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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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緣份
李夢露和張少華從流白的酒吧出來後，兩個人漫步在夜空裡，小鎮的夜晚，顯得安靜了許多，只是，偶爾會傳一來聲尖叫，當然，那尖叫，通常是一些喝醉酒的，無聊的男子的一種情緒的發洩。小鎮的夜晚，天空的月亮很亮，而空氣，卻有些寒冷。李夢露穿的是一件夏季女衫，所以，感覺有些冷。使她忍不住撫了撫身子。細心的張少華看了看她，說：“冷了吧？”
張少華外面穿的是一件衫村，然後，他把襯衫脫下來，給李夢露批在身上，說：“雖然，有點薄，但，還能擋一點點風。如果，太冷，我們就回去吧。”
李夢露搖了搖頭，說：“好了一點……沒關係，反正……我身體挺好的，不容易生病。”
張少華便不再說話。
兩個人，就在那夜空裡，從街的那頭，走到了另一條街上……卻終究沒怎麼說話。其實，他們在心中，都在等對方先開口說話，只是，兩個人都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一刻，他們雖然很沉默，其實，他們卻在那沉默中，感覺到異常的浪漫，而且，感覺，兩顆心的距離，其實，是那麼近。有的話，不一定要說出口。但是……你不說出口，別人，真的能感受得到嗎？真的會知道嗎？也許，終究還是需要一個人去捅破那屋窗外紙的吧。
於是，張少華終於開口了，他說：“夢露……你……”
李夢露站住，一雙眼睛，渴望地看著他。是的，她真希望他能對她說點什麼。
張少華從她的眼神中，似乎能看到某種自己想要的東西。於是，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說：“我是為了你才回來的。”
李夢露內心的激動，那是肯定的。她就那麼看著他……那一刻，自己的腦子裡，有一種眩暈感。
張少華又說：“夢露，我知道……我只是一個流浪者，可能，會給不了你安全感……是的，我以前，就是那樣，給不了任何人安全感，因為，不管對方是誰，不管，我們認識之後，對彼此多有好感，最終，我都沒有勇氣追隨，最後，終究還是各奔東西，我會去另一個地方，拍更多的照片，而她，也會去她該去的地方，或者說是呆在原地目送著我離去，很多人，她們都能瞭解我這樣的人，也從來不會叫我留下，因為，她們知道，她們是留不住我的……所以……當然，對於那樣的分離，我的心裡，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有時候，甚至會很優傷。”
“曾經，我在旅途中遇到過一個女孩子，我們一起呆了十幾天……去了很多的地方，爬了很多的山，走了很多的路，並且，一起住，一起吃……那些天，我一直覺得，很快樂，但是，最後還是分開了……因為，她要回到屬於她的地方，她在那裡有她的工作，她的家人，甚至是她的男朋友……她的生活圈子……而我，我也是同樣要離開的，去另一個地方。拍我的照片……完成我的夢想，所以，我們就那麼分離了，從此再沒有聯絡。當時，我很傷感，但，我還是沒有勇氣去牽著她的手，讓她留下來，或者說，讓我跟著你走……都沒有，因為，我知道自己辦不到，而她，也一樣的辦不到。人生中，總是會有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分離，老實說，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分離的人，可是，在旅途中，總是會遇見……而遇見之後，早晚是一定會分離的。你說對嗎？”
“這一回，去到貴陽之後，我突然發現我累了，是的，也許是走了那麼多年，我突然，不想再走下去，我想要安定下來……像一個平常人一樣的生活，我不會再有遺憾，因為，我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走了很多很多的地方，我的夢想，大概就是如此，我完成了他……我想，我不會再有遺憾，所以，我得去完成另一個夢想，那就是，跟著我心愛的人，一起安靜地生活，就像流白和秀秀一樣……而我知道，我心裡放不下的那個人，就是你……我想，你才是我最後的緣份。所以，夢露，答應我忘了他，和我在一起。”
其實，李夢露已經忘了那個男人，現在，再聽這個男人這麼一說，一時間，自然也就感動得不得了了……再說了，她心裡本來就很喜歡你張少華，所以……李夢露憂鬱了一下，然後，一下子抱住了他，而他也緊緊地摟入了她。此刻，在她的心裡，浮現了一首歌，張國榮的《今生今世》：
“幻變的一生，默默期待一份愛。踏過多少彎路，段段情路也失望……”
傍晚，李夢露和張少華，手牽著手，出現在了流白跟秀秀的酒吧門口，秀秀一抬頭，就看到那兩個人牽著手，很是甜蜜的樣子。他們都在微笑著看著自己。
秀秀說：“那個……唉呀，真是太棒了……”然後，又大喊了一聲：“流白。”
流白聽見聲音，忙從裡面跑了出來，說：“什麼事什麼事……”剛一說完，就看到那兩個人還是那個樣子，站在門口。於是，心裡突然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於是，高興地笑笑，說：“唉喲……快進來，快進來……別在那裡站著了。”
