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們深得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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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們深得帝心
陸墨甄一身錦衣,邁著步子挺著身板,神色淡淡的走在日光下,出色的五官會令人覺得賞心悅目。少年雖還稚嫩,卻也看得出他生的很好看,默不動聲觀察他的侯夫人先是對他的容貌有些好感,後是對他彬彬有禮,極有宗室風範的姿態感到滿意。
宗室之子,高潔清貴,在世家圈子裡有著比較高的地位。皇室宗親,尊貴地位,名流教養,爭教世家為首。摒棄有關於端王府的流言,侯夫人還是頗為喜愛陸墨甄的,她態度柔和的讓陸墨甄在侯府裡不要過於拘束,少年天性應是最爛漫的。
“是個好孩子。”侯夫人笑顏微展,對一旁的二嫂柔聲道:“早在一年前,將娉娉送去寒山寺修行後娉娉曾寫信回來,多次提及這位小世子。而今從寒山寺回來,她身邊的婢女也對他多有誇讚,可見是對娉娉極好的。”
謝氏目光落在走開的陸墨甄的背影上,一邊贊同的點頭,一邊細細觀察他的舉手投足,等再看見同這小世子站在一起的小兒子黑壯的身影后微微一頓,神情似頗為無奈,道:“是個俊秀絕倫的模子,這樣的少年府裡應當將他教的極好吧,你可瞧瞧我那小兒子……當真,跟座小煤山似的。”
這話倒真埋汰夏侯苒了,被親孃這樣說道,不知怎地羞恥呢。還好隔得遠聽不見,謝氏也顧忌小兒子的顏面,只是在小姑子的面前稍稍提一句,也算是抒發她內心的無奈了。明明自己同丈夫都不是狂莽大漢的模樣,膚色白淨,即便不多出色也是數一數二的好顏色,怎地大兒子不負期待溫爾,氣質如玉,小兒子就平白又黑又壯了?若不是那五官同丈夫有五分相,怕是怎麼都說不清了。
侯夫人聽的猶自發笑,片刻又捂住嘴壓下笑意,眼神沉靜起來。她看一眼正同娉娉在一處的陸墨甄一眼,淡淡道:“二嫂也不必將心都掛在苒兒身上,不過是模樣罷了,日後什麼樣還長著呢。你可別輕看了這小世子,他也是個好的,可惜了端王同端王妃都是不靠譜的,平白可憐了孩子。”
有關於陸墨甄,侯夫人早有耳聞。在陸墨甄去寒山寺之前,早在都城的貴夫人圈子裡就流傳了不少端王府的閒話了。尤其是這些夫人舉辦的宴會里還經常有宗室王妃、公主參加啊,往日裡端王妃是個什麼樣的,大家都是明白人,不明說的。謝氏聽的微微一怔,投在陸墨甄身上的目光又久了些,似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看似風光月霽的小世子為何會有哪裡不順遂的。若是因為王位,身為嫡子的他就不需要為此擔憂,若是因為府中姨娘,庶出兄弟,大多的世家不都是這樣一個情況麼。
看出謝氏略微疑惑的神情,侯夫人心中慨然,卻因為陸墨甄如今就在府中做客,她身為主人不好對客人,還是小小的少年有所非議,只得端起茶一飲然後委婉道:“等妹妹我將帖子散出去,三日後舉辦賞花宴邀請諸多夫人過來,二嫂便可對都城有所瞭解了。”
謝氏見小姑子拒絕繼續說下去也不感到遺憾,活在世上,哪有所有事情都順遂的,更何況是人呢。她還是多留心一下三日後在賞花宴上如何同那些貴夫人打交道好了,於是收回落在少年身上的淡淡目光。
察覺到投在自己背後的目光離開,陸墨甄悄然鬆了口氣,微皺的眉宇漸漸松落。而袖中的手指還在微微顫動,實在是太緊張了。從來時的路上就在想,初次登府做客要是娉娉阿孃不喜歡自己腫麼辦( ̄艸 ̄\\\”)那是不是下次就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見娉娉拉!?不要不要不要,想著娉娉露出清淡有禮的微笑,收斂全身的陰沉黑氣,這樣應該能討娉娉阿孃歡心了吧!
