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四十四

四十四


校花姐妹的全能保鏢 尤物 總裁上司太欺人 致不朽的愛戀 重生之花開芳菲 殘星孤月 第六神座 網遊之紅顏天闕 不可思議的聖遺物 迷情

四十四

(四十四)

當病癒後的金明池跟著賀新郎,初次踏足百花樓的時候,他心裡確實是很吃驚的。

他曾經千百遍的想象過賀新郎是做什麼生意,看到百花樓這三個字那一瞬間,也還是呆了一呆。因為他再怎麼不通曉世故,也知道這是一家妓院。

原來這是賀新郎在這裡做老闆啊。他想著想著,看了一眼旁邊的賀新郎,想說什麼又沒說,只是忍笑不語。

賀新郎看不慣他要笑不笑的樣子,恨恨地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憋壞了身子可不好啊。”

金明池一本正經的問道:“有沒有人到你這百花樓的時候,不肯喊姑娘的呀?”

賀新郎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因為確實經常有人來這裡坐著喝茶喝酒,卻不肯要姑娘陪。

金明池終於哈哈大笑起來:“我想他們一定是說,沒有姑娘陪沒關係,賀老闆陪我喝兩杯就好了,對不對?”

“你——你——你把我當什麼麼?你,你別太過分了!”賀新郎氣急敗壞。

“應該不是我一個人會這樣想啊吧?……估計很多人和我想得一樣啊,誰叫你長成這副模樣!這裡長得比你還美的姑娘應該沒有吧?”

“你——你——”賀新郎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呵呵,請問你是怎麼招待那些覬覦你美色的男人啊?別跟我說沒有。”金明池還是似笑非笑的。

“哼!他們也就只敢找我喝酒而已,論酒量他們怎麼比得上我,我可是千杯不醉。但如果有人敢借酒裝瘋,你看見那張石桌子了麼?”

金明池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大廳正中間的擺著一張黑色的大理石方桌,奇怪的是,有一個桌角被整整齊齊削去了,不知道在大廳放這樣一張破桌子做什麼。

金明池忽然想起了什麼,很吃驚地問他道:“你做的?不可能!你有這樣的功力?”

賀新郎很驕傲地說:“有什麼不可能!這百花樓裡當時有百來雙眼睛親眼都看見的。當時我手刀那麼一下去,這張大理石桌子就由四角變成了五角。我讓他們不要撤換,就放在這裡警告好色的登徒子。他們到了我的地頭就得聽我的。誰敢亂來,下場就和這張桌子一樣,只能變成廢物。”

“是嗎?大家都親眼看見的?”金明池還是有些懷疑,賀新郎的功夫有那麼好嗎?他怎麼沒感覺,他走過去細細觀看撫摩,那痕跡便如斧削刀砍的一般,就算是絕頂的武林高手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功力,可以把它削得如此整齊,也難怪賀新郎把別人都嚇倒了。

“怎麼?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我相信大家都親眼看見了你大發神威,一掌就把這桌子變成了這樣,然後認為你是世外高人,絕頂高手,武功深不可測,不敢再有調笑之心。可是你這樣的法術瞞得過別人,又怎麼瞞得住我,我還不瞭解你有幾斤幾兩麼。小心你的障眼法別人識破了,收了你這隻小狐狸去。”

“你,你怎麼知道的?哼,果然還是你這個臭道士厲害,我只是討厭被那些人糾纏而已,才想出了這個主意的……而且,我賀新郎向來只有調戲別人的份,豈能讓人來調戲我?那些庸俗不堪的臭爛人居然想來染指我,做他們的黃樑美夢去吧,我這樣嚇嚇他們還算輕的呢。”

聽他這樣一說,金明池臉色忽然變得很古怪:“是嗎?從來只有你調戲別人的份嗎?……在這裡調戲人應該很方便吧?我現在倒真想瞧一瞧你這樣的姑娘和小倌,看看有沒有顏色特別鮮妍美麗的。”

賀新郎一見他臉色不對勁,立即向他剖心剖肺地表白:“天地良心,跟你認識後,我就再也沒有勾引過其他人了。真的,你要相信我啊。就算在這樣的煙花之地,我也是很潔身自好的,絕對是出淤泥而不染,一片冰心在玉壺。”

“就你?還一片冰心在玉壺呢?你欠的風流債估計是還也還不清。少在我面前瞎撇清了,快找些姑娘來陪我喝酒吧。”

