問卦。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這件事一定會妥善處理的。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要和你一起度過,努力地撐下去,決不會輕言就說放棄。我是如此想的,你自己也要這樣,好不好?”
看著他滿是懇切的眼神,我心裡頓時又熱又暖,這就忍不住倚靠著他哽聲道:“胤禛,我要和你長相廝守,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好,咱們要長相廝守。”他一下下地輕拍著我的後背,過了一會兒,便又開腔笑道,“沐蓮,為了蓮花香餅,來,今兒個咱們還是好好地幹活吧。”
我聽過,這才緩緩離開卷毛兒的懷抱,笑著重又把籃子還給了他:“這個香餅可都是為了你的身體而制的,你可要幫我拿好了啊!”
他笑容滿面地扭扭我的臉:“放心吧,我保證今兒個把這籃子採滿。不過,可不許再弄什麼單雙花瓣占卜了!”
“知道了。”說完,我忙又低下頭抿嘴笑,“你以前不是挺喜歡綠荷八寶粽子嗎?明兒個是端午節,等採滿上岸後,我這就親自下廚給你做去,保證這味道比往年的還好。”
捲毛兒喜歡清淡的食物,我一提,他就笑著應道:“好啊,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沐蓮,這會兒子太陽可越來越高了,我看咱們還真得快點兒了。”
從卯正到辰末,我們兩個一邊行船,一邊採著花蕊花瓣,終於在三個小時內採集了大半隻籃子。
回過頭瞧瞧後面遠處那些忙碌不停的宮女們,我笑著對捲毛兒指了指船艙:“胤禛,裡面我已經鋪好了涼蓆。你受不了熱,還是先進去歇著吧。”
捲毛兒站了好半天,我這麼說,他順勢就停了下來:“沐蓮,那你也歇一會兒吧。要不,咱們這就先回去?”
我笑:“這蓮花香餅,一年就做一回,我還不累呢!你先去歇著吧,夏日裡聞聞荷香,對身體也很好的。要不我再給你扎一針,在裡面好好睡上一覺,等籃子滿了,我再叫你起來?”
“不用了。”這人慌忙笑著擺擺手,“我就到船艙……”
話未說完,他就指著對面遠處對我道:“沐蓮,那船上的……怎麼看著好像是咱們馨兒啊?”
我一聽,隨即便也朝那邊兒看了過去。等仔細地瞧了又瞧,這才認出遠處甲板上那位穿著淡紫衣裝的就是恬馨。
“胤禛,那是馨兒,是馨兒!”我滿帶驚喜地拉了捲毛兒的手,語氣激動地問他,“是你叫他們回京的吧?”
捲毛兒皇帝微微笑道:“我看你晚上做夢都叫著馨兒的名字,所以就讓他們回來了。怎麼樣,還是我最明白你的心思吧?”
這人處處都要炫上一把,非要我承他的情。我聽過這話,立時就沒好氣地笑:“是是是,我的心思你最懂!”
我滿懷喜悅地朝恬馨那邊兒招招手,等她也揮了手,我這才又問卷毛兒:“胤禛,這次你讓他們回京,不單是為了我吧?”
“你說呢?不為你,那還能為誰啊?”說著,他就也向恬馨那邊兒看了看,“沐蓮,你不是一直都想見見咱們的兩個外孫孫嗎?現在他們回來了,這不正好嗎?”
一提起恬馨和尚慶的那對龍鳳胎孩子,我心裡就歡喜不盡:“是啊,自離京後,馨兒他們就再也沒回來過,也不知那兩個孩子是什麼樣子。”
話音剛落,捲毛兒卻又滿臉疑惑地指著恬馨那邊兒問道:“沐蓮,你看馨兒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不然她的船怎會行那麼快呢?”
我放眼重又望去,這才看到那艘漸近的船隻竟載了八個太監。他們每人手裡都有一船槳,那度真的堪比賽龍舟時的水平。
呆了呆,我便忙對他建議道:“胤禛,咱們還是也往前行一段兒吧。萬一真有急事的話,咱們也能省點兒時間。”
捲毛兒聽了,也臉色凝重地點同意,然後就和我一起撐起小舟直迎恬馨的方向。不到兩分鐘,我們便相遇了。
誰想才剛停船,恬馨便很是慌忙對捲毛兒稟道:“皇阿瑪,怡親王府派人來報,說十三叔這會兒病情惡化,您要不要過去瞧瞧啊?”
捲毛兒皇帝聽到這個,臉色當即便如烏雲壓頂一般。還不等我扶他換舟,這人就慌張著到了恬馨的那艘船上。
直等那些太監聽吩咐開始調轉船頭,他才又出聲吩咐恬馨:“馨兒,你額娘身子不好,你們就早些回去歇著吧,別在這湖上耽擱久了!”
