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全職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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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全職獵人
導讀：再見了,鄭希
鄭直宣佈即將結婚的訊息之後,‘all西索’後宮的成員陸陸續續地來到了天空競技場，他們並不是直接來找茬，而是希望能夠稽核一下鄭希是否夠資格成為鄭直的大老婆。如果鄭希不夠資格的話，那就讓他離開鄭直身邊；如果鄭希夠資格的話,他們希望鄭希能夠答應他們成為鄭直的小老婆。
面對覬覦鄭直的人,鄭希肯定是毫不留情地全部打趴，這也是解除buff的必要環節。不過因為鄭希在下手時特別狠而且沒人能夠成功加入鄭直的後宮,這導致現在天空競技場裡都在私底下流傳著鄭希的悍婦傳說——西索的戀人是一個嫉妒心極強獨佔欲恐怖的人。鄭希對這些謠言毫不介意，還瞞著鄭直將有關他們這對惡鬼情侶的新聞報道做了簡報，每天晚上睡前一閱。
即使是演技登峰造極的影帝,也只能在演戲的片段時間用幾個場景來表現深愛,鄭希欺騙那些可憐的公主時也使用了大量的障眼法。在日常生活中,人類深入骨髓的愛不是能夠演得出來的，因為愛會藏在每一個細節中：
在鄭希深愛的鄭直出現在他的眼前時，鄭希的視線會不由自主的被牽引著落到鄭直的身上；經過體內的戀愛神經過濾，即使鄭直凶殘地砍掉了擂臺戰對手的腦袋，鄭希也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當鄭直不在身邊的時候，隨時都會想起他的鄭希無論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都能夠開心地笑起來，一臉傻笑地毆打求加入後宮的人的模樣真的有點慘不忍睹。
鄭希深度痴漢的表現看在蘇珊和卡西的眼裡，姐妹倆都產生了一種無法直視的感覺，但她們並不會討厭鄭希的行為。姐妹倆將鄭希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有時也會察覺到鄭希流露出來的悲傷，在鄭直獨自去和幻影旅團赴約解除buff的時候，她們悄悄地向鄭希提出了疑問：“你是因為西索不愛你而感覺到悲傷麼？”在蘇珊和卡西看來，鄭直總是對鄭希愛理不理的，他們兩人根本不是戀人，只有鄭希一頭熱而已，鄭直不愛鄭希，甚至還有點厭惡他。
鄭希輕輕合上了已經集滿整個硬皮本子的簡報，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說道：“我只是在害怕死亡會將我們分開，並不是因為他不愛我。”鄭希並沒有反駁姐妹倆的鄭直不愛他的猜測，但其實他的內心是堅信鄭直是愛著他的，只是他的愛並不那麼容易被人察覺。如果他和鄭直的身份對調，有一個腐朽的靈魂因為自以為是的愛情而黏上他，鄭希只會冷眼旁觀腐朽的靈魂墮落深淵，也許還會踩著靈魂的臉將其送入地獄
。鄭希非常享受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
而鄭直不一樣，他對待鄭希總是很暴力，可是卻會在很多細節上注意保護鄭希。鄭直知道鄭希的體溫過低，所以在大肆燒錢旅遊的時候也沒忘了替他買一張電熱毯；徒增殺孽會加速鄭希靈魂的崩壞，鄭直不會阻止鄭希進行系統精靈的工作解除目標人物的buff，卻會為他一一擋去與buff不相關的挑釁，要是膽敢冒犯直接殺掉；最重要的是，鄭直從來沒有對落到靈魂瀕臨崩潰的慘境的鄭希表現出負面的情緒來，既不會厭惡也沒有同情，只是很客觀地對待鄭希。
鄭直並不是善心氾濫的傢伙，而且和鄭希一樣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身上。所以鄭希認為鄭直願意為他做這些事情，這就已經是一種愛了。鄭希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鄭直的好，所以他才會繼續任由蘇珊和卡西誤會鄭直是個冷血動物，鄭直的溫柔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
