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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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算計
第十八節.算計
一路無話，很快，郡守府門前那兩座石獅便映入眾人眼簾！百里靖銘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赫爾赤道：“將軍，現在還不能讓我父親知道我已經回來了，必須先和我老師商量好再去見我父親。這樣好了，我先一個人翻牆進去找我老師，你們在外面等著。”
“這樣也好，那本將就在外面等候小公子了！”思索了一會，赫爾赤點頭認同了靖銘的說法。
於是，靖銘在赫爾赤的幫助下，翻牆進了自己家！
一路小心翼翼躲避著那些巡邏計程車兵，很快，靖銘便出現在目瞪口呆的古夫子和古煥面前。
數日不見，古夫子明顯蒼老很多。靖銘當然不知道，在他的星辰失去光芒這些日子裡，那位古夫子的確有夠憂心的！
初見百里靖銘，古夫子猶如見到鬼一般，張大嘴巴瞅了瞅天上那顆徹底失去光芒的熒惑，又看了看面前的百里靖銘。
“老師，別看了。我沒死！胡人救了我！老師，時間緊迫，這些事我稍後再和你解釋。現在，我有件事需要您老幫助。”靖銘無奈看著那位從未露出如此不知所措表情的老師，開口說道。
隨後靖銘將草原上發生的事，以及他的謀劃向古夫子說了個明白。
“這？的確有點難，不過，也不是不可完成！那位胡人將軍真的能代替胡人大汗王做出一些決定麼？”回過神來的古夫子仔細考慮了一會鄭重問道。
“應該能把，老師，你應該知道那位范蠡吧！這個人真可謂手眼通天啊！我們剛一進城，就被他攔住了。不知道他開出了什麼條件，使得赫爾赤同意用草原上的某種物資交換那些藥材！看赫爾赤的表情，好像是很了不得的條件。那赫爾赤，也只是稍微推掉一部分就答應了！”靖銘回答道。
“范蠡？那位傳聞中佔據天下一半財富的客商？他怎麼會出現在雁門？”古夫子低頭沉思了起來。
“呵呵，老夫明白了。這位財神爺，還真是想趁火打劫啊！不用說，他開出的條件絕對是產自草原的玄鐵了！玄鐵可是上等的兵器戰甲製作材料啊！這麼位商人，要這麼多玄鐵做什麼？他就不怕九州諸藩共同針對他啊？”
“算了，這位范蠡想做什麼，還輪不到我擔心！不過，赫爾赤敢拿玄鐵做條件，想來，對老夫計劃之事也應該有資格做主！好了，靖銘，老夫已經有對策了，你可以去見你父親了。老夫隨後就到！”
“哈哈，我就知道老師您一定有辦法！行，我這就去接赫爾赤去！老師，一切都看你的了！”
自從數日前，百里靖銘在草原上失去蹤跡，百里昌圖有苦難言，只得夜以繼日拿著那些公務來排解心中苦悶。是以，現在的郡守幾乎每天都要在書房待到子時才休息。他實在不敢去見那位失去孩子的母親啊！
正在書房的百里昌圖忽然被一陣呼喝聲打斷了思路，皺著眉頭起身，百里昌圖對著門外喊道：“夜深了，何事如此喧譁？”
一個侍衛推門進來，氣喘吁吁目光閃爍對著郡守回道：“大人，公子他回來了！可是，隨他一起來的...”