“那是以前,現在絕對不會了,什麼?你想找姑娘喝酒?還是不要吧,鬧烘烘的一點情致也沒有,不如我陪你吧,賀老闆親自陪酒的機會可不多啊,人人都說千金難求呢,你就不要浪費銀子了,算你賺到了。”

金明池終於被他逗笑了:“呵呵,要看你,在家裡看就可以了,何必到這裡來看,你天天花花草草地侍弄著,豔福不淺啊,我也想跟著你享受享受呢。……今天無論如何,我也是要看你這裡的頭牌姑娘的,你要是小氣不肯呢,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來你這裡便是,這個揚州城裡的青樓難道就你這一家不成。”

賀新郎早知道帶他來這裡會有些說不清的誤會,剛剛自己說話又不甚注意,果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倒真怕他一氣之下去逛別的窯子,所以,只好苦著臉把他帶到了這裡的頭牌姑娘——鶴鳴的房間裡。

鶴鳴姑娘平時是很少接客的,她在這裡賣藝不賣身,彈得一首好琴,歌聲清雅高亢,餘音繞樑,與她的琴藝並稱揚州二絕,許多人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聽她獻曲的。她雖然身在煙花之地,卻並不是個俗人。

賀新郎平時對她就頗多看顧,他本就是惜花之人,看見好女子命運不濟,哪有不憐惜的道理。而他的相貌本來就異常俊美,容易招惹女子愛慕,結果一來二去的,這鶴鳴姑娘心裡那一縷情絲,不知不覺地就纏繞在了他身上,只是他自己還渾然不覺。

今天一聽金明池堅持要見頭牌花娘,賀新郎想也不想就把他帶到了她的房間,主要是素日裡也確實看重她一些。

鶴鳴姑娘一見來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唸的賀老闆賀新郎,早就喜上眉梢,趕緊叫小丫頭熱酒熱菜,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才出來見人。

“鶴鳴姑娘,這位是我的好朋友金明池,我們只是來說說話,坐坐就走,你不要太麻煩了。”賀新郎看她吩咐人去喚飲食酒菜,急忙表明自己不會呆很久。

鶴鳴姑娘一聽他這個話,明顯地露出失望的神氣來,她輕聲挽留道:“既見君子,自當厚待,何故來去匆匆,讓人心有餘戀,不甘不捨。”

“鶴鳴姑娘的名字好雅緻啊,賀新郎,我覺得鶴鳴姑娘說得對,既然來了,就好好坐坐嘛,反正我左右也閒著,鶴鳴姑娘相貌清麗,談吐高雅,舉止斯文可愛,我還想和鶴鳴姑娘好好說會子話。如何你有事,就不用陪我們了。”

賀新郎第一次聽他這樣誇一個女子,立即臉上發青,心裡發苦,口中卻強笑道:“沒事沒事,我也是閒著的,就陪你們一起說說話吧。”

不一會兒,酒菜也上來了,三人低飲淺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鶴鳴姑娘本是個聰明人,早看出賀老闆對他這個朋友很是不一般,對金明池也分外地殷勤起來,不時地笑語垂詢,著意攀談,一心想把氣氛弄熱烈一點,讓他們留得久些。

她心裡雖然是這樣想,可看在賀新郎眼裡就不是這麼回事,金明池明顯地對這個女子有好感,就已經讓他很不舒服了。

而今天鶴鳴姑娘的表現也有點出乎他預料,幾乎可以說得上賣弄風情了,她聲音清脆,語氣輕柔,左右逢緣,妙語連珠。實在讓人不能小看,金明池和她是越談越投機啊。

賀新郎心裡酸溜溜地想,一會金明池就算想在她這裡留宿,他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難得他們二人這麼快就看對了眼,簡直就是相見恨晚嘛。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他惡狠狠地看了看金明池,金明池裝做沒看見。

他又很是不快地看了看鶴鳴姑娘,鶴鳴姑娘倒是感覺到他的惡意了,一開始是嚇了一跳,後來一想,竟給她想明白了,難道自己會錯了意,他也早對自己有情意,所以見不得自己和別的男子如此相談甚歡。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早知道這個法子有用,以前就該這個法子吸引他的注意力,白白浪費自己那麼多寶貴時間。

鶴鳴姑娘以為他一定是為自己在吃醋,所以一高興,反而對他冷淡起來,對金明池則加倍溫柔細緻地殷勤看待,一會兒唱曲,一會彈琴,還把最近的習字給他看,並把其中的一首新做的五絕送給了他。

