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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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商無燕醒來的時候，手臂痠疼得緊，往裡一看，商無南正把自己手臂枕著睡，還頗為舒適的樣子，帶著笑意，很是愜意。商無燕小心地把手抽出來，揉揉腦袋，理了理不太凌亂的衣衫，隨後悄悄地開啟門出去了。
“燕姑娘，你起了？”
“小滿？”商無燕有些驚訝，“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是三殿下吩咐我過來的，說燕姑娘你剛來這裡，沒有可以說話的人，所以就讓我過來了。”小滿雖是這樣說，但面上卻是一副很難過的樣子，“我去給你打水來梳洗。”
“小滿，你不開心。”
“沒有啊。”
“你是不是不想到廷芳宮來？”商無燕問道，“是哥哥強迫你來的嗎？”
“不是的！”小滿趕緊擺擺手，連連搖頭，“小滿很願意來伺候燕姑娘。”
“那你為什麼看上去很難過呢？”
“我…”小滿低下頭，不敢看商無燕，愣是說不出後面的話。
“告訴我小滿，到底怎麼了？”商無燕扶著她的雙肩，將她的頭抬起，“如果真的不願意來，我去告訴哥哥，讓他把你送回去。”
“燕姑娘…”
商無燕看著她噙滿淚水的雙眸，一陣心疼，趕緊把她抱住，不停地安慰，“小滿不哭啊，有什麼事快告訴我，我會幫小滿的！”
“燕姑娘…小滿怕…”
“告訴我啊，發生什麼事了！”
“我…”小滿說著，湊到商無燕耳旁，輕聲道：“昨天夜裡，我去伙房拿了些吃的，然後經過六公主的寢宮時，聽到了男子的聲音。”
“這有什麼奇怪的？”
“宮中怎麼會有男子留宿在公主的寢宮裡？”小滿皺眉，說出來果然舒服多了，沒有剛才憋得那麼難受了，“如果被人發現，是要治罪的。”
“皇上很喜歡她啊，不會治罪的。”
“那對公主的名聲也不好啊。”
“說的也是！”商無燕點點頭，根本沒有想到問題的根本，“小滿你晚上偷吃東西，都不叫上我，害得我現在好餓！”
“燕姑娘！”小滿急了，大喊一聲，“根本沒有在聽我說話！”
“哦哦哦，你說你說。”
“昨天他們好像發現我了，那個男的還追了出來，幸好我躲得快，不然要被滅口了。”
“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商無燕蹙眉，一時有了興趣，“如果那人有武功，你肯定也跑不了啊，你怎麼躲過去的？”
“我當然跑不過他，我就躲在假山後面的，都不敢呼吸了！”
“姐姐！”此時，商無南光著腳丫跑了出來，猛地一下抱住商無燕，“我也聽到了，就在這段時間，商無衣的屋裡經常有男人的聲音，肯定沒好事。”
商無燕和小滿聽後皆是無語，暗道這小孩到底是誰生的，怎麼胳膊肘老往外拐！
“好了好了，別人的事，咱們幹嘛管這麼多！”
“姐姐要去聽聽看麼？”商無南歪著小腦袋，扯了扯商無燕的袖口，“南兒晚上帶你去看，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商無衣不會殺南兒的。”一旁的小滿聽他這麼說，竟然跟著點了點頭，勸道：“燕姑娘去吧，咱們這下看真切一些，到底是什麼人！”
“對！南兒也想知道。”
“你們…”商無燕扶額，她其實不太想去，覺得好麻煩，不如在屋裡睡覺來得舒服。不過既然二人有意，也不好掃了他們的興，只好答應了。
用過早膳，本打算逛逛花園的，卻被不合時宜來的陶鳴給破壞了。商無南嘟著個小嘴很是不滿，當然商無燕也是不滿的，可是畢竟是哥哥派來的人，不能不聽話，所以就讓小滿帶著商無南玩去了，自己則乖乖坐下聽陶鳴授課。
“上次讓你背的兵法，可有忘了？”
“沒有。”
“那你背來我聽聽。”
“哦。”商無燕點頭，想了片刻，緩緩道來，“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知道。”商無燕點頭，隨即又搖頭，“不知道。”
陶鳴一聽，皺緊眉頭，笑道：“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先生沒有教過，我應該是不知道的，可是很奇怪，我知道它的意思。”
良久，陶鳴起身走到她身旁，仔細打量起商無燕來。他突然覺得這個女子很不簡單，至少在她失憶之前，看來是找到了一枚好棋子。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她回憶起來，可能就對三殿下不利了。
“燕兒，想必你知道你失憶了。”
“恩，我知道。”
“那你想回憶起來嗎？”