姐妹倆黑線地看著陷入妄想中笑得一臉甜蜜的鄭希，看來關於他和鄭直之間的感情，無論她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卡西湊到鄭希面前，猛地一拍雙手將鄭希拉回神來：“西索說解除完幻影旅團的buff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他回來。為了感謝這段時間你們的照顧，所以我們準備了禮物想要送給你們，雖然不是值錢的東西，但是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姐妹倆的禮物是一對手牽著手的純手工布偶，以及幾張寫實的素描。布偶的兩人自然是鄭直和鄭希兩人，而素描則是鄭直和鄭希各種互動、還有四人的‘全家福’。布偶是出自擅長手工藝的姐姐蘇珊，素描則出自於妹妹卡西。卡西的素描畫得並不是很好，她更擅長拍照和影片剪輯，可是鄭直現在的模樣根本不能被相機記錄下來，所以只能用素描來代替。
鄭希愣神地看著表現得有些扭捏的姐妹花，直到急性子的卡西忍不住用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腦袋才讓他回過神來。“我們的禮物怎麼樣，到底喜不喜歡，好歹也給個回答啊，我們又不是西索那個隨時都能夠猜到你在想什麼的傢伙。”
鄭希緩緩伸手揉了揉根本沒有被捶痛的腦門：“……謝謝你們，我很喜歡這兩樣禮物。”他是有多久沒看到玩家掛著無憂無慮而真誠的笑容了？在鄭希手下的玩家總是飽經摺磨，她們的表情總是藏著深深的痛苦和憎恨，當她們被鄭希‘救’出火坑的時候，臉上幸福的微笑總是虛幻的，要不就是深陷在情.欲不可自拔的表情。
鄭直會帶著他認真地完成一次系統精靈引導玩家的任務，就是想要告訴他在過去的系統精靈生涯到底奪走了什麼東西
。鄭希是讀懂了鄭直想要告訴他的事，可是如果讓他重新再選一次，他依舊會為了再見到鄭直而奪走那些少女們的幸福，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折手段，鄭希就是這樣一個骯髒而殘忍的人。
***
鄭直離開天空競技場去和幻影旅團談判交易的時候，並沒有向鄭希交代回來之後的事情，這次蘇珊和卡西向鄭希告別其實是在代替鄭直向鄭希傳話——接下來就是解決我們兩人之間問題的時間了。
四人的旅行和駐紮天空競技場已經過去了五個月的時間，五個月的時間並不短暫，已經足夠走過三個季節。在和鄭希相處的這段時間，鄭直得到了許多有用的情報。這個世界的玩家看起來是蘇珊和卡西，其實鄭希才是最大的玩家。而且鄭希在這個世界的許可權很高，他把系統對這個世界的監視都給遮蔽了，否則鄭直多次揚言要毀掉鄭希的靈魂，將鄭希視為最重要的賺取氣運值機器的系統絕對不會視而不見。而且鄭直有種預感，鄭希在這個世界的許可權絕對不侷限在遮蔽系統這麼簡單。
當鄭直結束幻影旅團之行回到天空競技場的時候，鄭希和姐妹倆已經離開，只留了一封書信給鄭直，約他到巴託奇亞共和國境內的某個開發過之後荒廢掉的古城遺蹟裡，這裡的土壤嚴重缺乏水分，活下來的植物和動物都帶著毒性，完全不適合當做旅遊觀光點，所以大片的空地和巨集偉的遺蹟就這麼荒廢在這裡。以蘇珊和卡西的體質，她們根本不可能在這種連空氣都帶著毒性的環境生存下去，鄭直也一時猜不透鄭希的做法，按理說經過他的調.教，鄭希不可能會把玩家放在離自己太遠的地方，那樣完全不便於保護。
當鄭直懷揣著疑問來到赴約地點的時候，鄭希微笑著將答案告訴了他。“我已經將蘇珊和卡西送回她們的世界了，按照你提出來的要求，接下來就是我們兩人的私人時間了。”
果然鄭希在這個世界的許可權真的很大，否則失去了玩家的鄭直是絕對不可能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的，是鄭希強行將鄭直引導的玩家從蘇珊改成了鄭希本人。鄭直打量著手舉權杖、渾身散發著帥氣逼人氣息的鄭希，最終還是沒有對鄭希斜跨在肩上的和他整個人氣息極端不符的挎包發表任何意見，將長刀出鞘朝著鄭希攻過去。