一隻十分有肉感的白嫩小手突然握住他微微發顫的指尖,溫暖笑顏出現在視線中,正是盧娉莞發現他在走神既不會生氣,只得微笑又大度的看著他。“小甄哥哦,大兄問你如今在哪間書院上學哦。”小甄哥走神的樣子也很好看呢,盧娉莞悄悄想。
陸墨甄:娉娉喜歡我的臉,確定以及肯定,好高興!頓時以臉為榮的陸墨甄心裡激動的不行,反客為主的握緊盧娉莞的小胖手,在盧泯然快要吃人的目光中清冷的和聲音稍顯柔和道:“沒有去書院,學習的課業是大舅舅在教導的。”
盧泯然眼神鄙視的看著他,哼,又是個不多化的臭小子,哪裡配得上我可愛軟萌的娉娉,不愛讀書跟智商不高的夏侯苒一樣可怕。中槍這叫一個準的夏侯苒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躺地了,他看看對話的陸墨甄、盧泯然,最後看著他大兄默默小聲問了一句:“這位世子可真輕鬆,阿苒以後可否跟著他……”
看他越說聲音越小的樣子,在夏侯茗溫柔微笑的注視下,盧泯然在心裡默默替他補完後面的字“混”。夏侯茗雖然在溫柔微笑,可他眼神卻是沒有變化的,看著親弟弟的眼神那一刻就跟盧泯然嫌棄夏侯苒的時候一個樣子!一!個!樣!子!
夏侯苒:噗……吐血=皿=
陸墨甄清淡的掃一眼夏侯苒和夏侯茗,他可是知道這兩兄弟一個叫聰明,一個叫單蠢了,特別是這個老二,娉娉的小表哥黑大壯是吧?哼,他已經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倒是這個叫夏侯茗的大表哥,別以為他沒看見剛剛他差一點就牽住娉娉的手了!還好娉娉最喜歡他,主動握住他的手,心情愉悅的陸墨甄舒服的差點想打滾了。
盧娉莞仰著小腦袋看陸墨甄,突然覺得小甄哥不像馬廄裡的小馬崽拉,倒是門房養的狗狗好像,那隻狗好像一旦有什麼高興的事就喜歡跑出去晒太陽打滾呢。嗯……小甄哥快跟那隻狗差不多了。當然,這種想法是不能說出口的,盧娉莞聰明的只是自己想一想,忽然想起關於自己的重要事情。
小手扯扯盧泯然的衣角,軟軟問:“大兄,去書院了是不是就是女學生了,那娉娉是不是也要當女學生了啊。”回想起某天晚上侯爺同侯夫人閒聊幾句時談起的話題,這點事情盧娉莞還是願意去記下的。
盧娉莞一語,驚醒了忙著吃陸墨甄醋的盧泯然。是噠,娉娉也早就到了受教育的
的年齡拉(而且還超過了)三歲起只是在府裡有自己和爹孃啟蒙,四歲時去了寒山寺避劫,而今已經五歲,同她現在一般大的小姑娘已經早早去了女學讀書拉!
盧泯然:天涼了,就讓寒山寺消失吧。
如果不是那老和尚說娉娉命有一小劫,偏偏要她去寺裡修行,也不會就此耽誤娉娉上學的時間!妹妹成了大齡學童(=_=)怎麼辦,身為兄長的他好愧疚好愧疚!
比起盧泯然的心緒複雜,陸墨甄就更加了不得了!!書院是個什麼鬼,娉娉去上學了以後豈不是少了很多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了!
陸墨甄:天涼了,讓這世間都沒有叫“書院”的東西吧。
這樣一來會措施很多同娉娉相處的日子,陸墨甄登時就機警起來,內心一緊張,外表就顯得冷冽的小少年默默道:“你去哪個書院,帶上我,一起。”
盧娉莞歡喜答應:“好。好。好噠。”
被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無視掉的旁觀者們:……
盧泯然:好想擰掉這小子的頭怎麼辦?