詩中最後兩句是“鶴鳴知何處?仙山空餘音”,既含了她的名字在裡頭,又含蓄地表達了她自傷身世飄零,無處寄託之意。

賀新郎看著心想:“他除了畫符外,認得幾個字就已經算不錯了,難道還會欣賞你的詩詞歌賦,他幼年時可沒讀過幾天書,你居然想到送五絕給他,真真是明珠暗投,大大地表錯情……他不做出煮鶴焚琴這般殺風景的事情來就算好的了,你以為他是一般的王孫公子呢。”

卻聽金明池道:“仙鳥本應仙山去,只是時候未到而已,姑娘何必傷懷呢?”

居然給他看懂了那幾句詩的意思,這是賀新郎萬萬沒有想到的。他一時傻了眼,看著他一動不動。

其實金明池雖然書讀得少,人卻很聰明,要不然他師傅也不會那麼喜愛他了,他稍微看了下就體會到那字中的含義,雖然他自己並不會作詩。

鶴鳴姑娘聽了,覺得他的話中隱約有祝福之意,自然也很欣喜,對他更是青眼有加。

看他們聊得越來越火熱,賀新郎只覺得氣悶得緊,便一個人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他推開了那幾扇雕花小窗,看向室外。

又是一年春來早,外面杏花依舊開得燦爛無比,迎面就有清香撲鼻。

忽然賀新郎“咦”了一聲,睜大了眼睛看向窗外,半空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人影,彷彿是位妙齡少女,穿著杏色長紗衣裳,烏髮如瀑,身姿綽約,在空中翩若驚鴻,一閃而逝。

賀新郎忽然就推開了房門衝了出去,嚇了房中二人一大跳,不知道他怎麼了,難道真的把他氣得呆不下去了麼?好象有點玩過頭了呢。

賀新郎的心砰砰直跳,如果他剛剛沒看錯的話,那穿著杏色長紗衣裳的女子絕對就是門口那棵大杏樹的花靈。想不到那杏樹真的開始變化成精了,只是剛剛成型的花靈特別的脆弱,萬一給不懷好意的道士看見了,一口氣過去就可以吹散了。

既然現在被他發現了,念在大家同是妖精的份上,少不得也要幫她一把。最主要是花犯一直很喜歡那棵杏花樹,他知道杏花樹已經變化了,應該會很高興吧。

看來不久後,花犯的桃花谷又可以多一名花客了,估計他會再建一處杏子塢給這個女子居住,就象桃七和梅九一樣,雖然她們名義上是花犯的侍侯妾,其實只是花犯憐惜她們花精弱小無依,把她們收到身邊好方便照顧而已,並無其他私心。

蝴蝶喜歡收集花美人,賀新郎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想,如果把杏花精帶去給花犯,想必花犯一定會很高興的。

賀新郎衝到了那棵大杏花樹下,那女子已經不見了,他在樹下輕聲喊道:“我已經看見你了,你快出來吧,現在這附近沒人,我帶你去個安全地方藏起來吧,我對你絕無惡意,你相信我啊。”

他喊了好幾遍,才聽見身後有人輕聲一笑,然後覺得耳朵一熱,被人附了過來:“你也是妖精吧?多少年修行了?真的肯照顧我麼?”

“真的,真的,你快過來,讓別人看見了可不好。”

那花精似乎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在他面前現了形,容顏也是一等一的美麗,只是依舊飄在半空中,不肯過來:“我不信你,你滴血為誓,絕不會傷我。”

“好!”賀新郎毫不猶豫地就咬破了自己手指頭,用力一擠,一滴血就落了下來,他輕聲地對著天空說了幾句什麼。

他才說完就聽到哈哈一笑,那杏花精已經從天而降,直接撲進了他懷中:“好啦,我信你啦,你的誓言你可一定要記得哦,決不能對我不好哦。嘻嘻。”

看起來這是一隻天真而活潑的小花精,果然是初生的精靈,還稚氣得很呢。賀新郎不敢耽誤時間,抱起她就趕緊往外面跑。現在他不敢讓她見任何人,所以他也沒管金明池是不是還在和別人聊天喝酒,自己就帶著杏花精先走了。

他準備把她安頓好,再回頭來接金明池,否則抱著她進樓去不好向他解釋。

賀新郎找了家客棧,先帶著她住了進去,準備明天給她買些普通人類穿的衣服,然後再告訴她一些在人間生存必須要掌握的知識和技能。

至於今天晚上嘛,就先讓她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好了,他還要去接金明池呢,畢竟把他一個人放在百花樓他是絕對不放心的。

“你要去哪裡,你不陪我嗎?”杏花精看他準備離開,似乎有點不高興。

“今天你就在這裡睡吧,我還有點事,明天來看你,記住,你現在開始就要把自己當人類看待了。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因為人類都有名字的。”

“好啊,那我叫什麼名字呢?”