百里昌圖聞言心中狂喜，急忙問道：“可是什麼？有話直說！”
“公子他是帶著一批胡人回來的！”那侍衛低著頭回答道。
“什麼？竟有這等事，你，速去調集府上侍衛。本官倒要看看，胡人這是要玩什麼把戲！”
帶著侍衛，百里昌圖老遠就看到燈火通明的大堂上，靖銘正吩咐下人給幾個胡人打扮的大漢倒茶！
百里昌圖眉頭微皺。
“父親！孩兒參見父親！這幾日，孩兒想死你和母親了！”眼尖的靖銘看到不遠處的百里昌圖，立馬興奮跑了過去！
“靖銘！”面對失而復得的兒子，百里昌圖眼中也泛起淚光！
“沒事就好，回來就好！我就知道，我百里昌圖的兒子，沒這麼命薄！”
“對了，這幾位？”拉著靖銘的手走進大堂的百里昌圖看向了那幾位胡人。
“末將，大汗王麾下赫爾赤，奉大汗王之命，特來拜見百里大人！”知道來人身份的赫爾赤急忙行禮。
“哦？將軍深夜到此，是專程送我這兒子回來的？如此，本官可要多謝將軍了啊！”
赫爾赤以及百里靖銘同時沉默了，最後，百里靖銘開口對其父說道。
“父親，赫爾赤送我回來雁門，是有事想請父親幫助！”
“草原上的瘟疫？”百里昌圖直接打斷了靖銘的話。“將軍，你應該很清楚如今趙藩對你們胡人的態度！本官不趁現在對草原出兵，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竟然還妄想讓本官幫助你們祛除瘟疫？將軍，你這樣讓本官在我藩大王面前如何自處啊？”果然，百里昌圖的話，完全按照靖銘猜想的來。可是，看著門外緩步走來的老人，靖銘卻一點也不擔心了。
“大人，的確，如果此時如果出手幫助胡人，胡人擺脫瘟疫，再度稱霸草原時，大人將在趙藩大王面前無法交代！可是，您為什麼只單單看到這一點呢？”那位古夫子捋著鬍子，慢慢說道。
“恩？先生？您這麼晚還未休息？呵呵，想來靖銘這孩子在您面前吹了不少風啊！”
“老夫會如此說，一方面的確是靖銘所請，另一面麼，老夫自認還能從這事中為大人，為趙藩覓一大好機緣！”
看著眾人，尤其在那位赫爾赤臉上多看了幾圈。古夫子自顧自繼續說道。
“這位將軍，老夫有個問題很是不明白，將軍不知能不能給老夫一些提點呢？”
赫爾赤急忙躬身“不敢，老先生儘管問！”
“呵呵，那請將軍告訴老夫，與族人生命相比，大汗王會不會選擇對趙藩稱臣！？”
“稱臣？這不可能！如果只有這條路，那麼草原寧願亡國滅種！”赫爾赤聞言霍地一聲站了起來。
“呵呵，那老夫再問你，為了族人的生命，你們相對於稱臣趙藩，是不是願意盟誓不再侵犯趙藩？”
“這，老先生應該知道，草原多災！有些事，不是族人們說了算！”赫爾赤思索了一會回答道。
“那好，最後一個問題，雁門可以向草原提供度過災難的物資，就如這一次郡守會幫你們運送所需要的藥材，甚至可以派遣大夫進入草原幫助你們一般，老夫想問，是否可以換取一紙盟約--草原與趙藩結盟的盟約？”
“那麼，我想知道，依照先生所說盟約，草原應該為趙藩做什麼？”
古夫子並沒有立即回答赫爾赤的問題，而是微微一笑轉向了一旁皺著眉頭的百里昌圖。
“大人，對你，老夫也有個問題！不知以大人對趙王的瞭解，趙王是否願意接受一個願意為趙藩建立一支強大的騎兵提供馬匹以及玄鐵的盟友？同時，這個盟友可以保證，趙藩北地不再遭受戰爭之苦！”
古夫子話說到這個份上，無論百里昌圖或者赫爾赤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啊！
憑心而論，這個盟約如果成立，草原有了應對災難的後援！而趙藩不但少了後顧之憂，兵力可以盡數調往九州戰場，更重要的是，這個盟友還可以幫助趙藩建立一支強大的軍事力量！如此條件，無論大汗王或者趙王都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沒有誰願意為了那些不是很有必要的問題，去死傷自己的族人！
赫爾赤很想就此答應，可他還有個最重要的疑問。
“那，草原如何知道，當趙藩擁有了一支由草原精良戰馬以及玄鐵武裝起來的強大騎兵時，不會對草原下手？過去數百年裡，攻入草原的趙王還少麼？”
“將軍啊，須知，任何盟友，在利益將盡的時候都會是最大的敵人！老夫如此一番說辭，所帶給草原的不過是，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穩定的發展環境！當有朝一日，趙藩騎兵攻入草原時，難道將軍或者那位大汗王就真的沒有信心在這麼長時間裡將草原建設的更加強大麼？如此一來，屆時，最不濟，草原與趙藩也不過回到今時今日的對峙局面而已！將軍，你以為呢？”
看著同時陷入沉思的兩人，古夫子笑著轉身“老夫言盡於此，至於如何取捨，你二位自行斟酌。告辭！”
“不知百里大人意下如何？似老先生所提，末將可以代大王答應！”赫爾赤鄭重看向百里昌圖。
“呵呵，如此大的**，我想我藩大王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是，藥材之事，本官倉促之下不可能聚集如此數量啊！”
“哈哈，大人爽快！藥材之事，末將已經辦妥！所缺不過大人一紙通關文書，以及末將想請大王抽調兵士押送藥材以及派遣數名醫官隨我前去草原！”
“哦？那看來是我多慮了！餘下之事容易。夜已深了，將軍且在府上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本官即親自將一切為將軍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