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9:時光和現實,早晚,會剝落那些情深似海9

9:時光和現實,早晚,會剝落那些情深似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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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時光和現實,早晚,會剝落那些情深似海9

靳軒離開後,何兮用水盆接了一大盆冷水,把何來吐髒的衣服都泡進去,倒一點點洗衣粉。

一點點的意思就是小半量勺。

洗衣粉也要錢買的,雖然這一袋不是她花錢買的。

這是她某一個白天帶著何來去街上玩,碰到手機店開張搞促銷,門外搭著舞臺,司儀在現場和大家進行互動問答

獎品全是大包雕牌洗衣粉,她回答了其中最為奇葩的一個問題,司儀問,拿破崙除了是著名的軍事家和政治家還是什麼家。

沒人知道,何兮說,數學家。

然後何來就高高興興的抱著一袋洗衣粉跟著她回家了。

再說洗衣粉放多了,要洗好多遍,冬天水冷。

她蹲在地上洗衣服,那些廉價毛衣浸溼以後,硬得像鋼絲圈,她洗的費勁,突然聽到天台的鐵門發出吱嘎一聲。

那扇鐵有些生鏽,不是大風天氣它幾乎不會自己扇動,已經是凌晨三點多,誰會在這個時間上天台來,除非夜裡失戀想不開要跳樓的。

她甩了甩手上的泡沫,走到廚房操起菜刀,站在客廳中央安靜等待。

敲門聲想起時,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壯著膽子問,“誰?”

“你叔。”

是靳軒的聲音,何兮走到門口,又問一遍,“你是誰?”

“我是你靳叔叔。”

何兮開啟門,看到頭髮被風吹到立起來的靳軒。

“你怎麼回來了?別告訴你打算借宿啊?我這不借,你可以當賓館住,一晚上四萬。”

他邁進屋,反手關上門,阻隔了冷風,瞅了瞅她手裡的菜刀,說,“你直接說你看中我的羽絨服吧,你窺視它一晚上了。”

何兮發現他手裡拎著的東西,有些驚喜,“給我買的?”

“我也想吃一點……”

“你家這麼窮了嗎?需要跟賣火柴的小女孩搶口糧了……”

靳軒四個餐盒放在茶几上,這個勉強稱得上茶几的東西,坐在灰色的布藝沙發裡,“我只吃一塊糕點,我比較愛吃甜的東西

。”

何兮去櫥櫃裡拿來兩個小碗,一個空盤,把粥和雲吞分出來半碗,糕點一樣夾出來一半,剩下的跟他分享。

那些小點心原本一盒就四個,她分走一半,靳軒跟她只能一人吃一個。

“留給何來的嗎?”

“對啊,生病了就該有特殊照顧啊,不然他沒胃口不愛吃東西,天又冷,恢復的慢,就是吐也要先吃飽了才有東西吐。”

靳軒只吃了一塊蜂蜜紅棗糕,其他的東西一口沒動。

何兮給他倒了一碗熱水,放在他面前。

好一個豪邁的大碗,他有點震驚,“你沒有杯子嗎?”

“沒有,杯子不用錢買嗎?杯子的功能碗都有,買杯子幹什麼?”

“你每個月賺的到上萬塊?”

何兮橫著眼睛瞪他,“**。”

“你為什麼會欠別人錢?”

何兮捧著雲吞碗微微頓了一下,說,“我沒欠過誰的錢,是我爸媽欠的。”

“你爸媽人呢?”

“死了。”她冷冷的說。

這語氣,只怕是人亡心中。

她要掐指算算,自己有幾年沒見過她爸媽了,媽媽是在何來六個月的時候失蹤的,爸爸是在何來一歲的時候失蹤的。

找不到的人,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你結婚了嗎?”她選擇了別的話題,不再跟他聊自己。

靳軒盯著她凍的發紫的雙手看,笑了笑,“沒有,剛才不是告訴你我剛剛和姜蓓分手

。”

“你和姜蓓分沒分和你結沒結婚好像沒多大關係呢,像你們這種有錢人,結了婚有孩子,外面養一個漂亮的解語花,不是很正常嗎?”

靳軒還是笑,“結婚是大事,我不會胡來,以前倒是有過一個未婚妻,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我們解除婚約分手了。”

“你劈腿了?”

