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四十五

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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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四十五)

賀新郎安頓好杏盛後,又匆匆地往回趕,他跑到百花樓的時候,居然看見花犯和阮郎歸正從門口出來,一時間幾乎嚇得魂飛魄散,他帶金明池來這裡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出現如今這樣的情景。

他趕緊衝過去,看著花犯他們大聲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阮郎歸和花犯此時正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候,他估計他們現在是絕對不會來管自己的,所以才敢悄悄地把金明池帶到這裡來玩耍,而且花犯也說過了,有什麼事情會先到竹林去通知他,怎麼現在不聲不響地就把人帶到了這裡?如果讓金明池和他們碰了面可怎麼好。

“是你阮大哥一定要來看你的,我也派人去你那裡找你了,沒想到你今天倒敬業,居然守在這裡,沒到處去瘋。”花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臉色一變,驚疑不定地看著賀新郎,他怎麼在這裡?不會那個人也在這裡吧?他怎麼這樣大膽?

阮郎歸臉上也有些不自在,只是淡淡地道:“你雖然現在是百花樓的老闆,也不用天天守在這裡吧?偶爾也跟我們回去住兩天,小心酒喝多了傷身體。”

他現在雖然和花犯已經心意相通,感情也逐漸穩定下來,可是對賀新郎還是很關心的,生怕他長期在這花柳地裡胡鬧瞎搞,就此墮落下去。

阮郎歸長期以來對賀新郎一直有著愛慕之情,後來知道賀新郎另有心上人,而且自己對花犯的感情也是曖昧未明,他就有點糊塗,覺得他們兩個人都很好,但是哪一個更好他說不明白,只想三個人永遠在一起就好了。

賀新郎第一次去找金明池,受了打擊回來,整個人都變了,甚至都不肯變為人形,對他也愛理不理的,他才知道賀新郎原來那麼喜歡自己的情人,他對他的心思才漸漸淡了些。

後來在懸崖邊,他親眼見證了賀新郎與情人金明池之間的生離死別,知道賀新郎無論到什麼時候,也絕不會對自己象對那個人一樣愛得那麼的驚心動魄,刻骨銘心,他的心就更加涼了。

後來他發現自己愛上了花犯,而花犯這些天也告訴他,他一直深愛著他,他終於知道了,原來兩相情願的愛情是那麼的甜蜜溫馨,這幾天他都覺得象做夢一樣的幸福呢。

而一想起賀新郎,他就會想起那天的情景,自己竟然逼他殺了他的情人,實在是太過殘忍惡毒了,世上還有比這個更可怕的事麼?

而自己對他感情也從那時起就徹底的變質,除了朋友一樣的關心他以外,再也不敢想別的了。他不恨自己就已經算好的了。

雖然自己也是奉命行事,沒有辦法而為之,心裡卻對賀新郎始終有著一份愧疚不安,所以他有點看不得他傷心墮落。特別是自己和花犯現在這樣的幸福快樂,看見他一個人孤單單的就忍不住心裡難過。

賀新郎完全不知道阮郎歸心裡曾經經過這麼多曲折,他只顧觀察他們的神色,又聽他們說話,覺得他們好象並沒有遇見金明池呢,不禁在心裡大叫謝天謝地。

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趕緊打發他們走,要他答應什麼都可以,所以他立即說:“明天我就來看你們,也許會住個一兩天,只是今天天色已經晚了,你們就先回去吧,我想就在這裡歇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見了面再說。”

一說完,他就把他們兩人推出了門外,還說了聲“恕不遠送,明天見。”然後就自顧自地跑上了樓。

花犯拉了拉阮郎歸的袖子,說:“由得他去吧,明天見了面再好好勸勸他,我現在也覺得乏了,還是先回去吧。”

阮郎歸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覺得他的手指頭冰冰涼,臉上也有明顯倦意,知道自己這幾天不知節制一定把他給累壞了,不由腦中一熱,對他更是萬分憐惜,低低地在他耳邊說了句:“今天晚上一定讓你睡個好覺,我就只抱著你好不好?”

