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談不攏的祖孫仨

談不攏的祖孫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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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不攏的祖孫仨

鬱思辰玩笑著說:“你家這些破事還真奇,大姑奶奶和先老爺不是親兄妹嗎?置什麼真氣呢?”

柴可心不由地白了眼鬱思辰。是她錯了,姓鬱的對她來說不是外人,但對柴家來說絕對是外人。自家這點祕密連她自己都還是稀裡糊塗的,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好。

柴可心於是回頭望望老爺子,岔開話題問道:“您怎麼來了?”

“臭丫頭,我怎麼不能來了?”

老爺子似乎是便祕了,一出氣就能嗆到人。

“能來,能來。誰敢說您不能來?我跟他急去。”

柴可心作勢便要去尋人,鬱長景忙拉著她的手臂讓她坐到自己身邊。這丫頭精得靈巧,跟尋常人家的家長一樣,對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孫女,他是愈看愈覺得歡喜。

“咳咳。”

鬱思辰見老爺子沒個節制,像看情人一樣盯著自己的孫女看個沒完,只好出聲制止。

她心頭卻是五味雜陳。她總是不習慣和藹可親的自家祖父。

記憶中的祖父老愛苛嚴地緊繃著臉,盯著老師指點著她的課業,這裡不對,那裡又錯了的。

童年的時光那麼美好,她又是個貪玩的,哪裡就肯老老實實地待著聽課,多半要眼睛掃到窗外看那些明媚光照下的綠葉、淅淅瀝瀝的小雨、嘰嘰喳喳的雀兒等。

老爺子要是發現了她岔神,臉便繃得更緊了些,讓老師停下課來,他也不吱聲,只走到她身前,掰開她的手掌,蒲扇般的大掌當眾就對著她粉嫩的掌心噼裡啪啦地扇起來。

她開始還會吃痛地哭上幾聲,後來也就習慣了,只是愈發地怨懟別家的小孩下完課後都能玩耍,為啥她就非得被關在私家課堂裡,還得連累小夥伴們給她當陪讀。

她孩童時候很拗,吃再多的打,也不肯改掉愛走神的毛病。

老爺子見硬的不行,就又換上新的手段。他不再打她,而是溫言親和地問她:“外面好嗎?”

她會睜著天真無知的烏澈眼珠,傻傻地點頭。

老爺子片刻便會沉下臉來,處罰她。

遇上夏日太陽毒辣或者颳風下雨天氣,他就罰她站在屋外,或被暴晒,或被雨淋。

若是碰上春秋暖陽襲人、冬日陽光和曦的,她則會更倒黴地被關在倉庫間面壁思過。

她的體質一向不好,經常被罰得要病上好些天。就更沒的玩了。自你到讓。

這樣被罰的次數多了,她見老爺子便向老鼠見到貓一般地害怕。甚至吃飯的時候,老爺子無意地衝她笑笑,她都會寒毛直豎,打起哆嗦。

這樣的日子直到鐵赤瑾離開鬱園,她重病了一場,病得幾乎快死掉以後。醫生說她很長時間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不能受刺激,祖父才沒再逼得她那麼緊。

但是,書還得要讀,額外的補課還是得上。老爺子只開恩沒再讓其他人陪讀只自己盯著她。

大病以後她也萎靡了,別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不再異議。只是那時候她畢竟太小,別說那些高階的經濟學理論,就是最基本的術語,她背上好幾天也未必能理解。

老爺子不再罰她,但會唬她。說她現在不出息將來就等著挨宰吧。

她被罵得經常背地裡獨自抹淚(因為當面哭鼻子也會被說沒骨氣)。

有好幾次被司徒灰和朗昉發現。司徒灰會拿手帕輕輕地替她擦了眼淚,給她講勵志的故事激勵她。朗昉則常常沒好氣地瞪她說:“哭有什麼用?你有時間哭還不如學得好點讓老爺子滿意呢。”

以至於後來她大都喜歡聯合司徒灰欺負朗昉。

很多年後她終於得到祖父的肯定,順利接過了家族企業的棒子,祖父待她才慢慢地親切了起來。偶爾遇到棘手的問題,他也肯耐著姓子指點她了。

再後來,叛逆後期的她學會了與老頭子爭鋒相對。這其中,就包括幫助司徒灰出走鬱氏。

不知是她真的翅膀硬了,還是老爺子老了動不了了,他居然開始跟她妥協了。而且,這一妥協以後,就是無底洞一般大放慈愛的光芒。

他終於像個祖父了,而她卻已經過了貪享祖輩關愛的年齡。

近一年老爺子是愈發地慈愛了,可惜她卻始終轉不過彎來,一朝被蛇咬的結果,她總以為這慈愛的背後會藏有某些蓄勢待發的陰謀。

不像她剛認的妹妹柴可心,從沒有過芥蒂,所以可以由著姓子來。

“呵呵,呵呵。”老爺子乾笑兩聲,“跟爺爺回家去吧。在這山上住著算什麼?”

