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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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路嫂子,你可是回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就這麼急著回老家啊……”梅嬸一臉焦急稍定,趕緊迎上前來,寬慰又急切的說道。
路氏上前攙住梅嬸的胳膊,面露赧色:“他嬸子,我對不住你啊。我原是想,到了山東老家再捎信給你,這不去而復回,哎,終究是放心不下女兒……”
“嫂子,我料到你是不願去林家的。這不,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林家派了兩個丫頭過來服侍你呢。剛被我讓進家裡喝茶,我給你叫去……”梅嬸素來知道路氏是個愛體面地,雖然窮苦又寡居,也不是輕易為五斗米折腰的人。
卻是明月和薔薇,兩人各換了一身粗布衣衫,腳步匆匆來到眾人面前。兩人依次行了禮,慌得路氏趕緊上前攙了起來。
路瑤不知林婆婆此舉何意,難不成怕她賴在孃家不回了?於是問道,“太太有何話說?”
較有眼色的明月,斂了斂身,恭敬道:“回親家夫人,少奶奶,大夫人說少奶奶憂心親家夫人身體,這不尚未到回門之期就緊趕著回家看視。大夫人怕少奶奶操勞,特地選了我和薔薇過來伺候。”
路瑤見孃親臉上有些掛不住,就猜到這裡的風俗可能是三日之後才是回門之期。自己這樣一來,想是壞了所謂的規矩,於是說道:“你們可以回去了,我自己照顧孃親儘夠了。”
兩個丫頭不由怔住——這是回還是不回,大夫人交待她倆就是求也得把少奶奶求回來。一直在旁邊沉默的河童,突然悶聲說道:“不要你們操心了,過會子我陪著她回去。”
平日裡林家的丫頭們都是和河童隨便慣了的,聽到他開口,遂一起湊上前去:“好少爺,您千萬把少奶奶哄回去,老夫人說了,尚未回門不能在孃家過夜,我們姊妹就指望你了。”
“行了,行了,少婆婆媽媽的,讓你們回就回。”河童不耐煩的說道。兩個丫頭無奈的先行去了。
路瑤扶著孃親進了院子,暮色四合,牆角傳來濃郁的玉簪花香。
路瑤不由得頓住腳去瞧那花。“孃親,這花真的很像玉搔頭。”說著輕輕摘下一朵,別在了母親的雲鬢上面。“孃親真好看。”
路氏笑了笑道:“娘都三十有三了,還談得上什麼好看。倒是你,以後要好好注意儀容。要不娘給你找個偏方,你這臉上的毒瘴說不定可以得治。”
“這樣沒什麼不好,只要娘不嫌兒醜就行了。別人的眼光我還不在乎呢。”路瑤不屑說道。
“又說這樣孩子氣的話。以後公婆面前,可要謹言慎行才好。”路氏面露憂慮道。
路瑤又怕她嘮叨個沒完,只好說道:“門口還有個門神等著押解我回去呢。孃親,我要吃了飯再回去。”
路氏忍不住笑道:“好好,給幾輩子沒吃過孃親做的飯似地,家裡還有些米麵,我去給你烙蔥花雞蛋餅可好?”
路瑤早知路氏一天下來也勞累不堪,趕緊把她扶進房內歇著。自己卻忙活起來,“這是我的拿手好戲,還是我來,娘,你就瞧好……”
娘倆親親熱熱的吃了晚飯。路氏本要招呼河童進來,可是這孩子和個犟驢子似的說什麼也不肯進家。門外傳來一更天的梆子響聲,路氏只好催著路瑤回夫家,路瑤又纏著讓她再三保證絕不偷偷離開,不然自己絕不留在林家。路氏又生憂慮,只好千叮嚀萬囑咐路瑤一定要在回門之日把竹遠帶來,自己這幾天也好好安排一番。路瑤這才滿意的去了。
在勝似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的顛簸中,路瑤再一次踏進入了林家大宅。她對河童的駕車技術實在持保留態度,這要擱現在,駕駛執照保證考不出來。既是考出來,那紅燈闖的,不按規定行駛駛的,駕照也準保吊銷的很快。
“大少奶奶,您可回來啦……”明月一臉擔憂瞬間轉為狂喜,沒過一秒又變成欲言又止。
原來兩個小丫頭竟一直呆在門房那裡,見路瑤歸來,趕緊搶將上來扶住。
“少奶奶,您快看看去,大少爺被老爺關祠堂裡罰跪呢!”薔薇唯恐世界不亂,趕緊插嘴道。
路瑤被這一驚一乍的弄的還沒回過神來,就聽河童說道:“老爺從來沒有罰過大哥,這是因為什麼?”