恬馨剛應了一聲,他們的船就駛出了老遠。我看捲毛兒這樣急惶惶地走了,立馬開口問恬馨:“馨兒,你十三叔的病真的不行了嗎?”
她一臉痛惜地點點頭:“額娘,怕是真沒辦法了。馨兒一回園子裡,剛巧遇上府裡的人來報,所以這就趕過來找您們了。”
我心情沉重地嘆口氣:“哎,若是這樣的話,那你皇阿瑪又要難過不已了……”
恬馨聽了,這便上前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臂:“額娘,聽說您前年也生了一場大病,現在還是有後遺症嗎?”
“不用擔心,我沒事兒。”說著,我就趕忙笑著撫撫她額前的碎,“孩子啊,你們什麼時候到的京城?是今兒早上嗎?”
她笑:“額娘,我們是昨兒晚上到的。因為想著太晚了,所以才沒有派人來稟。”
說起這個,我才想起來問:“馨兒,額附和孩子們呢?他們都一塊兒來了吧?”
恬馨連聲笑道:“額娘,來了,他們都來了!您要不……咱們這就上岸瞧瞧吧?”
我拍著她的手笑:“當然了!來,咱們孃兒倆這就快撐船過去吧……”
馨兒這一對龍鳳胎,今年剛好整四歲,長的嘛,那可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有趣兒的是,那女娃娃也是一卷毛兒。寧丫頭一見著她,就像看到知音似的一把摸上了人家的辮兒,忽閃著大眼睛對我和恬馨道:“額娘,阿姐,你們快看,我們兩個的頭也是一樣的!”
我們兩個聽了,不由得相視而笑:“是啊,你是她小阿姨,當然一樣了!寧兒,讓雙姨帶你和小妞妞去園子裡玩兒吧,記得可要好好照顧她啊!”
待她們走了,馨兒才低聲問我:“額娘,寧兒今年都八歲了吧?您和皇阿瑪有沒有想過……讓她也跟著習醫啊?”
“寧兒的性子,哪能學醫啊?”我很是無奈地苦笑,“她既不像你那麼沉穩,也沒有你那麼用功的勁頭兒,即使學,也不一定有什麼出息。”
恬馨聽了笑:“額娘,這個也無妨啊!寧兒看著比我聰明,她若真有興趣的話,學起來一定很快的。”
我嘆息著搖搖頭:“學醫要手把手的教。我現在身體不好,以後也不一定會有時間教她。與其這樣子半途而廢,還不如不開始的好。再說了,你皇阿瑪一直都要我靜養,也不想讓她習醫,所以我每天就只教她認認字罷了。”
恬馨怏怏地倚進我的懷裡,隨後囁嚅著說:“額娘,我們在路上……遇到過七叔,他說……您和五嬸之間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其實您也沒必要這麼灰心,那個三全大師,我們都會努力把他找到的。”
一聽她說起了允祐,我立即出口問:“你七叔怎麼樣?他的氣色還好嗎?”
馨兒連忙應聲道:“額娘,您放心吧,七叔挺好的。他擔心您的身體,所以我們一聽,這就快馬加鞭往京城裡趕,不然咱們還得三四天後才能見呢!”
“傻孩子,額孃的身子不打緊的。”我看著她笑,“馨兒,你們這次回京,大概能呆多長時間啊?”
她見我問這個,隨即便從我懷裡直起身:“額娘,孩子們還小,所以我們這次準備暫時先在京城裡安家,您看怎麼樣啊?”