夏侯茗:……表妹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樣一個人的。
夏侯苒:兩眼放光呢~能跟認識的人一起上學好像也不錯哦?表妹,一起求帶啊。
被陸墨甄頗為無恥的心理給震驚到了的盧泯然瞬間冷下臉色,對他道:“那是姑娘家上學的地方,郎子書院是璜洙書院,你去做什麼。”璜洙書院是歷來就有的書院,多是貴族子弟和宗室子弟讀書的地方,盧泯然如陸墨甄那麼大的時候也曾在那裡呆過。
冷冷諷刺著少年,妹妹身邊總有個跟屁蟲是怎麼回事,而且這個跟屁蟲有時候還會比自己在妹妹面前更得寵,簡直要不得!盧泯然說完,心裡才稍稍舒暢一些。哪知陸墨甄全然不受影響,似是沒聽見般,也說出了讓夏侯苒崇拜再崇拜,堅定更堅定要跟著這小世子混的決定——
“璜洙書院有什麼好去的,我要在女子書院上學。”堅定、執著、無法摧毀的許諾。小世子的神情平淡,眼珠如墨,偏執是他現在唯一的情緒。
“且,若是娉娉在書院被欺負了怎麼辦。”
“我可以為她,欺負回去。”
……盧泯然:說的好像有點道理讓人突然無法反駁怎麼回事。
戳中盧泯然的弱點,擔心盧娉莞在女子書院裡被人欺負這一理由,叫陸墨甄首次贏了他一局。
憋了一會,微微鬆動的盧泯然嚴肅又認真的補上一句:“若是真收男學生……”他扭頭,看向夏侯苒:“表弟,你也去。”
夏侯苒:=口=
做一個安靜的旁聽者的夏侯茗已經很難維持臉上溫柔淡的君子笑容了。?_?這是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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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無原則寵溺盧娉莞的盧泯然和陸墨甄好像不是平白一說的,在不知什麼時候突然達成一致的二人居然派出了身邊看中的小廝給盧娉莞即將上學的書院,也就是琳琅書院送了拜訪帖,請出來一聚,詳談可否讓他(讓表弟)進入琳琅書院上學的事情。
收到拜訪帖,一時眼暈答應一聚的書院院長當時臉色就不好看了,荒唐!簡!直!荒!唐!飯都沒吃下去就離開回府去了,翌日就對書院的門房下達了“一定、絕對、必須、不能讓郎子踏進琳琅書院半步”的命令。
本不想放棄,卻不知何時被下朝路遇琳琅書院院長的盧侯爺知道個一清二楚,登時臉色青黑青黑的回府。“混賬!簡直混賬!”盧侯爺原本的好心情在得知兒子給他丟了個臉以後徹底消散了,他冷聲咆哮著讓下人去找盧泯然,命令道:“讓這混賬給我滾過來!”
侯夫人睨他一眼,不大高興道:“你這是做什麼,剛下朝回來就大發雷霆的。若他是混賬,那我是個甚麼?”盧侯爺瞪大眼,又在侯夫人的注視下慢慢消了氣焰,無奈又好氣道:“我哪裡是說你,你可知道我方才回來之前遇見誰了?”
侯夫人:“誰?”
盧侯爺直接道:“琳琅書院的院長周道玲。”說完,又見侯夫人一副這有什麼的神情,默默看她一眼又不說了。想等你兒子過來把他做的事情說出來馬上嚇死你!
對兒子比較生氣,是以,在盧泯然一手牽著蹦蹦跳跳的盧娉莞進來的時候,想要大聲咆哮責問他的盧侯爺卡住了。對上乖女兒疑惑的小眼神突然有種責問不出來的感覺,只得弱弱道:“娉娉明日要去琳琅書院了,你、你可要阿爹去送你?”