花犯明白他的意思,也羞得耳朵都紅了,只是任他抱著自己纖細的腰身不放。

然後,這兩個人就很親熱地肩並著肩,手拉著手,一起離開了。

賀新郎一直趴在窗戶上看著他們,見他們確實走遠了才放下心來,接著,他就跑去找金明池,邊跑邊想,他不會真的在鶴鳴姑娘那裡歇息了吧,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覺得心裡火燒火燎的,簡直是又急又痛。

他衝到先前那個廂房前,一腳就把房門踢開,衝了進去,只聽女子“哎呀”一聲驚呼,鶴鳴姑娘和她的使女都被他嚇了一跳,兩人連忙從**爬了起來。

“賀老闆?怎,怎麼是你?有什麼事嗎?”真是被他嚇到了,鶴鳴姑娘說話都不順了。

“他呢?你把他藏在哪裡了?我告訴你,他是我的人,不許你碰他。”賀新郎氣急敗壞,一雙眼睛直往**掃。

“你說什麼?什麼人?”鶴鳴姑娘幾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準碰她?她是誰啊?

“就是今天晚上我帶來的那個人啊,他到哪裡去了?怎麼不在這裡?”賀新郎也不管她們是不是衣飾不整,睡眼惺忪,就在屋子裡東找西看,可是這裡並沒有其他人,鶴鳴姑娘也是一個人睡在**的。

“哦,你是說金公子?他早走了,你一走,他就追出去了。”她終於知道他在找誰了,腦子裡卻還是反應不過來,他和他是什麼關係?難道……

“什麼?!”賀新郎心裡一緊,那他不是什麼都看見了。他也顧不得解釋,一摔門又衝了出去,剛剛到門口就遇見了金明池。

“你,你怎麼在這裡?”賀新郎被他嚇了一跳,伸手指住他。

“不是你帶我來的嗎?我不在這裡又該在哪裡?”金明池的臉色顯然不怎麼好。

“你一直都跟著我?那,那你不是什麼都看見了?”賀新郎不敢相信地大聲說。

“不知道你是指什麼?但是,該看見的,和不該看見的,我估計,我都已經看見了!”金明池的語氣依然很冷。

“啊~~你說什麼?什麼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我,我不懂。”賀新郎還想裝傻。

“為什麼要瞞著我呢?你收養個把小妖,我本也是不會介意的,何況那小花精確實很可愛呢,我也很喜歡的,他既是初生,又沒做過害人的事,你那麼怕我做什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難道還怕我收了他不成?”

“呵呵,這個我知道,只是我剛剛突然見了他,又收留了他,不知道怎麼和別人解釋而已。本也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還準備明天就帶給你看的。”

“哼,你瞞著我的事情還少了麼?這個事我也不和你計較,你愛帶他回去就帶他回去。只是,另一個你不想讓我見的人,我也見到了,還好,今天沒白來你這百花樓一趟。”

“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剛剛和花犯在一起的那個男子就是打傷過我的人,是不是?你說的那隻天蠶精就是他,對不對?真是巧得很啊,第一次出來就遇見了他。”

“你說什麼?你看見了阮郎歸?”

“哼!他的魔道氣息那麼深重,我怎麼可能沒看見,估計他應該有2000年以上的修行了吧。而且他和花犯言談舉止如此親密,分明和你也是老關係了。把你說過的話好好想想,根本就不難知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我的仇家——那個你一直不想讓我見到的人,對不對?”

