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武曌回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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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武曌回宮(一)
倒黴的阿雲比羅夫,心情由期待至沮喪而近乎絕望。
頭頂遮蓋密實不知晝夜,縛得又緊,四肢已是麻木,估計那倆漢子是不會再回來了,現今唯一的指望,便是走脫了的王大人會使人回來尋自己。
王二倒是沒猜錯,
李治這些天的確忙得不亦樂乎,不過心情卻是不錯,甚至可以說是極好。
尤其是昨日,感業寺施齋,皇后居然俯身在那翠兒耳邊一陣私語。
王皇后自然當她是武媚了,卻不知她密言甚麼,若是其他,李治倒也懶得去問,事關武媚,自是要探個究竟。
王皇后見問,竟是跪地告罪。
李治將她攙起,道:“皇后有話,不妨直言。”
王皇后道:“臣妾見那武才人可憐,一時心軟,擅自主張,囑她重蓄髮絲。。。。。。”
李治又驚又喜,忙道:“這是為何?”
王皇后一臉悽悽然,道:“臣妾無出,皇上又是國事繁忙日理萬機,臣妾身邊便連個說話的人兒也沒有。今日見了武才人,竟是十分的投緣,不若使她重回宮中,臣妾也好有個伴兒。望皇上恩准!”
“這個~”李治沉『吟』著,方才明白她為何有這一番說辭,重點卻在前面那句看似輕描淡寫的 “臣妾無出”,其中含意自是不言而喻,為的還是劉氏宮女所生陳王李忠過繼一事。
王皇后以退為進道:“皇上若是怪罪,臣妾這便使人去傳話。。。。。。”
李治笑道:“皇后乃六宮之首,既已言出,豈可更改,此事便依皇后意思去辦。”言下之意,這樁買賣算是成交了。
說實話,皇后己身無出,欲將陳王忠過繼,原也無可厚非,何況李治對他亦是頗為喜歡。
王皇后得了李治應允,自是滿心歡喜,情知這步棋走對了,皇上得擁美人,自己也有後了,大家都有好處,也算得上是皆大歡喜了。
當然,王二知曉這一切時,已是次日了。
但令王二困『惑』的是,李治雖是一副得『色』,眉宇之間卻隱隱帶有些許猶豫,不知在擔心什麼。
果然,李治輕嘆了口氣,似自言自語道:“但願不會有人借題發揮。”
王二疑『惑』道:“既是由皇后娘娘出面,他人還有何說辭?”
李治瞧了瞧他,苦笑道:“現如今,有些人便是無風都能掀起三尺浪,何況。。。。。。”後面的話沒能說出口,但李治心裡明白得很,此事終究是有違禮法。再有一個,長孫無忌等老臣雖不會妄加攻擊,但出於避免他人流言,肯定又是一番苦諫。
至於這個“他人”,無疑將以吳王恪為首。
王二見他憂心忡忡神情,不禁有些替武媚擔心起來,試探著問道:“那~萬歲爺的意思是~”
李治被他一問,自覺有些失態,稍稍收拾心情,笑道:“反正他們總是要拿些什麼事來說的,便是沒了這樁,他們又肯甘心默語麼!”
聞聽此言,王二方自安下心來,看來皇上這次是鐵了心要接武媚回宮了。
李治嘴上雖然說得豪氣,心中始終有些煩躁,自覺睏倦,便揮手讓王二退下。
王二出了宮,卻沒直接回府。
倒不是有甚事,只不過心情挺複雜,替武媚高興之餘,更多的是擔憂,即便有心之人即便有所非議,對萬歲爺總是要有些顧忌,至於武媚,想來就不會那麼客氣了,何況武媚此次回宮,不過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個小小侍女,身份之低還不及原先的“才人”之位。。。。。。
至於心裡那份惆悵不捨,也就只有埋之於內心深處了。
王二就這樣牽著馬兒信步逛著,許是過於心不在焉,連迎面而來的駙馬房遺愛也沒看,反倒是堪堪擦肩而過的房遺愛主動招呼他,“王將軍~王將軍~”
王二這才省過神來,定定地望著房遺愛,有些木然道:“啊?哦~駙馬爺呀!”
房遺愛上下打量幾眼,調侃道:“王將軍這是去哪?”
王二心想,什麼時候跟你這麼好了?老子去哪關你鬼事,隨口敷衍道:“回家!”
房遺愛卻笑了起來,“王將軍幾時搬到吳王府來了?我怎不知?”
王二聽得莫名其妙,下意識瞧了瞧周圍,方自發覺原來自己正站在吳王府前,難怪對方有此戲耍。
『奶』『奶』的,求老子時沒見你這般神氣活現的,如今倒來勁了!
王二惱羞成怒道:“經過不行麼?吳王府幾時定的規矩不讓人路過了?”
