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玉佩
九州縹緲錄·辰月之徵 殺手,迴光返照的命運 武破荒宇 絕代武聖 通天武皇 摸金天師 都市驅魔師 兄親弟愛 時光若記流年傷 愛的終點
第四百四十九章 玉佩
約摸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又是掌燈時分了。千夜看了看天色,有些不放心呼蘭父女二人,於是兄弟三人再次回到嘯雪山莊大殿。
大殿上,呼蘭邢德和笑雪並沒有再多言語,只是靜靜的擁抱著,享受這久違的父女親情。一時間,呼蘭邢德似乎老了很多,再沒有大刀闊斧雷厲風行的領袖作派,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平凡而慈祥的父親,一個期盼著親情的老人。
千夜不由得有些心酸。
戰鬥的目的,也許僅僅是為了結束戰鬥。
但眼下還不是可以鬆懈的時候。千夜定了定心神,衝著呼蘭邢德一抱拳:“伯父。天色不早了。”
呼蘭邢德如夢初醒。“哦哦,你看我這真是,呵呵。”他站起身,回到了大殿主位,域主之風再現。
呼蘭邢德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湖了,自我調整的能力堪稱上乘。他慢慢地抿了幾口茶,將所有的柔情收起,臉上重新浮現出一種莊嚴冷峻的神色。
“小女身世,時過久遠。其中諸多疑團,老夫也未曾得解。但不解也罷,總之她是老夫的掌上明珠,那就夠了。”
千夜等人點頭稱是。其實大家心裡想的何嘗不是一樣呢?不管笑雪的身世究竟如何,她都還是笑雪,永遠是笑雪。
先前呼蘭邢德在回憶中,提到了龍形玉佩和血帛之書。千夜隱隱覺得這兩件物事非同一般。本來還想深入打聽,但感覺呼蘭邢德已經有意結束這個話題,也便將疑問放在了心底。
呼蘭邢德端坐大殿,氣勢威嚴:“幾位賢侄不遠千里而來,老夫猜測不僅為小女之事。北域偏遠苦寒,老夫偏居一隅,與武林各派少有往來,訊息也少有靈通。此番天下將亂,人人自危,人人有責,不知老夫可否助上一臂之力?”
“伯父英明。”千夜起身,深作一揖,“如今妖人作亂,禍亂朝綱。誅滅忠良,濫殺無辜。更有伴徒一族被其蠱惑,虎狼之心,直指中原。吾等兄弟與三賢王結盟,意欲鏟奸除惡,消除仇恨與分歧,還眾生一個清明大地!”
“好!”呼蘭邢德重重一拍扶手,猛然站起:“好後生!有志氣!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們有什麼計劃,需要什麼幫助,儘管跟老夫明說。只要力所能及,整個北域願聽從調遣!”
千夜他們此行的目的,除了弄清楚笑雪的身世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通知、召集武林各大勢力、各大門派,將善衣一行的陰謀計劃昭然於眾,讓大家好做足防範。
三賢王手下的那些親衛,明裡是鏢師,四處行鏢;暗中正是在四處活動,聯絡武林的名門正派,在善衣眼線的眼皮底下,艱難地進行著情報的通傳。
北域主這裡,千夜他們就親自來了。不光是聯絡上了北域主,還解開了一個重要的謎。因為笑雪神女的血統一旦確定,就能有針對性的訓練其控制、運用七彩霞光,這將成為千夜他們出其致勝的一**寶。
現在,這兩件任務都算是圓滿完成了。但是千夜心中還是隱隱覺得有關鍵之處遺漏了。
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向呼蘭邢德問個清楚。
“伯父,那塊龍形玉佩,您毀掉了嗎?”
呼蘭邢德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沒有。我沒有按照月蓉的囑咐將玉佩毀去。……那是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我捨不得。”
千夜幾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笑雪愣住了,不知該如何反應。
“唉,這都是天意。”呼蘭邢德重重地嘆了口氣,“玉佩我一直珍藏在密室裡,這些年從未示人,連雪兒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今天既然你們問到了,我乾脆就把它交付於你們吧。”
呼蘭邢德作勢就要去取玉佩。
千夜心頭一驚,連忙制止到:“伯父,不可!”
