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曠古大才女易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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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曠古大才女易玲瓏
殿內一時鴉雀無聲。 眾人那火辣辣的目光齊刷刷都瞅向了那位當眾賣弄文采的“才女”郡主,耳朵豎得尖尖,要聽她究竟能吟出什麼樣的好詩出來才震四方。
但聽得易玲瓏清了清嗓子,略一思量便朗聲吟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首《憫農》出口成章,時間之短,才思之敏捷,意境之高遠,意義之深刻,便是那七步成詩的曹子建再世也不過如此吧。 易玲瓏深深地覺得她是多麼一個才華橫溢的天縱奇才啊,而且難能可貴的是,她這麼一個不世出的曠古大才女,處事卻是那麼地低調,以至於一直埋沒到今天,實在是懷才不遇啊懷才不遇。 不過好歹,好歹這懷才就好像懷孕一樣,日子久了,終究還是讓大家都看出來了。
所有的炮灰嘍羅以及龍套們,如果是美男,那就請為她的驚才絕豔而撫掌稱絕,繼而感動到流淚流得稀里嘩啦吧;如果不是,那麼就請起身離席,出門右轉慢走不送,記得離開時消除掉一切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此時的曠古大才女易玲瓏可謂是志滿意得,洋洋得意,只見她昂首挺胸負手而立,嘴角邊掛著掩也掩不住的喜氣,整個人看上去,倒也勉勉強強能算得上是神采飛揚,降低了標準或是偶爾閃花了眼睛,倒也依稀能從她身上瞧出幾分才女的風姿。
而易玲瓏作為一個長久以來懷才不遇地大才女,也深深地明白:有才華。 那是要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才算數的,倘若是自己主動開口說了出來,那就不是有才華,而是油菜花了。
因此,出口成章的作秀順利完成以後,跟著便再接再厲,再做一場沉默是金的秀。 嘴巴閉得緊緊再不多說半個字,只把一雙耳朵豎的尖尖。 以便哪裡一有動靜便立刻轉向哪裡。
一時間,偌大一座長榮殿內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清楚。 既沒有美男撫掌喝彩起立稱讚,也沒有帥哥流著眼淚拉著她的袖子哭得稀里嘩啦請求她一定要把自己收入後宮中,即是是某個不入眼地小炮灰拖口感嘆幾句也沒有,除了靜悄悄,便只剩下悄悄靜。
才女不愧是才女,很快就察覺到了此時殿中不同尋常的寂靜感。 易玲瓏不僅有些納悶:怎麼回事?這幫傢伙究竟有沒有聽懂她這意境深遠地詩啊。 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呢?好歹也吱兩聲啊。
擰著兩道柳眉,易玲瓏終於低下了她那高昂的腦袋,帶著狐疑的目光左右轉圈掃視。
只見到,她的目光掃到哪裡,哪裡的人便趕緊低下發怔的腦袋,操起桌上的筷子對著面前地珍饈佳餚夾個不停,疾如閃電,快似流星。 眼睛一睜一閉之間,只能看到飛影連連,卻看不清具體的動作。 一桌又一桌的皇室貴人們忽然之間都好似幾百年沒有吃過飯似的,對著滿桌子的菜餚,也不管不顧味道如何冷熱是否適中了,只管一個勁地往嘴巴里塞東西。 腮幫子鼓得高高的,嘴巴嚼個不停不住,偏還能保持寂靜,一點奇怪的聲音也沒有弄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明明已經吃飽喝足閒來無事開始閒話家常的大家,眨眼之間便像是被餓死鬼附體了一般,吃得這麼香甜朵頤?易玲瓏帶著一臉地不解與好奇,目光掃到了宇文軒。
見她的目光遠去,塞得正歡的眾人又不約而同地停下了筷子,鼓著高高的腮幫子,目光一致。 齊刷刷地也投向了宇文軒。
要說妖孽畢竟是妖孽。 易玲瓏這麼一首重磅級的大作丟擲去,一屋子的人都為之動容失態。 也就剩下宇文軒還能保持著鎮定自若地姿態且面含春風般的微笑。 當然,除了那勾起的脣角邊上,幾分不易被人察覺到的抽搐不算。
見到眾人向他看過來,宇文軒不負眾望地輕咳了一聲,氣定神閒地發話道:“母后您覺得,玲瓏郡主的這首詩,如何呢?”
一句話,便將球踢去給了太后。
果然,聽他如此說話,眾人的灼灼目光,其中自然包括易玲瓏不解又期待的目光,再一次齊刷刷地投去給了太后。
在滿屋子人火熱目光的炙烤下,太后終於招架不住,終於不能再繼續裝傻充愣緘口不言了。
眼睛眨了又眨,目光屢屢掃過面前筷子也沒動幾下的鮑參魚肚,太后拿手帕子擦了擦額頭,故作沉吟道:“嗯,好,好,玲瓏郡主這首詩吟得不錯,委實不錯。 ”
“母后覺得它好麼?那麼好在什麼地方?” 宇文軒緊跟著說道,“孩兒愚鈍,一向與詩詞一道上理解甚淺,初聽上去只覺得字簡意淺,可是聽到母后說這詩好以後,又覺得確實有它自己獨到的地方,可是究竟好在什麼地方,一時之間卻又想不明白,是以還請母后能再多點評上一二,也叫孩兒想通透想明白?”
