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陰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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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陰謀（三）
梅念法將頭微微低著，他心中隱約感覺到仁辰皇后一定是知道了什麼，自己將會面臨秋風落葉般的命運？
“還請娘娘明示。”
“尚嬤嬤，你去沏杯茶來給梅大人解解酒。”聽到這裡，梅念法終於確定昨日與二皇子的會面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不僅如此恐怕就連他們之間的談話也早已傳到了皇后娘娘的耳中。
但是，為什麼皇后娘娘會知道這些？難道她早已預料到二皇子會趙到他，又或者她早就知道皇上的真正用意？
二皇子說太子妃的案子與皇上無關，那麼他為什麼這麼熱心的想要告訴自己皇上想借著案子除去趙舜。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皇后娘娘，這……”梅念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卻又不能什麼都不說。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道理梅大人不會不明白吧？”仁辰皇后說道，“不過這黃雀再厲害卻忘了，身後還有獵人……”
獵人？難道她想告訴我，自己才是真正的蟬，而那躲在幕後的獵人是二皇子？
見梅念法沒有說話，仁辰皇后藉著說道：“皇上想借太子妃的案子將我哥哥從朝廷中剷除出去，可是你覺得皇上真有這個本事麼？又或者你認為單憑你就能將一手掌握整個朝廷局勢的宰相從朝廷中趕出去麼？”
“微臣不敢。”
“就算你敢又怎麼樣？你根本沒有與我哥哥想抗衡的力量，皇上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仁辰皇后柳眉輕挑，完全不付平日裡的溫柔穩重，“所以將來從朝廷被剷除的將會是大人你，一定是這樣的。”
梅念法沉默了，他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美譽出路的陷阱之中。一方面是皇上的逼迫，而另一方面又是皇后的威脅，中間還有個不安好心的二皇子，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糾結是哪裡出了問題？
“大人，請喝茶。”
“好了，尚嬤嬤你先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
“我今天請大人來自然不是為了為難你，而是想跟你做一樁交易。”仁辰皇后端起茶杯，笑著說道，“這茶葉可是出自神月宮，大人難道不嚐嚐麼？”
“是。”梅念法端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但此刻就算給他喝再上等的茶恐怕也只會覺得跟白水無異。品味這種東西本就是奢侈的東西，你既要有時間，又要有心情，而且還要有足夠的資格。顯然這三者此時的梅念法都不具備。
“味道如何？”
“著實是難得的上品，不知皇后娘娘想和微臣做什麼交易？”
“我想讓你和本宮聯手，不知梅大人意下如何？”
“微臣惶恐。”
“只要你和本宮聯手，本宮保證你平安度過這次的事情，不僅如此我還會讓你坐上我哥哥的位子。”
什麼？讓自己坐上宰相的位子，難道皇后娘娘瘋了不成：“皇后娘娘，微臣不過是小小刑度司，何德何能既然能坐上宰相的位子？”
“為什麼不能？只要我向哥哥引薦你，這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所謂花無百日紅，我哥哥一手掌握著整個朝廷的局勢，總有一天會被取而代之，而皇上對你又算是信任，所以不如在我哥哥被剷除之前將你扶上宰相的位子，名義上你是皇上的忠誠，但其實你卻是本宮的人。”仁辰皇后將一隻精緻的小木盒放在了桌上，梅念法只覺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面而來，“大人不開啟看看嗎？”
在開啟盒子之前梅念法知道里面裝得無非就是金銀財寶，但當他開啟之後卻被裡面的東西給徹底震驚了。彷彿玉般玲瓏的果子靜靜的躺在盒子裡，通體雪白卻散發著淡淡的紅光，沒有錯，那就是隻有在蒼國地飛雪山莊才有的雪果。吃上一個便可增加十年功力，但普通人只要吃上一口就會立刻死亡的雪果。
“這，這是雪果。”梅念法身為齊國地刑度司，武功自然不錯，十年前他就見過流木拿著這種通體雪白卻散發著紅光的果子，流木告訴他那便是飛雪山莊才有的雪果，吃上一個可以增加十年的功力。
雖然梅念法是朝廷命官，但作為一個練武之人來講，這種果子絕對不千萬兩黃金來得吸引人。
“沒錯，這便是隻要吃上一個就可以增加十年功力的雪果，如果梅大人願意成為本宮的人，那麼這個大人就可以拿走。宰相的位子大人或許不稀罕，但這可是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雪果。”仁辰皇后看出了梅念法的動搖，她一直相信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娘娘，你是從何得來這千萬黃金都難求的雪果？”
“這梅大人就不必細問了，怎麼樣梅大人，你可願意和本宮做這個交易？”
“這個，其實不瞞皇后娘娘，皇上命我一個月內破了案子，可事到如今連一點頭緒都沒有。“梅念法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雪果上不願離去，”這就算要抓個替罪羊那也要合乎情理才是。”
“本宮也對這案子很好奇，雖然本宮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但是卻可以為大人提供一點線索。”
“還請娘娘明示。”
“線索只有一個，犯下這案子的必定是宮中之人。”
“為何如此斷定？”
仁辰皇后悠然一笑，說道：“知道交泰殿的鑰匙在尚嬤嬤手裡的，這宮中可沒幾個人知道。”
是啊，知道鑰匙在誰手裡的的確只有宮中的一部分人，梅念法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難道說殺死太子妃的真的是皇上？
彷彿看穿梅念法心思般的，皇后繼續說道：“梅大人認為是皇上殺了太子妃麼？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認為殺死太子妃和順德皇后的應該是同一個人，應該是這樣。”
難道說皇后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皇后娘娘，您是否知道凶手是誰？”
“我一介女流怎麼可能會知道凶手是誰？不過，梅大人難道不覺得奇怪麼？”
“哪裡奇怪？”
“這二皇子是先帝留下來的血脈，你看太子現在躲在陸國，三皇子則在神月宮修養，四皇子則跟著流木前往蒼國遊歷，為何只有這二皇子平安留在宮中？”
“那是因為二皇子的生母燕妃是太后娘娘的親戚，或許是因為這樣才格外准許留在宮中。”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仁辰皇后冷冷地說道，“以太后的性格怎會允許對自己親生兒子有威脅的人留在宮中？我可是聽說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已經遭到刺殺了。”
“什麼？”
“所以說，二皇子能夠獨善其身可是不簡單的事情，如今他又讓大人你將我的哥哥從朝廷中剷除出去，到底為了什麼，難道大人你就沒有仔細想過麼？”
“那麼，娘娘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梅念法說出這句話，顯然已經表明了他願意與仁辰皇后聯手。
“既然皇上想要借刀殺人，那就把要殺的人換一換。”
“換成誰？”
“換成我腹中的胎兒。”
梅念法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娘娘你懷孕了，可是……”他剛想繼續說下去，又將到了喉嚨口地話給嚥了回去，他不能說皇上從沒有碰過你，你怎麼懷孕的？
“大人是想說，皇上從未曾在皇后殿留宿，本宮又怎麼會懷孕？”仁辰皇后說道，“沒關係，本宮自由辦法，這個不用你操心。只是四月初十的時候，你覲見皇上的時候要一口咬定殺死太子妃的我的哥哥，聽懂了麼？”
“啊？”梅念法吃驚地問道，“這不是把大人往死路上逼麼？”
“置之死地才能後生啊……大人說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