鄭希並沒有急著使用攻擊型魔法，他將權杖調整到長槍模式擋住了鄭直的攻勢，長刀的刀刃和堅固的長槍手柄摩擦發出的星點的火花。鄭希傾身將長槍壓向鄭直，鄭直的力量是沒辦法敵過使用重力魔法加持的鄭希的，他被鄭希壓著後退了一米的距離，雙腳在泥土的地面上帶出兩道深深的痕跡
。鄭希的臉上依舊維持著微笑的表情：“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我是你的玩家，系統精靈對玩家發動惡意攻擊會引來法則的雷罰的。”
“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鄭直去找幻影旅團解除旅團成員buff的時候拒絕鄭希加入的理由是不能讓蘇珊和卡西接觸太危險的人，鄭希需要留在天空競技場保護她們。這只是其中的一個理由，還有另一個理由是，鄭直想要從幻影旅團那裡拿到規避法則雷罰的替身。幻影旅團的9號是個具現化念力高手，他複製出來的身體幾乎能夠以假亂真，鄭直就是向旅團賣了人情向庫嗶要了五個完美複製的西索的身體。
鄭直將體內三分之二的血液注入到這些假人身上，再混雜地接受了不同人的血液輸送讓自己體內的雜質變得稍微多一點，以此來欺騙法則。法則雖然強大，但還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漏洞，鄭直的替身法成功了，但他所剩下的機會並不多，按照庫嗶製作的假人強度，每個假人最多隻能承受兩次雷罰，鄭直一共只有九招的機會來制服鄭希，最後剩下一次機會是用來毀滅鄭希的靈魂的。
兩人的過招你來我往，他們無愧是最熟悉戰鬥習慣的人，彼此的攻防戰打得異常激烈卻沒有找到絲毫的破綻能夠傷到對方。偶然落在某個殘破的柱子上休息的擁有靈智鳥兒以為底下的這兩個人類要打個天荒地老的時候，它驚奇地看到那個身材比較高大的人類突然倒了下來，被較為矮小的人類抱在懷裡，然後把動彈不得的高大人類重重地扔到一塊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石板上。
這隻靈智十分了得的鳥兒呱呱地叫了起來，撲稜著翅膀著急地想要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鄭直卻沒有那個心情去理它，他直接將手中的長刀對準鳥兒擲出去，帶著凜冽殺氣的長刀削掉了鳥兒長長的尾巴，嚇得它趕緊逃離了這片遺蹟。在鳥兒離開之後，這片一望無際的遺蹟就只剩下鄭直和躺在石板上直勾勾看著鄭直的鄭希了。
鄭直在鄭希身側坐下來，伸手撥開鄭希那擋眼的頭髮：“鄭希，你輸了。按照約定，我要毀掉你的靈魂，然後離開這個世界，徹底地擺脫系統。”
鄭希躺在石板上一動不動，但這並不是他不願意動，而是因為鄭直下的劇毒而暫時無法動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維持著臉的微笑。“你並沒有贏。只是因為我捨不得你死掉，所以才讓你贏的，不然你真的以為我會聞不出你身上的淡香麼，你一點都不喜歡在身上留味道。”
“那是拒絕你接近的藉口而已，不在身上留味道是殺手的習慣，我又沒有必要這麼做
。連下毒的方式都猜錯了，你真蠢。”鄭直輕笑開來，他將手撐在鄭希離他較遠的那側，傾身貼在鄭希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癢癢的。他對鄭希親密地耳語，用帶著滿滿的惡意語氣下結論道，“是你輸了啊，鄭希。從我做新手任務的時候開始，我就很討厭你，這個世界上不需要兩個特別的鄭直，所以你還是死了比較好。”
“你真的認為一個自甘墮落的腐爛靈魂值得我愧疚麼，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但是你不僅沒有因為墮落而羞恥，而且還把自己的墮落歸咎到我的身上。因為愛我，所以不得不犧牲其他人？鄭希，你的行為真讓我作嘔。”鄭直的話還在繼續著，這種耳邊貼著灼熱的氣息、卻看不見鄭直臉上是什麼表情的說話方式讓鄭希打從內心裡感覺到恐慌。
