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3章 戰幕,在黑夜裡徐徐拉開(1)

第33章 戰幕,在黑夜裡徐徐拉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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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戰幕,在黑夜裡徐徐拉開(1)

第33章 戰幕,在黑夜裡徐徐拉開(1)

“給我備車。”蔣介石一邊繫著長衫鈕釦,一邊對侍衛官說。“叫三軍總司令跟這個、這個參謀總長、情報局長,還有與‘國光計劃’有關的人員,到草埔的防空洞去見我。”

侍衛官答應一聲:“是。”正要轉身,侍衛官追問一句,“先生,山洞裡潮溼,不能改在會議室嗎?”

“你錯了,”蔣介石和氣地說,“山洞裡冬暖夏涼,最最重要的,是隱蔽、安全。”

侍衛官答應一聲“是!”又問:“讓汽車開進來還是您到院子外面去上車?”

“你想得很周到,美國的奸細和G匪的間諜是很多的,從祕道走,到外面再上車,我也好跑兩步路。”說著,蔣介石走到門外,提起小臂,握著空心拳頭,踏著碎步,在門口跑起來。

蔣介石所在計程車林官邸是一處被高大的樹木和花圃簇擁的園林別墅,位於臺北士林區的福林路,因此命名。它的前身是日寇佔領時期的總督府園藝所,三面環山,綠樹成蔭,風景秀麗,十分隱祕。陳誠把它改建為蔣介石與宋美齡的住所就是看中了這點。陳誠瞭解這對中西合一的政治夫妻,一個是堅守、死抱中國古舊傳統不放的頑冥不化的人,今天穿的這身長衫就是例證;另一個是全盤接受西方教育和理念的洋派女子,信奉基督,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因此,這座二層樓房,也就造成中西合璧、土洋結合的建築。水泥鋼筋混凝土構築的西洋別墅,深綠色的外牆可以理解,可以與整個園林渾然一體,掩人耳目,不易暴露;但是,門口蹲著兩尊碩大的龍鳳根雕,卻明明白白向人們傳遞中國古老的封建和迷信的資訊。顯而易見,龍鳳,帝王也,霸氣也,唯我獨尊也;擺在大門口,玄關是也,避邪是也。房子裡面的桌椅板凳也是如此。雕花紅木的椅子配著西洋人的茶几,暗紅色的波斯地毯鋪在青色籮地磚上。不一而足,如此等等。

蔣介石的座駕還在路上的時候,三軍司令們已經到了草埔山洞裡的小會議室恭候了。他的座駕太招眼球,只能在城裡城外繞上一圈,民間稱這種現象叫“城頭上出棺材”。

好幾天前,小蔣,蔣經國先生想來這裡的,但是走到半路又回頭了。這裡本來是“行政院”戰時疏散地,也就是避難所,不用說這裡十分隱蔽,距離臺北又近,一旦大陸發射導彈呀飛機轟炸呀,這些大政要員們可以立即躲到這裡來。現在,臨時改為“國光作業室”的辦公場所。

十幾名上將、中將一齊端坐著。

“總統到!”

大家一齊起立,立正。“先生好!”“總統好!”

蔣介石柱著文明棍,邊走邊說:“大家坐,大家坐!”

蔣介石走到長方型會議桌的頂頭,沒有立即坐下,從前往後,一個一個看過去。“情報局葉翔之為什麼沒有來啊?”語氣平和,一反常態。

旁邊的少將回答:“他到蔣主任那裡彙報美國人的事情去了。”

“噢,好的。”蔣介石終於坐下了。“各位同志,我們又見面了。新竹的會議上我有些話沒有說透。今天召大家來,是要再一次審視‘國光計劃’,統一大家的思想,統一大家的意志,抱定決心反攻大陸。現在,大家有什麼想法,不要懼怕,暢所欲言。我是讀了幾十遍,也聽了幾十遍了,總體上來說,兩個字,”他伸出兩根手指,“軟弱!”