等著夫君大發雷霆的侯夫人:……也就只有這個德性了。
似是已經預料到父親把自己叫來是為什麼事了,等進門以後就見父親一腔怒火突然被澆了盆水冷卻下來還說出這樣一句話,簡直不能叫他再鄙視了。呵呵。
盧侯爺顯然已經在兒子眼中看出了“只能如此”的意思,登時臉一紅,又在夫人默默注視的眼神中色厲內荏道:“還有你,阿然你身為兄長今日怎能私下去找琳琅書院的院長,啊?”
此話一出,侯夫人同盧娉莞疑惑的小眼神轉移了物件。
盧泯然淡淡一笑,彎腰抱起咬著小手指看著自己的盧娉莞,鎮定淡然道:“是我有所不周,本想一擊即破,沒想到那院長是個吃硬不吃軟的。”
盧侯爺&侯夫人:(⊙o⊙)
盧泯然把玩著妹妹柔軟順滑的青絲,道:“聽聞琳琅書院年紀最小的是六歲,娉娉虛歲也才六歲,我擔心她去了會有人同她相處不好,沒有人照顧她便想讓陸世子和阿苒也進去
上學,這樣應是極好的。”他親親盧娉莞的額頭,逗的她咧牙微笑。
這溫情脈脈的一幕讓盧侯爺登時就沒了撒火的心思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好像自家女兒就是同諸多小姑娘相處不來,明明不會招惹別人還會被欺負,難道是她沒有繼承到自己的英氣和勇猛嗎?
莫名有些失落,盧侯爺張張嘴,想要說話就被侯夫人抹眼淚的動作給打斷了,震驚的他摟過心愛的夫人連聲問候:“這是怎麼了?”多年沒掉過眼淚的夫人居然哭了,簡直嚇尿盧侯爺,眼珠子來回在兒子女兒和夫人之間掃。
收到父親示意的盧泯然走過來將盧娉莞往侯夫人懷裡一放,然後假裝就要鬆開手,讓淚眼朦朧的侯夫人立馬接過來,“阿孃不哭,不哭哦,娉娉乖乖噠。”盧娉莞扁著小嘴軟軟道,有種只要侯夫人繼續落淚,她也會馬上哭出來。
三雙眼睛都看著自己,侯夫人心裡的酸澀一過,輕聲道:“我的娉娉年紀小小去了山寺修行,而今一去書院又要為她擔憂,早知如此就應當給她生個男兒身的。”若不是長子做為嫡子先出生,女兒也不會有這樣好的日子。只是沒想到生出來以後身邊養不過幾年就分開了,而今她人天生心寬不愛跟人勾心鬥角,在書院那麼多世家姑娘在地方難免不會受為難。想想都城世家裡,哪家姑娘不是小小年紀就已經可以算計來算計去了,就是自己這個小姑娘如同一張白紙,未曾染上過分毫色彩。
盧侯爺同她是多年夫妻,夫人這一番話說出來他就明白了,那是娉娉出生的那年,侯夫人有了血崩之事,險些喪命,後來御醫就說她日後怕是不能再輕易生育了。為此當時盧氏一脈中的長輩都非常不滿,也是那時候侯夫人種下心結,而深愛她的盧侯爺也打發了幾個連妾室都算不上的通房。而那時候的盧泯然則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驚人的話:“侯府郎子有我一人即可,子焉敢有二心視我為無物?吾將十年為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霸氣測漏的話果然只有總裁才能說出!
