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三十九章 親上加親未必親(一)

第一卷_三十九章 親上加親未必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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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三十九章 親上加親未必親(一)

於廣源原本打算春天嫁女,然而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拖著沒辦,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局勢不穩。

現在,商志英被槍決,一切又恢復了正常;他的二兒子於昭楚已經軍校畢業,因為頭上罩著留學生的光環,因為有岳父的泰山之力相助,他被安排進五十二軍後勤部,當上了槍械管理科科長—一個肥得流油的差事。一切都向著於廣源所希望的方向發展,他的心情非常愉快,於是,他開始著手操辦嫁女的事情。

因為早有此意,所以所有的套路走得順風順水,沒有半點阻礙。

日子定在陰曆十一月十六日。

當地風俗:出家的姑娘需得自家的兄弟相轎。所謂相轎其實就是送親的意思,於廣源幾乎沒用尋思就決定讓於昭秦和於昭楚來完成這個程式。

然而不巧的是,於昭秦遠下了關東去聯絡玉米買賣去了,他沒有時間來,趙老太太因為去年剛剛來過老家,所以這次就不打算再回了,她不回來,商蘭芝也不能回來;於昭楚呢,正巧趕上五十二軍槍械大檢查脫不開身,龍玉榮孩子尚小,不能回來,其實以她的脾氣,能回來她也不回來。

關門擠*——研上了,相轎的任務就落在於昭湘的身上。

在河陽,相轎是天底下最好的差事。你想,把一個活蹦亂跳、冒著熱氣的大姑娘送到別人家,誰家不像接天神一樣伺候相轎的呢?相轎客一進新郎家門,馬上會被主管親自迎接送入上席,好茶、好煙、好話一樣不缺端上來。相轎客露出半點不滿意,主家就會提心吊膽。

儘管於廣源和李氏忙得熱火朝天,但是這一切似乎與於昭湘半點關係也沒有,他仍然是捕魚夾鳥打兔子,現在他捕兔子早已經不用套子套了,而是直接用土槍打。

自從去年他的大哥和奶奶一回來,他就闊了起來。

趙小舟聽說自己的孫子因為賒東西吃被他爹發現了而被迫藏在墳墓裡,眼淚立即下來了,臨回省城的時候偷著塞給於昭湘二百塊大洋;於昭秦本來沒有打算給弟弟錢,他只准備了給二弟結婚的賀儀一百大洋,但是於昭湘特意找到他讓他“贊助”,他別不過情面,就把一百大洋一分為二,兩個兄弟一人五十。給完了錢,於昭秦一再囑咐兄弟別把這件事告訴父親。

有了這些錢,於昭湘第一件想辦的事就是買一支土槍用來打兔子打鳥。這並不是因為用槍打兔子打鳥比用套子夾子容易,而是於昭湘天生喜歡打槍,看到別人揹著土槍在坡裡轉悠,他的心裡癢癢得不行,聽到槍聲響起的時候,更是饞得要命。奶奶走後第二天,他就跑到周裡鎮大集上買了一杆土槍和一大包槍藥。

在一個星期天,他叫上新來的覓漢,來到坡裡。於昭湘仔仔細細地把火藥和鐵砂裝進槍筒,然後讓新來的覓漢進入棉花地裡跑動,把兔子從裡面攆出來,他則端著槍站在旁邊的麥地裡靜等著兔子從棉花地裡竄出來。

新來的覓漢姓李,單名一個“琪”字。

李琪是去年臘月裡來到廣源家的。當時他破衣爛衫地沿街乞討,乞討到廣源家的時候,他說自己既無父母也無兄弟姊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請求於財主賞口飯吃。廣源看他面相忠厚、手腳麻利就把他留下了。於廣源留下李琪,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等小兒子成家後,立即把他分出去,眼前這個人將來在分覓漢的時候就分給兒子。

兔子出來了,於昭湘的槍也響了。但是槍響過後,兔子毫毛未損,而他的槍筒子被炸斷掉在地上!

在槍響的一霎那於昭湘鬼使神地槍扔掉了槍。虧得他把槍扔了,否則他的一隻手就會隨著槍筒一起落地了!原來他往槍筒裡裝的火藥太多了,幾乎是正常量的三倍!李琪曾經極力勸過他要少往裡裝火藥,他那裡肯聽!頭一次試槍就差點鬧出人命,讓韓晉笑話了一個多月。

韓晉最擅長的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晚上在外面乘涼的時候,當著許多人的面對於昭湘說:“老二,你以為是人不是人的背上槍就能打兔子啊?”

