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真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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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真相（中）
第112章 真相（中）
明明只是一句尋常的話語，可是卻將眾人的迷惑揭開了一角，將他們拉入了得知真相的隊伍中。
武旦廣不解的看著越高，偏偏越高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楚睿所說的幾句話好似能聽明白，可是卻又難以理解？
風琴皺著眉頭，微微鬆開攙扶懷會的手，卻被懷會一把緊緊握住，她想要掙扎，抬目卻看見懷會悲傷的眼睛。
懷會的眼裡帶著點點淚花，有一些事他不想承認不代表不存在，也有一些事總是來得特別晚，令他悔恨連連，看著風琴，他對這個堅毅的女子，不過短短几個時辰，就有了不一樣的情感，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第一次，因為時間短暫而悔恨不已，良久，他沉重的開口。
“其實，我們早就都死了！”
“什麼叫做，我們早都死了？”
武旦廣心裡一陣發慌，他不是聽不懂這句話，可是，這麼荒唐的事怎麼會是真的？他上下摸了摸自己，感受著溫熱的體溫，越發覺得懷會的話是假的。
“這，就是你們一直隱瞞的真相嗎？”越高倒是比武旦廣要更鎮定一些，他看了看懷會，最後目光停在了楚睿臉上，這個男人，從一出現就取得了師父的好感，他一直不能理解，可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異樣都能夠解釋了。
“到底怎麼回事？”有很多的困惑沒有解答，還有不少的話想要說，可最後只問出了這一句。
“其實，天恩島早在很久之前就因為一場我們不知道的浩劫沉沒了，可是，”楚睿轉身，指著那棵高大的南海神木，痛惜道，“可是因為神木，因為神木的特殊能力，它織造了一個幻境，將你們困在了這裡，一開始，你們都不知道真相，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斷迴圈，而那個女人。”
他看向聖女，“她第一個恢復了記憶，看透了一切，哪怕她知道，每一個百年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重新開始，可她還是自私的將一切都隱瞞了下來，任由你們一次次的在她設計下死去，直到陳老前輩第二個恢復記憶，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他起初因為眷戀和不捨，決定避世不理，才會藉助一場受傷離開。可是，他厭倦了，不想看著自己弟弟執迷不悟，被聖女用花言巧語編織的美夢矇蔽心智，也不再忍心看著死亡一次次上演。他堪破生死，毅然決然要讓真相大白！”
“所以，”他環顧了一週，沉聲道，“你們，確實早就死了。”
懷會悲痛的捂著臉，他的聲音透過雙手有些暗啞的傳出來，“他說的是真的，之前在擂臺比試，我被謝雲帶走的時候，就覺得那場景似曾相識，所以留了一個心眼，後來跟謝雲打鬥，我才真的想起來，在很久之前，我就死在謝雲手裡數次了。”
風琴鬆開手，退後了一步，是的，這種異樣她其實也遇到過一次。
她咬了咬脣，深深的吸了口氣，語音顫巍巍的，“原來，我在第一個岔路口聽到的聲音不是假的，根本就是我自己在提醒自己，要離陳伏遠一點……”
這時，她才聯想到在神木山中那怪異的一幕。
“所以呢，楚睿，我師父收我為徒，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我自小資質只是中等，辛辛苦苦進了守衛隊，得到了請神大會的名額，正是這樣，我才成為他的弟子？”越高雖然是在反問他，其實，他早就認定了，難怪陳舟會挑中他。
“你們都有理由，那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太可笑了！”武旦廣不願意承認自己只是神木製造出來的幻像，自然也不會甘心接受真正的自己已經死亡。
“你來到天恩為的就是得到神木，可你和大家比起來，執念實在太深，這，本來就是一個問題。”
“怎麼可能，我是為了娶……我，娶……”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會想不起那個女人的名字，她叫做什麼？
“看吧，你只記得自己要得到神木一事，可是你連為什麼要得到神木都不記得了，你還覺得，一切都是正常的嗎？”楚睿反駁道，他既然會說出真相，為的就是要讓大家背水一戰。
他要離開這裡，必須要得到那樣東西。
“說的真是好極了，”聖女一直旁觀著，她沒有阻攔他們，反倒怒極反笑，“知道了真相又怎麼樣？你們都是死人，不止以前，現在，還有未來，你們會一直活在我的股掌之間。”
“對了，楚睿你說的很精彩嘛，可是你不妨說說，你們二人是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的？嗯？”
好一招禍水東引。
楚睿明白她的想法，要為自己洗白，他可不會讓自己煽動起來的火就這樣被她撲滅，“我們是註定要來到這裡的……”
“好一個註定，”聖女在等的就是這句話，“我也在等你們來，尤其是，你。”她目光落在隴西月身上，緩緩道：“我在等你，只有你，才能改變天恩，改變我的命運！你的那套功法……”
“是誰？”
她突然中斷了話語，看向浮橋，陳舟的身影正拾級而上。
“你背叛了我！”她看清來人，只輕輕說了一句，語氣裡除了憤怒還有幾分不可言喻的懷念。
“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你的那些破碎空間的想法根本就是錯誤的。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就是一個百年輪迴的幻境，他們一次次重複死亡的恐懼和痛苦，你為什麼不能想開一些。”陳舟身上帶著傷痕，他能這麼快出現在也不知道鄭源剛怎麼樣了。
“你不是我，我還沒有活夠，你可以安心去死，可我不行！”聖女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突然面色猙獰，大聲吼道。
“你放棄吧，大將軍既然當初選擇離開你，就說明他不會再回來了，你，何苦作繭自縛。”
“你住嘴！”聖女高聲叫喊，那個人是她的痛楚的根源，現在卻被陳舟血淋淋的撕開。
隴西月站在門後面，與楚睿遠遠相隔，她聽了陳舟的話，想起了屋內那扇屏風，屏風的畫質並不好，可是繪製的很用心，或許那上面畫的就是聖女的故事。
聖女她，愛上了一個和尚？
“陳老前輩，鄭將軍呢？”楚睿趁著聖女怒視陳舟的時候開口問了一句。
“他，跳進了血池。”
楚睿微微一怔，隨即便聽到聖女平靜的聲音，她變化臉色倒是極快，或許是成百上千年的噩夢迴圈，她的心態早就崩潰了，以至於有些扭曲。
“源剛做的很好，無所謂，反正幾十年後，他會再次活過來。”聽到鄭源剛的噩耗，她倒不怎麼悲傷，甚至還有莫名其妙的欣喜。
“不會的，只要找到神木的本體，這裡的幻境就會終結。”楚睿看著她，直接打斷了她的幻想。
“神木本體是什麼？”恢復了記憶的懷會顯然記起了那無數次的死亡，每一次，他都被請下了神木山，然後被謝雲偷襲致死，死前還意識清醒的躺在那腥臭的血池中，被一點點消融。
沒有人可以持續不斷的忍受死前的絕望。
他看了一眼風琴，這個女孩子很得他的歡喜。
他是商人，見多了那些浮誇的人，這樣的能與之進退的女孩實在稀少。
如果他們早點遇到就好了，可惜，那種死亡的痛楚，他不願她也嘗試，當下就第一個站了出來，詢問神木本體的事。
“就是她。”楚睿看著聖女，不，是看著豔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