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Chapter 18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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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Chapter 18

陶臻已經把曲子定下,現在每天除了練舞還要去練唱一段時間,比之前還要忙碌。這是他自己的意願,少一些在家裡的時間,不然他實在扛不住裴幸寧溫柔的眼神。

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然後關切的來問他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吃點心之類的瑣事,他就要把自己的硬殼都打碎了。

可是,又怎麼能輕易讓它破裂,他是寧可一個人,也不想拖累多一個。

裴幸寧在家等到天徹底黑了,他站在窗前,俯視山下的道路,車燈流光溢彩,而他期待的那個人始終沒回來。

沒辦法,只有繼續等下去,他想找他好好談談。這樣彷彿發生了什麼,彼此之間有了隔膜的感覺實在太差了。他們認識了十幾年,從來沒有這麼生分過。

如果,讓他多在意自己一點就會讓他對自己這麼避之唯恐不及,那麼,他寧願他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像以前那樣相信他依賴他,至少他還看得到摸得到。

裴幸寧幾乎悲哀的想,這究竟是為什麼,愛一個人要這麼痛苦,還要這麼卑微。

飯菜已經熱了兩遍,陶臻的車才終於駛進私家車道。

裴幸寧把自己的情緒都壓下去,儘量表現的平淡。他走到門廊,在暖黃的燈光下看到兩個人架著陶臻從車上下來,而他一隻腳不能著地。

他的頭嗡的一聲響,腳釘在地上不能動,手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他不過一天沒有看到他而已!

裴幸寧終於找回自己的手腳,快步跑到跟前,卻不敢去碰他。

攙扶的人停了下來,唐跡說:“他練舞的時候扭到腳了,不過不嚴重,躺幾天就好了。”

裴幸寧臉色非常難看,他把陶臻接過去,拍拍他的臉,輕聲喚他卻沒有反應。轉頭問:“怎麼回事?”

唐跡回說:“他這些天有些累了,治療的時候醫生給他用了一劑麻醉,結果還沒睡醒。”

“只是麻醉的關係?”裴幸寧有些不信。

“主要還是因為他太累了吧……”唐跡不確定的說,但是看著裴幸寧的模樣他有話也不敢再說了。

裴幸寧將陶臻打橫抱起,然後一路抱他回臥室。

輕輕地把人放在**,心疼的看著那張小臉,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摸著他的臉,自言自語:“做點什麼不好,非要進這行……本來怕你再遇上危險,現在看來這些意外才最讓人擔心……”

他絞了條熱毛巾,輕柔仔細的幫他擦了臉,仍是不見他醒來。又去吩咐了小保姆煲上湯,以保證等他醒來隨時都有吃的。

然後他又回去坐在床邊,守著人心裡才安定。

陶臻醒過來就看到裴幸寧坐在他床邊,滿眼的擔憂,看到他醒來才轉換為驚喜。

“好些了嗎,還疼不疼?要不要吃點東西?”裴幸寧什麼都想問,他提心吊膽了半夜,還以為他要一睡不醒。

陶臻微微一笑:“沒事,輕微扭傷不算傷筋動骨,歇幾天就好了。”

裴幸寧本不想再說那些,可聽到這話他又忍不住了:“你老實告訴我,這幾天到底怎麼了?”

“什麼?”

“怎麼把自己搞這麼累?”臨到頭裴幸寧還是把問題換了,他心裡狠狠的鄙視自己。

“工作多了點而已……”陶臻隨口說,又怕他再說什麼,連忙說:“我餓了,還沒吃飯呢。”

裴幸寧瞪了他一眼,轉身出去給他拿東西。陶臻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吐到底,裴幸寧又回來了,手上端了個托盤,有飯有湯。

陶臻忙露出笑臉,乖乖的把東西吃了,讓裴幸寧給他掩好被子,閉了眼睡覺。裴幸寧突然俯下身輕吻了他的額頭,他驀地睜大眼睛,心裡突突的跳著,幾乎就要衝破胸腔了。

“晚安。”裴幸寧輕聲說,笑容也淡。他說完,也不拖泥帶水,轉身就出去關了門。

陶臻在黑夜裡瞪大眼睛,什麼也看不到,卻還是不能閉上。

歇幾天,按照裴幸寧的理解自然是在家休養,早晨卻照舊看到陶臻起來了,跳著一隻腳到樓下餐廳吃飯。

一問才知道他居然還要去公司。

裴幸寧啪嗒把筷子放下,悶不吭聲坐在一邊。

陶臻解釋說:“我又不是骨折,有一個禮拜就好了。又不能動,在家待著會著急,新專輯也準備錄製了,所以我想去公司……”

“家裡的工作室是陸晨撥人來幫忙弄的。”裴幸寧說的好像風馬牛不相及,但陶臻卻知道,他的意思是要練歌家裡一樣有條件,總之是不同意他出門。

裴幸寧又說:“在家裡呆不住,正好有時間,我陪你出去走走。”

“啊,不用了,我還是想好好練歌。”陶臻看著他笑一下,低頭吃完飯便又上樓去了。

裴幸寧單手撐著額頭,他在想,是不是逼著他了,似乎有點適得其反了?