這樣的壯志雄心連許多郎子都不敢說,於是在盧氏長輩眼中,這個還非常年少的下一任侯爺他大膽、妄為、有野心、敢說、敢認,比憋在心裡跟個後宅夫人的算計一樣的郎子好太多了,已經有些沉寂了盧氏如今正需要他這樣的新鮮血液。
如此說來,盧娉莞的出生,能快快樂樂的長大到現在,一路也並不是沒有波折的。只是這些波折,被愛她如生命的家人都提前一一擺平了。
愛女之意,拳拳之心,願她生如夏花般燦爛。盧娉莞有時候呆,純潔可愛,不代表她不懂人心,相反對這些她天生**。懷抱住侯夫人的細膩柔白的脖頸,盧娉莞突然道:“阿孃,娉娉不怕,不怕的。”她語氣好認真,似要做一件大事般,定定的看著侯夫人。
“你乖,你乖。”侯夫人更加抱緊她,摸著她的後背重複著柔聲誇讚。本來不過是一場鬧劇,居然會惹得母親掉淚,盧泯然再霸氣側漏也是無法預料的,他對這個母親也十分有感情,心裡略微自責,於是看父親的眼神也冰冷了。
盧侯爺瞪眼,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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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氏一脈中女人身份最高貴的太皇妃盧侯爺的姑母終於同太后一起回都城了,剛好趕在她生辰日的前一天,因她同太后的關係情同姐妹,又對皇上有恩不忘本份,在宮中也頗有地位。她的生辰自然已經有內宮宮人請示了皇后早早安排了,只等她們一回宮,生辰當天下午宮裡的宴會就開始了,被邀請在內的眾多世家都齊齊帶上家眷,無一例外的出席。
收到精美的宮帖後,侯夫人同嫂嫂謝氏開始蒐羅裙衫,想著如何給自家夫君換上新衣,什麼顏色最能將孩子襯得最好看,是不是時下最新的款式,有沒有出什麼新花樣。當天出席太皇妃生辰宴會的人不知幾多,帶來的世家子弟或許都會叫人記不清。何況還有那麼多大小姑娘也在,在此之前定也會一樣精心裝扮自己的。
侯夫人從少女時就喜愛這些東西,或者說但凡姑娘家的就沒有不喜歡胭脂水粉,好看裙衫的。謝氏同這個小姑子越相處感情就越好,她是個利索的痛快人,心機有但不作惡,同侯夫人之間痛快話直說,對待盧娉莞也是非常好。此時就從自己從香洲帶來的布料挑選出一等材質的出來,看合不合適給盧娉莞做衣裳。
這布料顏色很好看,後來做成了一套漂亮的華服,上面的圖案是清新淡的玉蘭花枝,藍白色相澗染,廣袖處卻是如桃花般粉嫩的顏色,上面刺繡的繁紋,配上玉帶束腰,珍珠瑪瑙錦靴,襯得盧娉莞膚色白嫩如玉,吹彈可破。出發入宮當日,額上貼了上次購置的翠鈿,似清麗的小仙童,叫人讚歎。
而盧泯然,他風姿本就過人,在那日也換了一套新做的華服,選的布料同盧娉莞是類似的一款,清別緻,等做成衣服後氣質淡漠卻不容讓人忽視的他出現在別人目光中時好似天神下凡般,驚豔了不知多少目光,捲走了不知多少姑娘的一腔芳心,求而不得,夢寐思服……
也有同他們坐的位置比較近的世家有女兒的,都願意主動同盧娉莞說幾句話,誇一誇讚她的裙衫,說一說她的翠鈿,而目光卻是自始至終都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盧娉莞不介意,她能吃能喝,有人找她說話她都很乖巧的聽,也不打斷別人。若是有人誇她,她也有模似樣的誇讚回去,小小姿態,彬彬有禮,看上去也很是氣質的。太皇妃的生辰宴會除了一起觀賞歌舞,探討話題,吃喝東西外,還有不少人在這好不容易大家能光明正大齊聚在此的機會聯絡聯絡感情。
