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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公司,向老總彙報情況。

“老闆大人,您看一下哦,沒問題我就去寫工作總結了!”我笑著說,老闆很隨和,我們跟他講話就比較放鬆。

他接過仔細看了一下:

“你這個小姑娘,挺不簡單的,他們這個陸經理據說很不好說話,銷售人員打電話過去不是找不到他,就是被他直接回掉,沒想到你竟然可以拿到他的簽字,你怎麼辦到的,咱們可得為你在銷售部召開個經驗交流會了,啊,呵呵”

“呃……老闆,其實我是找他們另一個經理的,姓周。周明宇,您知道嘛?這個陸經理,我也是今天才見到呢!”

老闆明顯怔了一下:

“周明宇?”

“是啊。”

老闆沒接話,默默翻看著手中的合同。

“老闆,要是沒問題的話,我就走了?”我急著去把工作總結寫掉,這個月就徹底就輕鬆咯!

“好……”他遲疑了一下,在我轉身前開口道:

“成雅,有幾句話,我想我還是得說。”

我被他語氣裡的凝重弄的有幾分不安:

“您說。”

“你這麼年輕,論年紀我都可以當你的父親了,有些話我想以長輩的身份說說,成雅,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所以只能說,你不必逼自己太緊,要注意分寸,別太勉強。”

我愣愣的看著他,完全不理解他是什麼意思。聽起來的確是發自肺腑的真誠語言,可為什麼我聽起來覺得硌的慌?

“好了,你出去吧。”老闆溫和地說。

我就出去了,帶著滿心的困惑,一推門就看見有同事正伸著脖子往這邊看,且交頭接耳,眼神曖昧,笑容意味深長。只是看到我出來,瞬間調整到最正常最職業的神情:

“成雅,早!”

早你個頭!都快吃中飯了,真正的睜眼說瞎話,你當我沒看見你剛才的古怪?八卦也要低調一點好不好?

我坐回自己的座位,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別人八卦,難道和蕭程或是和林哲走在一起時被人撞見?可看他們的表情,斷不會為我一樁普通人的普通情事興奮到這等地步。

只見娜娜走過來,大聲道:

“成雅,合約你簽了?”

我點點頭,她接著問:

“周明宇怎麼樣?”

我奇怪,幹嗎問我這個問題,我說:

“不錯啊。”

周圍傳來竊笑,娜娜嘆口氣:

“成雅,我勸你還是和他保持距離。”

“為什麼?”我和他本來距離就挺遠嘛!

“他那種人……”她衝我眨眨眼:“你知道的。”

我愣了愣,不知道她突然說這話什麼意思,看她衝我促狹的擠眼,以為她在開玩笑,也笑著說:

“娜娜,那有什麼啊!都什麼時代了,就算他……”

話還沒說完,就聽娜娜尖叫:

“喲,沒想到呵,成雅!”

同時旁邊的嬉笑聲也爆發出來:

“真沒想到啊,你早說麼,成雅,害我們憋這麼辛苦!”

“真不簡單,你的思想境界,我們真是自嘆不如,不如啊!”

“……”

等等,為什麼這些話,越聽越不像好話?

且有幾個口氣,明明並非善意。

這時老闆開啟門:

“呵,鬧翻天了都,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大家都靜下來,就算他沒什麼官威,也不能不給他面子。

剩我一個人,左右四顧,突然感受到被所有人隔絕的孤獨。

午飯時間打電話給木木,她隔了好久才接:

“喂?”

“木木,是我。”

“成雅,你幹嗎?”聽起來不太有耐心的樣子。

“不幹嗎,你在忙什麼?你回公司吃飯嗎?”

“!我都忙的青筋暴跳了,麻煩你等我有空再找我閒扯行不?謝謝了!”她似乎準備掛電話。

“等等等等,木木,我問你件事,你認識周明宇嗎?”

“聽起來很耳熟,怎麼了,你有什麼事?”

