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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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識時務
第十九章 識時務
資訊在言夏的腦海中過了幾重，端午節回家時她偷偷拉著夜母的手說悄悄話的場景突然浮現在眼前。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藥單，有些尷尬，“所以，你……真的不孕不育？”
“是你的藥”，夜北寒抱手坐好，正視著前方，不給言夏一個眼神。
“我……我的？”言夏險些咬了舌頭，難道自己不孕不育？
疑惑的目光看向他，夜北寒彷彿察覺了她的目光，解釋說：“老頭子說你月經不調，要好好調養。”
“嗯，謝謝”，自己結婚後確實有些月經不調，因為工作總不在意，確實應該調養一下。不過，中藥……
言夏原以為夜北寒會送她回自己的公寓，這個車卻直接朝夜北寒別墅的方向開去。連忙說：“司機走錯路了，我要回我的公寓。”
夜北寒無視她的驚呼，淡漠的開口：“以後你和我住一起。”
他不以為意的態度，彷彿在說一件極其稀鬆平常的小事。落在言夏耳中卻是平地一聲驚雷，和他住在一起？以後？
“夜北寒，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事？”
言夏二十六年來接受的教育都是：人生而自由，誰有干涉自己的權力。他帶有強權主義色彩的話在挑戰她的價值觀。
夜北寒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會猜她話語背後所隱藏的迂迴曲折。他胸中憋著火，他想，此刻言夏於他無關緊要，他不需要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費神。
可他忘了，他讓言夏與他住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保護她。
“夜北寒，請你尊重我！”她幾乎是忍著心中的怒火，微笑著說。
夜北寒看向她，扯脣嘲諷：“你以為我對你略微有所不同便可以為所欲為了麼？我不需要尊重你，就可以干涉你。”
他這樣的不留情面，讓言夏覺得他這些日子以來突如其來的好、他剛剛的吻是幻覺，真正的夜北寒就是這樣，冷漠、冷血……
“那好”言夏深吸一口氣，說：“夜北寒，我們明天就離婚。”
聞言，夜北寒沒有表情的臉上眉頭微皺，說：“做夢！你沒生孩子之前別想離婚，我們夜家從來不做傻大頭。”
言夏神情木木的，沒想到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你答應過我的，那塊地事情結束之後會離婚。”她說，有些焦急。
夜北寒突然轉過頭，看著她，扯脣說：“緩兵之計，你當真了？”
“你……”言夏無話可說，“你別忘了我還有……”
“錄音麼？”夜北寒打斷她，“這塊地最後又不是我的，捉賊拿贓，你那錄音又有什麼用？”
“你無恥。”言夏之前一直覺得，他雖然對她冷淡，但總歸是信守承諾的。沒想到，他這麼無恥。“我瞎了眼才信你。”
言夏憤憤地說，“之前你改變對我的態度，也是在騙我？”
“是。”
他的聲音乾脆果決，利落的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好，夜北寒。我算是看透你了。”言夏突然鼻尖發酸，聲音悶悶的。扭頭看向窗外，層層疊疊的黑色樹影在倒退。
夜北寒轉過頭看言夏，她眼眶微紅，嘴脣抿成一條直線。他心中沉悶，沉默著扭過頭，看向窗外另一邊。
別墅到了。
言夏站在門外，黑夜之下的別墅像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壓抑的令人窒息。
言夏不吭不響地等夜北寒開門，誰知夜北寒開了門之後，扭頭就把鑰匙扔給她。見言夏投來不解的目光，他開口說道：“給你的鑰匙。”
言夏盯著手中的鑰匙，眼神微斂，自嘲般地笑了一下。當初她把鑰匙留下，以為這是結束；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你的東西已經全部送到別墅了，你以後就住在客房，不要再回去公寓了。”夜北寒轉身進門，不想再看言夏的表情。她的表情讓他的心惶然不知所蹤，他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聽到他的話，言夏眼神凌冽，“你未經我的同意私自動我的東西，我告你私闖民宅。”
夜北寒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說：“言夏，別再拿你的法律來威脅我了，我的行為完全合法。”言夏還未回答，就聽他接著說：“快進來，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麼？”
言夏反手握緊手中的鑰匙，垂著頭跟著夜北寒走了進去。她看透了夜北寒反覆無常，不想在他的地盤再與他起衝突。不和他住一間房，她還可以接受。
不過，她在心裡說，明天她一定會搬走。
身後傳來她慢吞吞地腳步聲，夜北寒眉峰上挑，眼神稍微柔和了幾分。
果然，言夏是個識時務的女人。
……
顧廷霄閉著眼陶醉地聽著耳機中言夏和夜北寒的爭吵，翹起的二郎腿有頻率的抖動著。
“BOSS，言夏和夜北寒住在一起，我們就能間接的監聽夜北寒了。”楊思站在顧廷霄身側。同樣，她也戴著一個耳機。
“唉！可惜，監聽器不能裝在夜北寒手機上。”顧廷霄取下耳機，一臉惋惜的說，當初他本來就是要監聽夜北寒，只是夜北寒讓他無從下手。只能從言夏入手，“曲線救國”了。
楊思也很惋惜，給顧廷霄提建議說：“當初讓人搶了言夏的包，本來要在她的手機上安裝監聽器。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只能倉促之下在裝在她的包上。不如，我們再……”
沒想到顧廷霄只是揚了揚手，說：“不必了，再來一次他們就該起疑了。”
“萬一，言夏換包了怎麼辦？”楊思有些擔憂，畢竟她的包就是三天一小換、五天一大換。
“到時再說唄，反正我已經知道了夜北寒和言夏夫妻情感不和。再說了，夜北寒怎麼會把機密告訴言夏？”
顧廷霄狹長的丹鳳眼湧出興奮的光芒。夫妻情感不合，作為女人的言夏此刻一定十分脆弱。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了解一下這位——市長的女兒。
在楊思心中，顧廷霄的話永遠不會錯。她只需聽他的指令，默默地幫助他就好了。總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