明月沉默不語,薔薇卻是一臉茫然。路瑤暗想,可能和自己有關,當下悄悄把明月拉到一邊,柔聲問道:“明月,你但說無妨。”
“大少奶奶,是因為,因為那帕子……”說完臉上紅暈盛開,聲音也幾不可聞了。
“帕子,什麼帕子……”路瑤瞧著明月的情形,頓時了悟了。讓人情何以堪的事還真是不少。昨晚上在洞房裡看見那帕子,自己還仔細研究了一番它的材質和功能,照此情形,看來這物證流落到原告手裡了。
他們會定什麼罪名呢?——新娶得媳婦不是黃花大閨女?這條可純屬汙衊。從前世到今生,她可都是守身如玉的典範,寧做剩女也不願將就。不過路瑤還真有些不確定,下午和路氏懇談的時候,她隱約的提及女兒可能是有情郎的,甚至誤以為女兒可以為情郎殉情。能為一個人而死,這其中多少事,路瑤還真不敢妄加揣測——
嫡子無視傳宗接代的祖訓,沒有入洞房。這條可是罪大惡極。路瑤有些同情竹遠了,他不過還是個孩子而已。要是和她洞房了,算不算她老牛吃嫩草,正太遇到了怪姐姐。
“河童,你聽我的,馬上去找大夫人到祠堂。明月,你先帶我過去。”薔薇很無奈的看著眾人捨棄自己匆匆而去,尚未弄懂這裡面的門道。
明月在前面持燈籠引路,路瑤忖度著怎麼救場,總不好說自己願意主動獻身。不過這些時日冷眼看來,林家大夫人說話頗有分量,對於大兒子又是無微不至,保護周到。這林老爺審問兒子一事,可能林夫人尚且不知,不然絕不會讓兒子受苦。
林家在陳家村屬獨門獨戶,因林老爺再無同宗,於是在宅院裡建了家祠。路瑤遠遠看見家祠門前燈火通明,門楣上面書著“林氏家祠”四個大字。兩邊柱子上貼著一幅對聯,路瑤也沒怎麼細看。從大門望進去,竹遠一個人正跪在堂下。
案几上供著神龕祖宗牌位,燭火輝煌,香爐裡冒出嫋嫋青煙。看來林老爺一眾人馬已經殺將出去,惟留竹遠一個閉門思過。
路瑤即將踏門而入,明月卻小聲喊了一句:“少奶奶不可。”
“你是不是想說宗祠裡面不讓女人進去?”路瑤知道這條封建規矩。明月囁懦著應是。
“那你在外面守著,有人來了知會我一聲。”路瑤說著已經踏進了門檻。
祠堂裡面空曠幽寂,一陣穿堂風吹過,給人陰森森之感。路瑤忍不住抖了一抖,撲通在竹遠身邊的蒲團上跪了下來。看來這林老爺也不是狠罰嫡子,跪下之前還準備了軟墊。
“你……”,竹遠心中又起了那種惶恐之感,即使剛剛父親首次訓斥他——說他不顧祖宗禮法,不顧林家子嗣大任——長篇大論一通砸下來,他心裡也麻木的很。
“陪你罰跪”,路瑤淡定的拜了拜前方,心中小聲道:“各位祖宗大神,保佑我早點回去,我給你們磕頭了。”
良久兩人靜靜無語,只聞夏季的夜風拂過的窸窣聲音。
“小字……”,少年忽然輕聲發出一個音節,慢慢又補充了一個,“你的……”
路瑤側過臉看他,只見他仍舊低著頭,好像有些羞色,不由柔聲回答,“凌波。”
這個隨口而出的名字,卻讓自己猛然一震,從前我那美麗的名字,可嘆這一年多竟一次也沒有人提起。那前世的事情在生活的輾轉奔波里慢慢遠去了,路瑤一時倒忍不住傷感起來。
“凌,波。”竹遠遲疑著,又像自言自語般唸了這兩個字。
“恩……”,路遙忽然有些心安的喃喃應道。
少年悄悄轉過頭來看了看她,燈下的女子溫婉動人,他的臉不自覺得又紅了起來。
這一幕恰好被匆匆趕來的林夫人看了正著,她剛剛從醫館回家,進門就見河童過來說了此事。林夫人想不到自己一時離開,林老頭還反了天了,回頭再跟他好好算賬。當下顧不得休息,趕緊往祠堂趕來。卻看到這樣的情景——兒子媳婦兩人肩並肩跪著,好像還在竊竊私語。她忍不住熱淚盈眶,兒子有多久沒有和她說過話了。她順了他的心意,不知他可領悟。
她悄悄退下去,並吩咐身邊的丫頭,“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傳我的話,讓少爺少奶奶回房休息去。”
“老爺那裡……”小丫頭低頭不敢說完,林家人人都知夾在這兩位老大之間,最難做人。
“恩?”林夫人略顯嚴厲的瞪了她一眼。
當下小丫頭低眉順眼的離開,再無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