“你知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我……”

“等會兒……謝總,您來了……成雅,就這樣了,拜!”

“啪”斷線了,我盯著手機發怔,想了想,決定撥個電話給蕭程,可他竟然關機了。

我無奈的合上手機,看看周圍人都去吃飯了,便給自己泡了碗麵,聞著它逐漸傳出的香味,卻發現自己一點胃口也沒有。

這時手機尖銳的響起來,我以為是木木或蕭程,拿起一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成雅?”

很動聽的聲音,清朗卻不失磁性,可我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

“成,你也太貴人多忘事了,或者你剛簽了約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

“哦,哦,是周先生,你好,你好。”我羞愧極了,真駛不專業,連客戶的聲音都認不出來。

“呵呵,上午不好意思,我沒能自己去,慢待你了。”

“沒關係,陸經理他人很好,很客氣,一樣的。”

“怎麼能一樣?”他在那頭輕笑:“你到涵宇來,我都沒盡一下地主之誼。”

“那個……周先生,你不必客氣,該是我請你才對。”

“是嗎?也對,那麼今天晚上你有空沒?”

“今晚?”我愣了一下:“可可可能有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謊,就是似乎出於本能的不想應邀。

“有事?真的嗎?”他的聲音變的低沉:

“或者是謝絕我的藉口?”

“啊?不是啊,是真的……”

他打斷我:“你知道,成,像我們這種人……”他停頓一下,彷彿在平復他突如其來的哀傷:“總是比較一點,可是看到你,不知為什麼,覺得非常投緣,真的,我知道,你絕不會因為我是……就歧視我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柔和的像要滴出水來:“可我現在很難過,因為我錯了,到底還是沒人能夠接受得了,唉,到底事獨……”

要是別人在我耳邊講這番話估計我不噁心死也得笑死,但周明宇的聲音就是有這種力量,能把從他的嗓音一直傳遞到你心裡,讓你對他的孤絕和憂愁感同身受,再也生不出回拒的堅決。

還沒等我想到什麼安慰他的詞句,他突然嘆息一聲,接著說:“成,打擾你了,再見。”說著掛了電話。

整個下午,我一想到他落寞的喃喃自語,就覺得有些不忍和歉疚,一方面懷疑自己太冷血,一方面又告誡自己不要去多管自己無能為力的事。

就這麼糾纏到下班時,突然接到木木的電話:

“成雅,你在辦公室麼?”

“嗯,正準備走。”

“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林哲林主任的電話?”

“啊?你幹嗎?”我心裡一緊。

“我辦公室有份檔案,說好給他過目的,可我現在回不去,你幫我拿給他。”

“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明天之前必須給交到他手上,你快點啊!”

“木木……”

“就在我左邊第一個抽屜的最上面,綠色的資料夾,別弄錯了。”

我走到她的辦公桌爆拿到她說的檔案:

“拿到了,可是木……”

“好,拜託你了,你可一定給我辦好。”

我苦笑,她根本不聽我說什麼。

“對了,成雅,你今天不是問我那個周明宇嗎?我想起來了,他……”

突然電話裡噪音大作,就聽木木說:

“靠,怎麼回事,這破電話!算了不說了,你趕快把檔案給林哲,就這樣啊,再見!”

我拿著資料夾坐下來,愁眉苦臉的看著它,真是太會給我找麻煩。

可是似乎木木真的很急,不能不幫她的忙,我還是撥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聽著一聲接一聲的等待音,只覺得口乾舌燥。

在我準備放棄時電話被接了起來:

“喂?”

“林哲嗎?”

“嗯。”

“木木……就是李美林,她讓我帶份檔案給你,說明天之前必須……哦,我忘了說,我是成雅。”我又開始語無倫次。

“我知道。”他的聲音很平淡。

“那你現在在哪?我送去給你,或是傳真過去?”

