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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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活到二十四歲，程箏然一直沒有遠大抱負。蕭逸提出把漢服當成自己畢生追求的目標，她覺得很荒唐，又覺得很茫然。當初加入漢服社，只是單純因為喜歡。在社團中玩了兩天之後，對社團的活動就是三天打魚兩天賽網，懶散得很。
蕭家家規，吃飯不說話，蕭逸已經破了例，不想再違規，只是簡單地說：“先吃飯。飯後我詳細和你說。”
程箏然聽話地埋頭扒飯。期間，顧茉莉去陽臺接了個電話，回到座位上時臉色不好看。鑑於蕭逸吃飯的習慣，程箏然在收拾碗筷時問她發生何事。顧茉莉只是淡淡地說：“沒事。”
顧茉莉幫助程箏然收拾乾淨，告辭。程箏然悶悶不樂地向蕭逸抱怨，“茉莉好像不開心。”
蕭逸飯後看報紙。聞言視線從財經板塊轉移到電視機前的女人身上，“是嗎？”
對蕭逸幽怨的語氣，程箏然不做任何反應。蕭逸只得起身，雙手壓在她肩膀上，“你怎麼沒看見我也不開心？”
新聞聯播的主持人一本正經地播報國際新聞，程箏然好不容易關心國際政治，卻被蕭逸搗亂，心中不忿，打掉他的大手，“好好說話。”
蕭逸怨念叢生。
分明是她先和他說話，打擾他看報紙，他給予迴應，反而成了他的不是！
程箏然聽到蕭逸的嘆氣聲，扭頭指責，“你還有理了？用那麼大勁兒壓我肩膀，都不怕把我壓成小矮子。”
程箏然的埋怨的口氣帶著小女人撒嬌的味道，蕭逸很是受用，一顆受傷的心瞬間被治癒，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摟著她的肩膀，“讓我看看那裡受傷了。怎麼會成小矮子。老婆大人每一處都很完美，即使真被我害成小矮子，也是可愛的小矮子。”
“小矮子還有可愛的？”
“當然有。”蕭逸肯定地說：“小矮人不是迷倒白雪公主了嗎？”
程箏然哭笑不得。蕭逸童年是怎麼過的，居然不知道公主和王子是官配，小矮人都是配角。所有的配角都是悲劇的存在。
蕭逸把撒嬌耍賴發揮到極致，整個人壓在程箏然身上，“你就是我的公主，我就是你的小矮人。要是公主有危險，都是小矮人身先士卒替公主檔災難的。”
這麼一說倒還真是。程箏然心念一閃：她只要處在困境中，蕭逸都會出現。
童話中王子最終牽走了公主，給公主幸福的生活。但公主落難時，出現的都不是王子。而蕭逸，沒人敢說他不是王子。他身上具有王子所有的品質，更多的，其實是騎士，保護公主的騎士。
一般而言，一個女生要是遇到王子或者騎士，都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更多的女孩子遇到的路人，彼此將就過一輩子。她何德何能，她的王子和騎士是同一個人。她對他的心意，正如他對她的心意。
程箏然心笙搖動，蕭逸聞著她身上淡雅的氣息，呼吸重了幾分。
“蕭逸。”她叫他的名字，卻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蕭逸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腦袋湊近她
的脖頸。
刺眼的觸感，燥熱的氣流，以及專屬於男性的陽剛氣息……程箏然腦子轟地響了一聲，趕緊推開他。
往常，只要程箏然反抗，蕭逸總是很配合地離開，然後笑吟吟看著她，摸摸她的腦袋，嘆息地說：“傻孩子。”而這次，蕭逸異常執著，她用勁兒，他同樣用勁兒，她勢利，他在相同的地方使力。
一拉二扯，程箏然靠在沙發上，蕭逸趴在她胸前，程箏然嚇得尖叫，“蕭逸。”
蕭逸抬頭，看到程箏然淚流滿面的臉。
“對不起。”意識到自己玩過頭了，蕭逸道歉，同樣疑惑不已，自己的舉動並不算過分，她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程箏然眼神亂瞟，最終穩定心神說：“其實，是我不好。你這樣，讓我想起很多難堪的事情。”
能讓女性感到難堪的事情……
蕭逸神色不變，瞳孔深處微微緊縮。
她瞭解這個男人的習慣。越是在意，越表現得淡然。他微抿的嘴角已經洩露他所有的情緒。
“蕭逸，你知道我曾經和我爸爸吵架，然後離家出走的事情？”
蕭逸目光灼灼盯著她，分辨她的每句話。
程箏然低頭，慢慢說出從不曾說過的事情。
“那是我第一次談戀愛，很想得到爸爸的祝福。我偷偷回家告訴他這個好訊息，卻看到他和祕書在一起。那個祕書和我差不多大。當時的場景，很噁心。我只看了一眼，就嚇得趕緊跑。後來看，我和他談崩了。我們吵了一架，我搬出去。”
