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二十五章 拜別

第二百二十五章 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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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拜別

“哎,我說,”藍月一邊戳著食指一邊跟在司徒絕身後,“你倒是等等我啊。”

冰山驀地停住了腳步,而兩個藍月也毫無徵兆地撞了上去,藍月揉著紅腫的額頭,一臉不滿地望著冰山,“能不能提前吱一聲啊!”

冰山環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望著藍月,而藍月則被冰山看得毛骨悚然,只聽冰山淡淡道:“這樣也不錯啊。”

一個木訥,一個活潑,兩者互補,也不至於前路太過寂寞,藍月鬱悶地垂下頭,“我變不回去就夠糗的了,你現在反倒來取笑我!”

藍月將咒語再次默唸了一遍,不過仍是沒有任何改觀,非但如此,只見另一個木訥的藍月呆呆地望著自己,那無辜的模樣著實有些欠揍。

“算了,順其自然好了。”藍月踢著路邊的石子,決計不去管來往人群“關心”的目光。

無影山將兩座城分割開來,若是繞道而行,恐怕要花上個一兩天的時間,不過有了鬣奇,這都不是問題,他們僅僅花了一個時辰便翻過了無影山。

蒼茫的原野在身後倒退,凌冽的寒風像刀子一般刮在臉上,茫茫雪原寂靜無聲,唯有鬣奇奔跑時的轟隆聲以及喘氣時的呼哧聲。花影被打敗,那些小妖便也微不足道了,至於吸*血怪物嘛,他們早就被鬣奇全都解決掉了,如此倒省了不少力氣。

翻躍無影山之後,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平原,遠處炊煙裊裊,一片祥和。鬣奇完成了任務,別了兩人,嗖嗖數聲之後,便消失在樹林深處。

站在分岔路口,藍月揪著自己的衣角。萬千話語如鯁在喉。不過有些事情必須獨自面對,畢竟沒有人可以一直陪伴自己,生命匆匆,人也匆匆,而那可以陪伴一生的人卻早已不在。

清晨的曙光刺眼,藍月垂首道:“謝謝你能陪我走到這裡”

“然後呢?”冰山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他望著面前鼻頭凍得通紅的藍月,只覺得可愛。

“臨別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藍月伸出食指,模樣懇切。

冰山淡淡。“說。”

“可不可以”不就是看看樣子嗎?怎麼想要說出來的時候卻這麼困難!藍月將衣角都要揉碎了,就在冰山即將轉身的時候,藍月豁出去了。

她猛地伸手握住冰山的大手,緊閉雙眼道:“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模樣?”

四周的空氣陷入了無邊的沉寂之中,冬天的風總是來得那麼及時,它夾雜著一股沁骨的涼意,將藍月滾燙的臉頰一點點冰凍。

金燦燦卻並不溫暖的陽光灑在藍月那張粉紅的臉龐上,冰山俯下身,可以將對方細小的汗毛看清楚。

感覺到一陣無形的逼迫。藍月半睜開眸子,卻沒想到冰山的臉龐近在咫尺,於是她再次猛地閉上眼睛,用聲音掩飾自己的尷尬、緩解緊張氣氛。

“我知道自己的冒昧對你非常不尊敬。萬一你長得很醜,或者你不是我認為的人,一定會很尷尬,而我也會很失望。不過你要是不想的話,就不用摘下帷帽,我知道你也不想這麼做。所以就不用了。”

語無倫次的話語,窘迫的表情,無一不能洩露藍月緊張的心情。

“你不用緊張,”冰山直起身子,他將藍月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脣畔,“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畫面定格在這一刻,那期盼已久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一根弦緊繃著,另一根弦卻又放鬆著。灼熱的呼吸像一個滾燙的火星落在肌膚上,藍月將這痛的灼熱深深地印刻在心上,她逼迫自己睜開眼睛,卻見冰山的帷帽隨風飄動,而那檀香珠子掠過藍月的鼻尖,這是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

藍月雖然有些失望,她的心落空了一大半,不過沒有希望便剩下一條死路,她只有勇往直前,用那烙在心上的仇恨支撐著自己。

掩飾住悲傷的情緒,藍月扯出一個難過的笑容道:“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誰嗎?”

冰山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遠處,“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弄清楚的好,以免徒增感傷。”

收回目光,眸子落在藍月那張精緻的臉龐上,他已經配不上她,此時只要安靜地保護著她,他也就心滿意足了,他不再奢求什麼,畢竟曾經對藍月造成的傷害太深,深得自己已經無法釋懷。

雖然隔著帷帽,不過藍月仍能感受到冰山莫名的悲傷,情緒可以肆無忌憚地傳染,藍月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朝東方剛剛升起的太陽,心底最後一絲柔軟被鑄了一層金,所以她無所畏懼。

默默地磕了三個響頭,算是對過去的告別,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牽掛,她要為自己而活!

