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章 5

第八章 5


因為我想我愛你 天價千金要復仇 引夫入局,國民老公婚了吧! 給九千歲請安 劫個罪仙來戀愛 蒼天霸主 警神 我在火葬場工作這5年 悍夫逼婚 妻狠傾絕 總裁,以愛之名

第八章 5

這樣一想,心裡就輕鬆了許多。

又想陳忠明,不由自主地想。想他此刻在幹什麼?想他聽到這個訊息會怎樣的高興?想他會怎麼跟自己挑明?想著想著,就越發沒有睏意了。

她坐起身來,抓過電話放到腿上,撥那個熟得不能再熟的電話號碼。邊撥邊想:他不會這麼早就到辦公室吧?電話通了,馬上就有人接電話,一聽,正是他。“我以為你不會這麼早來辦公室呢。”艾楠說。“你以為我不會這麼早來辦公室,為什麼還這麼早打來電活?”陳忠明的話很繞口。

“……”艾楠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好。“讓我告訴你吧?”陳忠明在那邊善解人意。“……”艾楠還是不語,這沉默有了任性的成分。“艾楠,我預感到你要早早地打電話給我,所以早飯也沒來得及吃,就往辦公室跑。”“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知道嗎?”“不知道。”

“那你知道心有靈犀這個成語嗎?”陳忠明在試探。“也不知道!”艾楠在撒嬌。“……”陳忠明不語,也許在高興地笑。又是那種輕輕柔柔的回線音,又像是夏日若有若無的蟬鳴。艾楠的眼睛很亮,像水洗的一般。

艾楠放下電話重新躺下,瞪著眼睛想這次朦朧的通話。什麼都沒說,又什麼都說了,含蓄,優,有品位,有情調,這種愛情的開場內很對艾楠的心思,令艾楠陶醉。

艾捕情不自禁地想起黃海濤跟自己提這事的情形。也是在電話上,黃海濤在電話那邊像個結巴,吭哧了半天,好不容易問出了“咱倆的事”來。話雖說得結結巴巴不流暢,但直奔主題,一竿子就插到了“咱倆的事”上,把愛情當事情看,認真地把浪漫和情調統統給節約掉了。

把感情當成一件事來做,總令艾楠有幾分悵然。艾楠以為愛情不是一件事,不是做的,愛情是一種感覺,是需要感受的。

這下好了,事情沒了,只有一種感覺,那種心靈相通相靈犀的感覺。這樣多好,多美好。

艾楠本不想這麼快就跟陳忠明進人情況,她覺得結束這邊開始那邊中間最好有個緩衝地帶,好讓自己的良心有個地方安置。雖然是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笨方法,但過程總是要走的,尤其這過程還是為自己的良心設定的。但好像不行,艾楠總感到一種時間被愛情追得跑不動的尷尬。

問題麻煩在,這種尷尬不是陳忠明的尷尬,而是艾楠的尷尬。幾乎每天都要通電活,不止一次兩次地通話。陳忠明在他那間不知朝東還是朝西的辦公室裡,用不緊不慢的江浙普通話跟艾楠含蓄若,優著,浪漫著,有情有調著。但陳忠明不伸出手來捅破這層窗戶紙,艾楠自然也不好去捅。艾楠對陳忠明的思念似乎在電話裡已解決不了了,她渴望見到他,到了想他的模樣想得心痛的地步。每天晚上艾楠躺在**,都要想陳忠明,想火車上那個陳忠明,想來送藥的那個陳忠明。可越是這樣,陳忠明的形象就越模糊,越不清晰。到了最後,陳忠明的聲音已進駐艾楠的耳膜,並在那裡紮下根來,而他的形象,卻漸漸離她遠去。

這樣過去了一個月,思念和渴望像海浪一樣拍著艾楠焦灼不堪的心。艾楠似乎也能感覺到同樣一種痛苦也在吞噬著陳忠明。她幾乎能夠感覺到陳忠明飢渴的雙臂和乾裂的雙脣,但他始終不吐出那句話,那個字,艾楠有點疑惑了。

艾楠把白己的疑惑說給張偉健聽,張偉健搖著頭說搞不懂。又說,沒跟老百姓談過戀愛,搞不懂老百姓,尤其是搞不懂這樣有化的老百姓。

張偉健到團黽開了一上午板凳會,回來說把自己的屁股都給坐傷了。她摟著艾楠的肩膀說,開了一上午會,政委在會上卩羅樣了一上午,她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倒是把陳忠明這種人給想明白了。

張偉健的嘴角邊掛上了明顯的不屑,艾楠就知道,陳忠明要在那邊打噴嚏了。

張偉健分析:陳忠明遲遲不開口捅破這層窗戶紙,是一種戰術,古書上早就有的戰術,叫做欲擒故縱。

艾楠聽得直翻白眼,她斜視著張偉健,說:“沒你說的這麼複雜吧?陳忠明會是那種人?”

