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人鬼同途 你好,土豪! 帝少大人萌萌愛 心動難耐 纏情悲喜:影后逆襲帶球跑 禽天紀 強敵正道 首席一見很傾心 古域無主 我的朋友很笨
第669章
第669章
說完之後大步走出書房:“若是再出什麼亂子,我這道府就真的沒臉繼續幹下去。”
從大運河轉入平越道離船登岸,朝著西南方向再走百餘里就是福田縣,這一帶因為大戰所以顯得地廣人稀,曾經比較繁華的幾個縣城都還沒有恢復過來,還活著的百姓雖然安居,然而想要興盛起來絕非一朝一夕。
上岸之後不就便是普陀山,山上最著名的是大光明僧禪寺,大光明僧是禪宗中傳聞護人生死安康的羅漢,禪宗信徒皆知,常年誦大光明僧心經可保平安喜樂,然而大光明僧心經沒能擋得住大寧虎狼,也沒讓南越的邊軍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但凡戰爭,神佛皆避。
黑色的馬車在普陀山下經過,在官道上抬頭往上面看就能依稀看到大光明僧禪寺的金頂,南越國滅之後這裡的香火也冷淡了不少,不過依然有人摯誠求拜,三跪九叩上山。
韓喚枝把車窗簾子放下來,閉上眼睛思考,訊息已經到了他這,又折損了幾十黑騎和一位百辦,這位百辦是平越道廷尉府常駐的最高級別的官員,韓喚枝現在還記得當初派他來的時候,那漢子依依不捨走出廷尉府大門時候的模樣,一步三回頭。
“我不捨長安,料長安亦不捨我。”
他穿上百辦錦衣,帶著黑騎離開長安城,回望那雄偉的城牆城門,回望一直送他到城門口的都廷尉大人。
他升任百辦其實還沒多久,陛下旨意擴建廷尉府,大寧二十道皆要駐留,按照韓喚枝定下的規矩,各地駐留百辦每個人三年輪換回長安,三年,一千多天,他說長安城會想念他,也許會想瘋。
他想說的是,長安城裡那還沒過門的姑娘會想念他,可他這般鐵骨錚錚的漢子,自然不會說出什麼柔情似水的話,只是覺得虧欠了她,他也當然說不出來等我回來娶你這樣的話,只是朝著那人群之中羞澀看他連招呼都不敢打,小心翼翼的紅了眼睛舉手揮動的她笑了笑,然後策馬離去,想著男人怎麼能為這等俗世俗情牽絆?
然而還是真的不捨。
我不捨長安姑娘,長安姑娘亦如是。
韓喚枝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不願去想那姑娘拿著一張死訊是什麼樣子,廷尉府的這些人,在外人看來都是妖魔鬼怪一樣冷血無情,可只有廷尉府的人自己知道,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漢子。
過普陀山便是一片平原,有百餘里,地勢開闊,不過這南疆的平原與北方也不相同,多起伏,普陀山上側有梯田,正是播種時節,農夫農婦彎著腰插秧種田,沒有人去關注山下官道上向前疾行的馬隊。
山上,抱刀的漢子遠遠看著那輛黑色馬車,將黑巾從臉上摘下來,他覺得如韓喚枝這樣的人有資格記住自己長什麼樣子,死後記住,來世報仇。
廷尉府的隊伍至少五百黑騎,他手下一百二十刀客,可他不覺得自己這邊弱了。
第四百零九章 陛下出宮買買買
長安城,大學士府。
大學士沐昭桐又已經九天沒回家,這麼多年來,說到盡職敬業,整個朝廷也沒有人敢說自己比得過大學士,所以在很多時候連雁塔書院的老院長都覺得自己看不懂沐昭桐,一直都看不懂。
你說他是奸臣,老院長第一個不贊成,皇帝也自然不會這般覺得。
內閣的事就是天下事,他處理的井井有條,小事可立決,大事可分輕重,連皇帝都說過,若是內閣裡沒有了沐昭桐,也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其實想想也便明白,大學士沐昭桐在內閣的地位誰敢質疑?所以他的決定也就沒有人去質疑,若換了另外一個人,資歷威望都不足,那凡事不管做什麼決定就都會有人去說三道四,尤其是下邊人自覺地地位相當,誰也不服誰,沐昭桐若是退下去了,新補上來的人哪個能真的服眾?