陶臻一上午都呆在工作室,裴幸寧在書房處理事情,心裡越來越煩躁,停下來幾次都被事情逼著重新坐回去。煩躁的合上資料夾,抬頭看鐘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上去看他的理由,該吃午飯了。

到了門外卻躊躇著不敢敲門,他把額頭抵在門上,拳頭握緊又鬆開,他實在害怕看到陶臻不耐煩或者冷淡躲閃的眼神,那種傷痛無以言表。

他終於鼓足勇氣舉起手敲門,剛敲了一下門就開了,陶臻看到他站在門外很是意外的神色。

“我,來叫你下去吃飯。”裴幸寧看著陶臻好一會,才有些訥訥的說。

陶臻淺淺一笑:“啊,我正好覺得有些餓了。”

“我揹你下去吧?”

“不用!”陶臻飛快的拒絕,可說出來又有些後悔,小心翼翼的去看裴幸寧的臉色,但見他面色如常,心裡卻隱隱有些失落。

他抓著扶手單腳跳著,一階一階下樓。裴幸寧慢慢的跟在身後,沒有假手幫他,但卻一直留著神。

這樣的運動實在太吃累了,陶臻下了兩層樓,腿上的肌肉就有些受不了了,**一下差點摔到地上。幸好裴幸寧及時伸出手扶住他,然後不由分說打橫把他抱了起來。

陶臻狠狠的震驚,掙扎起來。裴幸寧停下看著他:“難到你要把另一隻腳也扭傷?”

陶臻不說話了,但還是十分不自在。

裴幸寧抱著他輕輕鬆鬆的往下走,微笑著說:“你小的時候,我不是經常這樣抱著你嗎,有什麼難為情的?”

這話更讓陶臻窘迫的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放了。他已經是三十幾歲的靈魂了,寄居在這個年輕的軀體,可他一天也沒忘記真實的自己是誰。因而被一個本應小自己很多歲的男人抱著,他實在有些接受不能。

好在也剩不多的一點路,他臉還沒紅透就被放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裴幸寧舀了湯遞給陶臻,然後坐在他旁邊,把菜夾到他面前。

陶臻無奈的說:“我是扭了腳,又不是傷了手……”

“小時候爸爸不在家,我還餵你吃過飯呢,你不記得了嗎?”裴幸寧看著陶臻,溫聲問道,似有些責備的意思。

陶臻點點頭,裴幸寧微微蹙眉,他意外的啊了一聲,自言自語似的說:“你都忘記了啊……”

“不是的,我記得!”陶臻急忙澄清。他當然不記得,但是看著男人失望的表情心裡就被揪了一把。

裴幸寧這才笑了,卻有些恍惚,眼睛看著陶臻,卻又像沒有看他。

陶臻有些擔心的小聲叫道:“幸寧哥……”

“我想起我們小的時候,雖然處的時間不長,但真的是親密無間,我給你餵飯還幫你洗澡,即便是我在國外一兩年不回來,也不覺得陌生。反而是這兩年,天天住在一起,卻越來越生分。可能,是你也大了……”裴幸寧感傷的說著,想笑又笑不出。

陶臻看他這樣心裡難受,想解釋又不能說,只能喃喃的重複:“不是,我不是……”

裴幸寧看他這困擾的模樣,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就好像一個慈愛的長輩,說:“沒關係,只要你覺得高興就好了。”

陶臻把頭低下,氤氳的熱氣遮住他的表情。他喉嚨哽咽的發疼,好像含了一顆棗子,硬生生吞了下去。

只要你開心就好。

這句話,飽含了能讓人窒息的寵溺,那是縱容到了極致的表現。這麼多年,他一直渴望聽到這句話。他總是能演繹那些深情的角色,他說那些愛語會讓演對手戲的女演員沉浸其中,殺青之後仍久久不忘。

不是他多情,而是他渴望有一個人能對他說,這句寵溺的不負責任的話。

可惜,他只能看著鏡子對自己說,模擬他希望聽到的語氣,對自己自我催眠,好像真的有一個人那麼愛他珍惜他。

然而現在他卻聽到了,眼淚忍的太累,終於在端起湯匙的時候脫落,像滾圓的珍珠,落在乳白的湯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