“是啊。屋子都給你收拾好了,就盼著你早點過去呢?”鬱思辰趕緊附和。

“現在啊?”柴可心顧盼了下。

“怎麼?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還想住下去?”鬱長景板起祖父的威嚴來。先前他不知,還以為她真是來休養生息的,現在只在這破地方一坐,他便知,她就是誠心來跟自己過不去的。就算她這麼些年流落在外,他就不相信了,柴家能斷了她吃的喝的?可看看她現在住的地方,連要壺茶都難。她願意在這吃苦,他還不樂意見呢?他鬱家的孫女,需要受這份苦嗎?笑話,他好吃好喝供著都來不及呢?

“當然不是的,小心一定是在等我們來接她,對吧?”

見老爺子上火,鬱思辰連忙扮起老好人。就是她現在也得看老頭子臉色行事,何況小心才剛相認,彼此也不大熟識,要真開罪了老爺子,往後常常的日子可不好過。

“才不是呢?我在等灰狼來接我。”

柴可心好不上道。

“怎麼跟你姐姐一般不聽話的呀?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跟灰狼不配。”

其實是鬱思辰想多了,鬱長景近來脾氣很隨和,過去那種動不動便火冒三丈的姓子早收了,現在,對著柴可心,就算她再忤逆,他都能平心靜氣地跟她講道理、擺事實。

“你說不配,我就不配呀?那我多沒面子。”

柴可心小聲地嘀咕。

山上住了些日子,老爺子在醫院裡給她分析的厲害關係,她前後想了想,還是覺得沒什麼要緊的。

他繼續他的,她繼續她的,只要兩不干涉,到最後兩不相欠了,也便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在一起了。又不是什麼關乎國家存亡,個人氣節的大事,不過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經濟鬥爭,做啥非得鬧成跟不共戴天的敵人似的?

“小渾球?”

鬱長景聽到柴可心的嘀咕聲後咧咧罵了句。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考慮考慮你身體有缺陷的姐姐吧。你真以為你姐跟灰狼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沒有你姐會幫他脫離鬱氏?沒事你姐設什麼假訂婚的局?有的是辦法讓他從你們的喜宴上離開。”

鬱思辰很不屑,老是這樣,需要扮豬吃老虎的時候就把她的破毛病給搬出來,以前怎麼不見他會因為她體弱而稍加同情,少安排些課業呢?

柴可心奈奈地看了眼自己祖父,再看看自己那渾不經風的一股子病態美的姐姐。眼睛像草原上的豹子鎖住獵物一般,牢牢盯著片刻也不敢放鬆。

“你盯著我幹嗎?”

很少有人會這麼赤果果的盯著她看,鬱思辰有些毛骨悚然。

“我想讓你告訴我,關於灰狼,你是怎麼想的?”

“我嗎?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假話,你想說哪一種就哪一種吧,我只當是真的聽來著。”

其實有誰願意聽假話的?不過是有些時候沒的真話聽,只能拿假話當真話聽了罷。

“啊,啊。這樣啊?這麼說吧,灰狼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對我來說,他確是最合適的。”

沒必要滲假,對鬱思辰來說,姐妹之間,本就應該如此。

這話倒是真,柴可心卻沒料及。原以為她有話在前,不定會拿什麼話來搪塞她的,卻不想……不過這真話卻叫她難辦。vgig。

灰狼?換做其她任何人,她是堅決猶豫地不讓的。可是……

她又開始犯猶豫了。

該死的,當初也是因為一個猶豫,就把張家明讓給了慕蓉。

如果按前車之鑑這一次她更該讓,刨去她是她的親姐姐外,從實際情況看,鬱思辰也確實比她更需要司徒灰。

可是灰狼……她該死的不想讓。

和張家明這麼多年,都不及他來的這小半年。他說他們從小就認識,她雖沒有記憶,但卻像是真切的一樣,彷彿他們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中間沒有分開過。

他說他從來沒把姐姐的當成她過,她信他。他可以一邊佈局,一邊又拆局,就因為她的緣故。如果沒有鬱思辰趁他不備來了個釜底抽薪,也許,她到現在都不會知道,那麼費盡心機地接近她,就為了愛她。

經歷了這麼多,她唯一敢確定的,就是他是來真的。

雖然牽扯了那麼多人,但他卻是真正只想把他圈在外面的人。

當時在民俗村,三家已經鬧得了滿城風雨,他費盡周思找到她,在那麼緊張的時刻,他居然還這麼有閒情逸致地陪她遊船,陪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也只有他了,敢這麼真心地讓她呆在圈外。

如果不是她不小心看到了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