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節 月出正午
我是神豪我怕誰 舊愛重提:總裁,不安好心! 神風吟 六朝時空神仙傳 冥妃在上,至尊絕寵 一品悍妃 侯府嫡女 語末夏未涼 都市偷心 霸業
第八章 第二節 月出正午
日正當空,飽睡的嫣然容光煥發的踏上安都的城樓,風從遠處吹來花的香味兒,天空碧藍,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正走回從前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中,永遠不用擔心明天會有什麼變故,日子如同流水一般緩緩流淌。
站在城牆上向遠處張望,視野開闊,一望無涯,心卻莫明的惆悵,究竟自己做一切有什麼樣的意義?贏取天下?
“你們這群妖兵!”城樓下有人高聲怒罵,聽聲音,已經不年輕了,很快,有第二個人怒吼,“你們這群妖兵!”
城樓下的人,用不同的聲音,用不同已然不年輕的聲音不停的重複同一句話,嫣然奇怪的轉過身,慢慢走下城樓,是一隊鬚髮蒼白的老先生,他們穿著竹布的長衫,看樣子是飽讀詩書的學究。
一見嫣然,那群先生鬚髮橫張,對她怒目而視,待她走到近前,走在最前面的老者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然後盤膝而坐,跟在他身後的先生也隨之坐下,同時閉上眼睛。
“眾位先生對我們有什麼不滿嗎?”嫣然轉頭看著站在一旁,面紅耳赤的吳廣,“吳廣,是你慢待先生們?”
“大帥,”吳廣眼中浮出一絲怒意,“屬下們遵從大帥的吩咐,開啟糧倉,賑濟城中窮苦的百姓,結果就遇到了這群先生,他們……,他們……。 ”
“先生們對我們的舉措有什麼不滿嗎?”嫣然滿面笑容,她知道城中唯一不能得罪地一眼望過去便知他們是城中傳道授業的書館先生。 他們德高望重,在城中有很高的威望,若得罪了他們,便是得罪了城中一半的百姓,“吳廣,快命人搬些椅子來……。 ”
“不必了,”還是坐在前首的那位先生。 他半垂著眼瞼,“咱們來。 只想對你說一句話,沒想到這位小將軍竭力的阻止,難道我朝的風氣是防民之口,勝於防川嗎?”
看吳廣地神情,嫣然也知道他們要說的話一定不中聽,現在圍觀地百姓越來越多,若強行驅散他們。 即刻就會激起民變,嫣然淡然一笑,“眾位先生請說。 ”
“你是什麼人?”那些先生異口同聲的問,“你知道你是什麼人嗎?”
“知道,”嫣然隱隱猜到了他們的來意,心下急速的尋思對策,面上卻維持著禮貌的笑容,“贏嫣然。 前宰相的孫女。 ”
“你說你是前宰相的孫女,”坐在前首地老先生冷哼一聲,“你忘記了你還是當朝天子曾經的妻子嗎?你是廢后!是一個女子。 ”
“那又如何?”嫣然的語氣明顯冷淡了,“女子又如何?”
“你是一個女子,就應該安守婦道,”那老先生滿面漲紅。 顯得怒可不扼,“贏家罪惡滔天,本應誅滅九族,皇上悲天憫人,對你網開一面,你非旦不對此感恩戴德,反而處心積慮,提兵造反,妄圖顛覆我皇天下,實在是罪不容誅。 ”
罪不容誅?眼前又浮現出贏家受刑的情景。 那高高揚在半空的鬼頭大刀。 爹滾落塵埃的頭顱,爺爺噴湧鮮血軀體倔強得不肯倒下……。 一切的一切,即使到現在,也會流淚、也會心如刀絞、也會痛不欲生。
凝視那先生憤怒的眼眸,嫣然許久沒有說話,這些人如何知道別人地痛苦,明明知道那一場陰謀,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被一一斬殺,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加痛苦的事嗎?這世上還有比這更令人瘋狂的事嗎?
“自古天無二日,月亮註定只能在夜晚閃爍天空,”那老先生一臉的悲憤,“牝雞司晨,月亮與太陽一同出現在天空,大違天德,我們不能忍耐你亂了綱常。 ”
綱常?嫣然冷笑著,自己謀反的初衷只是想報仇,他們卻誤會自己要奪取姬無塵地江山,既然如此,贏嫣然豈能白白的揹負這些人的期望?
“吳廣,”嫣然微笑著,風情萬種,可是看著她眼睛,又覺得一種迫人的壓力正緩慢的瀰漫開來,“我告訴你們,誰說月亮不能出現在白天?誰說女子為帝就是亂了綱常?我,贏嫣然,就是要當這天下的皇帝!吳廣,命人好好兒的待他們,讓他們愉快的活著,活到我登基為帝的那一天,那一天,我一定請眾位先生到奉天門為我慶賀。 ”
傲然的轉身,在眾人地目光中越走越遠,沒有人,這天下沒有人知道自己此刻地孤單吧!
“你真的要當皇帝嗎?”一個年輕地聲音,還帶著稚氣,“你真的要當女皇帝嗎?”