怕是整日都會吵架。
所以皇帝登基二十年,沐昭桐也在內閣不動如山。
夫人坐在視窗看著那扇門,想著老爺也不知道有沒有了應對的辦法,陛下說要帶老爺和她去東疆,此去千山萬水,沒有一年是回不來,這一年在外,朝中發生什麼事老爺都沒有辦法去掌控,這就罷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陛下東巡要帶上他們夫妻二人,誰能猜透陛下的心思?
死士都已經派了出去,她無慾無求,若能為她兒子報了仇,那麼與老爺兩個人便是客死異鄉又何妨?聽聞東疆那邊山清水秀,臨海又開闊,葬在那邊倒也不錯,都是老人了,怕死,終究得死,死之前把未了事去做完,走的時候便無遺憾。
她看向門口的時候,身邊的貼身侍女煥採便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夫人經常這樣發呆,一坐就是半日不動,她便一直都在身邊陪著,安靜的像個假人。
“身邊可還留了人?”
夫人問。
煥採垂首:“留了幾個得力的。”
“華紫氣是不是以為須彌彥死了?”
“是。”
煥採垂首:“華紫氣這個人是個養不熟的狼,當初夫人把他送去東海之外學刀術,歸來之後便越發的跋扈,他始終看不起須彌彥,須彌彥自然也看不起他,兩人之間矛盾漸深。”
“須彌彥是個可用的,也知道分寸,這二十年來我養的死士唯有他一個讓我放心安心,至於華紫氣,他既然已經相信了須彌彥用死來為他摸清楚了沈冷的刀有多快,接下來的事也就無需多盯著,他自己就會去,他會殺了沈冷來證明他比須彌彥強。”
夫人沉默了一會兒:“現在須彌彥是個真真正正的死人了,只有你我還知道他活著,知道在闊海縣城外死的那個是假的,是時候把須彌彥調回來,讓他跟在老爺身邊,東疆一行,陛下怕是要動念,陛下一念,天下無人可阻止,最起碼得保證老爺活下來。”
“是。”
煥採問:“華紫氣呢?”
“他一定不會去殺韓喚枝。”
夫人哼了一聲:“和東海之外那些蠻夷學了些刀術也學了回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他以為這所謂的聲東擊西的辦法是東海那些蠻夷創造出來的,媚外到了這種地步,留著有什麼用?他若是殺了沈冷,那自然有人殺他,他殺不了沈冷,也會為別人創造出機會。”
夫人緩緩閉上眼睛:“老爺在做的是治天下,家中事就不要再讓他分神。”
她擺了擺手:“你也去吧,離開長安。”
“奴婢哪兒也不去。”
煥採抬起頭:“奴婢的命是夫人給的,夫人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若是這次老爺和夫人在東疆出了什麼事,奴婢就為夫人和老爺報仇。”
“你個丫頭!”
夫人嘆了口氣:“怎麼會有這麼執拗的性子罷了罷了,你留在我身邊吧,別想著什麼報仇,這本就不是和陛下之間的仇恨,也沒有仇恨,老爺當年要謀的不是天下而是權臣,老爺也從來就沒有對大寧起不忠的念頭,縱然老爺當年成了,他也會始終都是大寧的臣,內閣啊小事可決,大事呢?”
夫人緩緩道:“老爺只是不想被人左右,傾畢生之才,小事可決,大事也可決,問山問水問四季,只是無需問別人。”
煥採聽不懂,她只是覺得自己是夫人的人,夫人說什麼她就聽什麼,所以她這樣的人最容易相信別人的話,卻不去深思,那所謂的不謀天下謀權臣不就是謀逆?沐昭桐要做的可是殺皇帝,他與夫人兩個,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未央宮,保極殿東暖閣。
皇帝坐在那已經一個多時辰,終於肯站起來活動一下雙臂晃晃脖子,老院長路從吾和大將軍澹臺袁術對視了一眼,然後老院長伸手,澹臺袁術有些無奈的從身上翻出來一張銀票不情不願的放在老院長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