拍拍膝蓋上的塵土,藍月微微揚起一個笑容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吧。”

事實既已成為事實,便也沒了抗爭的必要,如今唯有將魔君千刀萬剮,才能緩解心中的傷痛。這痛像是千斤巨石壓在藍月的心上,心已經碎成片,就無法再拼湊起來。

冰山的身子變得僵硬,面前的藍月忽然之間變了很多,她的眸子更為澄亮堅定,好似自高山上流下的雪水,義無反顧地向遠方蔓延。

“想必師父也給你分派了任務吧,”藍月握了握拳頭,“等完成任務之後,我們就在迷霧森林相見吧。”

雲隱仙人曾說過,他會盡快找到碧血青劍新的主人,當他們完成任務時,齊聚迷霧森林的入口。

迷霧森林是毀滅魔君的起點,若是能在魔君復活前將他消滅,便是最好不過,若是赤星落在人間,魔君復活已成定數,那麼他們也唯有拼死抵抗。

藍月默唸咒語,另一個木訥的藍月便消失不見,她笑道:“剛才不過是同你開了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

氣氛有些尷尬,藍月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對冰山救命之恩的感謝,她緩緩地抬頭,五官漸漸落入冰山的瞳孔,“告辭了。”

義無反顧地轉身,他們將有一段分道揚鑣的路程,彼此經歷著不同的危機,然後磨練成熟。

陽光將藍月的影子拉得老長,她行走在孤獨的大地上。唯有與影子作伴。忍不住回首望去,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好遠的路,路的盡頭被地平線擋住了,她只能看到樹尖以及柔和的半邊天空。

山影隔著層層空氣變得縹緲虛幻,藍月的腳底板已經磨起了泡,等過了這座城,她首先應該買一雙新鞋。

渴了,水袋已經空了,藍月忍不住想起與冰山初見時的場景。雖是短短數日,卻恍如隔世,這世間沒什麼是不可以遺忘的。所謂經歷也只是在將來某一個時刻會想起的感覺,不過細枝末節卻記不真切。

人是善於遺忘的動物。正因如此,我們才可以繼續開心地活下去。若是把每一道傷口都背在心上,即便心腸硬如鐵的人也經受不住這種煎熬,即便不痛死。也得累死。

藍月搓了搓凍成胡蘿蔔似的手,日頭已經西斜,日光也沒那麼刺眼了。

司徒絕卻是藍月心底最深刻最痛苦的傷。即便結了痂,脫了皮,那裡卻無比單薄,即便鍍了一層金,有一天也會被腐蝕。藍月將手中的雪吃得乾乾淨淨,嘴裡竟然有一絲苦澀,這苦澀在冰冷的麻木之後變得越來越濃。

不知走了多久,影子從長變短,再從短變長。太陽就在半山腰掛著,它只露著一半紅彤彤的臉龐,西邊的天空佈滿了紅霞,紅霞中摻雜了一絲黃褐色,那斑斕的色彩將大地染上一抹柔和,而藍月的心情卻並未因此而平靜下來。

面前橫出一道斷崖,好在斷崖上方修建了一座鐵索橋,這座鐵索橋一直向前方延伸,直到斷崖彼岸才罷休。

鐵索橋上面沾滿了厚厚的積雪,藍月將一端的積雪拂開,下面露出鏽跡斑斑的鐵鏈,一腳踩上去,下面竟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好似千年腐朽的木門被開啟時發出的沉悶聲響。

懷著忐忑的心情,藍月把搖搖晃晃地身子放了上去,一手扶著冰冷刺骨的鐵鏈,一隻胳膊張開以用來把握平衡。

“嘎吱嘎吱”每走一步,就會發出接連起伏的嘎吱聲,不知不覺間,藍月已經走到了鐵索橋的中間,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她也不知道還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走到橋的盡頭,手心沾滿了鐵鏽,冷汗浸透著鐵鏽,藍月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拜託上天,就讓她快點看到希望吧。這個冬天異常的冷,大雪也是說來就來。此時天空飄起了雪花,空中沒有烏雲,唯有露著一點紅色的夕陽,大地即將被暮色吞沒,好在下過雪的地面反射出一點點白色。

本以為雪沫子結束了冬天最後一場雪,卻沒想到如今雪花更大更多,它們砸在藍月的臉上,讓她睜不開眼睛。寒風呼嘯,鐵索發出除了發出沉悶的生鏽聲音之外,還不停地撞擊著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藍月忍不住低下頭,以免雪花進入眼睛,只是她低頭的功夫也把腳下的路看了個明白。腳下的路是天空,黑色將飄揚的雪花掩埋,而藍月用腳心踩著那晃動的鐵鏈,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鐵鏈似是沉了沉,只是藍月被那晃動的鐵鏈弄得頭暈腦脹,如今也辨不清周圍什麼情況。夕陽並未因為藍月的孑然一身而表示憐憫,它將身子完全躲藏在山的另一邊,無情地收回了最後一絲微弱的亮光。

忽然,空中傳來咔嚓一聲脆響,那好像粗木斷裂時發出的聲音,藍月的心驀地沉了下去,不過她停了步子之後,再也沒聽到那種脆響。

興是剛才出現了錯覺吧,藍月自嘲地笑了笑,怎料她剛走了一步,又傳來一聲咔嚓,天幕雖是沉了下去,不過藍月卻接著大地反射的那一絲瑩白看清了前方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