大家面面相覷。不少人心裡想,新竹的會議剛剛開過,羅列因為說的話不討他的歡喜,一下子把總司令弄丟了,今天不知又有什麼花樣,又該輪到誰倒黴了,因此,下定決心少講話,生怕禍從口出。

但是,今天蔣老先生沒有發火。也許他想起了曾國藩的教導,也許他想明白了光靠訓是不頂用的,把一大幫將軍罵疲了,誰都沒有積極性。

一位女工作人員輕手輕腳地送上一杯白開水,放在蔣介石的面前,又輕手輕腳地退下。

蔣介石用手去端,碰到了玻璃杯,手縮了回來,皺了皺眉,還是沒發火,說:“你們都是三軍統帥,軍中精英,應該懂得大勢。打仗,就要研究大勢。當今,現在,大勢是什麼?世界發生了哪些大事?作為統帥,作為將軍,心裡一定要洞若觀火,十分清楚!”

他端起玻璃杯,舉在手裡,卻沒有喝水。“現在世界上,美國和蘇俄是大國,美國人是站在我們一邊的,保護我們的,這個,大家是知道的。這個蘇俄,雖然沒有站在我們這一邊,但是,跟我們也沒有大的仇恨。相反,這個蘇俄跟大陸鬧翻了,翻面孔了,毛ZE東和赫魯曉夫的裂痕很大,一直在打嘴仗,互不相讓,這對我們十分有利。美國的中央情報局告訴我們一個情報,說是蘇俄在中蘇邊境、中蒙邊境增加了駐軍,他毛ZE東不會不緊張的。而且最近這個蘇俄跟**結成了軍事同盟,南韓很恐慌,整個朝鮮半島形勢很不穩定,搞得不好,第二次韓戰一觸即發。再往南面看。東南亞的寮國(臺灣把寮國國說成‘寮國’)已經攀上了蘇俄,跟蘇俄勾結上了,對大陸形成了包圍。我看,不出三個月,東南亞一定會有事的!”他實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端起玻璃杯,其實,一點都不燙,送到嘴邊,呷了一口。

會議室裡的氣氛寬鬆多了。有的將領也端上茶杯喝起茶來。

“歐洲的形勢也十分微妙。美國人在那裡到處插手,我看,半年之內,歐洲也會有事,也會大亂的。弄得不好,第三次世界大戰就要打起來了!我看,早晚總有一天,第三次世界大戰是要打的。”說著,他彷彿有些激動,站起來來回踱步。“我就盼望這一天早日到來!形勢對我們十分有利!最最重要的,是大陸共產黨今年過不去了,過不了年關!災情異常嚴重,老百姓民不聊生,哀鴻遍野,吃樹皮野草,吃觀音土。你們不要不相信,這是我們的情報機關搞回來的情報,還有照片拍回來的。社會非常混亂,災民鬧事、造反,怨聲載道,反對共產黨,反對共產主義,就像一堆乾柴,只要放把火,一點就燒,變成熊熊烈火!這是天賜良機,千載難逢的最最有利的時機,助我國軍反功成功!只要我們上得了岸,在大陸內地,華南、西南地區佔領一些地盤,我們再聲勢浩大地大規模登陸,上百萬、上千萬的饑民一齊揭竿而起,內外夾擊,軍民合力,他共產黨、毛ZE東豈有不垮臺之理?要是大家英勇作戰,汲取教訓,齊心協力,發展順利的話,說不定今年的‘雙十節’可以到南京去過了!”

與會者一齊拍起手來。蔣介石說得有些口乾舌焦,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水。

“孟緝,你是參謀總長,你說說看,我說得怎麼樣?形勢究竟怎麼樣?”

被點到名,“總參謀長”彭孟緝上將從座位上倏地站起來,挺著胸:“總統,卑職完全贊同您對時局的分析,世界大戰確有一觸即發之勢。尤其大陸因為遭受嚴重的自然災害,社會動盪,政局不穩,民心思亂,確是我國軍反攻之大好時機,切不可錯失良機!只要總統決心一下,我等絕不退縮!”

有了新竹的教訓,“空軍總司令”陳嘉尚上將識相地主動站起來,說:“空軍堅決擁護反攻復國、**救國大計,緊跟總統,打回大陸!”

新任“陸軍總司令”劉安祺上將筆挺地站起來,大聲說:“總統所言,字字璣珠,句句在理,只要總統一聲令下,卑職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蔣介石說:“不要講這些無用的話,談談你的主張。”

劉安祺說:“是。卑職以為,一句話,擴軍備戰!”

蔣介石眼裡放了光:“好的,具體講講,怎麼個擴軍,怎樣個備戰?”