張偉健拍著艾楠的肩膀,一副長輩人的模樣,連口氣也越發地像了:“說你社會經驗少,你還不服氣。你看他臉長得白就以為他簡單呀?你以為跟化人的戀愛是那麼好談的呀?談楚人家的強項,是人家的特長,你談不過人家!”

張偉健見艾楠低著腦袋不吭氣,就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學著政委的口氣,說:“怎麼?艾楠同志,被困難嚇倒了嗎?**員死都不怕,還怕他一個白面書生嗎?你要看到,你不是在孤軍作戰,你的身後有黨的領導,有全連官兵的支援,還有戰無不勝的張偉健的大力協助,你一定能打贏這場戰爭的。”

艾楠掙脫了張偉健的胳膊,笑著說她:“你說了些什麼呀,亂七八糟的。”

張偉健正色道:“一個白面書生,還想跟咱們當兵的玩戰術,好吧,那就玩吧。艾楠,從今天起,你要聽從我的指揮,咱們進入戰鬥狀態了。”

張偉健把艾楠給堅壁起來。既不讓她給陳忠明打電話,又不讓她接陳忠明的電話。這樣過了兩天,陳忠明沒有了艾楠的訊息,沉不住氣了。在電話裡,他的江浙普通話不再那麼慢條斯理了,有點失控了。他像是質問似的問張偉健:“艾楠到底幹什麼去了?”

張偉健像一隻玩著老鼠的老貓,不急不慌地一下一下地逗那隻紅了眼的鼠。她拖著長腔說:“你這人怎麼沒記性?我不是告訴你了嗎?艾副連長在機房帶班。”

“她怎麼老在機房?”陳忠明不相信。

“機房裡老是有事,她就只能老是在機房。”張偉健故意氣他。

“那機房裡總該有電話吧?號碼是多少?”“機房裡是有電話,而且不止一部兩部,但對不起,我們機房屬於軍事重地,閒人免進,電話號碼也是閒人免知。”

陳忠明明知張偉健是故意的,有一肚子的火氣,但又不好對她有半句重話。他不得不賠著小心說:“張指導員,能不能麻煩你轉告艾楠,讓她給我回個電話,我有急事找她。”

“哎呀,”張偉健在電話裡為難,像真的一樣,“我這個人記性不好,一般不給人家傳話,還是你自己打吧,免得耽誤了你的急事。”

“她老是不在怎麼辦?”陳忠明有點火。“那你就老打!”張偉健忙掛上電話,生怕笑聲傳過去,把陳忠明氣出個好歹來。

吃過晚飯從食堂出來,張偉健幾乎是聊了一路的天。她走走停停,見到熟人就嘰嘰嘎嘎閒扯一通,極有人緣的樣子。直到新聞聯播的開場曲從人家的窗子傳出來,她才匆匆向連隊走去。

沒走幾步,她站住了,抿著嘴角偷偷地樂,心想:這才是冤家路窄呢。她的對面,是匆匆忙忙的陳忠明。

陳忠明一看見張偉健,心裡就涼了半截。他抹了把額頭上跑出來的汗,心想:壞了,見艾楠大概要費些周折了。正不自在著,又見張偉健技住了一個小女兵,對那小女兵說了些什麼,只見那小女兵撒腿就跑,比兔子還快。陳忠明心裡就全涼了,又想:完了,看來這趟箅是白跑了。

進了連部,艾楠果然不出所料地不在。張偉健還煞有介事地問書:“艾副連長呢?”那個梳著娃娃頭的小書也煞有介事地回答:“機房有事,上機房了。”張偉健轉過頭,像真的似的抱歉說:“哎呀,你看,讓你大老遠的白跑一趟。真對不起。”

陳忠明眼睜睜地看她們演戲,又不好戳穿她們,只好跟著配合,點著頭直說:“沒關係,沒關係。”出門的時候,想起什麼,對張偉健說:“這樣吧,張指導員,我給艾楠留個條子,麻煩你轉交一下。”張偉健滿口答應,又找鋼筆又找紙,極其熱情。

陳忠明走出好遠,回頭一望,見張偉健正和幾個女兵在門口彎著腰笑。

陳忠明留的條子上寫著:

艾楠:

我來看你,可惜你不在。晚上我等你電話,不見不散。

陳忠明即日

艾楠見了條子,就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她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去,摸摸這裡,觸觸那裡,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