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一章 就要癩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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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一章 就要癩蛤蟆
這天氣越來越暖，此時窗外樓下的荷花池早已荷花朵朵，更有荷葉大如磨盤。風中都夾雜著花香，這如此美好的景緻，到了晚上，卻儼然成了癩蛤蟆的遊樂場。“呱呱”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是要組織起一場大合唱，與樓內的唱曲的姑娘比個高低。
此時石南素心情十分壓抑，什麼都能吃，唯獨不能吃虧。她所嚐到的十分的折磨與痛苦，定要償還回去五分。
“呱呱呱呱呱。。。。。。”許是因為心情不好，此時荷塘中傳來的“合唱”之聲較平時更加煩躁。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石南素歇斯底里，抓起桌上的一個茶杯，來到窗前掄起手臂就扔了出去。昏暗的夜色中，一道白色的美麗弧線翩然劃過天空，“噗通”一聲落入池中。可那池塘如此的大，呱呱的叫聲絲毫不作停歇，仍舊不絕於耳。而扔出的茶杯蓋子像是砰的一聲砸在了樓下的小路上，碎了……
“石丫頭，你想殺人啊你！”
嗯？站在窗前的石南素聞聲視線尋過去，只見孫老先生正在樓下一臉受驚嚇的樣子看著她。
原來是孫老先生從山上採藥回來，正巧走在樓下的小路上。熟料茶杯蓋子從天而降，正好碎在離他半步之遠的面前。
“我說石丫頭，老朽又和你結了什麼仇，見我回來從樓上以茶杯相迎。我若是再向前走個半步，估計就不會兩條腿走著進門了。”孫老先生受驚地拍著胸脯，向石南素質問道。
“啊，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道你走在樓下嘛，實在是池塘的蛤蟆。。。。。。咦？蛤蟆？蛤蟆！”石南素腦筋一轉，有了主意。
“孫爺爺，你等我一下。”說罷，爬上窗戶就要翻出去。屋內的小魚與樓下的孫老先生同時一驚，
“小姐，小心！”
“石丫頭，小心！”
石南素從視窗翻出來，鬆開雙手縱身一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孫老先生見她身手利落，不禁產生幾絲驚訝，之後又手扶鬍鬚有幾分讚賞地點點頭。
石南素拉著孫老先生來到了池塘岸邊，“孫爺爺，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捉到幾隻癩蛤蟆？要活的。精精神神活蹦亂跳的。”
孫老先生皺眉，這個小丫頭又要做什麼？
“你要蛤蟆幹什麼？這塘中的癩蛤蟆可是不乾淨的東西，它面板上分泌的粘液可是有毒的。”
“有毒？很嚴重嗎？”
孫老先生思索一下，“也不是很嚴重，只是碰了它的毒液，碰到的地方會有火辣辣的刺痛感，隨時間便會消逝了。”
“呵呵，那就最好了，我就要癩蛤蟆，孫神醫，您有沒有辦法，不下池塘捉住幾隻蛤蟆？”石南素樂不可支，摩拳擦掌地等待著癩蛤蟆的到來。
“辦法嘛。。。。。。”孫老先生思索著。
有辦法了，孫老先生從身後背的筐子裡拿出幾根形狀怪異的小草， 擰下葉片放在掌心，雙手合十碾壓幾下，再張開手掌，那幾片小小的葉片早已成一灘綠色的漿糊狀。石南素在一旁驚奇地盯著孫老先生。
孫老先生將那灘綠色的東西揮手灑向池塘，待池中的水將那灘綠色東西蘊開，近處的蛤蟆叫聲竟清減了不少。並有許多蛤蟆紛紛從水中跳上荷葉，也許多紛紛跳上岸邊。石南素見狀，興奮的擼起袖子就要去抓。
孫老先生一把扯住石南素的手，將自己殘留在手上的汁液均勻地塗抹在石南素的手上，“不管怎樣，我都說了癩蛤蟆粘液有毒，你還要赤手去捉，這不自己找罪受嘛。擦上這個，保你的手過後不痛不癢。”
面對面前這個關懷自己的老者，石南素心中一陣感激。繼而又變為傷感，自己是否曾經也有年邁的父親，爺爺這樣關懷自己呢？而此時，他們又在哪裡？自己何時才能記起之前的事？
見石南素沉默著不吭聲，孫老先生拍拍她的手背，“石丫頭，再不去捉便要跑光了！”
石南素回過神來，趕忙四處抓著蛤蟆，不多時，有孫老先生的幫忙，兩人共抓了十來只肥大的蛤蟆，個個長得醜陋無比。石南素將它們用布裹起來，藏在孫老先生的筐子裡。 孫老先生一頭霧水，而石南素卻興高采烈，一副滿載而歸的模樣跟著孫老先生回了韶華渡。
“石丫頭，你直接再從視窗翻回去不就好了！”孫老先生道。
“你當我是燕子啊，說飛就飛。”石南素回之一個白眼。 跳下來還是可以的，跳回去……她的腿又沒有那麼長！
回到韶華渡，石南素取回自己的東西二人分道揚鑣，石南素開始了她的報復計劃，而孫老先生回去趕緊加工新採來的藥材去了。