太后剛說完話便端起杯子要喝茶,不料一口水剛喝進嘴裡尚未來得及嚥下,便又聽到宇文軒刨根究底地問話,一時分心險些岔了氣將水嗆到嗓子眼裡去。
捂著手帕子“咳咳”咳了幾聲,一雙鳳眼又不自覺地掃了眼面前滿滿一席面地飯菜,太后抽了抽嘴角,忙用帕子掩住了,不自然道:“這首詩詞白意遠,既通俗易懂,又言簡意賅,而且又是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做出來地,實屬難能可貴,玲瓏郡主才思敏捷,談吐不同凡響,往日只是聽皇上提起過,哀家並不曾親眼見到過。 今日可見一斑。 ”
嗚呼,終於有人誇獎她了!而且還誇獎地這麼具體。 易玲瓏忍不住在心裡高呼萬歲,一時覺得這太后老孃們也不似平日裡看上去那樣那麼不順眼了。
然而低調的姿態總是要的,不然就真成油菜花了。 面對著當朝太后的“讚賞”,易玲瓏表現得很是不卑不亢。 深吸一口氣,鎮定自若地掃視一週,淡淡然答道:“哪裡哪裡,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太后您太過獎了。 不敢當不敢當。 ”
不過是一句謙虛的話罷了,不料太后卻一愣,詫異道:“班門弄斧?”
易玲瓏也一愣,腦袋轉了好幾個彎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班門弄斧”是有典故的,這旮旯沒有魯班,卻是不能亂用的。 也是她有些急才,眼珠轉了幾轉,立即解釋道:“哦,這不過是我們家鄉的一句方言罷了。 說起這個詞來還有些故事呢。 從前在我們村兒裡,有個叫做魯班的木匠,手藝那是相當相當的好,木匠活裡他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因為他的名氣太大,也就再沒人敢在他家門口賣弄自己的木工手藝了,這便有了班門弄斧一詞,說的就是不自量力的意思。 後來還有人在詩裡說道:‘採石江邊一坯土,李白詩名曜千古。 來的去的寫兩行,魯班門前掉大斧。 ’玲瓏才疏學淺,哪比得上太后博學廣識,實在是班門弄斧了。 ”
順手拍了太后她老人家一個響亮的馬屁。 不料太后卻不領情,依然是兩眼茫然道:“採石江?李白?”
糟糕,一不小心又說漏嘴了。 易玲瓏暗叫一聲不好,忙道:“這個採石江,不過是流經我家鄉的一條小溪流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至於李白……李白他是,他是,他是我們村兒裡的一位夫子,詩寫得不錯。 ”
解釋至此,太后也就再沒什麼話要問了,雖然心裡依然很瞧不起易玲瓏,暗道果然是小村小戶人家的姑娘,見識也是這般的膚淺,不過一個掄斧頭的木匠,一個很寫幾首酸詩的夫子,想來本事也不怎麼樣,小地方的人沒見過世面,便將他們捧上了天,還編詞還寫詩地去吹捧,真真叫人笑掉大牙了。 然而這番鄙夷的話卻不是她這個身份的貴婦人能夠說出口的,即便是表現出來也是十分有失“皇家”體面的,所以充其量也不過是微微頷首,轉過去自去和她心儀的未來皇后人選閒話家常去了,不再理睬易玲瓏半分。
一時嘴快,險險才被她矇混過去,易玲瓏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見太后不再同她講話,預想中閃著淚花衝上來同她握手要簽名要紀念物拉著她的衣服聲稱非她不娶的帥哥美男龍套們也沒有出現,不覺很是沒有意思,挪了挪適才站得僵硬發麻的雙腿,拉著剩半截的裙子重要坐下。
不料屁股剛捱上凳子未及暖熱,耳根便一陣溫熱。 易玲瓏心中一顫,想要轉身去看,卻被人在桌下牢牢按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只覺有一陣一陣乎乎的熱氣不斷鑽進她的耳朵眼裡,想要更深層次的接觸時卻又不能得逞,弄得她心裡奇癢難耐。
一顆心正七上八下懸而不落時,耳邊傳來宇文軒沙啞低沉的問話,合著嘴裡吐出的熱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她耳朵裡鑽:“老老實實告訴朕,你的家鄉,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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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越來越神仙了,連著一個多禮拜折騰到凌晨2點才睡覺……
明天去看房子
祝大家端午節快樂,記得吃粽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