“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商無燕輕輕搖頭，說道：“有些事我並不能把握，也不能輕易下定論。”
“有時候，你像個孩子，什麼也不懂。”陶鳴淺笑，“可有時候，你又像個智者，參透一切，成熟穩重。我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也許對你來說，是很痛苦的事。”
“先生，燕兒明白的。燕兒喜歡哥哥，可是哥哥卻不太喜歡我，我知道哥哥只是想要利用我，讓我幫他做事。”看著有些驚訝的陶鳴，商無燕並沒在意，接著說道：“燕兒是不是還不成熟，為何哥哥還沒有說要燕兒做什麼呢？”
“時機未到。”
“哥哥讓我來廷芳宮，不是真的讓我來陪商無南的吧！”商無燕見著陶鳴故作神祕，有些不悅，“是不是要我監視誰，或者打聽什麼？商無衣還是商無詡，楊薈還是皇后？”
“燕兒，你…”
“燕兒說過，燕兒不是不懂，燕兒是真的想要幫哥哥！”商無燕癟癟嘴，緊緊盯著陶鳴，“先生告訴我吧，燕兒到底要做什麼！”
“沒有殿下的允許，陶某也不敢說的，還望燕姑娘恕罪。”陶鳴行了一禮，坐回原來的位置，“眼下，燕兒還是好好跟著陶某學習吧，至於其他的問題，以後殿下自會吩咐，燕兒不必著急。”
“那先生繼續讓燕兒背書吧，燕兒什麼都懂得，不用勞煩先生了。”
“哦？”陶鳴挑眉，問道：“那燕兒有什麼不會的？”
“恩…不會的…”商無燕想了半天，一一給陶鳴數著，“歌舞我不會，琴棋我不會，還有…武功…我也不會吧…”
陶鳴聽罷，大笑一番，“這些陶某也不會，看來燕兒要出師了。”繼而變換臉色，嚴肅起來，“我得給殿下說說了，換個師父去。陶某不會的，燕兒必須得會。”
“陶先生陶先生！”商無燕見他要走，趕緊喚了幾聲，說道：“屋內有老鼠，每天夜裡都鬧個不停，燕兒該怎麼辦？”
“讓下人來清理清理便可。”
“不是的！”商無燕搖頭，眼神變得深邃，“一雌一雄，還挺厲害，若是被人瞧見了，還要追著出來咬上一口。”
陶鳴聽她這樣將來，頓時有了幾分瞭然，遂道：“仔細聽聽，切記別被咬了。”
“是，燕兒明白了！”
“陶某會告訴三殿下的，這屋子有老鼠可怎麼住人，得找個時間讓燕兒回懷陽宮住一段時日了。”
“恩，燕兒等著先生來！”
陶鳴雖走了，但他留下的課業不少，大抵是讓商無燕背下這一堆書冊，然後作一篇文章。不過商無燕玩心甚重，轉眼的功夫就跑出去找小滿了。之後商量半天，見著天氣好，決定去御花園裡放風箏。
“我覺得還是蝴蝶風箏好看！”
“明明是我的燕子風箏比較好看！”商無燕揚起手中的風箏，在商無南眼前晃了晃，“你說，是我的好看，還是她的好看！”
“當然是姐姐的好看！”
“你問他當然向著你啦！”小滿嘟囔著，一副無人知她心的樣子。
“那我要問誰？”
“你問誰都向著你！”
“說的也是！”商無燕笑了笑，轉身就小跑起來，將自己的燕子風箏拋向空中，“小滿，快來，我們比比誰飛得高！”
小滿見狀，不甘示弱，也跟著小跑。一時間，御花園中歡聲笑語，還有空中那兩個飛的高高的風箏。商無燕只顧著風箏，絲毫沒有想到後面的路，眼見著要跌倒河裡，但依然沒有半分退讓。小滿只能驚叫著大呼一聲，卻無力去阻止。隨後只見一個身影閃過，再一看，二人已經回到了岸邊。
“三…三殿下…”小滿立馬扔掉手中的風箏，跪下行禮，看都不敢看他鐵青的臉。
“你不帶著主子跟先生上課，跑到這裡來放風箏？”
“哥哥…”商無燕看他生氣了，趕緊去解釋，“不是的，陶先生已經上完了，是我來找小滿的，不關小滿的事。”
“這才什麼時辰，陶鳴就走了？”
“恩。”商無燕點頭，“陶先生檢查了上次留下的課業，然後吩咐了這次的課業，看我學得很好，所以才離開的。”
“那你不去完成課業，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看今天天氣好，所以…”
“胡鬧，這樣不學無術…”
“殿下，燕姑娘好玩便讓她玩玩吧，這正是春季，適合放風箏的。”霍瑩瑩笑了笑，對著商無燕微微行禮，“燕姑娘，那件衣衫可還喜歡？”
“喜歡。”商無燕答道，心裡卻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看著溫婉可人的霍瑩瑩和商無梓走在一起，她很不開心，她不想讓任何人和他在一起。
“既然瑩瑩這樣說了，本殿就許了。”商無梓沉聲，語氣稍冷，“只需玩一個時辰，待吃過午膳後，就要完成陶鳴留下的課業了。”
“哦。”
“三哥哥！”剛剛在一旁採花的商無南，見到商無梓立刻跑了過來，捧著一手的花，頗為欣喜，“三哥哥快看，南兒摘得花，好看麼？”
“好看。”
“這個人是誰啊？”商無南斜視霍瑩瑩，不帶好臉色，“幹嘛和三哥哥站在一起！”
“稟十二皇子。”阿君行禮，說得毫不尷尬，“我家主子是三殿下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