劉安祺說:“卑職以為,憑國軍眼下這點兵力,不足以與共軍抗衡,恐有以卵擊石之憂。”

“國防部作戰部”次長兼“國光作業室”主任朱元琮立即插話:“先生,作業室多數人士也共同認為必須擴充兵力。”

蔣介石問:“那你們看要擴多少呢?”

朱元琮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一百萬。”

其他與會者同時“啊!”一聲驚呼。

蔣介石沒有表示反對,但面無表情,垂下頭去。

朱元琮繼續說:“根據‘國光計劃’第六十七次研擬方案,我們以為少於百萬兵力,計劃難以施行。”

陳嘉尚上將說:“總統,按照‘國光計劃’,空軍研擬的方案,戰鬥機、轟炸機均需達到五百到七百架,運輸機,尤其是大型運輸機總數要超過一百五十架。”

“海軍總司令”黎玉璽說:“總統,海軍最為緊缺的是登陸艦船,包括登陸艇和運輸車。”

“好啦,你們也不要獅子大開口。”蔣介石有點不耐煩了,“我批評你們軟弱,你們就這個樣子回答我嘛?我們這點家底大家是清楚的。現在‘巨光作業室’的餘伯泉正在跟美國人聯合制定計劃,跟美國人要軍援支援。經國和情報局局長葉翔之、特情室主任徐人雋他們,也在跟美國人交涉,爭取多拿到一點飛機、艦船和其他物資。這些問題就不要在此討論了。你們提出擴軍一百萬,這個恐怕比較難。一是沒有那麼多人,二是供奉不起,衣服、槍炮、彈藥等等裝備哪裡來,吃飯怎麼解決?三,那是要驚動美國人、嚇退美國人的!你們看看,新徵五十萬怎麼樣?”

大家異口同聲:“應該應該!”

“這個問題要開個會,透過一下的。通過了,我就簽發頒佈《徵兵動員令》。”蔣介石用手指彈彈玻璃杯,朝著“陸軍總司令”劉安祺說,“壽如,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嘛,備戰是怎麼個備法啊,說來聽聽。”

劉安祺說:“既然‘國光計劃’方案大體可行,要儘快從圖上作業落到實處,加緊進行實戰演練。要大張旗鼓地演練,一是擺開陣勢,拉開架子,鼓舞士氣,而是檢視方案,從中發現不足。”

“劉司令,各位司令,”“總參謀長”彭孟緝打斷他的話,“參謀本部已有計劃,不日將發給各位參照執行。”

“還有,總統,”劉安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心情溢於言表,“我們必須說服美國朋友與我們一起作戰,或者設計造成既成事實,讓美國人不得不參與,不得不幫助我們,這樣子的話,我們的反攻把握就大了,獲勝的希望就大了。”

蔣介石聽其如此說,十分高興,心想,到底沒有看走眼,這個劉安祺還是有點頭腦的。於是,說:“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我有一個戰略構想,就是,一旦我們下決心跟大陸開戰,我們同時在金門、馬祖開它三天五天炮,迫使大陸G匪還手。按照G匪毛ZE東的脾氣,他是沉不住氣的,一定還手。這就中了我的計了。只要他還手,我們就向美國人通報,向全世界呼籲,大陸發動侵略了,要打大仗了。到這個時候,不怕他美國人不捲進來!”

“參謀總長”彭孟緝附和說:“還是總統計策高明,點到了美國人的死穴!美國人骨子裡與大陸共產黨是對立的。我們與美國人訂立了《共同防禦條約》。一旦臺海兩邊交了戰,美國人就無法迴避,無法袖手旁觀。他要不出兵,就在全世介面前坍了臺,失了信用。所以,據我分析,美國人只能硬著頭皮捲進來,站到我們一邊,死心塌地地支援我們!”

蔣介石以很讚許的目光看著彭孟緝,點點頭。

劉安祺好像是替蔣介石操心似的,說:“總統,我們最好還是要想辦法說服美國人,讓他們真心實意地支援我們。否則,我們的計劃,我們的心裡,沒有底。”

“這個是自然的,你的操心有道理。美國人也有了態度了。我們的外交工作正在加緊進行。我準備讓經國到美國去走一趟,當面與肯尼迪總統交換意見,表明我們的態度和決心。”

彭孟緝說:“如此雙管齊下,成功的把握就大了,將士們的信心就堅定了。”

蔣介石輕輕地敲敲桌子,“言歸正傳,現在來談談這份計劃,看看怎麼修改,還有沒有補充?”