夜越來越深，窗外的萬家燈火逐漸隱去，而這韶華渡內依舊是熱鬧非凡。若想等到無人之時再來行動，那是不可能的。石南素只好偷偷摸摸帶著剛捉來的蛤蟆，來到玉兒房間外，門自然是緊鎖著，石南素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小刀，在她的窗子上，剜下一片窗紙來，不大不小的一個洞，一隻癩蛤蟆正好可以透過。
一隻一隻地從小窗洞口塞進去，石南素這心中可是痛快極了。一切做好之後，石南素又潛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小魚幫著她洗漱一番，將手上沾上的藥汁與癩蛤蟆粘液都洗乾淨。等待著好訊息的傳來。
果不其然，不大一會的功夫，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傳來，緊接著就是乒乒乓乓的砸桌砸椅的聲音。眾人聞聲紛紛聞聲尋著找去。石南素兩眼放光樂滋滋開啟房門走了出去，來到早已圍滿了人的玉兒門前。
只見那玉兒與王大人狼狽地從屋中逃了出來，二人均僅著內衣，一隻癩蛤蟆還趴在王大人的肩頭，驚得王大人一陣亂蹦亂跳，才甩掉了那隻癩蛤蟆，而被它碰過的地方，都是通紅一片。
見二人如此的狼狽姿態，石南素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金媽媽聽見動靜急忙趕了過來。王大人終究是要臉面的人，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出醜，王大人惱羞成怒，一通怒火全發在金媽媽頭上。
“金老闆，你這韶華渡內怎會有如此骯髒之物？這就是金陵城頭號青樓的待客之道？今日 你若是不給我一個說法，小心你這韶華渡的生意。”
金媽媽頓時慌得手足無措。盯著屋內還在呱呱唱歌，亂蹦亂跳的醜陋惹禍祖宗。支支吾吾不知該怎樣回答。
這錯若是認下了，可這要是這樣傳出去，有損韶華渡的名聲。若是不認下，得罪了王大人，王大人若是以後出去將此事添油加醋宣揚一下，也照樣害了韶華渡。
眾人都等待這金媽媽的回答，金媽媽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地上趴著的侵略者，“大概，可能，也許是玉兒沒將窗子關好，它從窗子外蹦上來的！”
石南素都要樂抽了，這池塘裡的蛤蟆腿得有多長？一蹦二樓高！
前來看熱鬧的紅媚兒姑娘嬌笑一聲，她向來高傲，與樓內其他姑娘不和，如今見她人出醜，她也絲毫不顧及誰的面子，當場譏諷一番。“是哦，想是這蛤蟆也成了精，日日蹲在荷花池裡聽玉兒姑娘唱歌，定是耐不住寂寞，今日突然想要造訪玉兒姑娘與其比比嗓子，才跳上了二樓進了玉兒姑娘的房間。。。。。。”
玉兒與王大人聞言，臉上均是青一陣紅一陣，王大人臉色一變，終是與金媽媽翻了臉。。。。。。
冷哼一聲，想要拂袖而去，可他此時上衣沒穿在身上，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韶華渡。
王大人一走，眾人全都散了開來。石南素看見了人群中的孫老先生，石南素衝他咧嘴一樂，做了一個噤聲保密的動作，孫老先生無奈的搖搖頭，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自打這件事以後，王大人再也不曾出現在這韶華渡裡，倒是聽說已經成了隔街百花樓的常客。
而自打石南素成功擊潰了三位媽媽找來的師傅後，媽媽也對石南素失了期望，只求她能稍微學到點姑娘家的溫文賢淑或是嬌俏嫵媚。思來想去，這樓裡最具有二者氣質的，當屬萬花晴與紅媚兒。萬花晴冰清玉潔，性若蘭芷。紅媚兒嬌媚無雙，獨有一份高傲的個性，但若是拿這高傲的紅媚兒與石南素放在一起，恐又將是一場災難。。。。。。
第四日，金媽媽倒也沒再往石南素房中帶師傅，石南素本以為媽媽終於肯放她一馬，誰知，一大早媽媽便來她房中將她挖起來，強行帶她來到萬花晴的屋子。
這大早上的，花晴姑娘卻在讀書。嫋娜身姿，臨窗而立。清風扶發，玉手端書。一身月白裙裝，更是襯得她有幾分天人之姿。與這青樓的住所當真是格格不入。這樣的女子，應當高牆闊院，紅燭香閨，對月吟詩。
石南素向來與萬花晴沒什麼交情。有時樓上撞見，也只是莞爾一笑互相讓開道路。如今媽媽硬是把她塞進了花晴姑娘的閨房，花晴姑娘還來不及推脫，媽媽撂下幾句好言好語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留下了石南素在這屋子裡，萬花晴自有一股天人不可冒犯的清高之氣，石南素戳在一旁，手腳都不知要怎麼放了。
萬花晴將手中的書卷合上，放回了書案上。眉目彎彎，淡笑著迎上來，“這大早上的，還沒有用過早飯吧，我的丫頭去領早飯了，你也留下一起用些飯菜罷！”柔柔的聲音如泉水叮咚，沁人心脾。萬花晴執起石南素的手，引其到桌旁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