“所以,你才避開了他們是嗎?你怕讓我為難,又因為那人是花犯的愛人,而花犯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你才不願意和他們衝突,對不對?金明池,你真好。”賀新郎越說眼睛越亮,一下子撲到了他身上,緊緊地抱著他。

太好了,自己不用那麼擔心了,金明池居然願意為了自己委曲求全,特意避開阮郎歸,真是讓他感動得不得了,果然還是他最好了,他應該也深愛著自己吧,就象自己深愛著他一樣。

金明池見他這樣喜形於色,難免有點臉紅,因為賀新郎說的確實都是他心裡所想的,看他說得那麼精準,他反而不肯承認了:“你胡說什麼?我才不是躲他呢?懶得理而已。且也不是為了你。花犯是我醒來後第一個看見的人,而且後來他對我一直都有多加關照,我是看他和那人那麼親密,才不願意現身的,不想他為難。”

“好吧,好吧,就算是為了他吧,今天你沒有讓阮郎歸看見,真是太好了,我和花犯都怕你們見面,萬一再起衝突,可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你答應我,如果以後再遇見他,儘量避開了去,好不好?”

賀新郎話雖是這樣說,心裡卻打定主意,再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見面了,今天的情況太危險了,差點把他嚇破了膽。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我避著他?你要是不說實話,我不會答應你的。你以為我是縮頭烏龜麼?大不了跟他拼一拼就是了。”金明池眼角眉梢已經浮現出怒意,一把推開了他,不讓他再靠在自己身上。

賀新郎知道金明池這個人雖然外表看起來溫和無害,對人也寬厚謙讓,性子十分的溫柔,其實卻傲骨內蓄,寧折不彎,他心裡有著任何人都無法左右的堅定意念,除非他自己願意,誰也別想逼他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所以,賀新郎見他已經有些生氣,就知道不勸得他心裡服帖是絕對不行的,他立即轉換情緒,用無限哀傷的眼神望著他說道:“我一直瞞著你,其實也是為了你好,真的,你現在已經失去記憶,過去的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想起來了。其實……你和他也並沒有直接的恩怨,是上一輩的事情了。……但是,他卻不肯放開那些舊的恩怨,總想找你晦氣。你自己是從沒想過要殺他的,真的,他並不是那種非收了不可的妖物。……你相信我好嗎?……放了他吧。我發誓,放了他絕對不會違揹你的原則還有你最看重的什麼天地良心之類的東西。”

“你說的都是真的麼?真的只是上一輩的恩怨?”金明池還有點懷疑。

賀新郎連忙點頭:“千真萬確。”

金明池本來擔心那人是罪大惡極的妖怪,而自己身為道家傳人,居然要對這樣的妖物畏懼逃避,實在是屈辱之極。

現在聽賀新郎這樣解釋,心裡倒安定了些,還算他知道自己的心。如果真只是這樣的話,不和那妖物衝突倒也無所謂,他本來就不是嗜殺的人。

“什麼恩怨?你剛剛說上一輩的恩怨具體指什麼?”金明池也不是好糊弄的。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了,問阮大哥他也不肯說,反正他是被人命令了要尋你晦氣。他自己本來都不認識你的,和你毫無瓜葛恩怨。真的,這個我也可以發誓的,如果我對你說了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呸,呸,說什麼呢,這樣的不吉利。好啦,我相信你了,以後我見了他就當見了瘋狗,避著就是了,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吧。”金明池見他發那樣重的誓,很不高興,但是也真的相信了他的說辭。

可見小狐狸還是滿聰明滿會哄人的,居然可以說服得金明池以後見了阮郎歸不得不避,這樣他和花犯也放心一些。

第二天一早,賀新郎就和金明池一起去客棧接杏盛回家,杏盛一開門,看見是他,立即高興的跳進了他的懷裡,也不管他後面是不是有人,金明池一見到那小妖就皺起了眉頭。

只聽他嬌聲嬌氣地說道:“昨天你走了以後,人家好想你哦,人家以後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他這個話一出,不僅金明池臉色發黑,連賀新郎也覺得尷尬,這個小傢伙怎麼這樣說話啊,聽起來倒有點耳熟。

賀新郎馬上把他推開了些,卻被他死死地抱住,怎麼也推不開,他只能乾笑著對金明池說:“他才出世沒多久,難免不懂人情世故,以後我們慢慢教他就好了。你看你這孩子,怎麼這樣粘人呢……你,你快放開啊,我都被你箍得喘不過氣來了。”最後那幾句自然是對巴著他不放杏盛說的。