宴會上有幾位主力,一是太后和太皇妃,二是皇上皇后,三是重臣家眷,至於那些算不上資格的嬪妃和普通人家的家眷便是在這規定的園子裡隨意走動也是可以的。盧侯爺一家同這位太皇妃很有親戚關係,又是這位太皇妃頗為喜愛的後輩,是以在諸多人面前對盧泯然和盧娉莞招招手,慈愛的讓他們到跟前來仔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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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泯然修長如竹,風神俊秀帶著盧娉菀站起來走上前去時,已經叫許多人都矚目他們了。太皇妃也是個有趣的人,看見盧氏一脈的新鮮後輩居然如此有風采心裡一陣得意,為此還偏頭對太后誇讚了幾句。
太后而今是快花甲的人了,從母儀天下到而今太后身份威嚴了一輩子,面上的笑容都是改不過來的標準微笑。她贊同道:“是不錯,這兩孩子生的極好,既然你也很是喜歡,那就將我從南海得來的夜明珠送他兄妹二人一對。”
太皇妃笑看著盧泯然、盧娉菀,道:“還不快謝過太后,能得太后的歡喜是你們的福氣,日後可要進宮多瞧瞧咱們這些老人家。”
太后臉上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笑容多了不少拍一拍太皇妃的手道:“你啊,宮裡這麼多孩子難不成還不夠熱鬧嗎,多大的人了還想折騰呢。”話是這樣說,可也聽得出太后的心情是愉悅的,並沒有責怪同她情同姐妹的太皇妃。
大庭廣眾之下,風神俊秀的盧泯然叫一些公主朦朧了眼,他極自然的沐浴在眾人的目光中,在後宮中最尊貴的兩位女人說話之後才道:“謝太皇妃、太后心意,我同阿妹早在日前也已經準備了賀禮。傳說香洲出現了一種新的植物,花可做藥,葉可治病,根可用食,有醫郎最後將它製成了香膏,用之可美白潤膚,煥顏光彩。”他微微一頓,目光掃見不光除了太皇妃和太后訝異又渴慕的眼神外,就連皇后寵妃公主的目光都熱烈了幾分。
果然,愛美如命就是女人的代名詞,無論是幾萬年以後,還是幾千年以前。盧泯然淡淡一笑,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中說出下:“後來我令府中一粗使的婢女用過之後,當真如那醫郎所言,黝黑的面板而今已吹彈可破,如荔枝般瑩潤。現下,我便將這名為“露華濃”的香膏呈給太后、太皇妃。”
眾人翹首以盼,直到看見盧泯然打開了那裝著香膏的精緻盒子,瑩瑩月光,如玉香膏,品相極佳,淡香傳出,太皇妃、太后等人聞的心曠神怡。盧泯然讓盧娉菀走上前遞過去,太皇妃接過來給太后,二人對著這香膏觀看,也不知這醫郎是怎麼做的,竟將膏體做的這樣好看如玉光華。太后指尖一點,觸感柔嫩至極,抹在手背上後似水即化,留有餘香,她欣喜的抬頭看著盧泯然道:“是個好禮,當真合我們的心意,你這孩子有心了。”
太皇妃見太后目光頻頻落在香膏上面,可見她是真的非常喜歡,榮華富貴,奇珍異寶已經吸引不了她們這些身份的目光了,唯有能常駐容顏的美膚用品叫她們心動。
盧泯然呈上來的香膏叫太皇妃和太后非常喜歡,也令皇后她們非常眼饞,只是礙於身份不可言說。到底是年輕的公主面皮厚一些,竟嬌嬌軟語向父皇請求讓她們這些愛美的姑娘也能用一用那香膏。
能叫後宮的女人和氣一片起來,皇上看盧泯然時的目光便多了幾分複雜。孺子品行一等,善謀略,日後定能效勞我朝,想起白老國公爺的話,皇上面色緩和許多,比起他父親盧瓊這少年絕對足智多謀,有才人當得上位者用之。
見生母太后和太皇妃都十分高興,他自己又不忘當太子時受到的太皇妃的恩澤,能舉辦這一場宮宴又達到目標也極為舒心。他招來盧泯然,當著眾人的面誇獎他一番,叫不少人嫉妒眼紅。
盧侯爺當真生了個好兒子,居然不聲不響的準備了個女人家喜愛的什物,比起以往家眷準備的什麼寶石翡翠當真不值什麼錢,可偏偏他掐住了女人家愛美的心思,就這小小的香膏獲得了皇上以及太后等人的歡喜,不愁日後盧侯府的前途一片似錦啊!