轉過身,看著那個還不及槍高的少年,膚色呈淡淡的金色,濃眉大眼,穿著安楚的軍服,應是安都的守軍,不由覺得奇怪,目前所有安都的守軍都被羈押在中心廣場,他是如何逃拖的?而且還敢出來與自己相見。
“是,”嫣然傲然的笑,“我要當皇帝,當這天下,由古至今唯一的女皇帝。 ”
“那我能追隨你嗎?”少年一邊說,一邊拖下安楚的軍服,“我叫寧不凡。 ”
寧不凡?寧死也不凡!好名字!看不出他竟然有這樣一個名字,看他滿面的期待,展顏微笑著,“當然可以,你不是已經拖下安楚的軍服了嗎?既然不是安楚的人,你當然可以追隨我!”
“你很好,”寧不凡突然笑了,躊躇滿志的笑,“我還有一個弟弟,可以隨我一同追隨你嗎?”
弟弟?嫣然有些驚訝,“當然可以,你既然是我的人,那麼你的家人我當然就必須照顧,不過我可以知道你的故事嗎?”
寧不凡又笑了,lou出雪白的牙齒,他返身搬開身後牆角的稻草,執著一個年幼的男孩子,那孩子不過七、八歲,一雙漆黑的眼眸靈活的轉動,“他是我弟弟,叫寧不俗,我們的家在文陽關,父母都死了,我帶著弟弟逃到了安都,因為年紀太小,沒有人敢僱傭我,所以我就虛報了年齡,軍餉雖然不多,但是有軍糧,足夠我和弟弟活了。 ”
即使是這樣一段往事,自他口中道出,仍然覺得充滿了生命的不屈與奮爭,心中微動,“那你為什麼要追隨我呢?僅僅是為了活下去嗎?”
“不,”寧不凡細心的幫寧不俗拂去身上的稻草,迴應得肯定,沒有一絲猶豫,“如果僅僅是為了活下去,我現在已經能夠養活自己和弟弟了,我要當大將軍,威風八面,成為不世的名將。 ”
真真是一個偉大的願望,嫣然禁不住細細的觀察他的面容,可惜自己並不會相面之術,看不出他是否真的胸前錦繡,不過有這般巨集大志願的少年,又有這樣的膽識,想必也有不凡之處吧!
“那你為什麼要追隨我呢?”嫣然轉過身,舉步前行,“你在安楚軍中,想必很快也能嶄lou頭角,何必冒險……。 ”
“不,不是冒險,”寧不凡執著寧不俗跟在嫣然身後,就像一大一小兩根尾巴,“你很了不起,我從文陽逃出之時,曾經下定決心,總有一天回到文陽要將文陽關的山頂xian開,將河水引入文陽關內,沒想到你竟然做到了,另外,昨夜我看著風箏入城,便知道安都定然失守,我就帶著弟弟躲到城樓邊,越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果然,不僅僅我們逃過了,還見到了你。 ”
忍不住回身打量著身後的少年,這般的眼光和膽識,他也許真會成為不世的名將吧!
緩緩放下手中的書信,姬問風轉頭看著葉臺,他顯然心有所思,目光吊滯的盯著同一個地方,久久沒有半點兒變化,想必他也在為嫣然的舉動震驚吧!三天打下了安都,其間不僅僅是阻擊了援軍,還在一夜之間擊退了燕衛國偷襲的軍隊,真真的了不起。
“主公,”抬首望去,葉臺神情慘然,“你已經看完成了吧,如果你再不出手,不出半年,贏姑娘也許就會……。 ”
“那是肯定的,”姬問風微笑著將手中的書信放到油燈上點燃,看著它燃燒成灰燼,伸指輕輕撥弄,“嫣然從小與我一同長大,當年我將我所學的,盡數都與她分享,一點一滴,沒有半點兒的遺漏,她打仗的手法不拘一格,夠狠夠快,真真的令我佩服,其實葉臺,如果我沒有龍鱗黑甲,也許也不是嫣然的對手。 ”
原來他竟然是這般想的,其實在接到戰報之時,自己心裡曾經浮現出這樣的想法,那時只是一閃而過,現在聽姬問風親口道出,那麼定是如此。
“主公,”葉臺伸手提起茶壺,“你為什麼一直不肯出手?難道你想等贏姑娘走到巔峰之時……。 ”
“葉臺,”姬問風緩緩搖了搖頭,“你不瞭解嫣然,她此時銳不可當,若我貿然出手,非旦阻止不了嫣然,而且定有所損傷,我一定要等到嫣然氣勢衰竭之時再行出手,這樣,雙方的傷害都會降到最低。 ”
其實他現在出手,贏嫣然根本無法與他匹敵,他不出手的原因是,他不想進一步惹惱贏嫣然,他要等到贏嫣然將要山窮水盡之時才出現,他將給贏嫣然山重水複之後的柳暗花明,他等的時日不會太久了,因為贏嫣然壯大得越快,衰敗得也就越快。
“主公,”葉臺突然想到另一則訊息,那是一則沒有得到證實的訊息,“商不忘被劉新禮派人押解為上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