呼蘭邢德也是一驚,納悶地看著千夜。
千夜急忙解釋道:“這玉佩顯然是伯母極為看重的一件東西,並且還是非同小可的一件東西。否則,她為什麼囑咐您,如果你們所生的是女兒,就要將它毀去呢?伯母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是不想這塊玉佩被雪兒知道。如果現在您冒然將玉佩交給雪兒,誰也不能保證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保險起見,您還是暫時將它保管好。”
聽千夜如此一說,呼蘭邢德也有些後怕了。這神族的東西,誰知道是個什麼樣的麻煩玩意兒呢。要是一不留神害了雪兒,那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那……那乾脆我還是將它毀掉吧?”呼蘭邢德愛女心切。
“這塊玉佩和雪兒大有淵源,只是一切都還存於未知當中。伯父保管玉佩這麼多年,也平安無事,證明僅僅是它的存在而言,對笑雪是無害的。並且,”千夜看著笑雪,牽過她的手握在手心:“我總覺得這塊玉佩對雪兒有用。”
呼蘭邢德思忖了半晌:“那就暫且留著吧。”他很是不放心地看了笑雪一眼,好像生怕閨女突然從眼前飛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爹,我想去看看娘生前的房間。”一直不發一語的笑雪突然向呼蘭邢德請求道。
呼蘭邢德猶豫了一下,默默朝外走去:“跟我來吧。”
此時夜幕已深。呼蘭邢德心中五味陳雜,甚至有些忐忑。月蓉被黑影帶走的時候,也正是晚上,他在窗前親眼目睹了那可怕的一幕。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就那樣憑空消失了,自己卻無能為力。
那間屋子自從月蓉走後就一直空著。呼蘭邢德雖然派人每天打掃,屋內的一切幾十年仍保持原樣,但他再也沒在裡面逗留過。一來是怕睹物思情,二來是他對那些陰影一直存在著相當的害怕。
“就是這裡。”呼蘭邢德領著眾人來到後院的一處寓所,這裡曾經是嘯雪山莊莊主和夫人的寢居。周圍綠樹環抱,花香怡人,一派南國風情。
呼蘭邢德走到正門前,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地推門而入。
“這就是你娘當年被抓走的地方。”呼蘭邢德聲音喑啞,在努力剋制著什麼。
許久不曾使用的油燈亮起來了。周圍的一切,儼然還是當年,一點都沒變。呼蘭邢德把它們儲存得相當完好。
笑雪睜大眼睛,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她從來沒有來過,因為爹爹從小便禁止她走進這個院子,卻不告訴她為什麼。
原來這就是當年孃親消失的地方。爹對這個地方充滿了深深的恐懼。他恐懼的不僅僅是那些神祕的黑影,更是那種無力保護的感覺。
但笑雪卻對這個房間充滿了熟悉之感。不是對房間本身熟悉,而是對其中的氣息感到熟悉。就彷彿……就彷彿母親的味道。
娘……娘……
笑雪張望著四周,在心裡默默的呼喚到。
她彷彿看到,母親在這個房間裡悄悄寫下了血帛之書,又在被黑影帶走之前悄悄的燒掉。
她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封血書,其實是母親寫給她的。
可是……為什麼又燒掉了呢?難道是怕黑影們看到嗎?
這個房間,始終縈繞著一種奇怪的熟悉感,讓笑雪有些神思恍惚。
她在房間裡一圈一圈的走著,又坐下來看著油燈發呆。
不知為什麼,呼蘭邢德心裡總有些發毛,他總擔心那些可怕的黑影又突然冒出來,將笑雪也帶走!
“雪兒,我們走吧。”呼蘭邢德催促著。他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屋裡多呆了。
“爹。”笑雪望著呼蘭邢德,淚眼婆娑,“讓我跟孃親再多待會。”
“……”呼蘭邢德一時無語,但千夜看出他的額上竟然有細細的汗珠冒了出來。
呼蘭邢德對這個房間的陰影太深了。千夜體會著這種心情。他走到笑雪身邊:“走吧,雪兒,已經很晚了。明天白天,我陪你在這裡多待一會。”
笑雪這才點點頭,不捨地和眾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呼蘭邢德長舒了一口氣。
“雪兒,你跟千夜好了多久了?等事情辦完,爹爹好好為你們操辦一下婚事。”
“爹……”
“哈哈,我的雪兒害羞了!”
爽朗的笑聲飛出雲霄之外。
卸下包袱的感覺真好。可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擺脫這些夢魘,真正卸下包袱,讓心暢快起來呢?
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們只能戰鬥,並在戰鬥之中,珍惜每一分一秒的快樂與幸福。
呼蘭邢德為笑雪和千夜安排了一個房間。這對扭捏的戀人羞紅了臉,彆扭而開心地接受了呼蘭邢德的安排。他們很清楚,這意味著呼蘭邢德對他們關係的認可。江湖兒女都是率性之人,沒有那麼多虛偽的繁文縟節。
笑雪和千夜之間,缺的只是一個盛大的婚禮了。
“到那天,我一定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子。”千夜輕撫著笑雪的頭髮,在她耳邊溫柔細語。
“嗯……千夜哥哥。”笑雪俯在千夜胸口幸福呢喃道。但她似乎還有什麼心事。
“怎麼了,雪兒。”
“我總感到,母親是在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