“國光作業室”主任朱元琮很謙恭地說:“對,彭總長,各位總司令,‘國光計劃’最終是要交給各位將軍實施的,如果有什麼不妥當的,錯訛的,你們都是黨國的精英,總統的股肱大臣,儘管提出來,元琮一定照錄於紙,絕不遺漏。”

蔣介石說:“好了,用不著客套了,開門見山吧。”

老蔣在三峽防空洞裡說服三軍執行他的巨集圖大願,小蔣卻在為落實具體細節而奔忙。

蔣經國深知,沒有美國人的支援,沒有大批美國的軍事援助、情報支撐和武力介入,要執行“國光計劃”、全面反攻大陸,徹頭徹尾是紙上談兵。雖然那天克萊恩給了他口頭承諾,心裡輕鬆了一些,但畢竟沒有落到實處,仍不放心。所以,他這幾天,最近一個階段,天天同美國在臺灣的各種機構頻繁接觸,真是做到了“死皮賴臉”、不要臉面的地步。

今天一大早,他把情報局局長葉翔之、特情室主任徐人雋叫到他的住地再次聽取對大陸偵察的彙報。葉翔之又把向蔣介石說的那些話,重新說了一遍。別看蔣經國外表粗憨,心思卻很慎密,明知葉翔之的“情報”空洞不著邊際,卻沒有揭穿,而是婉轉地要求葉翔之“補充偵察”,“回查有無疏漏”。同時,蔣經國特別關照,從現在起,重點蒐集大陸軍事情報,密切關注大陸軍隊調動和廣東、福建兩省沿海軍隊佈防情況。葉翔之說,他剛剛對所屬系統進行了整飭,撤換了個別監聽站負責人,安排電訊處調整對大陸的偵察方向。蔣經國對葉翔之是極為信任的,因此,對葉翔之的報告沒作多少批評。對徐人雋,蔣經國也佈置了任務,要求特情室加強對大陸沿海地區的海上佈雷、登陸港口和灘頭的偵察,指令徐人雋派出小分隊在香港和大陸內地建立電臺。徐人雋回答說,已經按照他的旨意向大陸派出一批小分隊,其中有支小分隊將深入到福建、浙江與江西交匯處的武夷山區,建立“敵後”情報站。蔣經國說了幾句肯定的話。

對大陸情報偵察的任務佈置完畢,蔣經國與葉翔之和徐人雋商討起如何爭取美國人支援的大事來。葉翔之告訴蔣經國,據他調查,美國駐臺灣“大使館”的莊萊德大使屬於“鷹派”積極分子,他不但同情臺灣,而且十分支援臺灣,只要撬開他的嘴,再輔之以“經濟”**,讓他遊說白宮和國會,或許是一條最便捷、最省事的通道。蔣經國想起了克萊恩的建議,深以為然,點點頭。

“來人,”蔣經國朝門外喊了一聲。

門外迅即走進一位中年人:“主任,有什麼指示?”

蔣經國說:“聯絡一下美國大使館,問問莊萊德大使在不在,我要見他。”

“是。”來人回答。

葉翔之馬上提醒:“他沒有回國,也沒有休假,應該在臺北。”

徐人雋說:“聽說過幾天他要到香港去度假,還沒走,應該在。”

“抓緊吧。”蔣經國說著站起身。“我們的U-2飛機今天要去大陸執行偵察任務,翔之、人雋,你們兩位是不是一起去慰問一下飛行員哪?”

葉翔之和徐人雋也立即起身。徐人雋好奇地問:“主任,一個普通的飛行員執行常規的偵察任務,還值得您親自去送行啊?”

“人雋,”蔣經國邊走邊說,“這些飛行員都是百裡挑一,花大本錢培養出來的,他們還都是孩子,不曉得什麼黨國利益,要給他們打打氣,講講道理。”

葉翔之說:“主任一向都是體恤部下,愛兵如子的,真是我們的楷模!”

蔣經國走到汽車旁,沒有立即上車,“我們先去桃園機場,事情完了再去‘大使館’見莊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