這二人，相互甜蜜地看看對方，然後，坐下。流白給他們二人倒了一杯水，
也坐在了下來。
流白說：“那個……呵呵，我就知道哈……一定會不讓我失忘的。”
秀秀說：“對，我昨天晚上還在跟流白說呢，我說，你們兩個挺配的，呵呵，很適合……沒想到，今天……果然……呵呵。”
李夢露還有點不好意思。
秀秀說：“那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麼辦呢？是打算就在這裡呢，不是要去哪裡？”
張少華說：“我……等她到放假……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們已經想好了，去我的老家，夢露跟我一起，然後，我們打算開一家影樓。”
秀秀說：“是嗎？唉呀，那實在是太好了，恭喜你們啊！呵呵……”
流白說：“真好……你看，這個流浪者，現在也終於肯收住心思了，還是夢露的魅力大。”
李夢露說：“才不是呢，是某個人吧……自己跑累了，所以，這才想找一個避風港休息休息。等休息夠了，也不定，人家哪一天就走掉了。接著，過那種飄的生活。”
張少華說：“不會，怎麼會呢……既然，決定了我們要在一起，那麼，我就會對你負責的，就算去飄，我也帶著你一起去飄，只要你願意。”
李夢露心裡甜蜜無比。
秀秀說：“唉呀，真是太好了，看到你們兩那麼幸福地在一起，我跟流白，真心為你們高興。”
李夢露說：“謝謝你們……這些日子，要不是沒有你們的話，我可能，在這裡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秀秀說：“我覺得，你們的真的挺有緣份的，你看，夢露當初，是因為那個人，才來到這裡的……”
流白叫了一聲，說：“啊？是因為誰啊？”
秀秀碰了他一下，讓他別多嘴。因為，她看到張少華臉上，有那麼一點不舒服，於是，秀秀尷尬地笑笑，說：“其實，沒什麼了，呵呵，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現在，對吧……呵呵……你們，你們都來到這個小鎮上，所以，你們才相互認識，這實在是緣份啊，緣份這個東西，真的很奇怪……呵呵，你們，你們不在別的地方認識，偏偏跑到這裡來認識，而且，你看，這地方，外地人本來就很少，誰知道呢……你們兩就認識了，而且，我聽夢露說，認識的天，你們都是在那旁邊的光泡溝裡認識的是吧？那天，還一起去那河溝裡了，那麼危險的地方……你說，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就是上天注意你們兩人會在一起。”
張少華說：“對啊，我也覺得，我們挺有意思的……呵呵……那天，我看到她在那旁邊洗臉，呵呵，像一個孩子一樣的，當時，我覺得這個女人挺有意思的，於是就抬起相機拍了一張，沒想到，我剛拍完，她就轉過頭來看著我，還瞪了我一眼呢……當時，我忙向她道歉……”
夢露說：“其實，我也沒瞪你了，我只是有點疑惑而已……我跟你不認識，你亂拍別人，當然，是覺得你真沒禮貌。只是沒想到，接下來，你又那麼禮貌地對我說，你不介意我拍你吧？我說：我介意有什麼用，你拍都拍了。”
說到這裡，聽得流白和秀秀哈哈大笑。
張少華在早上送李夢露去上學。於是，很多人又知道了，李夢露談戀愛了。而且，對於學校裡的老師們來說，這個男的，就是以前來接李夢露放學的那位男的。他不是走了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看來，人家並不是陳國東所說的，靠不住的男人。
現在，陳國東，知道這樣的訊息的時候，心裡自然是很不爽的，她雖然，現在，對李夢露並不是喜歡，簡直就是恨，所以，他狠不得在心裡，咀咒李夢露跟她男朋友立碼分手。所以，當陳國東，看到李夢露的時候，抬皮微微抬了一下，然後，在心裡……想道：“我祝你被那男的甩，然後，讓你傷心得不得了，我真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哭著告訴我，早知道，就選我了……那樣……我得考慮一下，要不要收留你……如果，你認錯態度好的話，也許，我可以收留你，但，前提是，我不會再向以前一樣的愛你……”
而對於李夢露來說，現在自己的日子，就像是生活在春天裡，到處都是鮮花，陽光。李夢露還是嚮往常一樣，幫魏輝學建築設計最低層。
張少華看了，非常感動，他說：“夢露，我沒想到，你會那麼認真，那麼用心，你只是這裡的一個代課老師，我真沒想到你會那麼負責任。”
李夢露說：“那當然了，我在這裡呆一天，那我就得對這裡的孩子們負責一天，對不對……雖然，我在這裡是一個代課的，工資也實在是低得可憐，可是……沒有關係……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是一名老師，老師，就應該有一個老師的樣子，對不對，你看，像很多老師，他們一天就只知道混日子，都不是那麼想去管自己的學生，完全有一種讓他們自生自滅的感覺。我覺得，那樣不好，那樣對孩子們來說，真的很不好……你知道嗎？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我們的老師教的都是本地話，從來沒有一個人會說譜通話，很糟糕吧，呵呵……所以