他遲疑一下:

“我現在不方便,這樣,大概八九點鐘,你約個時間地點,我去拿。”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背景裡有悠揚的音樂,呵,陪女朋友吃飯哪!

“八九點鐘?估計我在家了。”我坦白地說,我真不想那會兒還要往外跑。

“那這樣吧,我去你家樓下,去之前給你電話。”

“你認識嗎?”

“認識。”

“好,那就這樣。”我也不想去問他怎麼會認識,我們明明已經多少年不相往來。

我走出公司的大門,哼著歌。

什麼都不去想,要哄自己開心,就把自己偽裝成失憶症。

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成雅。”

我一時以為是蕭程,只有他會這個時候跑來躲在背後嚇我,幼稚狂。

心裡竟然一陣歡喜,轉頭去看,一個身影背靠著牆,高高瘦瘦的,的確和蕭程很像。

但我還是一眼看出來不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許是感覺不同。

這時路燈“刷”的亮了,我看清了來人:

“周先生?”

他衝我微笑:

“真的就不能叫我周明宇嗎?這名字這麼難聽?”

我不好意思起來:

“不是。”

他沒有糾纏於這個問題,而是說:

“你要忙的事忙完了沒有?”

“啊?”我才想起來我扯的那個謊,不由大窘:

“忙忙忙完了。”

“呵,那還真快。”

這個人一定要這樣嗎?我有點惱,但又不好發作。

好在他的語氣很快變的平常:

“忙完了就好,帶你去吃東西。”

沒等我回答,就聽見旁邊一輛車“嘀嘀”尖叫兩聲,周明宇走過去,開啟車門。

我趕緊說:

“周……明宇,你不要客氣,我吃過了。”

他回頭,琥珀色的眼睛在路燈下流動著柔潤的光彩,盯著我,整個人慢慢無力的伏在車門上,下巴擱在臂彎裡,非常疲倦的模樣:

“可是我好餓,就當陪我,好不好?”

停了兩秒說: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我被一個男人傷了心了。”

我被他這一句話講的張口結舌,生平第一次親耳聽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是非,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可同時心裡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戒備也隨之散去,他真的是喜歡男人啊,那麼他大約當我是個姐妹?

“你想吃什麼?”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說出這麼一句。

他立刻直起身來,笑容明媚:

“你先上車,再說。”

從飯店出來,我擔心地說:

“你吃飽沒?”

我們去一家麵店吃的牛肉麵,結果謊稱自己吃過的我把一碗麵吃的乾乾淨淨,而喊餓喊了半天的周明宇幾乎沒怎麼動筷子,大半碗麵都冷成了麵糊。

“還好,我晚上向來吃的不多。”

“呵呵,呵呵,好習宮你知道,這樣比較好保持身材。”我笑,好象已經把他當成個女人了,在交流美容心得。

他正要說話,突然手機響起來。

“你等一下……喂?又有什麼事?”

我看他表情不耐,聲音冷淡,心想說不定是他的那個“他”打來的,於是遠遠走到一旁,觀賞那一排琳琅的櫥窗。

正當我在苦苦思量櫥窗裡的紅色裙子和啡色七分褲哪件更適合我的時候,突然聽見周明宇咆哮出聲:

“是!我知道你怎麼看我!你們怎麼看我!我TM無所謂,公司怎麼了?我高興,我就毀它了!我把股份送人你也管不著!你自己都不願在那幹……少拿什麼狗屁感情壓我!”

他看我向他那邊看,聲音低下去,又講幾句便“啪”地一聲合上手機。

我走過去,看著他陰鬱的臉色,有些同情又有些尷尬,到底安慰也無從開口。

“你還好吧?”想來想去只能說這一句。

“還好。”從牙關裡逼出來的兩個字,看起來他並不好。

我想了想,把手伸進包裡掏了掏,做勢要走。

“你幹什麼?你想卓”周明宇的目光掃過來,其中盡是冰冷。

“不是,你等我一下。”我掏出一把零錢,衝進旁邊的便利店,出來時拿著兩個冰淇淋。

走到他身爆塞給他一個:

“吃這個吧,心情不好時吃甜的感覺會好一點。”

他的臉色緩和一些:

“謝謝。”

我本來想伸手拍拍他,想想不太合適,還是口頭說一下就好:

“沒什麼,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是不是?”