盧泯然坦然對之,嫉妒臉、羨慕臉、冷笑臉通通無視,哼。誇讚了盧泯然,皇上又打量起他身邊的盧娉菀了,問道:“這是盧氏阿菀?而今芳齡幾何?”
皇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想著盧泯然這少年看著清俊不沾煙火的樣子,他這妹妹卻一臉“快來欺負我快來欺負我”的樣子。盧泯然站在妹妹身旁,手輕輕按在她肩膀上,柔聲道:“阿菀,說話。”
宮宴諸多,娉娉這樣的小名兒不適合當眾叫喚,盧泯然只好這樣叫了。盧娉菀不怯場,方才一個人給太皇妃、太后都遞東西了,眾目睽睽下,她卻沒有多特別的感覺。乖乖對皇上回話道:“阿菀今年已是五歲了。”
皇上見她不畏懼自己,恭敬又不失禮,小大人般看著心裡著實舒服幾分。他誇讚她幾句,說她生的好看,在盧泯然聽來卻是老鳥想吃嫩草,妥妥的調戲妹妹的感覺,微微皺眉想要打算,卻聽皇上居然在此時來了出其不意的一手!“朕最小的公主比你大一歲,正無伴讀,盧氏阿菀,你可願意啊?”
眾人驚呆了,今晚是怎麼回事,盧侯府被人施法了是不是,為什麼一個兩個都叫龍椅上的人另眼相看?!
盧侯爺和侯夫人:……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盧泯然:呵呵呵呵呵呵呵居然叫我妹妹去當伴讀?
坐下諸多人都等著盧娉菀如何回話,目光中不由得顯露幾分戲謔和看好戲的意思。只是,在坐中居然有人站起來了。他不是別人,正是同端王陸豐一起來的小世子爺陸墨甄。
“皇伯父,你可忘了九妹妹已經同林叢的妹妹說好了,伴讀已有人選了。”這句話蹦出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本以為這大膽少年會被皇上叱責他打他的臉,沒想到皇上看見他的模樣後居然頗為欣喜:“阿甄,你的身子可好些了?”他沒有追問陸墨甄說的話,明眼人一看這一幕就知道,這陸小世子定然是很得皇上喜歡的。
一身淺色華服的少年走上前來,氣色比起剛回都城的時候好太多,整個人的神情也不符往前冰冷,還能彎一彎脣角,雖然笑的會有點不自然,不過弧度甚小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阿甄恭賀皇上、皇后、太后、太皇妃身體安康,壽比南山
山。”他方才一時著急,才開口叫出比較親暱的稱呼,現下已經恭敬有禮的道賀了,看見他出現,一些皇子都露出個心口不宣的瞭然神情。
皇上高興的看著他,太后更是讓他前來,摸摸他的頭慈愛道:“阿甄看著氣色很好啊,身體已經康健了嗎,一年不見,阿甄又長大了。”
看著那張有一兩分小兒子神貌的面容,太后目光又投向另一邊,陸豐面無表情的坐在他的位置上默默飲酒,似是對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毫無興趣,有些失望的太后低低一嘆。
皇上又重提之前同盧娉莞說的伴讀的事,淡淡看一眼陸墨甄道:“既然九公主的伴讀已經有了人選,此事就當作罷了。你年紀漸大,應當也要入學了,朕賜你房四寶,可要好好用之。”
於是,盧娉莞也就不用給公主當伴讀了。誰家的姑娘不矜貴,要給公主當伴讀,那也等於要服侍照顧公主,想要攀附人家無所謂,可盧侯爺侯夫人不願意。誰不把姑娘當寶,若是公主有個什麼差錯,罰的就是伴讀。
這樣盧侯爺和侯夫人也放心了許多,而坐在皇后下幾位的一位妃子也跟著鬆了口氣。公主乃是她生的,伴讀也是她給自己女兒選的,是孃家嫂嫂的姑娘,若是換了別人,還怎麼得孃家更多助力?