說，你看，我現在的譜通話，都並不是那麼標準，就是那個時候的條件害的，老師害的，什麼叫誤人子弟，那就是……還有，最近在新聞上，到處都有報道，說是某個小學，某個小說……有老師性侵孩子的新聞，你知道嗎？你看了嗎？”
張少華說：“對，看了，很是畜牲，真的太畜牲了，人家小學都還沒有畢業，竟然就……唉……那樣的人，跟本就不配當老師。”
李夢露說：“嗯，對，你說的對……那樣的人，會得到因有的懲罰的。”
張少華看了看那個孩子，說：“這位孩子就是上一次……我們去那裡吃麵條的那家的孩子？”
李夢露說：“對的……”然後，又對魏輝道：“輝輝，這是你張叔叔。”
魏輝叫了聲：“張叔叔。”
張少華摸了摸魏輝的頭，然後，說：“好好學，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正真的建築設計師的。”
魏輝說：“謝謝叔叔。”
張少華對李夢露笑了笑，說：“現在，他爸媽還打他嗎？”
李夢露說：“沒有打了……不過，他父母，最近，似乎有點不太合氣，上一次，我看見他們兩打架了，似乎是因為，魏傑出去吸那個東西……”
張少華說：“什麼？現在還在吸嗎？”
李夢露說：“那種東西，想必，就算戒也是很困難的吧，再說了，他們也沒有采取什麼樣的戒毒錯施，所以說……他不吸，能成嗎？這個問題，一想，就能夠知道。”
張少華說：“唉……我覺得，他們家的人真應該把他送去戒毒所去。”
李夢露說：“對……但是，我不確定戒毒所是否有效，而且，他們想必會收不少的錢。而且，真的是完全都用在那些人身上嗎？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如果說有那個毅力的話，一定會戒掉的。只是，怕他沒有那個毅力。上一回，我只張美麗說……有一次，魏傑在家裡吸毒。被他姐姐給撞見，然後，他姐姐把他給罵了一臺……聽說，當時，他像他姐姐下跪，說讓她原諒他，他以後不再吸了……當時，他姐姐看到他那個樣子，真的很難過，也很生氣……你說，一個男人，竟然為了這種事情下跪，你說，是不是太沒有尊嚴了。如果，我是那張美麗，我想，我一定會讓他滾的，我跟他離婚，然後，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算了。”
張少華說：“可是，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過，而且，還是兩個孩子，那樣的話，自己的負擔不是很重嗎？”
李夢露說：“那不也一樣嗎？這個男人，一天什麼事也不做，除了賭錢，還是賭錢……這樣的人，跟沒有有什麼區別，不過，有時候，他到也會把自己贏來的錢，給張美麗……唉，有時候，我真的很不清楚，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你要說他，十惡不赦吧，似乎也並不是那樣，聽說，他每回贏了錢，都會拿給張美麗……輸掉之後，又會向張美麗要，而且，每回贏了錢，他也會給張美麗買衣服什麼的，你沒看見，雖然，張美麗是一個農村人，可是，她穿的，還有他身上穿的，都可是牌子的……對於一個小鎮上的人來說，穿牌子的，還是算不錯了。咱一看……你看，魏輝這些，在學校裡，比別的孩子都要穿得好，而且，打整得也挺乾淨的，但是，這卻並不是他最想要的，如果說，這個孩子幸福不幸福的話，我想……他肯定會說，自己不幸福……”
張少華說：“那麼，張美麗為什麼不跟他老公離婚呢？”
李夢露說：“可能是放不下吧……不管怎麼樣，那個男人，應該還是愛她的，老實說，他老公雖然，很不是人，而且又賭錢，又是吸毒，可是，人家卻從來不去外面找女人，張美麗說，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打她。所以，她很傷心，當時，真的恨不得要跟他離婚，可是，後來，冷靜一想，自己都三十一的人了，如果離婚的話，自己怎麼辦？孩子沒有了爹，自己也沒有了男人，再去找一個嗎？找誰？能找到什麼樣的？你知道，這個地方的人，結婚都很早的，一般情況下，好男人，都早就結婚生日子，當然，不好的男人，也基本都結婚生子了，是不是……一般，到了那麼大年紀沒結婚的，要不就家庭條件太窮了，要麼就，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垃圾了……比如，像坐過牢啊，什麼的，要麼就是離過婚的……唉。”
“當然，要找一個離過婚的，到也不是不可能，最主要是，自己拖著兩個孩子，誰敢跟她在一起呢？如果，沒有孩子的話，那麼，想必，她早就出去外面打工去了，你看，現在，那些去外面打工的人，出去了，就不回來了，呵呵，有的人，甚至是結婚了的，都出去了，就不回來了，當他們去看過外面的世界之後，就會發現，原來，這裡的男人，真的沒什麼優點……很多人，都好吃懶做，一天除了打架，就是打牌，要不就是吸毒。記得，曾會有一個老人說過，這個地方，是出一些垃圾的地方……呵呵……你說……我為什麼就選擇來了這裡的，難道，那個他，也是屬於垃圾人物嗎？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