“我看——不如叫杏盛好不好?若人家問你的姓,就說姓李好了,李是現在的國姓,姓李的人也很多,李杏盛。應該很好記吧?”

“好啊,李杏盛,我喜歡這個名字。謝謝你。”

“不客氣,你睡吧?我走了。”他還沒說完,就看見杏盛在解衣服了,他大吃一驚,喝道:“杏盛!人類女子可不會這樣大大方方地在外人跟前脫衣服的,你不可以……”

他還沒說完,就發現眼前的人已經脫得精光,白得耀眼的男性的身體頓時展現在他面前,眼前的身軀十分的美麗柔韌,但是也確實是男性所有,只見他很大方地在屋子裡走動,晃得賀新郎眼疼。

“你,你居然也是男性體的妖精?你是花精,怎麼可以是男性體?花精不都是女人麼?”

“誰說花兒就沒有男性體了,沒有雄花,光有雌花,那樹上結得出果子麼?你可真是少見多怪啊。”杏盛很不滿,他那是什麼眼神,幹什麼那麼吃驚,是嫌他不是女子麼。

賀新郎啞然,確實是自己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她的。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是男人就不怕金明池吃醋了。

其實他這就有些想差了,金明池雖然不喜歡他和女人廝混,但是現在賀新郎既然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和其他男子在一起自然也是可以的啊,憑什麼他對杏花精好,金明池就一定不會吃醋呢。

賀新郎仔細打量眼前的男子,他已經自顧自地爬上了床,準備休息,因為從來沒有睡過人類的床,似乎很是好奇,東摸摸,西動動,眼珠子也隨著他的動作轉來轉去的。看起來樣子很是可愛。

他的相貌也很美麗,個子卻比較嬌小,所以賀新郎一開始把他認做了女性體的妖精。

因為他的美和自己與花犯都不同。

自己的相貌雖然明麗清豔,但是還是成年男子的樣子。花犯的美是屬於嫵媚精緻型,一看就有種精靈的感覺,和這花精的美也不太相同,畢竟已經花犯有1000年的修行,氣質要沉穩了許多。

杏盛的美是有些孩子氣的,他的臉有點想無錫的最盛名那種泥娃娃,眉目楚楚,面板白皙,讓人想捏一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嫩,就連身子也象人偶一般的玉雪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憐愛他。

他現在的樣子也就人類十四,五歲的少年的樣子,因為實在是太過漂亮可愛,所以有點雌雄難辨。

賀新郎心想,是男孩子也好,就當多了個小弟弟,明天再帶給金明池看吧,他應該不會傷害這樣剛剛才出生的小妖吧。

“好吧,你睡吧,我走了。”

“哦,明天你會來吧?”杏盛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珠子,他可是自己到人間第一個認識的人啊,有點不捨得他走呢。

“會的,我會帶你到我家去。以後,還可以介紹你認識新的朋友。”

“你真好,你是不是象人類說的媽媽那樣的人啊,媽媽對孩子就象你對我一樣是不是?”

“當然不是!”賀新郎嚇了一跳,他可不要這麼大的兒子:“我應該象你的哥哥吧,反正不管是象什麼,我都會對你好的。”

“哦,明天我等你。”那孩子似乎戀戀不捨。

“好,我走了。”賀新郎走的時候替他合上了門。

他沒發現他一離開,那孩子就爬了起來,攤開了自己手掌看,他手心上有一顆紅色的小珠,象血一樣的豔麗。

那孩子楞楞地看了一會,輕聲的自言自語:“他的血好紅好漂亮啊,幸好我有拾起來,人類的家人都有血的關係吧,以後他就是我的家人了。呵呵。我要把這個放哪裡好呢。不如放在這裡吧。”

他手一抬,就把手上的小珠子往額上一拍,啪的一聲,那顆紅豆大小的竹子就嵌在了他的額心,象一顆美麗的紅痔。

他對著鏡子看了一下,似乎很滿意,然後就爬到**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