房遺愛原是見他至了吳王府門前,還以為他有事來見吳王李恪,心生詫異,方才主動搭訕,沒想倒反惹來一張臭臉,當時便有些舒服了,不無挑釁道:“吳王立沒立這規矩,王將軍進去一問不就知道了。”
哪門子王爺也不可能立這規矩,房遺愛之所以說此話,不過就是故意奚落王二,欺他素來對吳王心有懼意,諒來不敢主動進去。
王二自問次次見了吳王都無甚好事,若是謀劃好了,倒是無妨,眼下這等貿貿然入內,九成九是沒有著數,哪肯上他房遺愛的當,當下冷冷道:“王爺府邸臺階太高了,卑職位卑職低,比不得駙馬爺,想是這輩子都攀不上了。”
若是王二低個頭哪怕是不吭聲,這事也就過去了。偏偏這一番話說得不冷不熱滿是譏諷,房遺愛面子上可就有些掛不住了。若不是自顧著身份,怕不當場發作,再開口時自然就不會客氣了,道:“人言王將軍素來膽大包天,今日觀來,哼~不過如此罷~”
可恨的是,一個“罷”字故意拖得尾音長長,王二明知對方沒安好心,卻氣不過他一副得意洋洋小人嘴臉,脫口而出道:“下官今日便沾一沾駙馬爺的光,去向吳王千歲討杯水酒喝。”
房遺愛自是吳王府常客,亦無需通傳,徑直入內,王二大話說出口,也只得硬著頭皮隨在身後。
吳王李恪見二人結伴而來,顯是大為意外,一邊狐疑地去瞅房遺愛,一邊對王二道:“誒~王將軍,當真是稀客!稀客!”
王二客客氣氣見過禮。
房遺愛這廝是惟恐天下不『亂』,不待李恪發問,挑撥道:“王將軍,你不是有事要問王爺嘛?”
李恪奇道:“王將軍何事?”
王二瞟了房遺愛一眼,也不迴避,老老實實應道:“回王爺話,卑職剛才途經王府,正好撞見駙馬爺~”
李恪心思,哦~原來是恰好遇上,難怪呢,二人會同時登門。
王二繼續道:“駙馬爺告知卑職,說王爺新立了個規矩,卑職心有未明,是故前來。”
李恪奇道:“規矩?什麼規矩?”
王二道:“聽駙馬爺說,王爺有規矩,府前不許閒雜人等經過,卑職不知是真是假,特來問明,也省得日後一個不覺衝撞了王爺。”
李恪心想,王府門前自是不許閒雜人等停留,至於經過都不能,本王幾時立了這個規矩?這不是瞎說嘛。可聽王二言辭戳戳,不似在空口說白話,是了,肯定又是房遺愛這傢伙跟人鬥嘴,入了人家的套,草包,玩不過人家還不安份些!不過也好,王二既然送上門來,倒是有些事情要好好問一問。
房遺愛似要證明李恪所想,在一旁急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說王爺立的規矩。。。。。。”卻被李恪瞪了一眼,不敢再言。
李恪替他解圍道:“戲言~戲言~”伸手示意王二落座,半真半假笑道:“王將軍可有些日子沒來看本王了,本王這兩日還琢磨呢,不會是哪裡開罪了王將軍罷?”
他孃的,每次說話都這麼咄咄『逼』人!
王二連連拱手,“不敢!不敢!早就想來看望王爺了,只是瑣事繁多,抽不開身,還請王爺還涵。”
李恪半眯著眼睛盯著王二,道:“是麼?不知王將軍近日忙些什麼?”
王二暗罵李恪不是玩意兒,老子也就隨口客套客套,哪有人似你,當真問我忙啥事,又不是跟你七親八戚的,老子忙活的東西,能告訴你麼?
其實這話也不是不好回,關鍵是李恪為人心機太過縝密,一個不好說『露』了嘴,免不得又引來些不必要的鬱悶。
就這麼一琢磨的工夫,李恪又道:“看來王將軍盡忙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哈哈~”
“哈哈~”房遺愛亦在一旁放聲大笑,而且明顯笑的比李恪大聲,想是覺得頭先那口氣這會兒全出了。
他李恪老子是不便明面上說不好聽的,你房遺愛也敢來瞎攙和!
王二瞅了瞅房遺愛,不鹹不淡道:“也沒什麼,不過就是進宮見見皇上,回家陪陪夫人,偶爾有空,與些朋友去喝喝酒尋個姐兒~是吧,駙馬爺?”
李恪不知他為何要加一句“是吧,駙馬爺”,但王二前面那一句“進宮見見皇上”,對應自己所言“見不得人的事兒”,未免對皇上有些不敬之意。念至此,李恪再不敢笑了,想不到這廝口舌上的功夫越來越見長了。
房遺愛心裡有鬼,估『摸』著王二八成是知曉了自己那見不得人的『毛』病,哪裡還樂得出來,鐵青著一張臉,尷尬之餘,恨不能上前去咬王二幾口。
李恪乾咳兩聲以示掩飾,道:“說笑~說笑~王將軍,本王倒是想向你打聽點事兒?”
王二道:“請王爺明言。”
李恪雙掌輕壓案面,身軀微微前傾,盯著王二道:“聽聞~皇后娘娘新近欲納一名侍女,不知王將軍曉是不曉?”
王二隻覺頭腦中“轟”地一下,真要命,怎的問到此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