“這當然好了!”我很是喜悅地笑道,“馨兒,你和額附出京這麼多年,現在能回京城安家,額娘心裡比誰都高興啊。你們成婚的那處宅子,本來就離園子近,平日得空時,可以常過來走動走動。義診的事,你們已做了好幾年,也夠累的了。現在好容易回了京,那就先放放吧,最好還是等休息夠了再做。”
恬馨低下頭笑:“額娘,您說的在理,我們聽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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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午得了怡親王病情惡化的訊息,一直到晚膳過後,捲毛兒皇帝都沒有回過園子。我心裡想著情況怕是不妙,所以也不敢先睡,就只和衣躺著等他。
直到深夜來臨,我才朦朦朧朧地聽出屋子外間似乎有些微的動靜。在黑暗中怔忡了幾秒鐘,我才剛傾起身子,一陣兒腳步聲就進了裡屋來。
我見是捲毛兒回來了,這就低低地出口叫他:“胤禛……”
“沐蓮,你怎麼還沒休息啊?”說著,捲毛兒就直接一路摸到了床邊兒來。等拉過我的手坐了下來,他才又語音暗啞地說,“沐蓮,十三弟他……已經沒了,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
我聽了,忙伸臂搭過捲毛兒的肩膀,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他。遇到這樣的事,我真想開口說幾句安慰的話,可是此時喉嚨裡卻緊的厲害,就連鼻子也成了酸的。頓了半晌後,我只好輕扳著他的身子慢躺了下來。
想著捲毛兒在僻靜之處呆了一整天,我便又心疼地側過身柔聲道:“胤禛,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可是你的病才剛好,這樣子一個人躲起來,最後傷的……還是你自個兒的身子……”
他聽了,這才也微微動了動身子:“沐蓮,十三弟去了,我實在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怕回來後,會不經意……遷怒到你身上,也惹你傷心。”
“遷怒又如何?我才不會為此傷心的!”說著,我便又軟語溫聲對他說,“胤禛,你準又是一天沒用膳食,這會兒怕是已經餓了,我這就去給你帶點兒吃的來。”
還未及起身,他就緊抓住我的手臂:“不要,沐蓮。你不要忙乎了,我一點兒也不想用膳。你就這樣陪著我躺一會兒,等天亮了,咱們再起來……”
捲毛兒這個樣子,我只好在心裡連連地嘆著氣。愣怔了半日,我緩緩地把他的頭挪到自己的肩窩上,像以前對待孩子們那樣輕柔地拍起了他的後背。
悄無聲息地過了好久,一直等這人的呼吸聲漸漸地平和下來,很像是睡著了,我這才輕舒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放他平躺下來。
也不知為什麼,我剛往裡挪了挪,便忽地覺得自己全身好像涼颼颼的。特別是四肢,不一會兒就變得僵硬冷起來。
想著是夜裡的涼氣來襲,我就趕忙去拉床裡的棉被。奇怪的是,等把它蓋在身上,不但沒有減輕我身上的冰寒,反而讓我越覺得自己身處冰凍的嚴冬,瑟瑟抖中,我的牙齒也不自覺地開始上下磕碰起來……
捲毛兒睡眠一向淺,我這裡一有動靜,他立時就醒了:“沐蓮,你怎麼了?”
見他轉過身說話,我隨即牙齒打顫急急地應聲:“胤禛,我冷,我快凍死了……”
一聽我說冷,這人就騰地從**彈了起來,慌忙把我抱在了懷裡。等在我身上摸了摸後,他便又驚詫無比地道:“啊!怎麼這麼涼啊?”
等不及他來回地為我搓手生熱,我當即便叫道:“胤禛,你快去拿棉被吧,我冷!”
“好好好,你等著啊!”捲毛兒說著,就手忙腳亂地摸黑幫我把那床薄被重新蓋了個嚴實,然後便急惶惶下床。也許是太過慌亂的緣故,他試過好幾次才把室內的燈點亮。
我看這人手足無措地走到箱櫃旁,趕忙出口提醒:“胤禛,棉被……在右側的二個箱櫃內。”
“沐蓮,你不要急,我馬上就過去!”捲毛兒說完,這就伸手抱過最上面一床厚厚的棉被回來,“沐蓮,來,我給你蓋好!”
之前全身冷的厲害,現在厚棉被一上身,我終於稍稍好了一點兒。捲毛兒見我抖個不停,隨即又執起我的手,一邊兒吹氣一邊兒用力揉搓起來:“沐蓮,你一定要忍忍啊,一會兒就不會再冷了!”
我是個大夫,自前年生那場病後,平日裡更是注意保養身子。大夏天兒冷成這樣,不由得讓我又想起上次隨錢紫菡中邪的事。心思轉到這兒,我趕忙又抖著聲開口道:“胤禛,是不是……那個錢紫菡又生病了?你快派人過去瞧瞧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這麼一提醒,捲毛兒的臉色霎時就變了:“沐蓮,你是不是感應到什麼了?”
說完,也不等我回話,他就又霍地起身到了外間兒,急聲喚過當值的內侍太監。
我縮在棉被裡,聽著他讓人傳喚茹雙過來的聲音,還有讓恬馨入園的吩咐,心裡不由得越慌亂。上次我因錢紫菡莫名地生病,現在又這樣冷,越想越覺得那冷意冰寒刺骨,隨後就又抖得更厲害。
捲毛兒再回來時,我已圍著棉被蜷縮在了床裡頭:“胤禛,我受不了了,你快……快讓她們給我生火吧,我真的快要凍死了!”
他聽了這個,趕緊忙又重新湊過來,像抱嬰兒一樣緊緊地把我窩到他懷裡去:“沐蓮,馨兒很快就到了,你再忍一忍,啊?來,我身上是熱的,你暖一暖,一會兒就不會冷了。”
捲毛兒的體溫很正常,現在隨我鑽進這厚厚的幾床棉被中,全身上下當然熱的厲害。可是抱著冷如冰塊的我,才過了一會兒,他身上的熱量就沒了,很快地,便也忍不住起抖來。
我怕他這樣一熱一冷隨後又生起病來,立馬就很是用力地推開他:“胤禛,你不要這樣了,快,還是讓他們生火吧!”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