杏盛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突然說到:“我已經出世一年了,只是最近才看見你而已,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人情事故我也是懂一些的,至少我知道自己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金明池冷冷地道:“賀新郎你的魅力真是不小啊,才出生的花妖都被你煞到了,你就多收拾些小妖回去養吧。我先回去了。”

賀新郎見他真的抬腿就走,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了,便急忙拉住他的袖子說道:“你不要和他較真啊,而且你生我的氣也不對?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是昨天才見到這個小妖的,因為花犯特別喜歡花精,我愛屋及烏,所以想著既然見到了,就幫幫他,我還從來沒見過初生不久的妖精呢,也是怕他有事啊。”

金明池見那小妖依舊賴在賀新郎懷裡不肯離開,小小的臉蛋特別的嬌豔美麗,和清雅俊美的賀新郎站在一起,除了個子略微矮小些外,真是十分的般配,兩個都是極品美人,親密無間地抱在一起則更是養眼。

但是金明池顯然不這樣認為,他氣沖沖地說:“不過才認識一天,他會對你這樣?你也就別瞞著我了,你到揚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也變化了將近一年了,怎麼你最近才發現他?偏巧又被我看見了?算了,反正我現在在你那裡也不過是客人,你愛帶誰來就帶誰來?我橫豎不過寄人籬下的,有什麼資格說話。你也不必花心思向我解釋了。”

“不是的,我真的是昨天晚上才發現他的,也許是以前沒怎麼注意吧。你要相信我啊。而且你說你是客人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把你當客人了,或者你一直把自己當客人?”賀新郎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了。

“哼,你就不要再瞞我了,你和這個小妖如果沒有特殊關係,為什麼他身上會有你的氣息,你自己聞聞那香氣,我一進來就聞到了,如果不是沾了你的身體,怎麼會有那麼濃重的香味。一般的碰觸是不可能殘留你身體的氣息的。”

賀新郎自己倒沒有聞出來,一來可能是他自己的氣息,他聞慣了,沒感覺了。二來,他知道自己跟這個小妖根本就沒什麼曖昧,還用得著聞嗎?

但是,金明池是道士,道士的鼻子對妖氣要**得多,他一進這個屋子就聞到了那個熟悉的香氣,那小花妖身上有賀新郎的味道,絕對錯不了。

賀新郎沒想到金明池這個人平日裡看起來非常沉穩鎮定,一吃起醋來會這樣不可理喻,完全不聽自己的解釋,只是一徑的胡思亂想,而且越想越歪。

他也有點生氣了,金明池對他根本就不信任,所以才會隨口汙衊他,難道自己在他心裡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嗎?

忽然想起那日,在懸崖邊,金明池說他早看透了自己花心薄情,所以才把自己扔掉不管的,當時真真要把賀新郎氣死了。

實際上,真正薄情的人是他吧,以前的金明池從來都不說愛自己的,而且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要就要,想丟就丟,自己自從和他認識後,再沒出去風流,他卻認定了自己不會對他忠誠,他憑什麼這樣想自己?就因為自己是妖精?是狐狸?

而他到現在還說這樣的話,居然懷疑自己隨便跟人發生關係,怎能不讓人心灰意懶?

賀新郎也冷笑道:“既然你這樣不相信我,我就做得好一點給你看,這個人我也不帶回去了,以後除了你我再也不看別人一眼,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時刻呆在你身邊,也好教你放心。……你說得對,我這樣的狐狸精有什麼貞操可言,你還是拿根繩子把我栓上可靠些。”賀新郎越說越氣憤,語氣也越來越難過。

金明池聽他這樣說,知道他也已經發怒了,難道真是自己錯怪他了?他難過的表情不象作偽。

杏盛依舊攀在賀新郎身上,聽他們你一言你一語的爭吵著,有點聽不太明白,但是,有一句話他是聽見了的,那就是賀新郎說不帶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