周明宇差點沒拿住手上的冰淇淋:

“你說什麼?!”

對了,他自己也是男人哦,安慰姐妹的習慣語用在他身上,似乎不是非常合尺碼。

“那個……就是說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說了我沒事。”他的神情看上去真的是放鬆下來,甚至脣邊有了抑制不住的笑意。

我鬆了口氣,卻聽見周明宇接著說:“不過呢,你還真是沒什麼安慰人的天分。”

我很汗,這一點不用你說,剛才要不是你及時打斷我,我差點都說出“天上下雨地上流,小夫妻吵架不記仇”這樣的昏話來了。

我們坐到車裡吃完冰淇淋,周明宇問:

“你還想去哪?”

“我明天還得上班,所以現在得回家了。”

他看看時間:

“才八點不到。”

“我回去還有事呢,真的。”我說,想起來和林哲還有約。

“真的?我記得有人明明說自己吃過了,結果比我吃的還多。”

我被他說得臉紅:

“……因為我很能吃啊!”

他笑起來:

“好吧,就算這樣吧,我送你回家。”

“順路嗎?不順路我自己坐車就行。”

“沒問題。”

我也沒再跟他客氣,對他說了住址就舒服地靠在寬大的真皮座位上看窗外的夜景,看著看著思緒就飄遠了,兩個人一直都沒有對話,直到車突然停下來。

我看看四周,沒什麼特別:

“怎麼了?”

“你稍微等一下,我胃不太舒服,我去這家藥店買點藥。”

我點點頭,看著他進了旁邊那家小藥店,很快就出了來,上了車,重新啟動。

“你沒事吧?這種小藥店能信賴嗎?要不要去別的地方看一下?”

“沒事,好多了。”他的脣揭著一抹微笑:

“這種小店,東西倒反而會全的多,我是這家的常客。”

“嗯。”我沒多想,轉頭繼續去神遊太虛,這是個習宮我幾乎一坐車就喜歡對著窗外發呆,如果旁邊沒什麼更吸引我注意力的事物的話。

“外面真有這麼好看?”周明宇的聲音響起。

我回過神來:

“啊,我一坐車就愛發呆。”

“很特別的習慣。”

“呵呵,還因為你的車很舒服,不自覺的就會放鬆下來。”

“是嗎?我喜歡寬敞的東西。”

“寬敞,對了,我今天上午去涵宇,陸經理旁邊那個辦公室是你的吧?就是雙開門那個。”

“是。”

“那真駛寬敞的,你一個人幾乎佔了一間會議室呢!呵呵”

“辦公室太空了,我反而不喜歡待在那。”

“空多好啊!我們那一間裡人好多,一點兒隱私都沒有。說起來,你的辦公室比陸經理的大了有一倍吧,難怪我碰到的人說到採購部都指你的辦公室呢!”我笑著說,卻發現周明宇並不答話,我也就沒再說下去。

“大有什麼用,有時候你一天都一個人坐在裡面,不會有任何人來跟你商量什麼事,找你也就是象徵性籤個字,對你表面上都是唯唯諾諾,但你的意見不會有人真當回事,這感覺好嗎?”半晌,他面無表情地說。

我很困惑,那他怎麼坐到這個位置的?

“那你不是決定了我毛司的合同嗎?”

“那個,他們總要給我點面子,再說就是筆小錢,可是……算了!”他口氣不耐起來,似乎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嗯,把我愁的不行的幾十萬,在人家眼裡就是這麼不值得一提的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