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章 聊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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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十章 聊齋
神似親爹的黝黑深沉眸瞳骨碌碌地轉著，和霧氣玩起了你進我退，我進你退的拉鋸戰遊戲，他終究還是個小奶娃，玩心不退，遇上奇怪的事，會好奇，會緊張，不像父親，彷彿天大的事，只要有娘在他身邊，他都會傾城一笑，毫不在意。
他兩條小胳膊一起拍打霧層，將他眼前的霧霾都打散的時候，一張凶惡大臉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嚇得他退後好幾步。
那張大臉也很意外，這裡會有個小孩子，及時收回要遠行的腳步，手捂住胸口感嘆：“萬幸，萬幸，還好沒有踩到你。”若不是，發現白霧裡好像有東西一直在擺動，他真的就踩上去了，這樣幼小的孩子，被他異於常人的大腳踩上，非踩死不可。
大臉乾脆蹲下來瞧看霧裡小奶娃，想問他怎麼一個人在這，可一看之下。
這小奶娃長得，長得太好看了，這樣好看的人兒，放大版的，他只見過一人，他那時驚歎那人為仙人也，那人只有一個弱點，身形單薄，不宜習武。
“沃家仙是你什麼人？”他不由自主問出口來。
“你認識我爹？”不知為什麼，小奶娃一見這張惡鬼般模樣的大臉，就有想逃走的衝動。
那張大臉一愣，順著小男孩手指方向看去，瞧見不遠處停著一輛寬敞的馬車，這馬車似乎是後改成的，既加寬，又加長，像一輛小型房子，由兩匹高頭大馬牽拉，馬車前正做著一名書生在看書。
“走，跟我去見你爹，你爹也是，這大涼夜，留你一個人在外面挨凍，得風寒怎麼辦？”長著凶惡大臉的叔叔，還是個熱心腸。
“多謝，叔叔，我不冷。”小奶娃心裡暗想，待在孃親身邊，比這夜風陰寒刺骨多了，他已經適應。
“那叔叔可就自己過去了！你別亂走。”說著大嘴咧到耳丫子上去，大笑朝著馬車喊：“沃家仙，沃賢弟，好久沒見著你。”那嗓門，難得的男高音，幾乎整條街都帶著迴音。
一頓瓜果
梨桃，的皮，從街道兩旁的房屋內扔出：“把半夜的，想吵死人啦，還讓不讓睡覺……”
“叫春去別處叫去，在這嚎，等捱揍是不是……”
此處省略一萬字……
沃家仙聞聲起頭，俊美的皮囊一貫的淡然優雅，但黝黑圓大的瞳孔，流漏出瞬間的驚恐與詫異，隨即，兩片薄薄的嘴脣上挑，彎出足以傾城的月牙型道：
“真巧，原來是張晉忠，張大哥，你住在京城這條街附近。”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那時他年少輕狂，自己習不得武，便專交會武的友。
“沒錯，就我身後那條深巷子。”張晉忠長成一張猙獰的大臉，身高有八尺，露出他鄉遇知己的咧耳丫大嘴微笑，不認識他的人，真的會被醜嚇到。“你這書生，自打成親之後，咱們就再沒見過面，是被媳婦給纏住了？”
提到妻子，沃家仙漆黑的眼眸不覺間溫柔：“她喜歡纏我是真的，不過我做什麼，她都無條件依附，她為夫命侍從。”
“賢弟好福氣，娶個即會武，又溫婉的娘子，客棧門前的是你小兒？”
沃家仙微笑點頭。
“我說賢弟啊！你可不要在笑啦，連我這個大男人，都快流口水。”
“多年不見，張大哥變風趣了。”
“我一個大老粗，風趣啥？你這是帶小兒要去哪裡，還有弟妹呢？你沒帶她出來？”
“沒有非去不可的地方，也沒有可以停留的地方”
“說話還是這樣文縐縐的，就是閒逛唄！今我要沒瞧見你也就算了，既然瞧見，你非得跟大哥回府住上一月半月。”張晉忠本是習武之人，武將多數性情豪邁，不拘小節，說話更是大聲大氣，吆五喝六……
雞蛋皮菜幫子漫天飛“有完沒完了，啊！是不是真讓我出去揍你，說話能小聲一點不，會小聲不，窗戶紙差點讓你震碎。”
兒時相處的兄弟，自然瞭解他的醜態，含笑道：“不可不可，我哪裡
也留不得，免得無意中害了你，這樣吧！改日我命小兒登門造訪，要不，我養些信鴿，與你通訊？”
“對了，說到寫信，我就一肚子話，不吐不快。”張晉忠隨著語氣加重，說話聲又有些變大。
沃家仙連忙眼瞄兩旁房屋閣樓。
張晉忠縮了縮脖子，語聲變小道：“我一直在給你寫信，你知不知道，你竟然一次都沒回我，你說我一個粗野漢子，拿刀拿槍還行，握那精細小小的筆頭，有力不會使，累得滿頭大汗，天天給你寫信，你怎麼一封都不回我。
算了，這裡說話不方便，走走走，趕緊跟我回家，賢弟，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媳婦那？”
“她在車裡睡覺。”提到妻子，沃家仙聲音總會溫柔幾度。
“你媳婦是個練家子，我這音量，把街坊鄰居都吵醒了，你媳婦怎生還在睡？你家那小子也是，長得跟你太像，我一眼瞧見，以為你返老還童。”
“張大哥，你既然寫信這般費力，花錢代筆就可以，何必親手抒寫，難道信中有難言之隱。”
聰明如沃家仙，見張晉忠問自己的事情沒玩，便將重心重新放回張晉忠身上，一來自己輕鬆了，二來能將一個鐵錚錚漢子難的緊鎖眉頭，這事一定不小。
據沃家仙瞭解，張晉忠流血斷頭，都不會認輸，皺一下眉頭的人，難道……難道……
“張大哥有事儘管說，我不會傳揚出去的，也好看看，我可不可以為你答疑解惑。”
“那啥！賢弟，我說了，你別掉頭就走，我知你不信鬼神。”
“張大哥寬心，這世間沒有什麼事，事不存在的。”
張晉忠這才看到車頭放著本：“聊齋？賢弟不是不信鬼神的嗎？”
“閒來無事，看著打發時間的。”
“那我說啦，家醜不可外揚，我深知這個道理，又或許是我一個大老粗多想，你滿腹經綸，為我分析分析。”張晉忠旋入回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