“既然都到這個地步，那就讓你消失得明白一點好了，從我們在這個世界見面開始就是一個局，在你愛我愛到心甘情願為我而死去之前，我是不會和你動手的。我原本以為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才能攻陷你，沒想到居然能這麼快。作為報答，我告訴你兩個好訊息，第一，靈魂被捏碎的的疼痛非常強烈，所以我會盡快結束你的靈魂消亡之旅；第二，靈魂在粉碎不夠充分的時候有0.01%的概率重組，為了防止這個可能性，我一定會將你的靈魂完全撕裂。”鄭直伸手撩起鄭希的頭髮，親暱地將髮絲湊到脣邊親吻。
鄭直坐直身子，沒有情緒波瀾的雙眼對上鄭希那雙難掩絕望卻無法褪去愛意的眼睛，“不管多麼失望，都沒辦法控制對我的愛麼？真是不錯的眼神，不知道你對我的愛是否能夠儲存到靈魂消失的最後一刻。”鄭直舉起貼在石板上而有些冰涼的手掌貼在鄭希的胸膛，整隻手掌穿過面板、扎入血肉、穿透肋骨，慢慢沒入心臟部位，握住了系統精靈的靈魂所依附的心臟，只一個瞬間就將胸腔中的心臟捏得粉碎，帶著灼熱體溫的模糊血肉沾了鄭直滿手。
突然失去心臟的人還能在劇烈的疼痛中苟延殘喘一會，但鄭直的手掌帶著這個世界上獨有的對靈魂起作用的劇毒，鄭希被腐蝕的靈魂根本抵擋不住劇毒，他連交代遺言的機會都沒有，只留給鄭直一個悲傷而絕望的眼神，沒有恨，也沒有愛……
鄭直將手從鄭希還殘留著餘溫的胸腔中抽出來，這處乾旱的土地並沒有水源，他只能將就著把手上的血液全部蹭自己的衣裳上。鄭直背對這鄭希那除了胸口的破洞以外全身上下乾乾淨淨的屍體，頂著胸前一片血汙安靜地坐在石板上，抬起頭來仰望那萬里無雲的晴天。
此時鄭直的臉上已經不見了那譏誚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擰緊的眉頭以及緊抿的雙脣
。鄭直將捏碎鄭希心臟的手握住鄭希已經開始僵硬的指尖，鄭直殺人從來不需要滔滔不絕，當他話越多，那就代表著他別有用心。
鄭直已經把鄭希的靈魂捏碎到系統不會再撿回來用的程度，但根據賣靈魂劇毒藥給鄭直的那個人的說法，這種劇毒有個小小的弊端，它能夠將靈魂徹底撕碎的同時，也會給靈魂一次重生的機會。如果被撕碎的靈魂擁有強大的執念的話，它就有可能會自行重組靈魂碎片重生。
洋洋得意的賣藥人見自己將毒藥的弊端說漏了嘴，連忙補充說：“您放心，那種擁有強大執念的靈魂，一千年都很難遇到一個，就連現在的獵人協會會長都沒有那個執念。退一萬步說，即使您的仇人擁有重組靈魂的資質，他重組靈魂也需要一兩百年的時間，而且還會伴隨著記憶混亂的症狀，所以完全不用擔心他會回來找你。”賣藥人見自己越說越離譜，最後只能住嘴不說了，原本他以為這次交易要黃了，卻發現鄭直給他兩倍價錢把藥全部買了下來。
鄭直相信鄭希對他的愛是一種很深的執念，但到底有沒有達到賣藥人說的一千年一遇的那種程度他就不知道了。愛情這種執念既不牢靠又讓人太累，還不如索性讓其變成憎恨，所以鄭直自作主張地演了這麼一齣戲。
也許在一百年之後，名叫鄭希的靈魂會以獵人世界居民的身份在這個世界重生；也許過了幾百幾千年之後，鄭希依舊沒能補全自己的靈魂，他的靈魂碎片會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融。不過這些都與鄭直無關了。
鄭直和鄭希短暫的打鬥是在中午之前，現在的天色都已經徹底地暗了下來，鄭直已經在這裡坐了整整半天的時間，他輕輕鬆開鄭希那無法捂熱的僵硬的手掌，結束了這場只有他一人参與的默哀會。
鄭直在璀璨的星空之下，為鄭希點燃送行的火焰，橙紅的火焰照亮了半邊的天空。
“再見了，鄭希……”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的地雷x2
_(:3∠)_卡文擼到三點多，真是累愛，補完多了一千五的字，算是對先買的免費贈送
下章進入結區域性分。作為不劇透會死星人，我怎麼可能會不告訴你們薩博已經在漫畫重新出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