盧娉莞感覺到肩上大兄的手微微用了點力,也不回頭乖巧的點頭答應:“謝皇上賞賜。”
“好了,你們下去吧。”
盧泯然、盧娉莞退下,一旁的陸墨甄也跟著離開,才轉身又被叫住了,皇上好氣又好笑道:“阿甄你這麼著急是為何,我是讓盧氏兄妹退下,你給朕留下,寒山寺去了一年,我還不曾多聽聞你的事呢。”
陸墨甄默默看著被兄長帶走的盧娉莞,然後板著一張臉轉回去,一句話極盡簡潔迅速說完自己在寒山寺的事情。“和尚過的,我也過。”
……真是個膽大的孩子。
明明之前還主動同自己這個皇伯父問好,怎麼立馬就變樣了,皇上想不通。
最後陸墨甄還是沒走成,只得坐到皇子們的附近,陪皇上聊天。而這期間,眾皇子神情各異,太過明顯的不敢表露,只是心裡多少是有些不舒坦的。放著自己兒子不親近,居然去親近別人的兒子這種心理也只敢想一想,半分不敢說出口。
許久之前曾碰見過陸墨甄的三皇子陸衡以酒杯遮住眼神,聽著身旁的四皇子五皇子說起陸墨甄,說的越多越好,他這堂弟日後接管王府後又是一個助力,四弟五弟是個蠢的,還是留給他自己這個機會同他交好。
細細一想,三皇子提起自己桌上的一壺酒給陸墨甄倒上一杯,他這一舉動引起皇子們的注意,目光閃閃。三皇子已經學會淡定了,他而今不過就想表達一下自己對堂弟的友愛,怎麼其他皇子不願意表達,就不能自己出手了?哼,不就是看父皇對陸墨甄另眼相待心中猶有鬱氣嗎,成大事者哪拘小節,況且這堂弟也不是蠢人,日後造化如何自己也不過是想早日交個好罷了。
“阿甄,來喝酒,這酒不傷身,你嚐嚐看。”三皇子勸道。
陸墨甄眼眸深深,他豈不知自己坐在這裡就同坐在狼窩裡一樣,只是皇伯父不放人,他無法回到自己位置上去,更遑論想要去找娉娉了。心裡不開心,臉色也就不好看了。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到讓三皇子微微訝異:“阿甄原來酒量也甚好?”這酒雖不傷身,但就進足,沒想到陸墨甄一口喝了。
周圍幾位皇子見勢如此發展,見縫插針,頗為活絡,可見也有幾分懂三皇子的意思。“阿甄,四哥敬你一杯。”“阿甄,可不能不喝我這一杯。”“阿甄,郎子豈能無酒量?”“來,再來!”……早已關注到皇子這一邊情況的皇上對近侍總管使了個眼色,近侍總管立馬懂了意思,不引人注目的去到皇子那邊,對陸墨甄道:“世子尚還年少,不宜過多飲酒,還是停下吧。”
這近侍是父皇身邊常用的人,皇子們一見他過來,又聽他這樣說話,登時感覺就不好了。如何不能嫉妒這小子兩分,明明他們才是父皇的孩子,怎地比他們還要得寵?而在座中,只有一個人同陸墨甄只喝過一杯酒,在近侍總管過來,帶來沉默氣氛以後,突然道:“我亦有些不勝酒力,還請公公呈上一壺解救湯來。”
近侍總管連忙答應,“奴這就為七皇子準備。”又默默退到皇上身邊覆命。沒了父皇身邊的人在,皇子們心思又有些複雜了,也沒有人敢說繼續喝酒。陸墨甄卻抬眼看向方才開口的皇子,這位七哥就在不久前,找到了他的伊,如今的七皇子妃。
對上陸墨甄的目光,七皇子掀脣一笑,因為飲了一些酒,讓他原本蒼白病態的膚色稍稍紅了些。陸墨甄知道,這是像他們這樣的心疾之人,尋到伊後類似不藥而癒的情況。往日宮中傳,七皇子身子病弱,並無繼承大統的機會……而今,他卻漸漸要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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