只是這樣？蕭逸默然。
“搬出來以後，我有時回宿舍住。有時獨自在出租屋住。一個人睡的時候，晚上都會做噩夢。那個女人變成妖怪要殺我。尤其是晚上打雷的時候，更可怕。我整晚都睡不著。那段時間，受了很多。後來還是顧茉莉陪著我，這件事才慢慢淡忘。”
難怪她和陸晨宇在一起四年，除了牽手，連線吻都很少。看來她是因為被刺激對親密接觸很反感。
蕭逸扶額。遇到這樣的保守的女朋友，他預感以後的生活會很艱難。
程箏然擰著衣襬，結結巴巴地說：“其實我上網查過資料。男女之間做那檔子事，是很正常的，我儘量克服。”
蕭逸摸摸她頭髮，安撫道：“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不用緊張。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可是……”
話沒說完，程箏然的臉已經紅得要滴血。網上說，要是男人不動自己的老婆，不是身體有疾，就是不喜歡老婆，更甚者外頭有人。要是女人長時間拒絕自己的老公，就是逼著男人在外面找新歡。
“你想說什麼？”
一個人自說自話，蕭逸好奇她腦子裡都裝了什麼東西。
“我儘快……你不要……”
“什麼？”
“你不要找別人，就算我不行，也不要找別人。”
程箏然只要一想到蕭逸和別的女人親密，心口就悶悶的，好像隨時會炸開。
蕭逸本想開玩笑，但看到程箏然隱忍著淚水的樣子，突然有種錯覺，若是他說“在外面找一個”之類的話，程箏然肯定會失聲痛哭。哪怕只是開玩笑，她也一定會傷心。
果然，程箏然碎碎念，“你之前有那麼多女朋友，什麼主播，嫩模，餐廳服務員，隨便哪一個都比我好。”
蕭逸抱住她，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別胡說。我只要你。”
“你會等？”聲音帶著哭腔——在蕭逸懷中，她能肆無忌憚地哭。他不會笑話她，還會用衣襟幫她擦眼淚。
“會等。”
頭頂低沉的聲音響起，程箏然心中有些不安，“真的？”
“嗯。”蕭逸抿嘴，頓了頓又說：“你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程箏然啞然失笑，剛才所有的傷心自責都在蕭逸一聲含著抱怨的疑問中煙消雲散。
“我儘量快些。”
蕭逸眯起眼睛。
“其實，你知道你是該和我親近的？只是暫時接受不了親近這件事，是吧？”
程箏然怔愣，下意識點頭。
蕭逸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那我是不是該努力，讓你適應？”
程箏然還在愣神，不自覺點頭。
蕭逸收斂逼人的視線，看著她的眼睛，轉而看向她粉嫩的脣。
程箏然心神一動，恍然明白他剛才兩句疑問的意思，蕭逸已經壓下嘴脣，不急不緩，只是脣瓣接觸。
程箏然屏住呼吸，等待蕭逸下一步動作。哪知蕭逸極有耐心，遲遲未動。搭在她肩上的手有節奏拍打她的後背，做無聲的安撫。
程箏然告誡自己放輕鬆，閉上眼睛，細細體會兩人呼吸交錯的感覺。
蕭逸動了一下。脣瓣摩擦，他含住了她嘴，好像他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這一切只發生在瞬間，程箏然分不清是幻覺還是事實，只記得這個吻結束時，蕭逸眼睛很亮，好像揉碎了滿天星辰，她在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這樣的專注，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或者說，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彷彿一根弦操控她的身體，繼而操控了她的靈魂，程箏然巴巴地貼上身體，循著剛才的位置印上自己的脣。
蕭逸眼中閃過笑意。
他果然沒看錯。他的女孩，有很強的學習能力。
程箏然醒悟自己的舉動後，身體猛地往後，頭磕在蕭逸的鼻子上，仍是驚魂未定，只能捂著嘴看著蕭逸。
愛情中的女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這句話原來是這樣理解的。
“這就是愛情？心笙搖動，情難自禁……”說完，程箏然自顧自笑了。她文藝了。
蕭逸眼中閃過一絲迷惑。程箏然一系列舉動，他並不能百分百理解，不過只要她開心就好。
素來擅長得寸進尺的蕭逸說：“箏然，你看你並不排斥我。下一次我就不是吻你了。我要睡你。”
拿起枕頭砸在他腦袋上，“滾一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