“我在你眼裡除了有錢一無是處吧?為什麼一定是因為劈腿?”他說,“因為她家裡出事,她總是疑神疑鬼的,精神不太好,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以後再見面,她就好多了,所以我們也不適合在一起。”

何兮學著隔壁老闆的口氣說,“嘖嘖嘖,沒想到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啊,她家裡出事你轉頭就把她甩了,瞧不出來你衣冠楚楚的原來是個人渣。”

“我啊,還好吧,她精神出現問題那段時間沒了工作,後來是我給她介紹到g大做老師,她住的房子也是我的,開的車子也是我的。”

“啊……”她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午夜情/人什麼的?”

“她以前對我很好,算是補償,現在私下我們基本不會聯絡。”

“我要是和人分手了,我就不會聯絡。”她說,“我這人長情,我捨不得忘不掉,越聯絡越難過。”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將近四點,手機在牛仔褲口袋裡嗡嗡震動,他掏出來,看到上面顯示靳甜甜的名字和頭像。

何兮馬上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稀奇道,“還說你沒老婆!我嬸嬸追殺過來了吧!”

“我妹妹。”他低聲解釋一句,接通電話,“甜甜?”

“小孩怎麼樣了?”靳甜甜問。

“在睡覺。”他回答的簡潔。

“那你怎麼還不回來,在陪孩子媽媽?”

“你睡吧,別管我,我一會就回去

。”

何兮在一旁咬住筷子,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她淡定的指著家門,示意他快走。

靳軒不理她。

靳甜甜說,“到底是不是你兒子,你還沒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原本溫和的語氣突然冷下來,聽到靳甜甜不再說話,他當即結束通話。

“吵架了?”何兮問。

“我最不屑於跟小孩子吵架。”他淡淡的迴應,“我要回去了,明天下午我來接你們去醫院打針。”

何兮咬著一塊燒麥興奮道,“好好好!沒問題!”

他掏出插在口袋裡的手掌,想要揉揉何兮的小腦袋,想想又覺得有些逾矩,又插回口袋,微笑著朝門口走去,“不用太感謝我,我的名字叫雷鋒。”

“嗯,我不會感謝你的,這是你應該做的,誰讓你給他撐吐的。”

靳軒還想說什麼,他轉過頭,只聽嘭一聲,她再次無情的關上自家大門。

這女孩子還真是乾脆不拖泥帶水,關門都帶著一股霸氣勁兒。

這還是他靳軒活到35歲第一次發覺自己是如此的不受待見。

他離開後,何兮繼續吃飯,他帶來的東西她全部吃光,連一點湯都不剩。

吃飽了要繼續洗衣服,然後放在大盆裡擱在門口,等到白天再拿出去晾上。

爬上g上睡覺的時候已經將近五點,她不敢抱何來,她身上還太冷。

剛剛何來嘔吐那會,真是把她嚇的手腳都軟了,那大概是她自來這裡以後,最無助的一次。

她什麼都可以負擔,唯獨負擔不起親人的生命。

如果江南在這裡多好,可她連江南的聲音都聽不到。

想到江南,她又不得不聯想到姜蓓,那個美麗得如同罌/粟一樣的女孩

她跟靳軒兩人分道揚鑣,那麼以後她可以專心致志自由自在的糾纏江南。

不過姜蓓也真傻,她怎麼會捨棄靳軒投奔江南呢?畢竟和靳軒相比,江南唯一勝出的,恐怕就是那一身不被世塵所沾染的乾淨。

而靳軒,他擁有一切好運。

何兮在被子裡翻身,把臉埋在枕頭上,等她有朝一日飛黃騰達,一定他奶奶的給江南也買一件四萬塊的天鵝羽絨服!

想到這裡,她心中忽生一抹難得的壯志豪情,她決定好好睡覺,以後的每天都要好好睡覺,然後精神飽滿的去擺攤,說不定哪一天,她就會成為麗水路的地攤大鱷,造就一場地攤傳奇。

一覺睡到大中午,將近12點才醒過來,何來已經自己爬起來穿好衣服,正坐在g上擺弄她的手機。

她拿過手機一看,真想一腳把他踹下g,“發信息要花錢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何來無辜的看著她,“為什麼要花錢?”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她皺著眉頭低估,翻看何來給靳軒發的資訊,這對話詭異之極,兩人你一個表情我一個表情,發了五六十條。

靳軒也真有耐心,居然陪他玩這個。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打上:剛剛不是我,是何來。

靳軒秒回:我知道,你肯定捨不得這麼花錢。

我靠!

好吧,他說的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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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還有更新,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