這話讓廣源的妻子聽到了,她找到韓晉極力追問才知道兒子打兔子時差點要了小命。她急急忙忙買上香蠟紙表來到於昭湘放槍的地方三跪九拜感謝上蒼有眼!

明知小兒子不是相轎的料,於廣源只能是禿子沒毛將就材料了。為了保險起見,於廣源又從自己的親支近派中找了兩個“憲”字輩的老成人於憲忠於憲章陪同他一塊去。

因為路遠,徐均一大早就帶著人來到了鳳鳴村於廣源的家裡,走下來一系列程式之後,打扮得千嬌百媚的於昭雪坐上了迎親的大馬車。

於廣源對於自己的孩子一向管理甚嚴,於昭秦、於昭楚、於昭雪三個人的穿戴一向樸素,絲毫不敢出格。今天因為出嫁,所以昭雪第一次認認真真地修飾了一番,出門上車的時候不光左鄰右舍看呆了,就連徐均也目瞪口呆!徐家的一輛迎親馬車、於家的兩輛送親馬車浩浩蕩蕩上路了,惹得路人好一陣羨慕。

於昭雪固然明豔照人,但是比起她的弟弟於昭湘來還差著愣遠。

如果只看於昭湘的外表,絕對是無可挑剔,用當地的話說就是“好閃頭”。

他喜歡穿新鮮的衣服,一年四季的衣服幾乎全是絲綢製成。

於廣源也曾經給他做過布衣,無奈做是做了,但是他沒怎麼穿過。雖然頓頓離不開肉食,但是渾身上下找不出一點贅肉,他渾身的肌肉像鐵一般硬。說來也怪,就這樣結實的身體卻害怕布衣的摩擦。剛從省城回到老家的時候,他的母親李氏為他量身訂做了許多棉布衣服,可是穿不到一天,渾身上下就被棉布衣服搔出一道道血痕。於廣源本以為時間久了習慣了就行了,沒有想到一年下來仍舊如此,倒是穿從省城帶回來的綢製衣服一點問題沒有。

回來後第一年炎夏的晚上,因為不敢穿布衣,於昭湘經常只穿著一件綢質大褲衩在大門口外乘涼,襠下那一嘟嚕分外惹眼。結果沒用幾天,在於廣源門口乘涼的人群中就不見年輕媳婦了。於昭湘的娘看出了端倪,她告訴兒子在女人面前一定要穿得闆闆整整。

儘管於昭湘還是個孩子,但是他的輩分太大,鄉下人對輩分看得很重,在外面乘涼的很多女人得叫他公公甚至老公公,身為長輩一定要穿著整齊。

於昭湘聽了他孃的話,採取了矯枉過正的原則,晚上不在大門口乘涼了,而是直接獨自一個人跑到村後的緩坡上,那裡地勢高涼風多正是乘涼的好地方,一般人在晚上是不敢在那裡乘涼的,因為那裡是於孟兩家的老墓田,墳堆一個連著一個,密密麻麻。

有一次,於廣源深更半夜了還不見於昭湘回家睡覺,急忙把商志忠、商懷德喊起來到處找兒子,找到後山坡時發現兒子在墳堆的中間呼呼大睡!

於廣源和妻子李氏沒有法子只好在給於昭湘做新衣服的時候,裡子一律用綢緞。去年趙氏回家又給她的寶貝孫子做好了一年四季的衣服,衣服裡外一概用綢緞!所以於昭湘出門基本上是一身綢緞。

於昭湘還有一個大毛病,那就是見不得髒,衣服稍微沾上點土或灰立即脫下來洗。就這個毛病可把他的姐姐於昭雪累壞了,幾乎天天得給他洗衣服。洗衣服還好說,一年四季中於昭湘在春夏秋三季裡得天天洗澡,就是在寒冷的冬天最少也得三天洗一次。天氣暖和的時候他在河裡或者灣裡洗,天冷的時候他就在大澡盆裡洗,大澡盆是他特意讓父親給他訂做的。

每當弟弟洗澡,於昭雪就得提前燒好一大鍋洗澡水!幸虧於廣源的場院裡有一口井,如果像別的人家去村西頭的老井挑水就費老事了。水可以不打錢,但是給於昭湘燒洗澡水所用的柴火比做一頓飯用的還多。“絕對的敗家子!”看到自己的兒子在冬天裡洗澡,於廣源就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