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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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新房新人家家酒。
小時候朱小圓帶著馬軍軍也不只玩過一次辦家家酒，沒想到現實版上演的時候，小圓又想到了幾個關鍵要點剛剛和她媽打電話時候忘了問的。湯曦翰拎著菜進了廚房，她只能又貓在衛生間裡面再次打電話給她媽，“媽，媽，是我，小圓。”
小圓媽在電話彼端一頭霧水，“小圓？你幹嘛那麼小聲講電話？”
“哎呀，你先別問了，我問你啊，就蒸魚的話是要開水蒸還是冷水蒸？蒸多久？”
小圓媽想了想，給了個經典的答案，“那要看魚的大小和火的大小的啊！”
小圓吐血，“都不大不小！”
“那就一般八到十分鐘吧，小圓，你是不是還在參加開心辭典啊？哪個臺的啊？我都來回搜兩遍了也沒找見啊？”
“廣播電臺的，你等會兒再開收音機，還有還有，炒青菜的話，先放鹽還是後放鹽？”
小圓媽一聽還在上節目，給了個更標準的答案，“先放後放都不影響口感，但是後放更符合營養學。”
“知道了，我先掛了啊，媽。”
小圓媽莫名其妙地看著只剩嘟嘟聲的話筒，“開心辭典都上廣播電臺去了嗎？”
小圓再竄到廚房一看就被湯曦翰給鎮住了，兩個爐頭上都架著鍋子，一個鍋顯然已經是蒸上魚了，另一個正準備炒青菜呢，他瞄了一眼傻傻的小圓笑道：“你就幫忙打個雞蛋吧，紫菜蛋花湯你來做。”
小圓連忙應好，這邊打著雞蛋那邊看著湯曦翰熟練地炒菜忍不住就問：“你怎麼會做菜啊？”
他拿過一個盤子，起鍋上菜。漂亮地完成之後他拍拍手，“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給逼出來的，自己想吃就得自己做。”
“哦，那……你那時候沒有女朋友幫你做嗎？”這樣的暗示是不是太明顯？這樣問他的意圖是不是一目瞭然？小圓開始底氣不足，不敢看他連忙底下頭去。
半晌沒有回答，小圓偷偷抬頭看向他，他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瞧。好像就等著小圓望過來，隨後他徐徐答道：“嗯……不告訴你。”
小圓大窘，推搡了他一下，“炒好菜就走開啦，我要做湯了。”
他笑著將青菜端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倚在廚房門口看小圓。小圓在他緊迫的目光下哪裡還知道該怎麼做湯？有點惱地看向他，“你不要來搗亂嘛，去外面等著好不好？”
他覺得蠻冤枉，“我哪有搗亂，看著你做都不行？要是以前有女朋友也是你這樣的，估計還是要我自己做。”
小圓把他推出去，將門一關。他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小圓有驚無險做好的湯得到了湯曦翰的大加讚賞，快吃好時，他狀似無意的問：“那天在你家，你不是做了酒釀丸子嗎？我以為你會做菜的呢？”
還是被他看出來了,小圓汗！她只能諾諾答道：“用水煮的菜我都會燒的，必如做湯啊，下麵條啊，水煮魚，水煮魚估計也可以的。”
“你以為水煮魚就是燒鍋開水把魚丟下去煮就可以了啊？”
“那我以後學學就會了唄……”
他笑笑說：“再說吧。”
做飯不洗碗，洗碗不做飯是小圓家的家訓。只操作了一個湯的小圓吃完以後很乖巧地開始收拾，她在廚房裡面洗洗涮涮的時候，湯曦翰又跟著她蹭了進來。小圓發自肺腑地說：“我一人收拾就行，你去廳裡看電視吧。”
他笑而不答，靜靜地又瞧了一會兒慢慢靠在小圓身後，溫柔地從她身後圈住她，小圓動作一滯，任水流嘩嘩的流下，手卻忘記了遞上盤子。
“圓圓。”他輕柔的聲音似在她耳畔呢喃，溫熱的呼吸陣陣襲來，吻上她的臉頰，掠過她的頸項。異樣的酥癢輕輕撥弄著她的心絃。
喉間乾燥火熱的似要發不出聲音了，“嗯……”她低低應道。
“為什麼這兩天怪怪的？”
他已經看出來了？和智商高的人戀愛真是沒有祕密啊，她只能用求饒的語氣說：“恩，穆穆說，不是，是我自己也覺得，我們好像發展太快了，所以……”
他輕笑出聲，“我說要好好相處加深瞭解，你說不要，沒有女朋友的名頭就不要理我了。現在是女朋友，你又覺得快了，都是你說的吧。”
的確都是她說的，那現在她還有什麼好說的。默默無聲才是最好的選擇。
“圓圓，”他開口了，“快就快了吧，都已經快了還糾結什麼呢，再說，快不快是相對來看的，我們認識二十來年了吧，從這個角度看，速度是很慢的。”
可以這麼算的嘛？“哦。可是，就是…….”她答道。“我們是不是太快就親親了？”她的聲音小的幾不可聞。
“圓圓。”
唉，老叫我幹什麼？不知道這個平凡的名字被你這麼輕輕唸啊唸啊的，弄得人家有多緊張嗎？你念一遍，小心肝也要顫一顫的，你知不知道？小圓心思百轉等著他的下文，他卻良久無言。小圓微微側身看向他的方向。
卻在她回眸的那個瞬間，甜蜜的吻直直撲了上來。空氣中低低漂浮著他身上淡雅如菊的清新氣息，他細細軟軟的碎髮輕輕掃過她的眼眉，靜寂中只剩下脣齒間的纏綿交匯，輾轉起伏。
他緊緊擁著她，眷戀的吻密密綿綿將她團團環繞，似和熙的陽光籠罩滿山遍野的花束，朵朵綻放，暗香浮動。
她閉著眼倚靠在他胸前，剛剛說那個太快就又被……
“我，要洗碗了，你出去吧，好不好？”她幾乎是在懇求了，這樣子的親法，到明天早上她也洗不完這幾個碗。
“其實，”他的聲音裡面帶著一絲遺憾，隱隱透著對回憶的懷念，“我很喜歡看你在廚房裡面轉來轉去，小時候，我姨奶和你媽媽都是這樣子的……所以，還是我陪你一起吧。”
最最平凡的生活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的，牽著手一起買菜，一起做飯，坐在一起隨意地換著電影片道，小圓靠在他身旁摸了摸肉肉的小鼻子，肉肉對小圓的觸碰毫無感覺，已經在小圓懷裡睡得十分香甜。
小圓瞄了一眼手機，好像不早了。他卻坐在一旁認真地看著財經頻道好像完全忘記了時間。小圓將肉肉輕輕地放回它的小窩，對著湯曦翰淺淺笑道：“肉肉睡了呢。”
他看了一眼，“嗯”了一聲。
小圓又說：“一會兒……我送你吧。”
“送我去哪？”他笑得意味深長。
她有點懵，“回家啊！”
“這不是我家嗎？”好有力的答案，這的確是他家。
難道房客有趕房主走的道理嗎？小圓為難了，說不出口。但是那樣的話，他們不是同居了？
同居？蝦米？
“譁”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對著小圓直澆下來，冰得她瑟瑟發抖，也腳趾頭都在打噴嚏。
小圓被這個蹦出來的詞彙驚到，頓時慌了手腳，語無倫次地說：“啊，什麼？這個……是啊，但是……”
“圓圓，”他打斷她的慌亂，“買房子下來的時候的確只是想給你住而已，剛剛也是在和你開玩笑那樣說的。”
小圓一顆心剛剛飛離跑道，現在又開始迫降了。起落架還沒開啟，他又說道：“但是看你剛剛當真的樣子，我一瞬覺得，也不是不行啊。所以，我在想……”
小圓的小心肝在嘆息！大哥，不帶這麼說話的，好不好？你逗她玩也就算了，我可被你折騰慘了，得，繼續往上飛吧。
他接著道：“這個全優小區應該不會有色狼，不會有小偷，應該也不會有老鼠和蟑螂。所以，你看，如果我想來住，一點藉口也找不到。但是，我忽然覺得，如果早上一睜開眼就可以看見你，晚上帶著你手上的餘溫去睡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